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恢復了？”
“梅納德先生……傷口全部恢復？”
“我、我看錯了？”
“沒有看錯！老虎的傷口恢復了！它復活了！”
“天吶！世界上竟然有這麼神奇的東西？”
這種情況想讓他們保持安靜未免太殘忍了。
眾目睽睽之下，奄奄一息被梅納德掐死的老虎竟然真的恢復了生機！
它變得不再虛弱，身上傷口消失不見，撐著身體站了起來，看著周圍陌生的環境，張開獠牙，一聲虎嘯響徹宴會廳。
老虎不安地抓著籠子，想從裡面逃出去。
然而籠子堅固無比，無論它怎麼掙扎、嘶啞都撼動不了分毫。
於是，它隻能警惕地看著四周，發出警告地咆哮。
“吼！”
“吼！”
老虎是一種可怕的猛獸。
若是換一個地方，如此兇殘的動物早已嚇得他們四處逃竄。
可是，宴會廳所有賓客，沒有任何一個人害怕、退縮，他們眼神炙熱，看著牢籠中的老虎，甚至情不自禁地上前，想要靠近它、觸摸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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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一個人害怕。
反而，他們極度渴望地看著老虎。
仿佛恨不得將它扒皮抽筋，拆吃入腹。
老虎感受到了來自食物鏈頂端人類的惡意，它幾乎不再掙扎，身體緊緊貼著牢籠，蜷縮在一起，眼神惶恐不安。
“梅納德先生，它活過來了！”
“這就是梅納德先生和第一世界的禮物？我太喜歡了！”
“世界上竟存在如此神奇之物，實在令我開了眼！”
“這是我一生中收到過最寶貴的禮物！”
“太棒了！梅納德先生，您真的太棒了！”
面具擋不住他們臉上狂熱的表情，像是即將品嘗美食的狩獵者，就算下一刻他們撲上去，將老虎活生生吃掉，也不會令人感覺到意外。
“梅納德先生，能否請您向我們解釋一下？”
梅納德重新回到臺上，看著籠子裡嚇得瑟瑟發抖的猛獸，垂下眼簾。
“第一世界研制出了基因藥。”梅納德擲地有聲地說。
“基因藥？”
“基因藥是什麼？”
梅納德道：“基因是一種非常強大、神秘的東西，鯊魚的牙齒可以無限再生，壁虎的尾巴可以斬斷再生，樹木可以生存幾百幾千年，為什麼人類的牙齒一生隻能更換一次？為什麼人類斷掉的肢體不能再生？為什麼人類的壽命隻有短短幾十年？”
“歸根結底，因為人類的基因不允許，它會帶領我們走向死亡。”
梅納德看著眾人，聲音如雷貫耳：“如果，人類的基因能夠改變呢？”
阿莉．巴克利走到梅納德身邊，用匕首劃開了自己的脖子。
鮮血染紅了她的脖頸和晚禮服，她隻是站在原地，傷口血肉蠕動，附著在裂開的皮膚上，自動進行修復。
梅納德目光掃過他們的臉，看到了如出一轍的驚愕和向往。
“如果人類基因可以改變，就會發生你們現在看到的一切。”
“長生不死藥？”
“太難以置信了！”
“可是眼前發生的一切都是真的！”
“我的天吶！梅納德先生，‘黑色風暴’就是我們終生追隨的主人！”
梅納德捂著胸口，微微俯身。
“諸位於我而言，既是朋友，又是親人，我不會向你們隱瞞任何事情。”
梅納德示意阿莉．巴克利將針劑拿起來，說道：“為猛獸注射的基因藥為劣質基因藥，副作用非常大，會在身體內部產生影響，存活時間隻有十五年。”
“什麼？”
“怎麼會這樣？”
“有其他解決辦法嗎？”
梅納德莞爾道：“有。”
“在劣質基因藥之上，存在著優質基因藥，它可以改變人類的基因，讓身體如同鯊魚的牙齒、壁虎的尾巴，無限再生、無限修復。並且，沒有任何副作用。”
“沒有副作用？”
“太棒了！”
“梅納德先生和第一世界就是救世主！”
“天吶！優質基因藥的產量多嗎？”
梅納德沉聲道：“改變基因本就是極其困難的事情，更何況讓基因變得如此強大，並且不存在任何副作用，這絕對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不僅研制過程艱難，失敗無數次才能成就一次，價格更是昂貴到難以想象的地步。”
“優質基因藥，奇跡般的存在，價格再昂貴也是應該的！”
“主要是產量……”
梅納德道：“優質基因藥短時間內不可能大批量生產，但是劣質基因藥可以。”
“梅納德先生，劣質基因藥存在副作用啊。”
