姑娘嗓音綿軟無力又嬌嗲,周清南聞聲,頭皮都是一陣細微的麻。
他眸色深不見底,瞧著那張陷在自己虎口與修長五指間的小臉,拇指左移,在她下唇上輕敲了兩下。
嗓音沉啞,性感得可怕:“要老師教你,就乖乖把嘴張開。”
程菲兩頰火燒火燎的燙,就跟被嚇了降頭似的,柔順地張開了兩瓣唇。
周清南低頭,頸項微側過一個角度,下一秒便狠狠吻上去。
沒有任何舒緩的前奏,一來就是狂風與暴雨。
她自己張開了嘴,男人的舌長驅直入,毫無阻隔地便闖了進來,將她的唇舌與心都攪得地覆天翻。
程菲有點受不住這樣兇猛的需索,他往前探,她無意識就縮著身子往後躲,感覺到整張嘴都是麻的,舌根被吮到傳來絲絲痛感,好像靈魂都要被他吸食吞噬。
周清南察覺到懷中人躲閃的意圖,大掌後壓託住她纖細的脊背,給予她溫柔倚靠,也封死她的後路。
更深也更重地吻她。
程菲被親得迷迷糊糊,腦子裡無端便生出一個念頭。
這個男人哪裡是在教她接吻。
他是在侵佔她的每一寸骨,每一滴血,在和她的靈欲抵死纏綿,在徹底融入她的生命。
程菲對時間的概念本就不太清晰,讓周清南親得腦子發懵,就更糊塗了。
迷蒙間不知被他吻了多久,隻知道等男人的舌從她唇齒間退出,依依不舍輕舔她嘴角時,她透過溟濛的淚眼望向落地窗外,看見了一道白色閃電劃破了夜空。
再下一秒,驚雷乍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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預示一場暴雨即將降臨人間。
程菲喜歡看小說和電視劇,發現不少女主角都會懼怕驚雷與閃電,她過去不理解,但今晚的雷聲實在突兀,竟令她整個人都輕微地抖了下,條件反射就往周清南懷裡躲得更深。
他察覺到她可愛又嬌滴滴的小動作,很輕地彎了彎唇,低頭在她太陽穴上親了親,柔聲安撫:“這裡比較高,雷聲稍微明顯一點。”
程菲沒有說話。她雙手抱著男人勁瘦的窄腰,臉頰軟軟貼在他胸口,去聽他的心跳。
那樣沉穩有力而又熱烈的律動,取代了雷聲的無常,讓她安心。
沉默了大約兩三秒,程菲冷不丁開口,忽然問:“周清南,你有喜歡做的事嗎?”
周清南:“比如哪些?”
程菲便很認真地給他舉例:“比如旅行,看電影,聽音樂會,登山,騎行……就是問你,有哪些愛好和興趣。”
周清南垂著眸,面無表情地沉吟須臾,道:“我平時的生活很枯燥,在你出現之前,我也沒有什麼特別的愛好。”
程菲聽完,眸光微閃,有些驚訝地抬起腦袋,直視著他:“意思是你以前沒有愛好,現在我出現了,就有了?”她好奇又興衝衝,“是什麼?”
周清南直勾勾盯著她,回答:“你。”
程菲:“……”
“我的愛好就是你,也隻有你。”周清南的神色和語氣都很懶漫,流裡流氣的,讓人分不出他在開玩笑還是說真話,“我喜歡抱你也喜歡親你,不管任何事,隻要和你有關,我都覺得有意思。”
程菲一張臉再次漲得通紅,又羞又無語,忍不住輕打他一下,低斥:“我跟你說認真的,你能不能嚴肅一點?”
周清南目光幽沉而深邃,注視著她,道:“我也跟你說認真的。”
“……”OK,算你狠。
程菲無言以對。她紅著臉沉默了好一會兒,才終於深吸一口氣吐出來,懶得再跟這騷男人糾結他的喜好問題,轉而隨口闲聊,道:“我的愛好就很多了。我喜歡看電影,喜歡看小說,喜歡看花,尤其喜歡看雪……”
說到這裡,程菲稍稍頓了下,然後又遺憾地嘆了口氣,說,“不過,濱港已經十幾年沒下過雪了,我又一直沒機會去北方。上次看雪,還是很多很多年前。”
不知是什麼原因,這番話,令周清南陷入了半晌的沉默。
好片刻,他抬手撫了下她柔順濃密的黑發,說:“你喜歡看雪,有機會的話,可以去一趟哈厝。”
哈厝?這個地名對程菲來說很陌生。
她問周清南:“哈厝在哪裡?”
周清南說:“西北。”
聽他提起西北,程菲怔忡了一瞬,脫口而出便問他:“哈厝的雪很美嗎?”
“嗯。”周清南說,“哈厝是一個小縣城,在雪山腳下。不過,你要看雪得爬山,那兒海拔高,常年落雪,積雪千年不融,無論你在哪個季節去,都能看到漫山遍野的雪。”
程菲聽後,眼中流露出幾絲向往和憧憬,又有點好奇,問他:“你這麼了解,是去過哈厝嗎?”
