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的有道理,簡舒意一時間還真沒有理由反駁陸岑溪。
“況且他有沒有男女之別的意識,不知道他抱的是別人的老婆?”
簡舒意:“…………”
這可太為難他了,他才七歲。
在這麼哭下去不是辦法,簡舒意還是將陸岑溪推遠了些,抱住陳嘉譯。
陳嘉譯最終在她懷裡哭累睡了過去。
簡舒意抱起陳嘉譯,慢慢將他放到床上,確定陳嘉譯睡的很熟,安心,松手。
兩人來到走廊,陸岑溪問:“不能讓醫院換個醫生嗎?”
他不喜歡。
陳嘉譯的存在更是提醒著,他不是個正常人。
“醫院裡再三思考讓我成為他的主治醫生,病人在我們眼裡無性別、無年齡差別的。”
簡舒意後半句是想安慰陸岑溪,告訴陸岑溪別亂吃醋。
誰知道,又不知道觸動到男人心裡的那根不對勁的繩,男人拉著她就往外面走。
地下停車場,陸岑溪打開後座車門,在女孩還沒回過神時,他整個人壓在女孩身上,把她往車座上壓。
車座柔軟的就像是在床上,簡舒意躺在車座上,她不知道陸岑溪按了哪裡,座椅靠背放下去,瞬間,車的後座儼然變成一張寬大的床,足夠讓兩人滾來滾去。
“意意老婆,在你眼裡我也是病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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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舒意以為陸岑溪要在這裡做,正想辦法推開她,冷不丁,聽到男人這樣問。
“嗯,是嗎?”
陸岑溪很過分,問著女孩想要一個答案,嘴上卻壓在女孩唇上,又啃又咬,不讓女孩開頭。
三秒後,簡舒意感覺到那玩意存在。
她現在敏感到即使隔著衣服,被那東西蹭著,她身體都泛著波瀾。
陸岑溪眼波欲色如深海,簡舒意心驚了下,想往後移,男人按住她的肩膀不讓她動,自己身體上前。
“你對病人現在有性別意識了嗎?”
那玩意強大的令人無法忽視,簡舒意被撩的渾身發熱。
她想要他。
簡舒意的手都在解陸岑溪的衣服,陸岑溪抬手按住她的小手發問。
“嗯,有了嗎?”
簡舒意渾濁的意識在男人的注視下,有了自主思考的能力。
從走出病房到現在兩人所說的每一句話都在簡舒意腦海裡分析一遍,她知道問題出在哪裡。
突然,她不想順著陸岑溪的心。
從他捂著她的嘴開始,他根本就不想知道她怎麼想的,他隻想聽到他自己想聽的答案,若是他聽不到,他寧願她不說。
“沒有。”女孩任性倔強地說。
男人眼眸一暗,臉上慢慢露出陰沉的笑。
“沒有是吧?”
“我這就讓你有。”
進入時,省去了很多前面溫柔纏綿的親昵,又兇猛又激烈,讓女孩眼角流出生理性淚來。
“沒有就能讓意意老婆這麼爽嗎?都幹哭了。”男人躍動著,抬頭間,看見女孩眼角的淚,整個人妖孽般身體上湧,親走女孩的淚。
雙方聲音都開始發啞發幹,男人用力一下,都會問一下有沒有。
明明女孩自己都被撞的支離破碎,她還在硬撐,說著沒有。
陸岑溪從重逢到現在,隻跟她生過兩次氣。
第一次,她在醫院被拐賣兒童的婦人打傷,她不依靠他,他生氣。
第二次,都籤好協議去看他的演唱會,最終毀約,他生氣。
這一次,他不要她在簡舒意眼裡是病人的形象。
他是她的丈夫,是她可以依靠的山,為她遮風避雨的天。
男人做的發瘋發狂,簡舒意意識模糊地不像話。
人的上限是用來突破的,每當簡舒意以為自己要被陸岑溪扯壞,她的身體又在吞納著他。
車內的水霧升起一層又一層,最後,簡舒意暈在陸岑溪的懷裡。
—
早上十點,簡舒意睜眼,意識立刻回籠。
她心系工作,急忙坐起來。
但起來那一瞬,腰仿佛要斷了。
陸岑溪昨晚是一點力氣都沒控制,她差點死在陸岑溪的手裡。
簡舒意心裡罵了句狗男人,意識卻是往床的旁邊看。
屬於陸岑溪那一半床的上面早已沒有溫度。
他簡直比地裡的老黃牛都耐用,做那麼多次,他還能起得來去京城參加訓練。
簡舒意拿過手機,手機上有林婕、張瓊恩、木妍靈發來的消息,唯獨沒有陸岑溪的信息。
他還在意無性別這件事嗎?
