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有一個採訪比較重要,應該不好推。如果舒清晚這邊沒問題的話,她就要去和對方協商一下時間。
主要是會圍繞這次的造謠事件,不過,大抵也繞不開她的戀情問題。
這兩天持續上了不知道幾次熱搜,他們倆現在熱度正高,媒體不會放過這個熱度。
很快就到了機場。
時間還早,隨珩沒著急進去,就在機場外面等她。
容隱就如他上次說好的一樣,要在車裡等著。舒清晚準備下車時,手還在他手裡。她猶豫了下,試著抽回,但是還是被他捉住。
舒清晚心裡打起了鼓,但他隻是抬眸看了她一眼,遲了幾秒地松開了動作。
模樣看起來有幾分可憐,像是被拋棄的小狗。
看得舒清晚心一軟,她湊上前親了親他,“等我一下。”
她沒準備讓他跟她一起的,是他非要來。來了以後難受的又是他。
容隱的牙關微緊。他謹記著自己承諾時的那股紳士風度,沒有於此時打碎。
但車門關上後,加重呼吸的人又是他。
他發了瘋一樣的嫉妒。
假如——她和他提過假設,問說如果她和別人結婚了怎麼辦。
他的答案不是開玩笑。
婚禮當天,無論原來的新郎是誰,最終出現在所有人視野之中的新郎隻會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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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股偏執欲在經年累月的催化與蔓延之中,早已深入骨髓。
所以,倒也慶幸,他們後來這一路的順遂。
免去了很多尚未發生的可能。
司機很安靜,沒有發出一點聲音。車裡氣壓有些低,過了一會兒他才意識
到自己竟然下意識地屏息。
容隱透過車窗,看著外面的兩個人,眸光平靜無波,像是陳年的潭水一樣深。
他沒有強求的話,隨珩會是林家覺得很好的一個選擇。
所以,又讓他怎麼敢不在林家面前努力。
這次Night的風波隨珩全程看在眼裡。他原本定的是幾天前的機票,但是因為她那邊出事,他才改籤延後。
直到他親眼看著Night的風波落下帷幕,他才能相信,容隱確實有本事能夠護得住她。也才能放心離開吧。
日光清朗,男人眉眼溫和。
他們面對面站在一起說著話,隻是這個畫面都顯得很溫柔。
路人不知他們的關系,覺得養眼。
但在車裡的某人眼中,卻是很刺眼。
這一趟去的話時間會比較久,隨珩短期內沒有時間回北城。
他同她說:“有時間你來美國的話記得跟我說一聲。”
舒清晚爽快答應。
她給他準備了個禮物,讓他一起帶上。隨珩低眸看了眼禮物盒,沒有急著拆,微笑道了聲謝。
隨珩這趟回來,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不短。他是常年待在外面的人,這次卻難得對家鄉生出留戀不舍。
他抬手揉了揉她的頭,沒再多言,帶著行李箱走進去。
上一次,也是在機場。
他們差一點就要去辦登機手續,坐上那一架前往意大利的飛機。
或許,他們單獨在異國他鄉,會有不同的際遇和情愫。
但還是遲了一步。
走進機場,透過玻璃,隨珩的腳步忽停,他看向外面。
容隱下了車,接著回來的她。在那一刻也似有所覺地抬眸看了過來。
他的面上沒有太多的表情,有的依舊是不容置喙的氣場與強勢。
就如同他一貫的手腕一樣,帶著冷硬和不可商量。
站在車旁的男人身形高大挺括,遙遙與機場裡的人對視上目光,沒有半點退避。
四目相對,是兩個男人單獨的交談。
隨後,隨珩才提步進去。
舒清晚對他們之間無聲地過了一場交鋒渾然不覺。沒想到他還下車來接她,她拉了他一下:“我們回去吧。”
容隱頷首,沒有讓她看到眸底的深邃。
這一回,隨珩獨自踏上旅途。而她要和他回家。
他的薄唇逐漸抿成一道直線。他在釋然某一些過往。
回到車上,他無意識地摩挲著她的指骨,問說:“都聊了什麼?”
