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情況是常有的發生,有時候遇到沒素質的病人,挨幾句罵算是輕的,大家選擇心照不宣地過去,至於被打,簡舒意被打一巴掌真的不算什麼。
木妍靈張瓊恩在科室外面嘆氣,陡然聽見陸岑溪為簡舒意明不平,陸岑溪在她倆心裡瞬間高大起來。
“難道就因為意意是醫生,就應該受打嗎?”陸岑溪反問的理直氣壯。
他都快心疼死了!
那一刻,屋子內所有人都沉默著了,除了婦人露著欠揍的笑容。
簡舒意拉了下陸岑溪的手,讓陸岑溪不要在多說什麼。
室內長久的沉默後,康家成出聲:“放心,我會給簡醫生一個交代,簡醫生不會受任何委屈。”
康家成目光直視陸岑溪,後看向簡舒意:“意意,相信學長。”
康醫生為什麼突然這麼叫她!
簡舒意心裡不舒服,但也不好當面反駁他,隻道:“相信康醫生的。”
康家成意識到,她還是沒有叫他學長。
“康醫生”三個字讓陸岑溪想起他的存在,在還沒有正式見面前,她對一個病人媽媽誇康醫生。
又帥又超穩的。
他那股警惕又加重。
陸岑溪還要說,簡舒意拉著陸岑溪就往外走:“林醫生,剩下交給您了,我帶我老公先回去了。”
大家都明白,沒有一個男人能接受自己女人被打,況且他們剛結婚,正是膩歪的時候,簡舒意老公發出這樣的質問也合理,大家都沒有斤斤計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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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好的一天本可以結束,但醫患破壞了這美感,不過,小夫妻間的愛意又治愈了這些。
—
酒店套房內,陸岑溪拿著煮好的雞蛋在簡舒意臉上滾來滾去。
簡舒意一句話不說,讓陸岑溪更加不滿。
“疼就說出來。”
簡舒意原本不是什麼矯情的人,小時候跟胡同裡的男孩玩,皮實得很,而且窮人家的孩子早當家,她也不能哭。
是認識陸岑溪之後,陸岑溪把她寵地很嬌貴。
她還記得八歲她摔在地上,膝蓋磨出血痕來,擱以前她能忍住淚水,可是後面她忍不了一點。
被圈養的金絲雀就是這樣,一味的攀附別人,會失去自由生長的本領。
離開陸岑溪之後,她有那麼一段時間是不習慣的,她不想在經歷那樣的過程,沒有說話。
她不想說,陸岑溪變著法讓她說:“意意,不疼嗎?”
簡舒意依舊沒說話,陸岑溪眼神加重,手按著雞蛋的力氣隨之加重,雞蛋皮發出撕裂的聲響。
簡舒意感覺到不適的滾燙感,嘶一聲,埋怨看著陸岑溪。
這是重逢後陸岑溪第一次對她殘忍。
她明白,陸岑溪對她殘忍,是想讓她學會依靠他。
可是她就是不想。
兩個很犟的人在一起,就是看誰犟地過誰。
空氣沉默著,陸岑溪手上動作沒有停,卻出了聲:“意意,我是你老公,以後我們就是一體,你依靠我是天經地義的事情,而我會無條件護你寵你。”
陸岑溪說得很真誠,簡舒意愣住,她從未想過他們會一輩子在一起。
現在與陸岑溪結婚是權宜之計,之後的事情說不準。
直到現在,仍然是一個想圈住對方,一個想逃離對方。
其實陸岑溪更想讓簡舒意辭職,換一份工作,這是什麼破工作,還會受傷。
他呵護著不敢讓她磕著碰著,轉頭就被別人欺負。
陸岑溪接受不了。
“以前你們醫院也會出現這種事嗎?”陸岑溪問。
簡舒意看陸岑溪,陸岑溪聚精會神給她揉著,仿佛他隻是隨意問。
作為交戰十二年的對手,簡舒意立刻明白陸岑溪不是隨意問的。
他在試探她工作的安全性。
“你休想讓我辭職。”
陸岑溪心裡嘆口氣,忍不住道:“怎麼一說這種事你就了解我想什麼,說到別的事你就什麼都不知道?”
