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嫵咔嚓鎖了手機,不理他了。男人想佔她便宜,一通輕巧的電話,就讓岑嫵做他女朋友,岑嫵才不肯。
等到她下車,上樓進了房間,他新的微信近進來。
【電話裡不說。隻能等到今晚在床上說了。周總今晚要岑嫵還一次聽話。】
岑嫵沒理他,自己去冰箱取了冰淇淋盒子吃,打開客廳的巨幕電視看電影,順帶揭開Mac,做雜志社裡沒做完的活。
第044章 做不做
接了岑嫵的電話不到一個小時後, 周聞就著急回酒店去找她。
現在他每個晚上都在那間頂層總統套房裡等她,深怕她不來找他。
就像當初在理縣靜霞路的那棟老樓房裡,無數個找不到方向的頹喪悽清夜晚, 周聞也期待至極的等著岑嫵為他而來。
在周聞眼裡,這世上最會勾引他的女人,絕對就是岑嫵。
今晚, 周聞又被岑嫵打的那通邀請電話撩到了。
狂歡夜場裡的無數酥.胸翹臀跟鶯聲燕語都沒能把他撩動,反而是岑嫵化作小岑,被雜志社派來打一通客套拘謹的商務邀約電話, 周聞心裡就忍不住的為她發痒了。
“走了, 晚上還有點兒重要的事。”
他沒多久就結束了這個跟眼下的頂流賽車手們聚首的敘舊局。
其實他們今晚哪裡是聚在一起, 盛情請客過去的車隊老大,本質就是來試探周聞還會不會再復出玩賽車的。
嘴上說的希望周聞回來做他們的老大, 實際上是非常想要確認周聞這種天才選手以後最好再也不要涉足這個圈子。
現在他是港城周家太子爺了,背靠周家那麼大的家業,擁有無數的金錢跟權力,加上他封頂的操作跟天賦,如果想要再玩賽車, 剛走紅的這幫後起之秀隻有給周聞提鞋都不配的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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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在今晚這個局上,周聞一點都沒有表露出要重返賽道的欲望。
等他走了,沈異和才提起周聞最近特別闊氣的買了幾個車隊,不是看車隊參賽資質買的,是看車隊裡選手們的水平買的。
買了之後, 周聞自己也不每天去看著, 就是當撒錢, 隨便買著玩。
賽車圈子的底層有很多出身不好,拉不到贊助跑賽事的車手想要圓夢。
周聞現在不玩賽車了, 然而依然記得當初他沒進隊之前的日子,很願意隨意撒錢去幫助這幫人圓夢。
這幫舊隊友們這才明白周聞真的已經不是以前那個隻能靠賽車來證明自己存在的男人了。
“其實現在明絹把咱們UNRULY車隊跟明家給她那些錢啊,房子啊,車子啊,加在一起,都沒聞哥資產多。”局徹底結束的時候,池勁很羨慕的說,“誰能想到他真能是港城周家的太子爺。”
“總之,人家現在不稀罕玩賽車了是真的,剛才不是說了嗎,以後要專心做生意了。”沈異和點出這個事實,周聞不會再回來玩賽車了。
“好像是為了一個女孩兒不玩的。那年在勒芒出事,人差點掛了,那個女孩兒擔心得一直哭,然後聞哥回來就把推不掉的那些賽事絲毫不拖泥帶水的跑完了,跟著就去港城認親了。明絹氣瘋了,跟他大吵特吵,他完全不拿明絹當回事,從此真就徹底不玩了。”
“所以這個女孩兒到底是誰啊?”
今晚為了討好周聞,他們也叫了不少豔麗車模過來,但是這些擅長發嗲撒嬌的妖豔女生都沒能成功跟周聞搭上。
今晚周聞來見他們,是念著往昔一起做賽車手的同門情誼,畢竟他們幾個當初還是跟著周聞學出來的。
以後他們要再約,周聞不會再來了。他現在身份太高,時間太少,不會無謂的花在對他不重要的人身上。
“好像還在上學,是個女大學生。”
“我可真想見見。”
“被聞哥金屋藏嬌著,你以為你想見就見啊。”
至此,周聞交際圈裡的熟知們,不管是以前理縣那幫舊友,還是過去賽車圈裡的隊友,都知道周聞現在有個專寵,周聞為了她,什麼瘋狂的事情都會做。
甚至把賽車戒了,也是為了她。
可是,卻遲遲不見她正式被周聞帶出來。
*
細雨迷蒙中,周聞回到铂鈺。
岑嫵早就洗完了澡,換了睡裙,披著半湿的頭發,在一面看電影,一面開電腦做周五晚上歸路要舉行的宴會伴手禮禮盒設計。
屋裡的鍾指向晚上十一點。
周聞算是回來得很早,還淋了點兒雨,身上有潮湿的湿氣。
岑嫵適才給他打電話,聽見背景音,知道他人在夜場,還以為他會很晚回來或者直接不回來。
客廳裡的燈光開得很暗。
岑嫵對著電腦作圖軟件做圖,也不怕費眼睛。
身著白襯衫跟黑西褲的周聞拎著西裝外套走進來,體貼的幫她開了兩盞燈。
岑嫵抬頭,見到是男人回來了,不太想搭理他,因為適才她邀請他來參加宴會,他沒答應不說,還趁機吊兒郎當的逗了她。
他們認識那麼久,他從來沒主動提起要岑嫵做他女朋友,適才居然就那麼隨性的在電話跟微信裡說了出來。
絕對是跟岑嫵說著玩的。
岑嫵假裝沒發現男人回來了,低頭繼續做圖,周聞走過來,把西裝外套朝沙發上一扔。
溫熱手掌搭在女生的天鵝頸上,握住之後,輕輕掰轉她偏轉的頭,問:“後來怎麼不打電話給我了?”
