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在他勁瘦的青筋浮凸的冷白手腕上,散發著一股曖昧的煽惑。
昨晚岑嫵給他親手戴上後,周聞就不打算摘了。
“沒怎麼睡是什麼意思?”肖寄問,“弄人家弄一晚?岑嫵那小身板受得住?”
岑嫵洗漱完,出房間的時候,正好聽見肖寄這句似笑非笑的質疑。
岑嫵的小身板的確受不住,臉紅耳赤的感到自己真的合不攏腿了。
誰讓周聞的尺寸會那麼大。
“岑嫵,要出海嗎?我跟柳茹萱來找你們去坐船。”肖寄見到女生清麗的身影走出來,從陽臺傳來一聲吆喝。
岑嫵渾身都沒有力氣,說:“今天不去。”
肖寄笑出了聲:“周聞是不是晚上欺負你得厲害?我們今天去出海吧,把這隻衣冠禽獸弄去沉海,省得他到了晚上總發情。”
周聞長眉輕擰,冷聲告訴肖寄:“肖總,你可以回去了,別來打擾老子,都決定給你投錢了,你還要怎麼樣?”
肖寄揚唇,露出更加燦爛的笑容,“不是,我今天是專門來帶你們去玩的,不要把我想得那麼功利好嗎。”
“嫵嫵昨晚累著了,今天我們就在家休息。”周聞沒打算今天出去。
等兩個男人在陽臺抽煙說話,岑嫵進了廚房找東西吃,周聞把早餐早給她準備好了。
岑嫵揭開恆溫鍋,盛了一碗熬得爛熟的燕麥粥喝。
去外面給兩個男人送完果盤的柳茹萱走進廚房來,跟岑嫵說話,“嫵嫵,肖寄說周聞疼你,不讓你住酒店,才帶你來這裡住。他可想得真周到,實際是為了他自己方便吧。昨晚你們瞞著全世界放開去do了幾次?”
“我們沒do,別聊這個了,你跟肖寄處得怎麼樣?你是不是真的對肖寄有意思?”岑嫵羞澀的轉移話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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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岑嫵跟周聞做了兩次半吧。
第三次,將她從浴室裡抱出來,把她放在梳妝鏡前,為她吹頭發的時候,周聞差點又進去了。
但是他最後放棄了,因為怕岑嫵吃不消。
這種事得循序漸進。
周聞是個有遠大抱負的人,決定跟清純小白花來日方長。岑嫵今晨理解到周聞沒做第三次的意思了。
柳茹萱在洗水果刀,她跟肖寄來的路上買了一些新鮮水果來。剛剛她切了柳橙出去,現在回來洗水果刀。
她好像不願意承認她對肖寄有意思。
於是岑嫵又問了一次,“萱萱,周聞說你對肖寄有意思,是不是真的?”
