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討厭,不準欺負我,他們欺負我,你也欺負我。”岑嫵泣聲抱怨。
嬌氣到極點的聲音,軟綿綿的,帶著諸多的甜。
讓周聞聽得喉結滾動,血液發燙。
“誰欺負你了?是嫵嫵在欺負我。”
周聞將心裡那股想要肆虐的欲望狠狠壓回去,搭手撫摸女生被他含吮得豔麗的嬌嫩唇瓣。
哄得她勉強止住了抽噎,周聞用拇指指腹擦掉她唇角跟眼角沾染的湿液,貼住她的耳根,柔聲問她,“想什麼時候公開,什麼時候給老子名分?陸越禮給你在岑家下的聘禮還沒收回來。你以為老子心裡不膈應這件事?如果公開了,那幫人今晚敢這樣欺負你?”
被男人吻得軟作一團的岑嫵連說話也氣若遊絲:“你還是在欺負我。你娶我就是為了欺負我。”
她知道現在公開還不是時候,現在的她隻是一個十八線豪門私生女。
“我不想跟你呆一起了,我要跟蔣玉明去國外散心。”岑嫵緩過那股被男人撩撥的潮熱迷離,在心中恢復清醒,從長計議要如何跟他公開。
她一定會跟他公開的。
周聞是岑嫵親手養成的豪門太子爺,岑嫵絕對不會將他拱手相讓給別人。
隻是要在合適的時刻公開,來一場錦上添花才行。
“跟蔣玉明去國外散心?”周聞不明白這是什麼操作,揚起尾音問她,“你是想去蔣玉明的公司上班?”
“對,陪我朋友朱顏。”岑嫵回答。
“當陪酒女模?”
“不是,正規女模。要去倫敦拍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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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出道做model?”
“不可以嗎?”岑嫵今日可是收過情話紙條。
要她隨心所欲的去生活的周聞不能說話不算話,岑嫵從今晚開始要聽他的話了。
“可以。”周聞回應,“不管你做什麼,隻要你能在心裡記住你是周聞的老婆就行。”
“嗯。”岑嫵乖乖答應了,告訴他,“我今天去淺水灣參觀了,瀾宜的每一處我都很喜歡,我們明天就去住。”
“不行。”周聞不答應。
“為什麼?”岑嫵問,“新房子的裝修還沒散完甲醛?”
周聞揚唇,笑她土。那種豪宅怎麼可能會有這種問題。
不能退房的原因很簡單。
“公主的鑲鑽泳衣還沒穿,我們的溫泉還沒泡,為我下水穿完,才能把這套情侶套房退了。”
“周聞你為什麼總是這麼下流。”
“明晚去泡溫泉。”周聞放下手裡的文件不管,抱岑嫵去浴室的軟榻上讓她躺著。
剛放下人,司淮敲門,火急火燎的送來各種藥膏,是給岑嫵用的。
陸昀俊把一桶夾雜了滿滿冰塊的冷水倒在她身上,當時在那個包廂裡,岑嫵隻是被柳茹萱陪著去包廂附帶的休息室裡整理了自己,換了內衣跟裙子,把頭發擦幹。
爾後,她專注於去關注周聞在那個包廂裡是如何發脾氣的場面,一時忽略了她身上的不適。
可是有人沒有忽略,清楚的記得今晚她遭受了怎樣的虐待。
“聞少,仔細問過醫生,可以適用的藥膏我都買回來了,如果搽完沒有效果,天明可以送周太太去醫院。還有感冒衝劑,如果現在還沒有症狀,可以先喝兩包做預防,怕明天起床人會更加不舒服。”
“嗯,謝謝。”周聞答應,接過藥袋,去浴室幫岑嫵搽藥。
等男人將藥袋裡的各式藥膏管子倒出來,岑嫵不明所以了好一下,才反應過來,周聞這是要幫她搽藥。
適才在客廳的沙發上,抱住她拉她裙子拉鏈,隻是想檢查她的後背,被那桶冰水凍成了什麼樣。
岑嫵現在身上的皮膚好多地方都破皮了,特別是後背,陸昀俊是從她背後倒的冰桶。
周聞剛剛在沙發上拉開岑嫵的裙子拉鏈,是為了查看她的後背傷勢,而不是想要跟她做。
雖然後來抱她在身上,借故要她喊老公,他來欲望了,但是他更擔心岑嫵的後背這麼放著不管,她會有多難受。
“周聞。”岑嫵臉紅的說,“原來你剛才並不想要我。”
“你後背都被凍紅了,看得老子反應都起不了。別動,先乖乖搽藥。”周聞按住岑嫵的後背,將清涼的藥膏抹上她發紅的腫脹皮膚。
男人的指腹讓適才發燙難受的地方開始一塊塊的降溫。
岑嫵的眼睛不知何故,忽然看到男人腰下無限被頂起的薄綢睡袍,這就是周太子爺稱之為的反應都起不了。
“今晚你洗不了澡了。”周聞告訴岑嫵,“接下來幾天都洗不了澡了。這些被冰塊凍傷的地方都不能沾水,不然會潰膿。”
岑嫵馬上哭喪起臉,感到岑旖麗真的很討厭。
她是個愛幹淨的人,一天洗不了澡都會難受,更不要說岑旖麗讓她幾天都洗不了澡。
在緹府岑嫵潑岑旖麗雞湯,在嶼山岑旖麗潑岑嫵冰水,兩人也算是扯平了。
“今天晚上睡在這裡,明天一早下山去,住進瀾宜。”周聞幫岑嫵料理完傷口,又喂她喝了熱水衝的感冒衝劑。
接著,他在浴室裡擰熱毛巾幫她擦臉,讓她刷牙,為她換上他的一件棉體恤,抱她到床上去睡覺。
他以前在那個周家當養子的時候,因為窮苦家境年少就當了家,很會照顧人,岑嫵這個無父無母的人到周聞這兒,算是嫁對人了。
除了婚後受不住他的尺寸跟次數,岑嫵總結,這兩個多月的新婚生活,她老公周聞表現得真的很不錯。
暗夜寧靜,床頭燈光芒昏黃溫馨。
被男人仔細照料完的岑嫵枕在枕頭邊,耷拉著惺忪的眼皮,一直堅持不睡著,要等周聞過來陪她一起睡。
周聞在客廳裡熬夜籤完文件,見到岑嫵還沒睡,好奇她在等什麼呢。
直到他上床來到她的身邊躺下,岑嫵悄悄問他:“你以前在理縣的那本記賬筆記本還在嗎?就是一開始怕我不還你錢,逼我寫的那個記賬本。”
“要幹嘛?”