以往陸岑溪走的比她早,等她醒來看手機,會有男人發來的老婆親親的表情包。
還會說已經跟老婆要過早安吻了,等我晚上回去,連帶晚安吻一起還回去。
現在,陸岑溪一句話都沒有說。
有的時候陸岑溪的心很好猜。
因為昨晚她到達醫院待過凌晨再離開,林婕給了她半天假。
自從她開始經營醫院的微博號,她開始注重自己儀容儀表,現在五分鍾就能化一個通勤淡妝。
簡舒意到達醫院,漂亮的妝容讓人看不出來她被壓榨到天亮才醒。
大家都跟她打著招呼,她得體回應著大家。
直到她走到科室門邊,還能聽見那些人的討論聲。
“舒意又漂亮了。”
“上次那臺手術做的也很漂亮。”
“咱們院裡有這麼一個人簡直給院增光。”
所有人都在誇她,誰不喜歡被大家誇呢。
她臉上掛著淺淺的笑意,她想著等換完衣服去看看陳嘉譯。
簡舒意推門進去,裡面有著激烈的爭吵聲,太過激烈以至於沒有人關注到她開門的聲音。
“當初說好是讓我來運營院裡的微博,要不是有那個微博號,簡舒意現在能這麼風光?”
“她才多大啊,25歲,剛畢業的小年輕,能有我見過世面?”
“大家看看,自從簡舒意運營後,每天搔首弄姿,還有點做醫生的樣嗎?”
說話的人叫黃瑩,女,三十五歲,是進入醫院工作十年的前輩,當年她也曾憑美貌讓無數男醫生折腰,而她本人挑選了那時高富帥的一名男醫生。
誰知,男人的花期短的令人唏噓,她結婚不到半年,老公查出陽痿,後她老公更是頭禿的厲害,人也發胖身材走樣。
大家心裡其實對待她跟以前一樣,隻是她自己心裡變形,認為大家都用一種可憐的目光同情著她。
這次院裡要開官方,她積極力爭,甚至都打通關系,就是她,她都準備慶祝時,名額居然落在簡舒意身上。
簡舒意憑什麼?
昨晚的男醫生也在,聽著她巴拉巴拉吐槽,聽不下去道:“人家舒意有實力,你別小看人家。”
“她有什麼實力,她嫁的老公有實力。”黃鶯反駁道。
這話說的很髒,直接否認簡舒意所有的努力,把她的功勞全部推到她老公身上。
仿佛她能拿到經營賬號的權利,是她老公背後買通的關系。
男醫生皺眉:“我昨天見過她老公,雖然沒有看清長相,但憑感覺是個英俊小伙,況且,簡醫生實力大家有目共睹,黃鶯,說話過點腦子。”
黃鶯不以為然,目光裡染著惡意看男醫生:“你該不會對簡醫生……?”
“你瞎說什麼,我都快四十了!”男醫生沒有等黃鶯說完,趕緊開口打斷她的話。
她這麼說,不是汙蔑人家小姑娘清白嗎!
“人家老公還說明天請大家吃飯,就定在北川大酒店,還讓我問都誰想去?”男醫生想到昨天的話,問出來。
哇!
北川大酒店!
北川最豪華最奢侈的飯店,據說裡面有一道菜能有上萬!
“呵,還不是靠老公。”大家說的正起勁,黃鶯來了句,讓場面冷下來。
“我是憑實力,縱使我能拿到院裡微博經營權,那也是我實力積累來的運氣。”女孩有力的聲音傳出來,大家紛紛看過去,看見簡舒意,有人惶恐,有人擔憂,有人幸災樂禍。
簡舒意的確是憑實力,如果她沒有實力,就不敢在公共場合給兒童做舒緩動作,正因為她信自己,才有了月光天使的稱呼。
也正因為有實力有勇氣,讓她衝在疫情第一線,再度為自己積累超高人氣。
一切幸運的後面,藏著全是她自己的實力。
黃鶯臉變了下,又重新歸於平靜。
“是不是實力自己心裡最清楚。”
“哦,那你說,我哪裡沒有實力?”
