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發生的事情自然而然水到渠成。
王雋就像他說的那樣,他等這晚等得足夠的久。
他有足夠的耐心,做事很有他自己的一個規則和步驟,任季煙怎麼費力遊說,他就是按照自己的方式來。
無法,她隻能跟著他的節奏走。
不得不說,他的技巧是多種多樣的,很早以前,她就親自體驗過,如今,隻能是更上一層樓。
時間一點點流逝,她雖是疲憊至極,卻也沉迷其中。
回到床上是一個多小時後。
許是剛從溫暖的盥洗室出來,她手臂上的皮膚格外紅潤。
沾到床,她往被窩裡一鑽,拉起被子把自己蓋得嚴嚴實實的,王雋出來,見狀,不由笑著:“不怕把自己悶著了?”
季煙悶悶的聲音從裡邊傳來:“你……我不想和你說話。”
王雋給她到了杯水,坐到床邊,說:“先喝點水,你剛才……”
話還沒說完,她掀開被子,瞪著他。
他仿佛看不見,說:“你嗓子啞得厲害……”
這次又是話沒說完,因為季煙拿手把他嘴給遮了。
不能說,那就笑。
看他笑,季煙就覺得他又有什麼小九九要算計了,把水喝了,把杯子塞給他,說:“累了睡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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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再次拉被子蓋住自己。
王雋看著床鋪中間鼓起的白白的一團,他看了一會,笑著起身去放杯子,沒一會他回來。
季煙並不困,也不累。
隻是覺得要是按照剛才王雋在浴室的架勢,過完這個夜晚,恐怕她明天都不用起來了。
待會無論他怎麼花言巧語,她都不能再掉進他的陷阱。
正想著,她覺得旁邊的床鋪陷下了一塊。
這會兒,能上床的除了王雋也沒其他人了,果不其然,王雋掀開她的被子,抱住她的腰,說:“休息夠了?”
她說:“不夠。明天再來。”
話音剛落,他的手就在腰上這邊摸一下,那邊摁一下。
腰是她敏感的地方,旁人一碰,她就像被抓到了命脈一樣,她往旁邊挪,說:“別碰那邊。”
他不聽,隻說:“我幫你按摩按摩。”
“你那是按摩嗎?”
確實不是。
王雋自然不會承認。他聲音低緩地在她耳旁說:“我看你在餐廳很喜歡喝那款白葡萄,要不要我下去拿一支上來。”
這時候竟然還想用酒來誘惑她,隻能說目的不簡單,季煙按住他的,擺著明白裝糊塗:“你想做什麼?”
他臉上笑意不變:“你覺得呢?”
就知道他在想什麼!
她還是不說話。
他便試探性地說:“剛才是我不對,這次聽你的?”
他是壓低了聲音說的,嗓音沉沉的,充滿了誘惑,加之他飽含深情地望著她。
不知為何,季煙下意識地點點頭。
他像是得逞了,嘴角彎起,無不得意。
後半夜,屋內窗簾起伏波動。
季煙瞥了一眼不遠處的海平面,盡管沿路有路燈,可那裡還是黑沉沉的。
就像剛才某個時刻,她閉上眼時眼前的那一片漆黑。
王雋貼在她的頸窩處,說:“看什麼?”
她說:“騙子。”
他就笑了,牽起她的手親了親,說:“我說了聽你的,後面是你把主動權讓給我,這不怪我。”
她就不該答應今晚來這邊,純屬就是個錯誤。
可實在是累,身體累,頭也跟著沉,再沒力氣和心思去辯駁。
她說:“睡覺睡覺。”
王雋把她抱去浴室,快速衝洗了一下,裹著大毛巾把她抱回床上。
剛一放下,季煙閉著眼睛,扯了扯被子蓋住自己,實在是累極了,再沒有多餘的精力和他說話。
兩人做了有幾次,換了好幾個地方。王雋知道她這會大概除了好好睡覺再不想其它,他看了她一會,直覺現在就是最好的時刻。
想罷,他起身關掉燈,回到床上,擁著她入睡。
-
這個夜晚,季煙睡得實在沉,中間一個夢也沒有做,再次睜開眼,已是早上十一點。
她放下手機,趴在枕頭上,磨蹭了一會,這才想起。
王雋人呢?
臥室靜悄悄的,她掀開被子下了床,走到窗戶旁,呲啦一聲拉開窗簾,刺眼的陽光映入眼裡,她抬手遮住。
新年第一天的天氣倒是好,燦爛的大太陽,暖乎乎地照在身上,格外舒適。適應了一會光亮,她放開手,站在窗戶前照了會陽光,她先去盥洗室梳洗。
昨晚鬧得實在過火,盥洗室、床、沙發、落地窗,無一幸免,王雋一次來得比一次狠,鬧到後面,季煙已經不知道發生什麼了,人又在哪裡,隻想趕緊睡覺。
她一邊刷牙,一邊看著鏡子裡的自己。
衣服是新的,褲子也是新的,都是他幫忙換的。
可昨晚也沒看見他購買這些東西,恐怕就和那些套套一樣,一早就準備好了,專門等著昨晚。
一想到他準備這些東西的情形,季煙就想笑。
洗漱完畢,她下樓。
王雋這會在一樓,正在後邊的院子裡曬衣服。陽光照在他身上,異常的亮眼。
旁邊是個衣服收納筐,洗幹淨的衣服都放在裡面,季煙靠著門框看了一會,走過去。最上面一件是大毛巾,昨晚用來墊在下面的。
她微不自在地拿起,遞過去,說:“這麼勤勞?”
