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歲時我就想跟意意結婚,奈何年齡不夠。”
震撼一波接一波,最後簡舒意也不知道說什麼,目光看向窗外。
肚子不合時宜響起來,簡舒意立刻捂住肚子,尷尬地看向陸岑溪,陸岑溪嘴角帶著淺淺弧度:“餓了我們就先去吃飯。”
中午了,也的確到飯點。
—
雲屏飯店。
陸岑溪要了個包廂,簡舒意坐下,想去衛生間。
她站起來,陸岑溪跟著起身,簡舒意笑了。
“我是去上衛生間,又不跑,你要信我。”
陸岑溪還是要跟,簡舒意臉色有些不好看。
“這點信任都沒有,結婚幹什麼,還不如隨時把我帶在你身邊。”
陸岑溪當真,眼眸裡含著光,問:“可以嗎?”
簡舒意沒被氣死。
陸岑溪坐下,哄了起來:“開玩笑,我等你回來。”
簡舒意不知道陸岑溪說出這句話是用了多大的自制力,失而復得在失去,他會瘋。
陸岑溪望著簡舒意背影,想到查爾說的話,要學會控制自己,要學著像個普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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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變得跟正常人一樣,小乖會不會喜歡上他,進而喜歡上他。
—
衛生間內,簡舒意正在洗手,旁邊來了個女人。
她沒在意,正要走的時候,女人伸手攔住她。
“簡舒意?”語氣是不確定的口吻。
簡舒意順著聲音方向看過去,一張看著有些刻薄的女人臉引入眼簾。
“張楚雅?”簡舒意也是不確定的開口。
張楚雅雙手環胸,用一種蔑視的目光把她從頭到腳打量一遍。
“簡舒意,你又攀上哪個大佬了?”
語氣刻薄,讓簡舒意臉一下暗了下去。
當年,跟隨陸岑溪一同轉入三中,三中是京城富家子弟集結的地方,她一個普普通通的女生顯然在三中裡格格不入。
但是,她有陸岑溪,所有人都巴不得跟陸岑溪玩,陸岑溪卻隻跟她玩。
誰惹她不開心,比惹到陸岑溪本人還要慘。
慢慢,大家都傳,她是陸岑溪的童養媳。
高中三年,追陸岑溪的女同學不計其數,但讓簡舒意記得的就張楚雅這個女生。
張楚雅還是跟高中一樣,囂張刁蠻,一副大小姐的模樣。
簡舒意沒有說話,張楚雅很不悅,說出來的話更是讓人下不來臺。
“簡舒意,高中你仗著陸岑溪,現在是仗著哪個狗男人進了這家餐廳?”
雲屏餐廳,開了上百年,有著嚴格的會員制度,隻為上層圈子裡的人服務。
簡舒意知道,她高中時,在所有女同學眼中是依仗著陸岑溪,沒有陸岑溪,她連三中的校門都踏不進去。
也明白,大學之後她沒有出現在陸岑溪身邊,大家肯定奚落死她,想著陸岑溪終於開眼把她甩了。
可是,他們都不知道,她根本不想跟陸岑溪扯上關系,隻想上一個普通的高中,認識一群興趣相同的朋友。
簡舒意初中還會解釋,但圈子所不同,大家天然認為是她賴著陸岑溪不放,不會想到不放手的是對方,等到了高中轉入三中,她就懶得解釋。
簡舒意也知道這家餐廳不是一般人能進來,她怎麼說也是在陸岑溪身邊長大,見慣了世上最好的、最尊貴的,也能一眼認出大家所在的階層。
“你的衣服上有線頭。”簡舒意淡淡指著張楚雅上衣袖口處。
一個豪門千金,是不許自己衣服上有這種東西存在。
張楚雅著急忙慌捂住自己的袖口,瞪著她,譏諷道:“不知道陸岑溪看見昔日捧在手心的白月光,現在依偎在別的男人身下是什麼感受。”
