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嫵要是有骨氣的話,明天就該去歸路上班。
可是,此刻她心裡有一大半的意願卻是想跟周聞去國外旅行。
如肖寄所說, 他們分開三年多才重逢, 然後終於冰釋前嫌, 掙脫困難的在一起,卻又開始在杭城跟港城兩地談起了辛苦的異地戀。
能一起去國外旅行是絕好的兩人時光。
“老子把你當公主。”手指忍不住在她腿心處邪氣的撥了幾下, 周聞說話的嗓音更啞更沉。
感到自己難以控制的反應,岑嫵快速拉被子遮住自己光滑的腿。
“我要睡了,你讓我同學也跟我一起去國外?”她把臉藏到被子裡,因為沒臉見周聞了。
他的手指早就摸到了融雪的春溪,潺潺不斷。
岑嫵還在那兒裝。
“對,怕你一個人去玩得不盡興。”周聞往被子裡遞紙巾。
岑嫵又被伺候了。
幾分鍾後,她不得不喊他一聲,“周聞。”
“嗯。”男人答應。
“我覺得你真的是一個很好的男朋友。”女生別扭的聲音從鵝絨被下傳來,裹著這世上獨一無二的清甜。
室內開著恆溫空調,空氣本來很清涼。
然而檢查完她那胸大腰細,有多純就有多媚的尤物身子,再被她這麼別扭的表揚,周聞隻感到渾身愈發燥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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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聞痞氣的調笑隻能躲在被子裡挽尊的人:“那你要不要來給老子頒個獎?”
“最佳男友。”岑嫵聽完,躲在被子裡快樂的笑了。
這是大學畢業時期岑嫵面對各種巨大壓力,每天都過著兵荒馬亂的日子以來,她笑得最開心的一次。
不管遇上什麼事,因為終於擁有了周聞這個值得被頒獎的男朋友,岑嫵就還是能快樂的笑出聲來。
“怎麼頒?”岑嫵問。
“用你的櫻桃小嘴。”周聞混不吝的說,“給我身上蓋滿獎章。”
“我才不。”岑嫵剛才才誇他是個好男朋友,他就又不莊重了,隨時隨地都在亂勾引岑嫵。
*
正式畢業後的這幾天,系裡同學們的社交賬號IP地址一下都從杭城變成了世界各地。
去挪威滑雪,變成了岑嫵跟柳茹萱兩個人的畢業旅行。
不是隻有她們倆去,還有周聞跟肖寄,以及肖寄的兩個公子哥朋友跟他們各自的女朋友。
湊在一起總共有八個人,一起結伴旅行,聲勢浩大,他們先從杭城飛去港城轉機,然後再從港城飛去赫爾辛基繼續轉機,最後抵達當地的朗內斯機場。
肖寄剛跟一個女明星分手,現在正處於空窗期。
眼光高的柳茹萱在上大學期間一直是單身,看學校裡的哪個男生都看不上,她外形跟氣質長得不差,家裡還小富,出差帶出來的幾隻行李箱都是收藏款的經典老花系列,在四個女生中可以說是顯得是財大氣粗。
來的路上肖寄的兩個公子哥朋友開玩笑,在機場領行李的時候要肖寄趁這次旅行把柳茹萱泡了得了。
反正特羅姆瑟那種小地方也沒什麼機會能遇到豔遇。
肖寄沒出聲否認這個可能,反而順著開了句玩笑:“跟純情女大學生上床,是不是一晚隻能用一個套?”
柳茹萱正好上來拿行李箱,聽到他們在這樣議論,臉紅耳熱的假裝沒有聽到。
因為是肖寄組織的活動,所以他早就讓當地的人為他們做好了安排。他每年都會來這個城市好幾次,他們家裡在當地跟挪威人合開了汽車工廠。
一行人到了臨近特羅姆瑟港的麗笙布魯酒店,住進了有海景view的昂貴套房。
挪威北部城市,有身為北方小巴黎美稱的特羅姆瑟是世界上最輕易能看到極光的地方。
可是他們來的時候不對,觀賞極光的季節是每年的九月到來年的四月。
眼下時間是六月底,過了觀賞季。
不過去到山頂,運氣好的話,還是會邂逅歐若拉女神的眷顧。
這個城市一點都不大,隻聚集了七萬人口,夏天最為熱鬧,會有很多藝術節跟音樂節的熱鬧活動。
周聞帶岑嫵來這裡做畢業旅行,其實是事先為她考慮過,覺得北方小巴黎很契合岑嫵這個藝術設計系畢業生的清冷特質。
會比帶岑嫵去喧鬧嘈雜的巴黎,更讓她感到自在跟喜歡。
抵達的第一天,是當地的極冷傍晚。
安頓好以後,肖寄說帶他們去吃飯,找了離北極大教堂附近的歐式西餐廳包場,讓一行人暢快自由的享受晚餐。
