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應該自己把自己這個汙點從女孩身上摘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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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外,簡舒意在跟查爾通話,更準確說,是查爾打電話過來。
“這就是我遇到阿岑那年所經歷的事情,不過,自從他成團後,抑鬱症逐漸好轉,最近兩年尤其是遇到你以後,他的抑鬱症徹底好了。”
“我不知道顏言偷偷錄像,真的很抱歉,身為醫者,沒有保護好病人的隱私。”
查爾接受陸岑溪後,從英國飛回中國,當時他需要一個助手,顏言恰好符合。
那時,陸岑溪已經進入晚期,顏言能拍下來的也隻有那一點。
偏偏那一點,也足夠利用網絡的力量毀掉一個人。
簡舒意聽著一顆一顆巨大的眼淚滾出來,狠狠砸在地上。
她想起來前段時間,她問陸岑溪分開後的兩年過的怎麼樣。
他說他過的很好。
他哪裡好了!
他一點都不好!
如果她知道他是那樣過的,她肯定會回來。
他怎麼什麼都不說!
簡舒意聽到門開的聲音,快速擦幹眼淚,望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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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以為她能看見陸岑溪。
豈料,四個人都出來了,她都沒有看見陸岑溪。
“簡醫生。”林磊道了一句,又什麼都沒有說,最後嘆一口氣,帶著丁明桁他們三個離開。
空蕩的走廊前,偶爾還能聽到粉絲吶喊哭泣的聲音。
他們的六神塌房了!
可是,簡舒意不懂是哪裡塌了,他們喜歡的是現在的陸岑溪,現在的陸岑溪足夠值得那麼多人喜歡。
【意意老婆:我等你,無論多晚我都陪著你。】
這一次,她不會再讓陸岑溪獨自面對。
屋內,陸岑溪打印著紙,等他打印完,看到女孩給他發來的信息,他一下就攥緊紙。
他沉默地垂著頭站在屋子裡,吐了一口氣又吐了一口氣,不斷給自己做心理建設,最終,他下定決心朝門外走去。
門被打開,簡舒意看著陸岑溪,直接飛撲上去。
男人心裡做好推開女孩的準備,可是當看見她飛撲過來,手還是控制不住圈住她的腰身。
下一秒,兩人的聲音同時響起來。
簡舒意:“我們辦婚禮吧,不等全部演唱會結束,我們現在就辦!”
陸岑溪:“簡舒意,我們離婚吧。”
隨後,兩人都看見對方眼裡的詫異。
第60章 男歡女愛
空氣叮一聲,萬籟俱寂。
簡舒意懷疑自己耳朵聽錯了。
陸岑溪怎麼可能會跟她說離婚呢?
一定是她聽錯了!
簡舒意選擇忽略剛才的話。
“之前不是說要辦婚禮嗎?”簡舒意笑著,往前走了一步,伸手試圖拉住男人的胳膊,“現在不過是提前了而已。”
然而,她的手落了空。
男人垂著頭,後退了兩步。
瞬間,兩人之間的間隙更大。
“我想和你辦婚禮,我想嫁給你。”簡舒意堅定的說著,往前走了三步,把兩人之間的距離再度縮小。
陸岑溪還要後退,簡舒意快速抱住他。
這下,陸岑溪想退都不能退。
“簡舒意,我說我們離婚。”男人聲音雖然小,但字正腔圓。
簡舒意確定,這次他說的離婚。
“為什麼?”簡舒意問。
女孩聲調裡帶著哭腔,陸岑溪心像是被一塊硬肉放在案板上摩擦。
每一下都讓人生疼。
“為什麼?”簡舒意擦幹臉上的眼淚發問。
女孩表情堅定,像是盛開在風雨裡的玫瑰,美麗中帶著殘破。
現在,女孩身上這份殘破是他帶來的。
“沒有為什麼,想離婚就離婚咯。”陸岑溪移開目光,故作輕松地說。
“我之前是對你興趣,現在沒了不可以嗎?”
“簡舒意,你不是一直想要自由嗎,我現在給你自由,你又不要了嗎?”
陸岑溪說著,語氣中有了譏諷。
“還是說你舍不得?”
陸岑溪的話於一把刀精準扎進女孩內心對他染滿愛的地方。
女孩對男人的愛還沒有填充心裡多久,就遭到這樣的傷害,無疑於挫骨揚灰,很容易讓女孩的愛意消磨掉。
陸岑溪看見女孩臉上受傷的表情,心如刀割。
他隻看了一眼就沒有辦法再看第二眼。
對簡舒意殘忍給他帶來的痛感比那段時間自殘帶來的痛感重上百倍。
但是,他不能讓自己成為簡舒意身上的汙點。
“簡舒意,你承認吧,你現在愛上我了。”他仍然揮著刀子往女孩心裡扎,那架勢不把女孩燃起來的愛意扎破不罷休。
“所以這場遊戲我贏了,我發現你愛上我後,我就不愛你了。”
“簡舒意,雙方都體面點,吶,這是離婚協議書,我已經籤好了。”
簡舒意一開始就看到陸岑溪手上拿的A4紙。
她以為是什麼,原來是他準備好的離婚協議書。
簡舒意笑了,陸岑溪聽出女孩的笑,渾身僵地不能再僵,伸出去的手已經沒有知覺。
那是他的手嗎?
不是。
不知道是誰的。
“準備好了?”
“你確定?”