“什麼事我不知道?”簡舒意自認為對陸岑溪非常了解。
陸岑溪拉住她的手,順著他衣服滑進去,按在他蓬勃跳動的心髒上。
“知道嗎?”
它因為你的觸碰而狂跳。
他的身體無時無刻都在訴說,他愛她。
簡舒意明白過來,想把手抽出來,陸岑溪用力按著,不讓她抽走。
太過分了,這個臭男人!
簡舒意不想被陸岑溪的思緒帶走,她快速把話題繞回來:“你不許讓我辭職。”
陸岑溪嘆氣:“放心吧,我不會。”
他知道她為什麼當醫生,還是兒童醫生。
小時候就是她弟弟高燒沒錢看病差點沒了。
一個人能從懵懂無知的幼年到可以遮擋風雨的成人,缺少不了兒童醫生。
他雖然不喜歡,也不會忤逆她的想法。
“你答應我,不許再讓自己受傷。”
今天若不是他趕到,不敢想第二個巴掌落下去,她會是什麼樣。
簡舒意現在很信任陸岑溪的遊戲精神,他說了不會就是不會,她也答應陸岑溪。
還寬慰他又多說了幾句:“之前都沒有發生過,就這麼一次,你放心吧。”
陸岑溪沒說話,簡舒意也不知道他聽沒聽進去。
“對了,你這次回北川住多久?”簡舒意問出她昨天就想問的話題。
陸岑溪看敷地差不多,把雞蛋拿下來,慢慢的剝雞蛋皮。
“不走了,我打算在北川買一套房子。”
男人說的隨意輕松,簡舒意震驚:“什麼!”
“你在北川我為什麼要回京城,夫妻倆剛結婚就分居不好。”
陸岑溪說的不像是心血來潮。
簡舒意吞咽了口唾沫,問道:“房子你看好了?”
陸岑溪肯定且愉快地嗯了聲。
“房子就在醫院附近,方便你上下班。”
簡舒意回想了下周邊地帶,知道陸岑溪說的是春碧園小區。
春碧園不僅西靠醫院,南有小學,價格昂貴,普通人一輩子都買不起裡面的二十平米。
之前木妍靈還說,他們這一輩子都住不進碧春園咯。
“那你的工作怎麼辦?”
“我跟磊哥商量過了,簡易舞種我自己訓練,難得就飛回京城,北川到京城就一個半小時。”
是飛機一個半小時。
又不是高鐵。
簡舒意知道陸岑溪心意已決,勸是勸不動。
“你打算什麼時候搬?”
陸岑溪不滿了下:“什麼叫我什麼時候搬,是我們一起搬。”
說完,他的雞蛋也弄好皮,投喂給簡舒意。
簡舒意一邊吃,一邊徹底想明白陸岑溪的意圖。
他哪裡是簡單的搬過來,分明是夫妻的婚後同居!
這才是陸岑溪的真實目的。
失策了…………
簡舒意望著陸岑溪臉上的笑,她千算萬算沒有算陸岑溪的碎鈔能力。
“意意,我們的婚後生活就要開始了。”陸岑溪一臉期待。
簡舒意勉強露出個笑來。
“那我們明天就能搬?”簡舒意有點摸清陸岑溪的思路。
陸岑溪點頭:“意意,我們終於心有靈犀了。”
“我今天回去收拾,就不跟……”
簡舒意還沒有說完,陸岑溪打斷她。
“不行,今晚你跟我睡,明天我給你去收拾。”
陸岑溪給她收拾,瘋了吧!
