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茹萱故意做得風塵氣很足。“我現在在做藝術行業,大家有需要的話,可以跟我交換聯系方式。微信,Facebook,Whatsapp,Q.Q都可以的喔。等肖寄跟我結束了,我不介意馬上多交幾個男朋友。”
岑嫵準備短暫的跟柳茹萱來亮相一下,就回房間去。
“姐姐,我來過了,祝你們玩得開心,那我就先走了,你知道我敢來你面前就行。”
“诶,別走啊。來玩遊戲呀。”岑旖麗假裝好心的招呼岑嫵,“今晚這個聚會是專門為你舉行的,你看我都給你帶了多少貴人來讓你認識。這是Serena,我最好的朋友。”岑旖麗把岑嫵領到蘇枝惠面前。
“今天她碰巧在這裡,平時你這樣的人想親眼見她一眼,都不太可能呢。她的中文名是蘇,枝,惠。”岑旖麗狐假虎威的介紹,“她的未婚夫是周家繼承人,周,聞。”
岑旖麗以為把這兩人的名字故意停頓說得很清楚,岑嫵就會懂她這樣的岑二小姐就算靠臉蛋,身材還有搔首弄姿的使狐媚子,引起了旁人的注意,她也不過就是個下賤角色。
處在港島頂尖地位的上位者與名門淑女才不願意多看岑嫵這樣的女人多一眼。
“蘇千金,幸會幸會。”
岑嫵乖巧的點頭,像個沒見過世面的鄉巴佬一樣,被岑旖麗帶著結識蘇枝惠。
蘇枝惠很冷淡的望了岑嫵一眼,為她的美貌心驚,但是也覺得這種美貌頂多是無效美貌。
不過一介私生女,還是岑家這種小豪門家裡的。
“你好。”蘇枝惠敷衍式的回應道,她一直盯著手機,等待周聞回她信息,她給他發消息說要在晚上等他回來,把袖扣拿到他住的套房去找她。
介紹完之後,岑旖麗要拉岑嫵玩遊戲。
熱夏島上天氣太熱,他們今晚要玩很應景的冰桶降溫遊戲。
誰輸了誰就要被裝滿水的冰桶從頭淋到腳,在眾人面前上演□□。
現在天氣炎熱,每個人穿的衣裙都很清涼,要是被硬生生的淋一桶冰水,身上的衣服湿透,讓關鍵部位的輪廓畢現,肯定會在大庭廣眾之下出盡洋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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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旖麗仔細瞧岑嫵今晚出來聚會的套裙,很好,是絲綢滑緞材料,一旦被水打湿,就會緊緊的貼在身上。
不知道她在她的荷葉袖小褂衫底下穿內衣沒有,等會兒岑旖麗讓人潑她一桶冰水,她要是當眾凸點就笑死人了。
岑旖麗早就吩咐自己的幾個閨蜜到時候抓拍岑嫵的醜態,稍後拿到網上跟親友群裡四處亂發,這樣岑二小姐就不是什麼芳蘭竟體的嬌千金,而是出盡洋相的鄉巴佬。
“妹妹,你今天穿內衣了嗎?什麼樣式的?”岑旖麗忽然問岑嫵。
“?”岑嫵不明所以。
Kate,那個中英混血女得到可以開始整人的訊號後,立刻奔過來,拉岑嫵到卡座裡,狀似熱情的跟岑嫵說:“我們劃拳吧,劃輸了的人就要接受懲罰,其實也不算懲罰,這麼熱的天,被淋一桶冰水會很爽快的。”
“你們玩吧,我來隻是露個臉,認識過我姐姐的朋友就行。”
岑嫵肯定不會劃拳,起身想走。
岑嫵本著就算她跟柳茹萱來了,岑旖麗也不敢把她們怎麼樣的意圖來到。
她想讓岑旖麗不要覺得岑嫵在怕岑旖麗這個姐姐,以後還是少這樣搞事情最好。
豈料,跟岑旖麗拉幫結派的這幫人就是幼稚又可笑。
拳還沒真的劃,岑嫵根本也沒輸,就有人故意將一桶冰水從她背後倒下,是陸昀俊幹的。
岑嫵被從頭到腳的淋得湿透。
冷硬冰塊從她身上砸過,砸得她的皮膚生疼。
“我的天,我怎麼手滑了,本來想潑Kate的。”陸允俊還在皮笑肉不笑的撒謊。
岑嫵回頭看著他們,她被淋得渾身湿透,柳茹萱沒想到這幫人這麼幼稚,立刻想找東西給岑嫵披在肩上。
她的褂衫跟短裙都湿透了,絲綢布料貼在身上,胸部輪廓跟長腿形狀畢現。
“岑二小姐好靚咗!”