簡舒意平日裡溫溫柔柔,像是一隻沒有脾氣的貓。
大家都以為簡舒意不會發脾氣,豈料,女孩直接硬剛起來。
黃鶯受不了簡舒意一個剛進醫院的小女孩跟她這麼沒大沒小,當場教育她,就是這麼跟前輩說話的?
“您這樣配當我的前輩?”
“你!”黃鶯走過去,一個巴掌眼看就要甩過去,之前男醫生趕緊站出來,把黃鶯拉走。
“舒意啊,昨晚你老公說請吃飯,還去嗎?”
昨晚她還有一點意識的時候,陸岑溪在她耳邊重復了好幾遍要請她同事吃飯。
現在,她反應過來,陸岑溪請的不是飯,是想落實她老公的身份。
簡舒意點頭:“麻煩王醫生組織下,看看咱們科室都有誰想去,我們好訂餐位。”
王醫生應著好,簡舒意也不想跟黃鶯廢話,權當沒有看見黃鶯,去到自己工位,穿上白大褂走人。
—
陳嘉譯房間內,簡舒意剛過去,他就要下床跑過來,幸好護士按住他。
“簡醫生,你總算來了,再不來房間都要被這小家伙掀翻天了。”
陳嘉譯皺眉:“我不小。”
護士愣住,隨後笑起來,哄著他說:“不小不小。”
陳嘉譯表情更不爽。
簡舒意笑了下,讓護士出去。
她先是給陳嘉譯做了各項檢查,看著指標正常,想叮囑陳嘉譯好好休息,聽見男孩莊嚴的聲音。
“你跟他離婚,嫁給我。”
這話很熟悉,陸岑溪從小就是我要娶意意。
簡舒意沒有跟陳嘉譯講大道理,她摸了下男孩的腦袋,蹲下來,給予男孩足夠的尊敬,緩緩道:“不離婚,這輩子都不會離婚。”
“為什麼?”陳嘉譯不解地問。
“我喜歡他,我要跟他做一輩子的夫妻。”
簡舒意回答的很幹脆,幹脆到這話是她吞口而出,她自己都沒有想過。
“嘉嘉,你的不是病,你隻是做到平常人做不到的專注,你要把自己當作正常人來看。”
偏執症患者在被診斷出來那一瞬間,所有人認定他治不好,他這一輩子都要跟偏執症打交道。
但這類人往往更缺愛,更想讓人疼惜。
簡舒意溫柔揉著男孩頭發,心裡越發想見陸岑溪。
她不要陸岑溪與她心生嫌隙,她不要陸岑溪也認為自己有問題。
“嘉嘉,姐姐想去追逐自己的幸福,你讓姐姐去嗎?”
陳嘉譯在思考,目光直直盯著她。
簡舒意心裡著急,但面上淡定。
治愈偏執症的這類人,要從心裡改變他們的認知。
她小時候沒有開導好陸岑溪,還朝著陸岑溪相反的方向違背他。
陸岑溪的病況加重,有她一份罪。
陳嘉譯盯著她將近十分鍾,他還是做不了放手的決定。
他也不知道為什麼喜歡簡舒意,好像骨子裡看見她就發痒。
“嘗試一下。”
簡舒意的聲音響在陳嘉譯耳邊,陳嘉譯緩緩閉上眼睛,轉過身去。
簡舒意眼睛亮起來,這是放她離開的意思。
簡舒意笑著,慢慢退出房門。
等房門關上那一刻,陳嘉譯清楚感覺到剛被填滿的空落落的心又空了。
但是這次有別的東西溢出來,在填補那些空白。
—
機場內,簡舒意等候登機,木妍靈打來電話。
簡舒意接住一瞬間,木妍靈憤怒的聲音傳出來。
“黃鶯倚老賣老,你可真牛逼,以往自己是公主,整個院的人都得捧著她。”
當時,木妍靈不在科室,今天張瓊恩又請假。
現在,木妍靈知道,直接打電話嗎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