他是生怕別人認不出他來。
“不用你收拾。”
“今晚你也不許走。”陸岑溪緊接著補充道。
簡舒意服了,陸岑溪這麼粘人,是她真沒有想過的。
“知道了,放心吧。”
陸岑溪得到肯定回答,臉上露出笑來。
晚上,陸岑溪難得幹點自己正經事,沒有跟她黏著。
簡舒意一個人待在客廳的沙發上,跟木妍靈打字。
木妍靈原本要視頻,簡舒意拒絕,那家伙聽到外人的聲音估計就跑過來了。
木妍靈取笑說是有什麼加密畫面不能看嗎,簡舒意看見權當沒看見,簡潔明了告訴她搬家的事情。
木妍靈震驚了,陸岑溪居然為愛來北川!
真愛吶!
簡舒意苦笑,剛要回復,康家成的電話打過來。
這個時候,晚上十點,康家成打電話幹什麼?
在她的認知裡,跟康家成沒有那麼熟,不敢隨意掛電話,接了。
“意意。”康家成聲音一出來,讓簡舒意皺眉,他最近怎麼了,一直叫她意意。
簡舒意剛“嗯”一聲,陸岑溪從臥室出來,坐在她旁邊,手來拉她的手,嘴巴微張,簡舒意反應迅速捂住陸岑溪的嘴。
陸岑溪肯定說出別人不能聽的話。
“對不起。”是下午給她一巴掌婦人的聲音,簡舒意有些震驚。
婦人虔誠地又給她說了好幾聲對不起,甚至還自己扇了自己好幾巴掌。
簡舒意腦袋發懵,康家成去找那婦人了?
“有沒有開心點?”康家成問她。
“康醫生,你做了什麼?”
康家成沒有回答她,繼續問她:“有沒有開心點?”
是有那麼點開心。
她剛要說話,陸岑溪唇瓣微張,咬在她捂著他唇瓣的手心上。
手心傳來的刺痛打斷她的話。
簡舒意的注意力又落在陸岑溪身上。
陸岑溪眼裡含笑,嘴一點都不闲著,他吸住手心正中心最軟的肉,往他唇裡送著。
簡舒意心尖猛然狂跳,情緒也被陸岑溪吸引走。
她害怕聲音失控,匆匆說了句還有事就掛斷電話。
見簡舒意掛斷電話,陸岑溪松開她的手,簡舒意查看自己手心,果然那裡已經紅了一片。
“你!”簡舒意目光露著兇意,瞪著他!
陸岑溪無所謂聳了下肩,起身抱著簡舒意直接往臥室走。
—
翌日,簡舒意原本要去醫院,礙於昨天下班事情發生的急,林婕打電話來給她放一天的假。
陸岑溪聽到,從床上坐起來,被子從身上滑下,露出令人浮想聯翩的痕跡。
“這樣你有時候收拾了。”陸岑溪提醒著。
簡舒意想著也是,就聽從院裡安排。
陸岑溪要去幫忙,簡舒意沒讓。
“你去新家看看,需不需要置辦家具什麼的,我自己去收拾就行。”
陸岑溪審視的目光落在她身上:“意意,你有事瞞著我。”
簡舒意搖頭,她真的沒事,隻單純覺得陸岑溪白天活動,太冒險了。
陸岑溪猶豫,有一個電話打進來,他看了眼掐斷電話。
“你收拾好跟我說,我去接你。”
簡舒意點頭,也沒有深究陸岑溪未接的電話。
兩人用完早飯,簡舒意出了酒店,陸岑溪站在樓下看著底下渺小的人,回撥剛才未接通的電話。
分離的七年裡,他沒有插手簡舒意的人生軌跡,現在重逢,他缺失了她空白的七年,他要補回來。
電話裡的人事無巨細跟他匯報簡舒意大一到研三的生活,也有她接觸到的各種人,包括康家成。
簡舒意自然不知道陸岑溪做到這地步,隻是在中午陸岑溪沒有聯系她,感到詫異。
不過那種詫異並沒有維持很長時間,陸岑溪沒有找她,她輕松自在,等屋內收拾差不多,已經到下午三點,她給自己點了外賣。
吃完飯困意來襲,簡舒意躺在床上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