“什麼叫有意思,就是玩曖昧而已。肖寄那種公子哥,也就是現在是空窗期,這次一起出遊,正好遇上我也單著而已。”柳茹萱如此回答。
說完之後,她深深的羨慕岑嫵,“哪裡像咱們岑嫵嫵,是周太子爺心裡永遠的如初白月光。”
“我是什麼白月光,你沒聽那兩個姐妹一直罵我,說我是金絲雀。”
“欸,嫵嫵,我剛剛聽肖寄說了一個事,覺得一定要告訴你。”柳茹萱忽然很認真的說。
“什麼事?”岑嫵不經意的問,低頭喝著熱粥。
周聞的廚藝真是一絕,熬個沒放任何佐料的純燕麥粥都能香濃可口。
“周聞這次帶你來這裡,是要給你求婚的。”柳茹萱說出自己早上在來的路上,偶然間從肖寄口裡聽說的事。
柳茹萱好奇的問為何周聞跟岑嫵不住酒店,要單獨出來住。
肖寄說,人家周公子這次出來是計劃好跟岑嫵求婚的,當然需要創造越多越好的二人時光。
港媒報道周聞在跟那個港島第一名媛相親,昨日周家的電話又打過來催他回去見那位蘇小姐,周聞知道岑嫵往心裡去了,於是就打算趁這次旅行跟岑嫵求婚。
柳茹萱聽呆了,完全不相信周聞不聲不響的就要娶岑嫵。
女大學生單純天真,因為膚白貌美,不經世事而好撩好睡,被公子哥短暫疼愛是大學校園裡屢見不鮮的事。
很多橋段是兩人在一起沒多久,就被公子哥的家庭反對,鬧得不歡而散。
柳茹萱也悄悄分析過,港城周家那種老錢家族肯定不會接受岑嫵的身份。他們扶持周聞做繼承人,需要的肯定是像那個蘇枝惠那樣的知名名媛來匹配周聞的無上地位。
岑嫵的父親雖然也是港城一個富豪,但是岑嫵的身份隻是一個私生女。她生命的前二十年都沒有長在豪門,在周家的眼裡說難聽點,不是鳳凰,而是野雞。
柳茹萱嘴上支持岑嫵一直跟周聞在一起,克服一切困難,把周聞狠狠拿捏,做周聞一生一世的白月光。
可是清醒一點去考慮,這世上很多的愛情到了最後,白月光都隻是轉瞬即逝的短暫浪漫而已。
因為短暫,所以才彌足珍貴,能永遠飄蕩在男人的心頭,隱隱作祟。
周聞剛回周家,想要站穩繼承人的位置,在婚姻一事上必須要找一個能鞏固他地位的女人。
岑嫵現在剛大學畢業,隻是一個普通的甚至還沒找到工作的女大學畢業生。
柳茹萱完全不相信周聞這次會在這個北極小城裡跟岑嫵求婚。
他們這些男人都壞得很,以為自己有錢有勢就把女人當玩物,肖寄那兩個公子哥朋友身邊帶著Lily跟阿妍出來,不就是為了玩她們嗎,還把玩具都帶上了。
所以肖寄說周聞這趟是帶著求婚戒指來的,柳茹萱一點都不信。
肖寄的回應是問柳茹萱是不是嫉妒。
要是真的嫉妒,回頭肖寄也可以給她買個戒指,讓她體驗一下,一大學畢業就被男人求婚的甜蜜幸福感。
柳茹萱感到肖寄在亂撩她,很快就不理他了。
來到這裡探望周聞跟岑嫵,柳茹萱想著這件事,悄悄告訴岑嫵:“肖寄說周聞早就把戒指買好了,那次他在法國勒芒的原型車賽車練習賽出事之後,重傷送進醫院搶救,離開醫院後就買好了。”
“……”
岑嫵睜大眼睛,口裡的燕麥甜粥陡然間變得口感更甜了。
然而,卻又擔心這種甜單單隻是她的錯覺。
“你別聽肖寄胡說。”岑嫵清醒的明白自己的身份,岑勁銘來找她,給了她認同,說她是他們岑家的女兒。
可是接下來就算岑嫵鼓起勇氣去港城,在上流社會裡,她這樣的私生女也隻能算是食物鏈最底層的存在。
她有深刻的自知之明,可是她就是為周聞沉迷進去了。
她小姨馮燕珍反對她在大學畢業這個關口跟周聞又在一起,是真的為了她好。
岑嫵都清楚,然而卻耐不住蠱惑,周聞太誘引,岑嫵跟他在一起,像嗑毒藥,越來越上癮。
“不是,我感覺是真的。肖寄沒在開玩笑。”柳茹萱要岑嫵好好留意,“說不定晚上就把戒指給你拿出來了。你該不會成為我們班上最早結婚的一個人?如果是,你一定要第一時間在我們群裡曬結婚證!氣死杭大那些紅眼病!”