舒清晚偏頭看他一眼,對他簡直再了解不過。
“你不要吃醋。”
她都依他讓他一起過來了,剛才他們說話的時候他就在不遠處,怎麼還能吃起醋來?
她嘀咕著,這個男人的醋意未免也太大了。
容隱倏忽勾了下唇。
她現在倒是了解他。
他散漫地應了一聲,修長的指骨抬起她的下颌,與她接吻。
她的口紅塗得好好的,剛才一直不讓他親,畢竟還要見人呢,唇妝不能被破壞。
——現在見完了,可以親了。
他啞聲道:“叫我?”
舒清晚被他磨得快要受不了。
而等她叫完,他若有所思了下什麼,還覺得不滿意,倏忽提議道:“舒清晚,要不要偷個戶口本?”
舒清晚的身體僵住。她愣了一下地看向他,顯然是被驚住。
他垂眸落在她明豔的面上,看著她的吃驚,輕勾了下唇,“逗你的,怎麼這麼不經嚇。”
舒清晚舒一口氣。但是心髒還沒有落回去,他又淡淡開口道:“伯父已經點了頭,大概也猜得到我肯定等不及會娶你。伯母想必也沒有意見。”
他得出結論——
“不用偷。我們可以光明正大地和他們要。”
舒清晚剛被驚嚇完的心跳還沒平復,又倏然抬眸看他。
他唇邊的弧度加深了些,似乎很滿意她的吃驚。他又俯首碰了碰她的唇,輕吮著,捏著她的手指,催她給答復。低聲哄道:“點一下頭。”
——他簡直像是蠱王,在給她下蠱。
她好像隻需要按照他的指令做就可以。
舒清晚打不過他三招。
她聲音有點啞:“你爸爸媽媽……”
怎麼這麼著急,她都還沒有去見過他們,也沒得到他們的意見呢。
容隱漫不經意道:“戶口本已經給我了。”
舒清晚:“……”
第102章
這些環節不是平白無故順利的,而是被某人一關一關打通的。
興許是怕她不信,容隱揚了揚手機,問她說:“要不要和他們確認下?”
未知會帶來些恐懼和不安,但如果戳散這股未知,不安就會減少許多。
舒清晚還沒有緊張完,他的電話已經撥了過去。
而對面接得也很快,一眨眼的功夫通話就已經在進行中。
她一剎屏息。
電話那頭傳來宋女士的聲音:“幹嘛?”
容隱懷裡摟著人,沒讓人躲走——雖然車子正開著,她也沒處跑。
他開口說:“媽,你跟清晚說一下,戶口本是你給我的。”
宋棠音原本手上在做著別的事情,漫不經心地接著兒子的電話,聞言一愣,立馬反應過來舒清晚就在他旁邊,聽得見他們的通話。
聲音立馬收了隨意,也停下了手裡的事情,柔聲道:“清晚在啊?是我給他的——”
宋女士給容隱作證了一下,而後便道:“不過主要還是看你的意思。不要勉強,要是不願意的話就別去。”
容隱眉梢輕揚。手機開著外放,現在還在他手裡,而他就這麼聽著他親媽拆他的道。
他隻是讓宋女士作個證,她倒好,還勸人想清楚了起來。
宋棠音的聲音很溫和,“我們把戶口本給他,隻是想說,我們這邊不會是問題。至於選擇權,還是在你的手上。”
舒清晚有些意外。
和宋棠音的第一次對話,是她沒有想過的內容。心頭有些暖,她回說:“我知道的。”
在容先生的凝視下,她抬眸與他對視,唇角彎彎,“我沒有不願意。”
她知道宋棠音是怕她覺得他們在催她,也怕她太倉促地決定。但她其實早就想好答案。
容隱的眸色微深。
而她就是故意說給他聽的。
宋棠音原先還有些不放心,可能是被這個逆子整出陰影了,總感覺沒那麼容易。這回聽見她的答案,心一下子就落定了,笑道:“那就好、那就好。回頭有時間來家裡吃飯,我給你做好吃的。容隱還有個妹妹,可以陪你玩。”
宋棠音是名門出身,又嫁給了門當戶對的家庭,這輩子都被高高捧著,但是沒有什麼架子,看起來很好親近。
舒清晚一一答應著。
在接電話前的緊張不知不覺彌散。
宋棠音沒有想到,容隱隻是去了趟林家,進展就一下子拉得飛快。
她都沒想過他能過林稷年那關,結果現在好事將成。
現在反倒是他們來不及做準備。
說話不急於一時,怕舒清晚不適應,宋棠音堪堪止住話頭,適可而止。
掛斷電話後給容隱發來消息,讓他千萬注意禮數,回頭兩家人也要見一面,不能說領證就領證。
容先生的那點衝動,會被親生母親給摁滅得無影無蹤。
他淡淡掃過一眼,關了手機。手還摁在她的腰間,容隱問她:“剛才說的什麼?”