“隻有十五年的壽命，太短了。”
梅納德說：“對於健康的人來說，劣質基因藥弊大於利，然而對於那些久病纏身和身患癌症的人而言呢？利大於弊。劣質基因藥能讓他們健康地活過十五年，甚至，如果他們能在十五年中之內，購買到優質基因藥，則可以完全覆蓋劣質基因藥，生命無限拉長。”
“天吶！”
“梅納德先生！”
“對久病纏身和癌症患者而言，劣質基因藥就是世界上最好的藥！價格絕對不會低！”
“不止如此！是人就會老，老了就會生病，這時候再賣給他們一支劣質基因藥……價格甚至能和優質基因藥相提並論！”
“十五年中再次購買到優質基因藥，就能無限延長壽命……天吶！”
梅納德神秘一笑，“既然大家明白，我就不再贅述。”
“你們想近距離感受一下被劣質基因藥復活的猛獸嗎？”
“想！”
“讓我看一看！”
“阿莉．巴克利。”
阿莉．巴克利走到猛獸身旁，為了防止它傷人，注射了麻醉劑。
“我可以試試嗎？”
就在這時，人群後方傳來一道聲音。
一位穿著黑色短裙，戴著銀色面具的女人走到了臺前。
“我親愛的小姐，當然可以。”
梅納德朝她伸出手，童陽將戴了銀色手套的右手放進他的掌心，梅納德牽引她邁上臺階，來到鐵籠前。
梅納德彎下腰，在她手背輕輕落下一吻。
“親愛的小姐，就由我帶你一起去感受吧。”
童陽下巴微抬，說了句“謝謝”。
童陽走到被麻醉的老虎身後，左手穿過鐵籠，隔著手套撫摸猛獸的皮毛。
“我在它身上感受到了很強的生命力，好像泉水在它體內流動。”
“小姐，劣質基因藥正在改變它體內的基因，並沒有立刻完成。或許，你感受到了它的基因正在發生改變。”
“梅納德先生，我想你說得對。”
童陽收回手，笑容甜美。
“它的基因正在發生改變？”
“讓我們感受一下吧！”
梅納德笑著送童陽離開臺子，轉身對其他人說：“既然如此，大家都來試試吧。”
宴會廳的賓客，爭先恐後地撫摸猛獸的皮毛，迫不及待地感受基因變化。
他們摸了又摸，回味無窮。
童陽回到座位，摘下手套，扔進了垃圾桶。
眾多賓客簇擁在臺子四周，她們身邊空無一人。
“這麼神奇？我也想去摸一摸。”許君月躍躍欲試道。
“想死就去吧。”
童陽坐回三人身邊，波瀾不驚道。
許君月和何晶晶一怔。
“什麼意思？”
“啊？”
湯梨微醺看著三人，說道：“你和梅納德一唱一和，遲早能把人忽悠死。”
許君月道：“說啊？啥意思？”
何晶晶也有些不解，“怎麼了？”
童陽道：“殘次品的病原體可以傳播病毒，但是自己並不會中毒，所以，病毒不會被劣質基因藥覆蓋。”
“我拜託你，能不能說得詳細一點？太籠統了我聽不懂。”
何晶晶倒是似懂非懂，說道：“老虎被注射過殘次品病毒？”
“嗯。”
許君月恍然大悟，看向臺上簇擁在一起，打算感受基因變化的賓客們，“他們豈不是……媽耶！梅納德要搞波大的啊！”
繼而，她又驚訝地看著童陽，“那你和梅納德也碰過了……”
童陽瞥了眼垃圾桶裡的手套，說道：“我們沒有直接觸碰。”
“牛啊牛啊！”
“你和梅納德早就說好了？”
童陽搖頭，“沒有。”
“那你怎麼知道老虎被注射了殘次品？”
童陽擰眉，“想一想就知道了，我說過，梅納德站在我們這邊兒。”
何晶晶道：“就算這樣，你一下就想到了？”
童陽道：“不然呢？”
許君月勾住何晶晶的肩膀，感嘆道：“和童陽相處這麼長時間，你還不明白這個人有多變態嗎？”
“我已經領悟了，她說的話，不要質疑，也不要追究原因，一定是死了幾百萬個腦細胞總結出來的機率最高、最接近真相的答案。”
童陽斜她一眼，“倒也不至於。”
湯梨哼笑一聲，攬住童陽的肩膀，說道：“好聰明的腦子，好想吃掉。”
“不要說這種惡心的話。”
何晶晶問道：“基因藥的旦暴露，對我們來說，算不上好事。”
“有道理。”許君月點頭表示贊同。
湯梨笑道：“想什麼呢？動用了殘次品，你覺得梅納德會讓他們安然無恙地離開這裡？”
童陽點頭道：“聚會結束前，他們一定會毒發。”
何晶晶不解，“為什麼？”
“這樣做有什麼意義嗎？”
童陽道：“意義可太大了。”
“梅納德是什麼人？”
“黑色風暴的創始家族啊。”
“基因藥誰的東西？”
“平行世界。”
“接近注射過基因藥猛獸的人全部中毒，再加上聚會期間，自家企業遭到攻擊，你覺得，這代表什麼？”
何晶晶和許君月面面相覷，瞠目結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