岑嫵的燕麥粥喝完,她拿紙巾擦了擦嘴,“人家周家繼承人結婚,再怎麼樣也要找個真千金吧。我連個假千金都談不上。”
岑嫵竭力按捺住心內油然而生的期待。
“這不是真假千金的問題,這是你男人到底愛不愛你的問題。岑嫵,如果周聞真的跟你求婚,你敢答應嗎?你敢去港城做周太太嗎?”柳茹萱關上哗啦流水的水龍頭,認真的問。
廚房裡安靜下來。
岑嫵靜默的思索,如果,隻是如果。
她願意做周聞的太太嗎。
第074章 桃花源
接下來, 岑嫵跟周聞在這棟海邊房子快樂的住了十多天。
白天,周聞帶著岑嫵在特姆羅瑟的城市到處遊玩;晚上回來,他們在溫馨木屋裡相擁而眠, 這樣的日子很大程度上彌補了分開的那三年對彼此造成的缺憾。
受大西洋暖流影響,不凍港的夏天在城市裡不會下雪,反而是繁花似海。
得知岑嫵去了北極城市跟大學同學一起旅遊去了, 一去去了半個月還沒回來,港城岑家打來電話,催二小姐快些到港城去生活, 說岑先生念女心切, 十分著急的想要見到她。
她小姨馮燕珍也好奇怎麼岑嫵並不是貪耍的性子, 怎麼這一次出去做畢業旅行,竟然去了那麼久, 答應會盡快幫岑先生把岑嫵催過去。
岑嫵早就跟凌濛打過招呼,要是這次她出去,他媽馮燕珍問起來,讓凌濛千萬要記得幫她打掩護,千萬不要透露她是跟周聞出去旅行。
馮燕珍在接到岑家的電話後, 給岑嫵打微信視頻,總是沒打通。
馮燕珍擔心她在國外旅行的人身安全。
凌濛誇張的宣告,表姐去的那個地方很遠很遠很遠,在北極圈,是愛斯基摩人住的地方, 來來去去要花很多時間, 讓馮燕珍沒事多去搓麻將, 別掛心這些事。
然而馮燕珍還是一直記掛著這件事。
雖然岑嫵出來之後會定時給馮燕珍報平安,上了年紀的馮燕珍還是強迫症犯了, 一定要跟岑嫵開視頻,確認她的安危。
這日是馮燕珍晚上要睡覺前,心裡莫名不安,愈發擔心小姑娘出門在外,旅行得怎麼樣了,怎麼要旅行那麼久,再次給岑嫵打了電話去。
現在臨近杭城的深夜,馮燕珍打過去,岑嫵那邊卻是天色將暗的傍晚,她人正在遊艇的甲板上站著,船剛出去一天,緩緩歸了港,回到了城市岸邊。
岑嫵的手機終於有了信號,馮燕珍又打過來,她才發現小姨已經打了好幾個了。
再不接,馮燕珍會急出病來。於是岑嫵接聽了。
“嫵嫵,你怎麼還在國外旅遊呢?你都去多少天了。你是不是一點不著急你去港城還有找工作的事?”
聽到馮燕珍這麼厲聲的吼,岑嫵大概猜到她今天在麻將桌上肯定輸錢了,不然不會這麼焦慮。
現在的社會太卷了,大學應屆畢業生一畢業面臨的情況,大多數都不是前程似錦,而是深度的就業焦慮跟找對象焦慮。
本來不焦慮的,但是家裡總有一些嚴厲家長逼著他們焦慮。
馮燕珍就是這樣的家長。
“我負責幫你媽媽跟你外婆看著你,你說你都去國外旅遊半個月了,是不是還不擔心自己的前途?之前林阿姨給你介紹的那個外交官男孩子這幾天人在杭城,你趕緊回來跟他見個面,為了這件事,我還給那個負責給你們當介紹人的林阿姨包了個紅包。”
岑嫵感到為難,這次出來,她隻告訴小姨說了她是跟同學柳茹萱一起出來,沒提還有周聞。
馮燕珍看了周聞回去港城相親的傳聞,就以為岑嫵跟這位混混太子爺已經斷了,現在又把岑嫵相親的事給念叨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