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煙笑著跟她撒嬌:“還是容容你好。”
“好個屁,”江容冶說,“趕緊說,待會沒心情了我可就不幫了。”
季煙也不兜圈子,直說:“就是我怕我媽到時知道了他就是那個WJ,會……你知道我媽的脾氣,你也知道,一般我有什麼事,她都會來問你,還是以前那樣,你就幫我說說好話。”
江容冶眼一瞥:“你確定是幫你說好話?”
季煙心虛。
正值綠燈,她說:“我要開車了,你知道我受不了刺激的,你想好了再跟我說。”
江容冶直接被她給逗笑了。
就這麼一路思考到了江容冶的公司。
季煙倒好車,下來,那邊江容冶也下了車。
兩人面對面站著,季煙還在等回答,沉默了片刻,江容冶盯著她看了會,說:“放心,我心裡有數。”
季煙松了口氣:“那就拜託你啦。”
江容冶笑著搖搖頭,又問:“要開我的車回去,還是?”
季煙笑著:“你去忙吧,我讓他過來接。”
道了別,季煙走到公司門口外邊的路上,給王雋發了微信。
半小時後,一輛橄欖綠的車在她身旁緩緩停下。
季煙抬眼看過去,王雋打開車門下來。她收起手機,朝他走過去,說:“這麼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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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雋很坦誠地說:“我一直在等你的電話。”
她笑著抱住他的腰,說:“回家。”
回去路上,季煙很是開心,特意連接了車載藍牙放歌。
放的是一首粵語歌——處處吻。
她聽得很入神,聽得上頭的地方,晃著腦袋。
到了家樓下,她臉上的歡喜一如既往,連他給她解安全帶,她什麼話都沒說,反而親了親他的臉頰。
王雋直覺她今天的欣喜似乎有些過頭了,比她之前的每一天都要快樂。
他盯著她,她眼睛亮亮的。
歌詞還在繼續,唱到那句“一吻便偷一個心”,王雋眸光一斂,他低頭吻住她的唇。
音樂還在響,歌詞還在唱,他還在親她。
許久,他放開她。
季煙臉頰紅潤,他見了,覺得充滿喜意,受她感染,他也笑了,照舊和她額頭相抵,同她親密地說著話。
他捏著她的手,問:“什麼事這麼開心?和我說說。”
季煙輕聲:“秘密。”
他親了親她的唇角,說:“不說?”
她唔了聲,避開他的唇:“都說了秘密,說出來就不算數了。”
他想了會,摸著她的臉頰,問:“和我有關?”
她唇角一彎,終於舍得說:“和我們有關。”
我們。
聽到這個詞,王雋眉眼舒展。
就在這時,歌詞正好唱到“你小心,一吻便顛倒眾生”。
他內心一動,挑起她的下巴,再次覆住她的唇。
第72章
時間照常前進。
轉眼就到了年三十,一個大部分人結束工作趕程回家過年的日子。
這天季煙睡到了十點才醒,醒來她看了一圈都沒看到王雋的人,倒是在餐桌上看到他留下的字條,他有事去公司一趟,早餐在桌上,讓她熱一熱再吃。
季煙把紙條收好,轉而去熱早餐。
坐在餐桌前,她一邊吃燕麥粥,一邊滑手機看消息。
滑著滑著,幾條另類的消息進入她的視野。
有幾位同事在說她和王雋的事。
起因是有人談到了過年回家免不了要被七大姑八大姨輪番上場催婚,大家七嘴八舌的,就討論到了她和王雋,其實也沒說什麼,大意是提季煙過年回家鐵定沒有被催婚的煩惱,再者就是八卦一下什麼時候能喝她的喜酒。
有好事者,直接在群裡艾特她。
那會是早上八點,她還在睡覺中,沒看到,眼下這幾條信息已經被上千條新的消息刷過去。
季煙不用去回,她摁熄手機屏幕放在一旁,繼續喝粥,心裡卻還在想著群裡的那幾條消息,想著想著不免想到了昨晚的事。
昨晚是部門年會,鬧得有些遲,加之合眾科技是季煙第一次正式牽頭的項目,前來以祝賀名義灌她酒的同事並不少,她心裡也開心,幾乎是來者不拒,喝得多了便有些醉,後來還是王雋過來接的。
同事最近都有聽說她談戀愛的事,對象還是之前十一部的王總,這會親眼見到王雋本人攬著她,個個目光都有些不一樣了。
有人打趣詢問:“王總,好事將近啊?”
王雋難得地笑了下,在旁人看來,他是個淡漠嚴肅的性子,沒人敢和他開玩笑,如今見他笑了,大家酒精上頭,前後打趣他。
季煙雖然是有些醉了,但腦子還是清醒的。
聽同事這麼問了,她也有些好奇王雋會怎麼回答,她安靜地依靠在他的懷裡。
寒風獵獵,王雋幫她理了理圍巾,把她攬緊了點,說:“快了,有消息了一定通知大家,到時還請各位給個面子來捧場。”
眾人意外,然後一陣歡聲笑語,他們說:“一定一定,我們都等著喝喜酒呢。”
之後又說了幾句,時間畢竟已晚,明天還要趕車回家,大家互道新年快樂之後散開。
王雋用大衣擁緊季煙,兩人迎著夜風往停車場趕。
懷裡暖和和的,夜風冰涼涼的,季煙貪戀他的溫暖,躲在他的懷裡,王雋察覺她的動靜,問:“不舒服?”