這個問題他不是第一次提起,明裡暗裡和她試探過多回。但是要麼被拒絕,要麼無疾而終。
這一次,他也隻是在剛才那個瞬間腦子一熱,忽然想提。
但是結果似乎並不相同。
舒清晚轉了個姿勢,跪坐起來,主動去吻他的唇。
他們之間原本的那點距離被她拉沒。
他掌下貼合的溫度越來越高,眸色也在轉深,眼神其實無意間在施壓。
舒清晚卻閉眼,隻是親他,沒有迎上他剛才的問題。
他的指腹摩挲著她的腰,覺著熱,甚至有想在這裡就將礙事的布料解決的衝動。
他心底的盤算不外露,表象看起來還是個正人君子。
在狹窄的空間裡,曖意甚濃。她的膝蓋輕碰到他的腿部,作著耳畔私語。
“回頭找個時間,我和爸爸媽媽拿。”
——拿什麼?
答案也是一滾而過。
戶口本。
他沒想過,這麼輕易。
她的臉頰微燙,唇張了張,不知道是不是想重復剛才說過的話。卻在那一瞬,被他抬手擋住。
容隱的心髒好像在被她扯動,她輕而易舉的就有這個本事。他聲音微低:“先別說。”
他和往常一樣地一提,沒想到她說點頭就點頭。
可她答應完,他一細想,卻覺得這個時候不夠正式。
舒清晚想要笑他,眼睛一眨,便泄露了壞主意,嘴巴卻被他捂得更緊。
他親著手背,隔著手背、吻好像落在她唇上一樣的燙。容隱板正地威脅道:“安分點。”
可她卻想笑得更加厲害。
但無論如何,能看得出來容先生此刻心情極好。剛才因為情敵產生的醋意早就蕩然無存。
他們這邊抽了時間,趕過去參加Night的團建。因為路上耽擱了時間,所以等他們到時,這邊已經開始了一小會兒。
Night平時經常團建,但今天的團建和以往有些不同。
——會有Night的大投資方參加。而且,容隱是州越的掌權人,相比於他們剛進入國內,容氏集團和州越在國內的地位顯然穩固得不可動搖。
知道容隱會過來,人數位置那些都是提前安排好了的,但是接到電話知道他們到了的時候,在場的人還是不由有些緊張。
舒清晚的助理剛要安慰說大家還跟平時一樣就可以,還沒開口,卻聽見:
“怎麼辦,我好興奮,待會我能不能要個合影?這樣我就是嗑cp第一人!”
“自從他們上次在超市被偶遇以後就格外小心,一直沒有人再遇到過他們。但是!诶嘿!誰能想到俺老孫近水樓臺先得月!”
“弱弱問一句——我能灌酒嗎!!!”
“怎麼不能呢!我第一個!”
小助理:“……”
她默默端起飲料喝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