現場很多男生吹起口哨,準備舉著手機拍照。
忽然,包廂裡停電了,短短幾分鍾的慌亂之後,再來電的時候,岑嫵身上多了一塊薄毯。
肩寬腿長的周聞很突兀的站在她身邊,用骨節分明的手捏住水晶酒杯,低下頭去,在慢條斯理的喝一杯馬提尼。
一張菲薄的仰月唇被絳紅色酒汁沾染,顏色更濃豔,烘託得他銳度飽滿的冷白面孔愈發撩欲。
一雙漆黑深眸像蛇的眼睛一樣,寡毒的瞪過在場每一個人。
即使周聞沒說話,在場的人都感到他身上斥滿一種想要他們全部都馬上就死的憤恨。
一幫小崽子還不知道是怎麼回事,怎麼包廂停電再來電之後,周家那位如今在港島上可算是隻手遮天的繼承人來了,還如此生氣。
他們怕得瑟瑟發抖,一時之間,根本不敢吱聲。
“聞少,你怎麼來了?”最後,聚會的發起人岑旖麗諂媚的蹭到男人身邊來問。
“不可以嗎?”周聞睨她一眼,冷冷回答。
“當然可以,Serena等了你一整天,你快去她身邊。”岑旖麗邀請周聞去坐主位的卡座。
周聞站在原地,紋絲不動,自顧自將那杯馬提尼喝到一半,把酒杯放下,說:“去給岑嫵道歉。”
“嗯?”岑旖麗不明白,甚為驚訝。
周聞跟岑嫵是什麼關系,他為什麼要幫岑嫵。
“聞少認識我妹妹?”岑旖麗犯疑,立刻想起那隻岑嫵上島時戴的那隻玫瑰金嵌鑽情侶款手镯,上面镌刻了Z.W.。
岑旖麗心中慌得不行,絕對不願意承認岑嫵跟周聞有關系,還是親密關系。
岑嫵隻是一個跟著她的清貧外婆跟小姨長大的小可憐,無父無母的她怎麼可能勾搭上周家繼承人。
岑旖麗被嚇得臉色慘白。
“不認識。”周聞回答,“但是看不慣你。去道歉,要跪在岑嫵腳邊磕三個響頭,不然讓你們岑家明天到普瑞財閥來領你。”
這是要對岑旖旎動用私刑的意思。
岑旖旎被嚇得懵怔,靈魂都要出竅了。
她極度想不明白,又甚為難以接受。
哗啦一聲,馬提尼酒杯被身穿黑色手工西裝的男人打翻在地上,玻璃殘渣碎了一地。
“還是說想現在就在我面前生吃玻璃渣?”他語速極緩,咬字清晰,口吻森寒。
岑旖麗從來沒見過氣場這麼強大的男人。
港島上的人都說周家繼承人以前是個街頭流氓,早早就輟學混社會,多年浸淫社會底層,做人毫無下限,什麼樣的壞事都敢做。
岑旖麗怕得朝蘇枝惠求救,“Serena,你快來勸勸聞少,他都什麼意思啊,把我弄得好迷惑。”
蘇枝惠奔上來,以為周聞不知道她跟岑旖麗的關系。
“阿聞,Elsa是我最好的朋友,他們隻是玩個小遊戲而已。”
“那正好,那你來親自喂她吃玻璃。玩完倒冰桶,讓她繼續玩吃玻璃好了。”周聞居高臨下的覷著蘇枝惠,眸色冷如極地冰川,酷寒得蘇枝惠渾身痙攣。
他根本不會因為蘇枝惠來求情,就對蘇枝惠的朋友開恩。
蘇枝惠在嶼山等了他一整天,為他從早到晚的害相思,沒想到男人一出現,如暗夜修羅,冷酷無情到根本不給她任何情面。
陸昀俊跟Kate一幫人都看傻了眼,他們很少能親眼看到周聞。今晚這個供他們這種小角色歡樂的包廂居然迎來了大佛。
而且還是生氣的大佛。
“周聞跟那個鄉巴佬是什麼關系?”
“點解要這樣幫她?”
“Elsa真的要下跪?”
“不跪就要吃玻璃渣呀。”
大家竊竊私語一會兒後,被柳茹萱陪著去換了衣服,把頭發擦得半幹的岑嫵從旁邊的休息室走出來。
剛才停電的時候是周聞為她帶來幹淨的衣服跟內衣,還有幹燥溫暖的薄毯。
岑嫵沒向他求救,以為他還在公司裡忙。
這些小孩子打鬧的事,他肯定沒興趣。
就像以前在理縣,陸萱他們抱團欺負岑嫵一樣。他的世界從來都充滿了更復雜的弱肉強食。
可是,周聞還是又一次來管岑嫵了。
“聞少,這麼多人看著……嗚嗚,你……”岑旖麗終於發現周聞沒有在跟她開玩笑。
“阿聞,你跟岑嫵認識?”蘇枝惠耐不住的追問。
“不認識。”周聞又說了一次,爾後,他打電話把蔣玉明喊來,讓蔣玉明幫他現場執刑。
“剛才誰拎桶倒的?”打完電話後,周聞用森冷眼神望了在場所有人,牽唇淺淺的說,“跟岑旖麗一起下跪道歉。不然就把地上這些玻璃渣給老子全部吃幹淨。”
“……是,是我。”
陸昀俊這個孬貨不想承認,可是不承認也沒有辦法。
現在周聞在港島就意味著王法,他們家裡那些德高望重的長輩都惹不起周聞,更不要說他們這些隻會吃喝玩樂的寄生蟲。
“蔣總會給你們拍照,下跪還是吃玻璃,二選一。”周聞說完這話,邁開被西裝褲包裹的優美長腿,大步走出了包廂。
“阿聞,岑旖麗真的是我的好朋友,能不能放過她,看在我的份上……”蘇枝惠追上來,想幫岑旖麗說情。
司淮及時攔住她,不讓她再追周聞。
“蘇千金,聞少現在心情很不好,建議你不要沒有自知之明的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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