“哦,那你要不要跟我去看看,我是跟哪個男人一起來的?”簡舒意挺著腰板回懟她。
從小受著陸岑溪無邊的縱容,她的性格裡漸漸帶了刺。
即使是面對富家小姐少爺們,她不開心的事情也不會忍著,陸岑溪會替她擺平。
突然間,她覺得陸岑溪也不是那麼不好。
突然,隔壁房間傳出嘔吐聲,張楚雅抬起要打她的手停在空中,直接往隔壁包廂走去。
簡舒意不是多事的人,打算回自己包廂上,但路過張楚雅包廂的時候,餘光看了一眼,她腳步停下來。
衝進張楚雅包廂是她沒有想到的。
簡舒意摸著五歲男孩的額頭,男孩滾燙,嘔吐不斷,張楚雅卻讓他撐一撐。
“撐什麼,快送去醫院,怕不是最新兒童間的流感病毒。”
張楚雅不為所動,還不讓她多管闲事。
但那是一條生命,小時候她弟高燒不退,差點沒命。
她當場打了120,張楚雅怒了,覺得是簡舒意壞她好事。
兩人爭執間,男孩的爺爺奶奶趕過來。
爺爺看自己孫子這麼這樣,直接給了張楚雅一巴掌,張楚雅委屈著捂著腫起來的臉,站在牆角。
在救護人員來之前,男孩吐地更厲害,眼看就過去了。
簡舒意當機立斷,說出自己是兒童醫生的身份,開始給男孩做簡單的舒緩。
兩位老人見男孩症狀在簡舒意的動作下,穩下來,目光裡帶著感謝。
等醫護人員到,因為簡舒意之前有過操作,醫護人員需要對她進行咨詢,她便跟著醫護人員一起走了。
此刻,她的腦海裡全是這個小男孩,她內心期盼小男孩不要跟她弟弟一樣,忘記還在包廂裡等她的陸岑溪。
——
陸岑溪耐心等了二十分鍾,這二十分鍾對於他來說,比那分開的七年還要漫長。
二十分鍾過去,他見簡舒意還沒有回來,終於耐不住起身去洗手間找她。
服務人員看著眼前低沉的帶著口罩的男人,不自覺產生畏懼:“洗手間裡沒有人。”
陸岑溪感覺天塌了,他那麼信任她,她卻真的逃跑了。
陸岑溪嘴角泛著冷笑,掏出一張黑金卡,服務人員見那張黑卡,臉色僵住。
這張黑金卡,全京城擁有的隻有四位。
看見黑金卡,要無條件聽從黑金卡主人的命令。
服務人員立刻給經理打電話,經理趕過來,看著這張黑金卡,頭上不斷冒著虛汗。
他在雲屏餐廳工作十多年,還沒有見過傳說中的黑金卡,今天開眼了。
“先生請問您有什麼吩咐?”
陸岑溪聲調很冷。
“閉店,找人,沒找到人之前,一隻蒼蠅都不準放出去。”
意意,你敢逃,就要接受被他抓住的後果。
第7章 貓抓老鼠
雲屏飯店閉店,一分鍾上了熱搜。
雲屏飯店營業至此,從來都沒有出現過閉店現象。
餐廳內,客人已經全部被清理出來,陸岑溪摘掉口罩,坐在監控室內。
經理在看見陸岑溪那張臉時,內心驚詫,這不是當紅的god4團隊裡的六神嗎!
他又想到陸岑溪持有的黑金卡,陣陣冷汗落下。
陸岑溪怕不是跟京城陸家有關吧。
“停。”男人聲音寡淡,渾身散發出上位者的壓迫氣勢。
這種氣場若不是從小就在位高權重的家庭裡耳睹目染,被浸泡著長大,根本不可能在25歲擁有這般氣場。
安保大叔們都四十多歲,卻壓不住這樣剛入社會的後生。
鏡頭裡,簡舒意在包廂裡給小男孩做舒緩,隨後她跟著醫院來的工作人員走了。
她就那麼走了。
都沒有往他們的包廂裡看一眼。
陸岑溪目光死死盯著鏡頭裡的女孩,整個監控室都沒有人敢說話。
靜若懸針,呼吸聲都快聽不見。
就在大家窒息地呼吸聲都喘不上來時,陸岑溪站起來,一句話都不說往外面走。
——
醫院內,孩子原本危險,幸好有簡舒意做了舒緩,孩子並無傷到性命。
醫生語重心長叮囑著:“現在腺病毒正肆意橫行,你們對孩子上點心。”
男孩父親也趕過來,連連應著。
等送走醫生,走廊裡直接響起一巴掌,把路過的行人都吸引過來。
“你就是這麼照顧我兒子的?”