季煙搖搖頭,隨後發現他看不到,就說:“沒有,就想離你近點。”
離你近點。
王雋聽了,停住腳步。
季煙看過去。
他低頭附下來,說:“再說一遍,你想什麼?”
凌晨一點的夜晚,街上空蕩蕩的,隻有少許路過的車輛和無窮無盡的冰冷月光。
清亮的月夜,盤桓在她和他之間的卻是彼此依偎的溫度。
季煙是有些醉,但沒醉到糊塗的地步,或許就是這麼一點醉意,讓她生出無限的大膽和勇氣。
她踮起腳尖,湊近他臉龐,在他臉頰親了下,說:“想離你再近一點。”
他抱住她的腰,說:“這話是你說的,待會要記得。”
季煙一下子怔住。
他笑著擁她往前走。
回到家,剛進門,還沒來得及換鞋,季煙就被他按在牆壁上,她輕呼聲還沒發出去,他的唇瓣就貼上來。
很多想說的話,還有很多手指間的掙扎,都被唇瓣的溫熱覆蓋,繼而迷失。
季煙晃了晃腦袋,再想,這粥就不用吃了。
她專心地喝粥,同時告訴自己,下次不能再喝酒了,喝酒誤事。
-
中午王雋回來,季煙正在收拾行李,聽到開門聲了 ,她從房間出來。
王雋脫下大衣掛在架子上,說:“早餐吃了?”
季煙嗯了聲:“我在整理行李,你的呢?要不要我幫忙。”
“我的不用收拾,”他說,“我後天就回來了。”
仔細觀察了他一會,沒有發現一點開玩笑的意思,季煙問:“你回家就待一天,真的可以?”
王雋看了看她:“不想讓我這麼快回來?”
那倒也不是,就是……她說:“隨你。”又推他去洗臉,“等會還要送你去機場,你趕緊洗洗。”
下午兩點,季煙開車送王雋去機場,到機場了,季煙在解安全帶,就聽到王雋說:“真不用我送你們回去?”
這次江容冶還是決定回家過年,父母催得緊,她不回家,他們就過來深城找她。商量過後,結果是季煙送完王雋會再過去接她,然後兩人一起回廣城。
季煙說:“一來一回,你不累嗎?”
王雋不覺得,說:“我可以從廣城回去。”
“不用了,”她笑著說,“就當是給你一個休息的時間,也是給我一個和容容說悄悄話的空間。”
話已至此,王雋也不堅持,隻說:“後來早上記得來機場接我。”
昨晚一個晚上,除了做快樂的事,他反復提的就是這件事。
季煙不免笑:“你就那麼迫不及待去我家?”
他牽起她的手,不知從哪裡拿出個什麼往手上套,隻覺是冰涼的一陣觸感,季煙低頭一看,是一枚鑽戒。
她一驚,抬頭看他。
他牽起她的手,親了親她帶著戒指的手背,笑著說:“你說得對,是我急著和你做合法的夫妻。”
她看了看他,又看了看手上的戒指,想笑,但更想哭:“你……”
他嗯了聲:“我什麼?”
她不知道該怎麼問,就說:“你什麼時候定的?”
尺寸那麼剛剛好,恐怕是有段時間了。
他說:“最近。”怕她不信,又說,“今天早上不是去加班,隻是那邊通知我戒指到了,我過去拿,本想晚點拿給你,誰知道它今天正好過來。”
她是不信:“真的今天送過來的?”
“要不要我拿手機給你看行程記錄?”
說著他就要去拿手機,被她摁住,說:“這是求婚?”
王雋想了下:“我可以下次再求一次。”
還想下次。
她問:“你到底想求多少次?”
“一直?”
“……”
她笑著推了他一下,說:“行了,戒指我收了,你下車吧。”
王雋摸著她的手,捏了會,說:“再幫我個忙,我就走。”
口吻何其無辜。
她警惕著:“是不是又想算計我什麼?”
他笑著把一個東西放到她手掌心。
還是一枚戒指,不過是一枚簡單的男戒。
王雋伸出手:“幫我帶上,我就下車。”
季煙驚呆了:“你……”
王雋說:“時間來不及了,你再不戴,我隻能退機票,送你……”
‘回去’二字還沒說出口,季煙已經把戒指給他套進去。
她臉色紅得不像話,也不敢再看他,隻催著:“行了,忙也幫了,下車吧。”
王雋挑了挑眉,二話不說打開車門下車。
欸?
還真的下車了。
季煙抬頭去看他。
王雋站在車窗外,隔著玻璃窗膜和她對視。季煙愣了一瞬,才後知後覺地把車窗降下。
到了這一刻,她有了離別的愁緒。
王雋說:“回去開車小心些,注意安全。”
季煙喉嚨一澀,王雋揚了下眉,她看了眼手上的戒指,打開車門。
王雋像是知道她會下車一樣,已經伸開雙手,她朝他小跑過去,撲進他懷裡,抱著他說:“你也注意安全,如果家裡走不開,可以推遲一天過來,我爸媽那邊我來說。”
他嗯了聲,下巴蹭著她的頭頂。
她又說:“戒指我很喜歡,謝謝你給的驚喜,你的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