柳茹萱小聲跟岑嫵嘀咕,說肖寄這個男的真會揮霍,比她會花錢多了。
岑嫵笑笑,回應公子哥都是這樣的。
以前岑嫵不喜歡這種人,總要躲他們遠遠的,因為她父親岑勁銘早年就是這樣的公子哥。
直到周聞也成為這種人,岑嫵隻能跟著入了這個圈子。
餐桌上,幾個紅男綠女放肆的說說笑笑,肖寄跟他們打成一片,他們三不五時的主動拉周聞加入他們的話題。
周聞不理睬他們,一直低頭用手機,處理他生意上的事,Facebook跟微信語音電話交替響個不停,他用不同的語言接聽,根本無暇去管肖寄跟肖寄的朋友。
岑嫵自顧自的用餐,跟柳茹萱悄悄交流,商量晚上不想跟肖寄他們一起,要兩個人一起單獨行動,去聽音樂節表演。
一頓西餐吃完,肖寄家的車廠經理照肖寄安排,給每個公子哥發了一輛跑車,車子上著當地的牌照,供他們這些天在城市裡自由的徜徉。
周聞選了一輛復古的法拉利敞篷跑車。
他適才在餐桌上聽到了岑嫵跟柳茹萱兩個人的嘀咕,畢竟他們是剛畢業的清純女大學生,跟另外兩個公子哥帶在身邊的那兩個撈女差了太多,不想跟大部隊一起出行很正常。
岑嫵跟周聞打報告,說要跟柳茹萱去逛藝術展覽,聽音樂表演,他們學藝術的很喜歡這些東西,讓周聞準許她去。
昨夜她表揚過他,說他是一個很好的男朋友,值得被頒獎的那種。
周聞於是說不出反對。
他帶她來,就是希望這些新鮮又新奇的環境,能分散岑嫵過不了多久不得不去港城生活的心理壓力。
周聞準了,爾後變戲法一樣,徑直往她左手腕扣上一個淺紫色的兒童手表。
“幹什麼?這什麼東西?兒童定位手表?”岑嫵很不明白。
“這樣我能隨時跟蹤你的定位。”周聞煞有介事,說著真的給岑嫵戴上了兒童手表。
“你什麼時候準備的?我又不是三歲小孩,怎麼可能戴這種東西出門。”岑嫵驚呆了,想馬上把那個幼稚玩意兒摘下來。
她感到她男朋友此舉絕對是在羞辱她。
周聞卻執意的幫她在她的五花手鏈旁邊再次扣緊那塊兒童手表,告訴她:“把你從程啟臨的地盤上撈出來的那個晚上,我專門找遍地方,及時去給你買的。”
岑嫵:“……”
岑嫵現在真的想給周聞頒個獎。
有時候他的腦回路跟她的腦回路一樣,都稀奇到能做出讓他們彼此被相互無比震驚,卻又不得不無比佩服彼此的事。
周聞看了看時間,告訴她:“最晚十點回酒店。”
岑嫵隻能乖乖點頭答應。
然而後來她玩忘記了,看完音樂節表演又跟柳茹萱去了最北的麥當勞餐廳打卡,吃了紅豆派,喝了甜牛奶,唇齒裡甜甜的,拎著一份外賣回到酒店。
這時已經臨近當地時間的十二點。
特羅姆瑟海峽在夜色中靜默成一片灰藍,妖冶的北極城市被雪山跟海水一起環繞,折射出唯美的藍調光芒。
岑嫵進到房間,見到男人已經換上了他自備的黑綢系帶睡袍,散亂著一頭碎發,在喝著一瓶香檳等她。
見她回來,周聞撩起桃花眼,眼神濃鬱的瞧向她,俊臉上填滿不耐跟慍怒。
手上戴著兒童手表的岑嫵脫下羽絨服外套,露出身上的修身針織裙,換上拖鞋,走向他。
等她一走近,周聞就二話不說就抱住她,輕輕扔到布藝沙發上。
找到遙控器,將燈光調暗,他低頭就親岑嫵,想要她解釋她為什麼晚歸的原因。
她去得太久了,周聞怕單純的女大學生在外又遇上什麼壞事,她就是在理縣上學時被同桌陰毒的扔蛇在書包裡,她都不會事先察覺的人。
在周聞心裡,岑嫵永遠是那個寄人籬下的脆弱無助的小姑娘。
剛跟柳茹萱分開的岑嫵沒想到周公子在房間裡什麼都不做,就是幹等著她回來。
肖寄建了個一個【在特羅姆瑟看冰川跟月光】的微信群,裡面的成員有這一次他們一起過來玩的八個人。
適才她們兩個女生看到肖寄帶人去當地夜店蹦迪了,在群裡發了當地夜店的照片,岑嫵以為自己的男朋友也去了。
沒想到她男朋友在這兒專心致志的等她,什麼都不幹,就盯著手機APP,看她戴在手上的那塊兒童手表的定位移動。
原來當初在理縣遇見的混混跟乖乖真的談起戀愛,會是這種兒童手表定位畫風。
周聞怕什麼呢。
他這樣的男人,什麼大風大浪沒經歷過。
一起出來旅行,讓他的妞晚上出去就近溜達逛逛,他怎麼就緊張到如臨大敵。
“岑嫵,幾點了?我原先說讓你幾點回來。”周聞咬著岑嫵的嫩唇問。
“我們臨時想起去全世界最北的麥當勞餐廳吃個夜宵。”岑嫵小聲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