故意頓了頓,他用低啞帶痞的聲音喊她,“小岑。”
那明明是用來莊重社交場合的,帶有一絲討好的自我稱呼。
男人現在回來了,在這個偌大的隻有他們相處的曖昧空間裡,還這麼喊她,岑嫵覺得他就是故意的。
“小岑早下班了,不營業了。”岑嫵噘嘴說。
周聞看著她清冷的眼睛,一派故作的拒絕他於千裡之外,可是那張唇跟兩邊鼓起的腮又昭告出小岑吃醋了,以為周聞又去歡場花天酒地了。
“是嗎?那現在該周聞的女朋友營業了。”周聞搭手,把坐在柔軟地毯上的岑嫵抱起來,放到桌面冰涼的玻璃茶幾上,拾起她的下巴,盯住她清冷冷的杏眼,薄唇湊近了,蠱惑的問,“做不做?”
“……”岑嫵受驚的呆住。
雖然這幾個晚上跟她一起過夜,男人都會上癮的吻遍她全身。
但是岑嫵以為現在是跟以前在理縣的靜霞路樓房裡那樣,他們就一起呆著,她做跟她上學有關的事情,他處理他賽車跟酒吧的事情。
周聞心裡有個清楚的底線,知道岑嫵是什麼樣的人,他不會輕易越界。
以前在理縣,他不會跟一個青澀的女高中生親熱。
現在在杭城,他不會跟一個清冷的女大學生做.愛。
他們就是曖昧的一起呆著,需索隻有彼此身上能提供給對方的那種親昵跟溫暖就行。
身世不明的周聞從小流離失所,憎惡世界,從不輕易相信人。
岑嫵也是無父無母,到處漂泊,鈍感到不會為外界所牽動她的真實情緒。
他們都是那種心裡帶刺的異類,在一起呆著,惺惺相惜的刺到一起,就能短暫的戒掉寂寞。
然而等到此刻周聞用一雙點漆般漆黑的深眸凝視著她,熾熱眸光像在空氣裡擦燃了無形的火焰,點點斑斑的墜落在岑嫵身上,岑嫵的皮膚上無端為之生出源源不斷的熱量,她才驚覺,他們長大了,早就離開了凋敝不堪的理縣,已經遠行了很多的地方,經歷了很多的事情,不再是原來的混混跟乖乖。
周聞想要從長大了的岑嫵身上需索到的,不再是短暫的戒掉寂寞而已。
捏了捏兀自在發顫的手指,“這房間裡好像沒,沒套……”岑嫵用細弱得像蚊子叫的聲音說。
她在這裡住了幾晚,特地留意過,沒有任何計生用品。
周聞好像不是真的想跟岑嫵做。
女生這話說完,周聞眉頭輕擰了一下,然後滾動粗喉結,低啞的笑出了聲。
兩片仰月唇勾起迷人弧度,他在認真的問她做不做他女朋友,她以為他在問她跟他做不做.愛。
他問的做不做,隻是在跟著剛才他們的電話跟微信內容在續。
岑嫵卻被重逢之後,總是動不動就親就抱她的男人給成功帶偏了。
周聞於是打蛇順棍上,故意不去更正被岑嫵以為錯的意思。
“現在我們都長大了。嫵嫵成年了,可以給我生孩子了,我不戴套都行。”
周聞伸手,撩開岑嫵肩前撒落的烏發發梢,觸唇從她輕薄的鎖骨吻上去,一路向下,咬開她溫婉宮廷風睡裙領口的蝴蝶結真絲系帶,毫不遲疑的對她使壞。
電影裡英文對白的聲音傳來。
他口裡含上甜的東西舔著,鼓動瘦突喉結,說話尾音帶磁的問她:“嫵嫵上大三的時候,是不是逃課去巴黎看過我?嗯?”
“我……沒有……”
岑嫵柔軟幽香的身子在男人唇下顫抖得如花枝,她沒告訴過他,他怎麼知道。
當時,他在法國勒芒練習場地受傷的消息傳開。
數家媒體一窩蜂的報道天才賽車手周聞重傷送醫,頭部遭到重創,恐將永遠昏迷。
岑嫵正在大學的階梯教室裡上設計課,一在手機上刷到這個新聞,不顧嚴厲的教授還站在講臺上講課,立刻狂奔出教室去跟輔導員請假,說自己家裡有人出車禍了,要立刻請假去國外探望。
輔導員沒多為難她就準假了,因為她在學校裡一直是很乖很優秀的學生,在校三年從來沒有請過假。
之後,她就直奔機場。
那是岑嫵一個人坐飛機去國外,她不會說法語,下飛機後找不到路,不認識當地人,可是還是壯著膽子去見自己在十八歲時不可抵抗喜歡上的人。
當時的周聞在國內外的賽車圈已經很有名氣,得知他受傷,很多人奔去看他,其中不乏要口口聲聲拿他當老公的數位女粉絲。
岑嫵以為自己悄悄去一次,如果她不說,當時昏迷在病床上的周聞肯定不會知道。
哪曾想他早就知道了,如今男人這麼恣肆帶痞的吻著她,跟她要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