王雋看到她,一點兒也不意外,接過她手裡的大毛巾,一邊用一架撐開,一邊問:“睡好了?”
“嗯,”她別扭地看了他一眼,見他精神特別好,便說,“你呢,我看你挺春風得意的。”
他晾好大毛巾,附身再去拿剩下的,正好是她的襯衫。
看到這件襯衫,她就想到了一些不可描述的畫面,臉一紅,從他手裡奪過來,說:“你曬你的,我曬我的。”
王雋笑著,走到她旁邊,拿走她手裡的襯衫,說:“我春風得意還得謝謝你。你辛苦了。”
“……”
季煙把手裡的衣架丟給他,走到邊上,看著他做事。
過了兩分鍾,衣服都晾好了,王雋拿著收納筐走到她面前,問:“可以吃早餐了?”
季煙拿出手機看了下,十一點十五分了,她說:“你確定現在是吃早餐?”
“先吃點墊著,過會再吃中午的。”
回到屋內,他把準備好的早餐搬出來。
有中餐,有西餐,樣品豐富,她說:“準備這麼多,你什麼時候起來的?”
他拉開椅子,按著她的肩膀讓她入座,自己才走到對面落座,說:“我睡夠了才起來。”
言外之意就是不要擔心他睡眠不足。
她舀了勺粥,正要送到嘴邊,見他看著他,她把湯匙遞過去:“吃嗎?”
他吃了。
屋外是燦爛的陽光,屋內,是兩人面對面坐著,安靜地用餐。
用完餐,是王雋收拾餐桌,季煙在家就沒怎麼做過這事,他願意做,她也不跟他搶。她在屋裡轉了會,路過窗臺的時候,看見花瓶裡的花,不由停住腳步。
他送的那束綠玫瑰,這會已經被放在花瓶裡養著。
季煙看了眼廚房,裡邊傳來輕輕的聲響,她把花瓶抱下來,看了會,朝廚房那邊說:“這束花我能拿去做幹花嗎?”
王雋從廚房出來:“你會?”
她揚了揚手機:“不會,昨晚找了不少攻略。”
他走過來,在她身旁坐下,說:“想留著?”
“嗯,”她看著,越看越是喜歡,說,“留著吧。”
“那我帶回去處理,到時再拿給你。”
輪到她問他了:“你會?”
“不會可以學,再不然,你可以把你收藏的攻略發我,我回去研究研究。”
事情就這麼定下來了,季煙沒異議。
在屋裡待了會,說了不少悄悄話,時間悠悠而過,轉眼就到了一點半。
王雋問:“午餐去外面吃?”
季煙嗯了聲:“可以。”
兩人換上衣服出門。
王雋就近找了一家西餐廳,入口處就有人在談鋼琴,餐廳內琴聲悠揚,外邊海浪潮湧潮退,沙灘上不少人在走著。
真是冬日裡最溫暖的一副畫面。
季煙抿了口紅酒,說:“待會我們也去海邊走走?”
王雋往身後看了眼,回頭看她,挑了挑眉:“那你別喝太多的酒。”
她放下酒杯,切了快牛肉,說:“這酒不會醉,酒精度低。”
他給她倒了飲料,說:“還是喝點橙汁。”
她才不在這種小事上和他爭,照做。
這頓飯,陸陸續續吃了將近一個小時。
三點左右,他們從餐廳出來,在木頭棧道走了一會,季煙說:“我們下去吧。”
午後的太陽還很大,赤腳走在沙灘上,倒也不是很冷。
兩人脫了鞋,放在一邊,然後踩著沙子,沿著海水線往前走。
午後,陽光慵懶,沙灘上不少家長帶著小孩子出來玩沙堆的,也有情侶牽著手漫步。
季煙看著旁邊玩沙堆玩得哈哈大笑的小女孩,再看看身旁的王雋,她突然問:“你喜歡女孩還是男孩?”
聞言,王雋看著她,目光有些道不清說不明的情緒。
她問的時候沒想太多,這會見他這麼看著自己,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了,但話已說出口,好像再逃避,或者不當回事也沒什麼意義了。
她推推他:“怎麼不說話了?”
他握住她的手,摸了一會,說:“女孩。”
“為什麼?”
他一本正經地說:“當然想著帶她去滑雪。”
“……”
還記著這事呢。
季煙佯裝板起臉,說:“就為了這個?”
他說:“要真的討論這個,我確實比較喜歡女孩。”
“為什麼?”
王雋想了一會,說:“女孩更柔軟更堅韌些。”
季煙揚了揚眉,有些意外他這個回答。
一邊說一邊走著,不知不覺,已經走出了很長的一段路,回頭看,身後全是他們一路踩過來的腳印,而距離起點,已是很遠很遠。
就像回頭再看他們初識的那會,仔細算起來,也是很久之前的事了。
季煙正想著,突然手上滑過一陣冰涼的觸感。
她低頭,王雋手裡拿著兩枚對戒,是昨晚在金飾店買的。
她看他。
他說:“早上起來時,我本想趁著你還在熟睡中給你戴進去,後來想了想,這種事你應該親眼看見,而不該是不知不覺地被動接受。”
她靜靜地看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