簡舒意懵了,居然有人打張楚雅,而且張楚雅的老公看上去三十多歲了。
張楚雅捂著被打的臉,委屈解釋道:“不是的,我想等我們倆個下午領完證,就帶孩子來看醫生,在我心裡,也是把他當我親兒子看的。”
什麼情況!
張楚雅要嫁給一個已婚且有孩子的老男人?
“這個家不歡迎你,兒子,你要真想娶這個女人,你媽我今天就一頭撞死在醫院裡。”
好狗血。
張楚雅在搞什麼。
男孩沒事,簡舒意放心下來,突然想到,她出來沒有跟陸岑溪說。
糟糕了!
陸岑溪該不會以為她逃了吧!
她立刻掏出手機,發現禍不單行,手機沒電,自動關機。
救命了。
男孩父親口口聲聲說不娶了,張楚雅慌張地拉著男孩父親打感情牌。
簡舒意心急如焚,隻覺得四周亂糟糟,她檢查了身上,幸好有兩百零花錢,還是陸岑溪給她的,她得趕緊打車回去。
她剛要走,男孩奶奶拉住她的手,朝她感謝。
簡舒意回應著,想掙脫,掙脫不下,情急之下,脫口而出。
“老人家,我趕著回去跟老公領證。”
結婚,可是人生大事,男孩奶奶松手。
簡舒意趕緊跑了,殊不知,有一個好事的青年拍下她英勇行為,發了微博。
簡舒意坐上去雲屏飯店的出租車,陸岑溪的車則到了醫院。
他帶著口罩,全身武裝著,目光每個人臉上快速掃過,沒有看見心上人,心裡的煩躁就快壓不住時,他看見張楚雅。
張楚雅心本就絕望,自從家五年前破產後,她從人人捧著的驕女墜入泥土之間,好不容易攀上一個老男人,馬上就要結婚,卻被簡舒意那個女人毀了,可偏偏簡舒意也是要去結婚!
她又氣又落魄蹲在牆角,一股強勁的力道把她拽起來,手直接壓著她的脖子,她整個人又慌又怕。
“意意呢?”陸岑溪眼神像是看一團垃圾看著她。
張楚雅萬萬沒想到,陸岑溪會出現在她面前,這個她真的喜歡了五年的男人。
所以僅靠陸岑溪一隻眼睛,她就能認出陸岑溪。
但更令她嫉妒地是,陸岑溪就是那個跟簡舒意結婚的男人,簡舒意憑什麼。
嫉妒瘋狂燃燒著她的五髒六腑,連帶著理智都沒有了。
她想,要不就讓陸岑溪掐死她吧,陸岑溪也能幹出這種事來。
張楚雅一直不說話,陸岑溪情緒眼看就要失控,男孩奶奶出聲。
“你是要找幫我們的那個姑娘嗎?”
陸岑溪眸光淡淡看過去,男孩奶奶心驚了,好一雙涼薄的眼。
“那個姑娘說她要趕著去和老公領證,估計是往民政局去了,您是?”
和老公領證。
五個字瞬間哄好陸岑溪。
原來她心裡是有他的。
陸岑溪松開鉗著張楚雅的手,回答的聲音裡有了幾分溫度:“即將和她領證的老公。”
男孩奶奶一愣。
陸岑溪察覺不對,發問:“不像嗎?”
男孩奶奶:“………”
一點都不像,看著像是搶新娘子的那個。
陸岑溪也不在意男孩奶奶反應,自顧自地,朝醫院大門走去。
到了車上,陸岑溪給簡舒意發了句—
你在民政局等我,我馬上過去。
便開車出發。
—
簡舒意到達雲屏飯店,發現雲屏飯店竟然閉店。
雲屏飯店怎麼閉店啊?
她走的時候還好好的。
那陸岑溪去哪裡了,簡舒意著急萬分,找到萬能充電寶。
一位路人小姐姐替她掃好碼,她付了路人小姐姐二十,隨後趕緊給手機充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