周清南淡淡地說:“哈厝是我老家,我就是在那兒出生。”
程菲略微睜大了眼。
她沒有去過西北,但是在網上,西北旅遊很火爆。她想起以前看網友曬過的圖片,西北有草原、花海、湖泊、雪山、沙漠、戈壁……蒼涼神秘而又充滿了浪漫色彩。
倒是很像周清南這個人。
原來,他的家鄉在哈厝,是在西北出生的孩子。萬裡戈壁與孤冷雪山孕育出來的男人。
程菲安靜地望著周清南,不知不覺就看入了迷,出神似的。
周清南由著她看了會兒,忽然很淡地笑了下,手指捏她臉蛋:“看什麼呢。”
程菲遲遲回過神,然後喚他名字:“周清南。”
周清南:“嗯?”
“以後陪我去一次哈厝吧。”她笑著說,“我們一起雪山上面看雪,順便也可以看看你出生的地方。”
周清南眸色深不見底,凝視著她,片刻,點頭答應下來:“好。”
程菲又格外認真地說:“我們還要一起去遊樂場,一起去看展覽,一起diy各種甜品。我們要一起做好多好多有意義沒意義的事,把錯過的那些日子,都補回來。”
周清南微合眸,在她眉心處落下一個吻,仍是點頭,嗓音卻低得微啞:“好。”
程菲心裡泛著微澀的甜。
她伸手抱住他的脖頸,將他用力摁向自己,閉上眼,吻了上去。
之後,他們便誰都不再說話。
隻是在落地窗前安靜地擁抱,熱烈地吻。聆聽彼此因對方而失序的心跳,感受彼此因對方而升高的體溫。
確定關系以來,程菲一是因為臉皮薄,二是思想相對傳統保守,回回親熱,都是由周清南發起。
周清南其實有點矛盾。這個男人愛程菲,稀罕她進骨頭縫裡,自然願意萬事都以她為先,給予她絕對的尊重,唯有在親密之事上,他強勢又霸道,總習慣掌控絕對的主導權。
小姑娘難得主動一次。
起初,看見她主動親上來,熱情得像團小火球,周清南在須臾的驚訝之後也就鎮定下來,好整以暇地將人往懷裡一扣,隨她自由發揮。
這小東西明顯學藝不精,他剛才認真教了那麼久,她一點沒記住,吻上來,毫無章法,就隻知道貓崽子似的亂咬。
膽怯的小舌偶爾能支稜一次,鼓起勇氣描摹他的唇,再壯著膽子繼續往裡走,挑逗一下他的舌。
沒有絲毫技巧可言。
周清南覺得這小東西實在可愛又喜感,本想順水推舟由著她玩一會兒,可沒過多久,他就發現情況變得不對勁。
湿潤柔軟的唇,和更加軟嫩的舌,在他唇齒嘴角間胡亂一頓親,像憑空往他身上點燃了一把火。
周清南呼吸漸亂。
在小姑娘輕輕一口叼住他舌尖時,他聽見腦子裡響起極輕微的一聲“嘣”。
那根名為理智的弦,徹底斷裂。
隻一瞬,周清南閉上了眼,反客為主,卷住那條磨人的小舌重重吮吻,兩隻手也像是有了自主意識,往她背後的拉鏈摸索過去。
輕薄的碎花長裙,像折了翼的蝶,掉落在地。
背心的內衣扣帶也松解開。
程菲整副頭腦完全是混亂的,混沌間,一切感官都遠去了,她隻能真切感受到男人修長而又結著薄繭的指掌,他熾烈如火的唇與舌。
吻著吻著,忽覺身子一輕。
她人被周清南抱了起來,像個剛破殼的樹袋熊,掛在了男人身上。
剎那的失重感,讓程菲的思緒稍微清明了些。
她隱約生出某種預感,渾身如灼,心跳如雷,緊張到掌心都沁出了一層層細密的汗珠。
有力的手臂穩穩承託住懷裡的姑娘。
周清南邊吻她,邊邁開長腿大步往臥室走,進屋以後門都懶得關,直接將隻著一縷的姑娘抱上了床。
“周清南……”
黑暗中,姑娘的嗓音夾雜著濃濃哭腔,無助又驚慌,本該讓人心生惻隱的聲線,在此時卻成了毒藥,致命而又催情。
周清南什麼都不想管,什麼都不想顧,腦子裡有個瘋狂的念頭在叫囂。
他要得到她,要侵入她,要佔有她。
要對她放肆地疼、狠狠地愛。
要摘下這輪高懸了多年的小月亮,褻瀆侵染,把她從頭到腳變成他一個人的。
周清南兩手捏住T恤下擺,往上一收,將衣服揉成一團隨手丟旁邊,大掌收攏,捏住女孩的纖細的足踝,將她拽向自己。
臥室的擋光簾遮得嚴嚴實實,伸手不見五指。
程菲什麼都看不見,聽覺和觸覺卻異常清晰。
男人野獸似的呼吸噴在她皮膚上,啃吻吮咬,從耳廓脖頸,到鎖骨心口,一路流連再往下。
驀地。
莓果被纏裹,觸感濡湿柔潤。
輕攏慢挑。是酷刑蹂躪,也是極致寵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