簡舒意連問兩聲。
陸岑溪根本不敢讓簡舒意問他,他時刻都在後悔著。
他另外一隻手藏在身後,因為上舞臺,他的指甲做了造型。
現在,這隻手死死握成拳,那指甲也隨著男人的用力不斷陷入男人的血肉當中,隱隱有戳破男人皮膚的趨勢。
“婆婆媽媽,你就這麼……”
他用著激將法,可話還沒有說完,女孩徑直從他手中把那離婚協議書拿走了。
陸岑溪聲音頃刻沒了,指尖也在此刻戳破他的手掌心。
他感覺到血液的湿潤,但又感謝著它,讓他保持清醒。
他望著女孩翻動離婚協議書的手。
“離婚後你淨身出戶。”
簡舒意念著離婚協議書的內容。
“我有錢,不稀罕這點錢。”
“離婚後不許在任何人面前承認我們之前的關系,就此就做陌生人。”
這樣就可以把簡舒意從這網爆中徹底摘出去。
他的意意,哦,不,簡舒意往後真的可以完全自我的活著。
“籤字吧。”陸岑溪貼心的把鋼筆遞過去。
簡舒意伸手接過來,打開筆帽,陸岑溪呼吸都屏住。
下一秒,紙張撕裂的聲音在空氣中響起來。
陸岑溪發現撕紙的聲音竟然如此悅耳。
“陸岑溪,憑什麼你讓我結婚我就得跟你結婚,你要離婚我就得跟你離婚!”女孩聲音冷漠,可他臉上控制不住想笑。
“我告訴你,你休想!我這一輩子都要纏著你,不死不休!”
簡舒意衝上來,趁著男人還沒有反應過來、直接親了上去。
每次,簡舒意想說什麼不順陸岑溪心的話,陸岑溪給親她,把她親順毛。
現在,她不想聽陸岑溪說那些屁話,如法炮制。
陸岑溪發現他推不開簡舒意,骨子裡的渴望是他思想控制不住的。
“你知道我為什麼一定要成為兒童醫生嗎?”親了不知道多久,陸岑溪按照慣性,還想繼續親的時候,甚至他主動伸出舌尖去勾女孩的舌,女孩卻在這個時候退出去。
陸岑溪眼裡有著不滿,睜開眼睛,同時他聽到女孩這句話。
“不是因為你弟嗎?”
當年她弟生病才導致兩人見面,況且她一直都想當醫生。
簡舒意搖頭,她額頭主動抵著男人的額頭。
“不是,是因為你。”
所有人都不知道,她做這個選擇時腦海裡想的是陸岑溪。
那個時候她自己不想承認,但她自己也知道,她做的一系列決定都有陸岑溪的影響。
如果她是名出色的兒童醫生,是不是就可以治好陸岑溪的偏執型障礙,這樣陸岑溪就能擁有正常人該有的情緒、人生。
可惜,她沒有能力讓時間倒流,她能做的就是改變現在。
患有偏執型障礙人格的人即使成年了,其內心依舊柔軟的像個小朋友。
對待陸岑溪就該像對待小朋友那樣。
當年的大二分科選擇,她的輔導員告訴她,她的成績更適合學骨科,她未來一定會成為優秀的外科醫生,而不是選擇她不擅長的兒童醫學。
她堅定地搖頭,她一定要成為出色的兒童醫生。
“看見陳嘉譯,我就想著你,阿岑老公,我想讓你擺脫過去,活在現在。”
“過去已經不重要了,現在才是最重要的。”
“阿岑,我愛你,你不要推開我,好嗎?”
女孩聲音越說越發軟。
簡舒意堅硬地宛若一顆銀杏,外面的殼除非自己想脫落,否則別人用進辦法都脫不了她的殼來。
沒人知道簡舒意到底在想什麼,陸岑溪拼了命地想擠進去,依舊擠不進去。
現在,她願意脫落自己的殼,露出裡面飽滿細膩的銀杏果來。
都說銀杏果有毒,可是愛情本身就有毒,誰碰誰死,幸好,對的愛情是世間的良藥,能救你於苦難中萬萬次。
簡舒意再次衝上去,親在男人的唇瓣上。
今晚,她總是在義無反顧的抱著男人親著男人。
三次主動後,男人那點理智徹底沒了。
他雙手圈住女孩的腰身,穩穩的親上去。
他被網暴怎麼了!
他依舊有能力保護好意意。
況且,這是她主動送上門來。
“意意,你確定你不會後悔?”
男人目光如烈火,盯著人時,能把對方灼燒燙傷,
簡舒意心裡明白,她回答不會,男人就算死也會把她捆綁在他身邊。
女孩臉上揚起笑容,她沒有回答,而是又一次的親上去。
第四次。
紙張飛揚間,男人把女孩壓在牆上肆意親吻,
火烈的氣氛將空蕩的走廊瞬間點燃。
令人臉紅害羞的聲音彼此起伏。
網絡上熱鬧地能把天掀翻,南法別墅裡的火熱能把主臥的床做塌。
一次又一次。
一回又一回。
雙方都在盡情釋放著愛意,都在用所有畢生所學讓對方開心。
猛然間,陸岑溪被按在灰色床單上,女孩水靈靈的眼睛望著他,欲迎還羞的眼神讓他如置雲朵之上。
下一秒,女孩什麼都沒有說,往下轉去,
男人的眼睛瞬間注入靈魂般放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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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天後的清晨,簡舒意睡到自然醒睜開眼睛,看見男人紅痕遍布的後背。
她臉羞了下。
這七天,他們很瘋狂,屏蔽外界一切消息,隻沉靜在自己的世界裡。
睡醒吃完飯就做,做到兩人都筋疲力盡,做到兩人都恨不得死在對方身體裡,後更是學會在酒意的燻陶下,瘋狂表達自己的愛意,做完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