周聞緊繃了一整晚的臉瞬間有了放松。
岑嫵睜大透澈的眼,牽動嫣紅的唇,喃喃的對周聞說:“如果還在的話,幫我在上面寫上,八月十九,港島熱夏,岑嫵欠周聞一次療傷。”
周聞嘴角不自覺的朝上揚起。
她終於跟他承認,她今晚受傷了。
生來就是無父無母的她被人罵私生女,林蔓母女如此不顧血緣關系的當眾設計傷害她,在她處於最弱勢最無助的夜,來幫她療傷的人是周聞。
就像以前最早在理縣,那個整日被人暴打跟追債的小混混,絕望的躲在靜霞路舔傷的夜,岑嫵為他來了。
“那個本子還在嗎?都好久以前的了。”岑嫵問。今天她去參觀瀾宜,看到那株小梨樹的油畫還在,晚上她好奇那個記賬本還在不在。
“還在。”周聞摸著女生的臉蛋回答。
“那你記得幫我寫上,老公。”岑嫵說完這話,將身子主動貼向男人的胸懷,打算從此都棲息在那裡。
*
出了C6包廂樂極生悲,當眾下跪磕頭的事情,岑旖麗一幫人天亮就從嶼山溫泉酒店辦理了退房,深怕周聞隔天再來找他們麻煩。
岑旖麗這次呼朋結伴的上山來,連她的夢中情人遲宴澤的面都沒見過不說,還被周聞勒令她跟她的男朋友當眾下跪給岑嫵道歉。
岑旖麗被氣得根本不想再繼續做人。
昨晚的鬧劇一開始全都在照他們的計劃進行,直到包廂忽然停電。
再來電之後,周聞竟然如神祗降臨,莫名其妙的出言幫了那個私生女,他跟那個私生女到底是什麼關系。
賓利慕尚轎車裡,岑旖麗戴著口罩,一副無精打採的樣子,她的男朋友陸昀俊,她的好朋友林凱特跟她一起坐這部車下山。
“Elsa,你那個妹妹該不會真的是跟周聞有染吧?”陸昀俊問,“原來最會扮豬吃老虎的人是她啊。”
林凱特接話,“要是真的是這樣的話,那你豈不是很得罪Serena,明明周聞是Serena現在做夢都想得到的男人,結果你妹妹在瞞著大家偷偷給他暖床。”
昨晚走出那個包廂之後,岑旖麗不是沒有思考過這個可能。
“可是周聞當時很決絕的說他不認識岑嫵,我問了蔣玉明,蔣玉明說周聞隻是當時剛好經過,看見我們在欺負一個私生女,看不下去,才會大發雷霆。”岑旖麗依然在抵抗接受周聞跟岑嫵有親密關系。
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那岑嫵從一上島開始,身處的賽道就是他們這些十八線豪門子弟終其一生都摸不到的頂級賽道。
“是咩?他這麼善良有愛心?我聽說那些欠普瑞財閥錢的人,全都被他找律師告去坐牢了,他一點人性都沒有,是個冰冷無情的魔鬼,會好心到幫忙這位跟他非親非故的岑二小姐?”陸昀俊忿忿的說。
“以後,我看我們還是少惹這位岑二小姐吧,她是不是會養蠱?把我小叔跟周聞都迷暈了。”陸昀俊精神頹廢的戴著一頂棒球帽,連連吐槽。
昨晚他跟岑旖麗一起在嶼山溫泉酒店下跪道歉,還被拍照錄像了,以後陸家小俊爺的臉要往哪裡擱。
反正陸昀俊以後是不敢再惹這個岑嫵了。
“經我調查,好像你妹妹沒在蔣玉明的會所上班,但是馬上要跟蔣玉明去倫敦拍時尚大片了。”嫌岑旖麗昨晚被公開處刑還不夠打擊,林凱特說起今晨一個從蔣玉明的私人助理那裡聽來的小道消息。
“她要出道當model了,她那個臉蛋跟身材,就是天生吃這碗飯的。如果蔣玉明真的把她帶去倫敦拍片,她真的走紅的話,那以後……”
林凱特羨慕嫉妒恨的害怕接下來就是這種發展。
“給我閉嘴,就憑她一個野種也配?”岑旖麗阻止對方再這麼預料下去。
出了昨晚的事,岑旖麗現在根本不知道要如何對付岑嫵了,一點都不敢輕舉妄動,因為岑嫵到底跟周聞是什麼關系,她根本不敢妄下結論。
如果周聞昨晚隻是碰巧路過阻止他們不要胡鬧就還好。
退一萬步說,如果周聞隻是想玩玩岑嫵,就也還好。
可是,如果都不是呢。
岑旖麗不敢想象她心中浮起的另外一個可能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