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章

《領證了,但不熟》, 本章共3418字, 更新于: 2024-11-27 18:52:06

  他說:“裴教授找你呢!”


  -


  車子發動。


  謝逍坐在副駕駛,單手扣好安全帶。


  林眠提著氣,抿唇笑得端莊,壓眼角偷瞄裴教授一眼。


  教授剛想說話,碰巧手機突然響了,“不好意思,我有個病人,稍等哦。”


  林眠笑眯眯不說話。


  裴伯漁接電話。


  車內靜悄悄。


  “鼻咽部的東西,我肯定要看它性質,如果是腫瘤的話,那必須得取活檢。”


  “片子我下會看了,範圍還行,現在一般不選擇手術,可以選擇放療。”


  “我這邊能做的就是把它診斷清楚,看看到底是什麼。”


  “他這個還需要做個強化,對,強化CT,他隻做了核磁嘛。”


  ……


  電話一個接一個進來。


  裴伯漁不厭其煩,耐心講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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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眠感慨良多。


  “北方第一刀”果然名不虛傳,不僅指專業醫術,還指醫德態度。


  深耕耳鼻喉40年,5萬臺鼻腔鼻竇手術,造就了裴伯漁的底氣。


  不一會,林眠已經從鼻咽部新生物,腦脊液鼻漏,鼻中隔偏曲,一直了解到鼻顱底。


  “老二,”裴伯漁叫謝逍,他低頭看腕表,“一會吃完飯送我去趟瑞金。”


  謝逍回頭先應下,視線轉向林眠,在她臉上稍作停頓。


  他目光像跳動燃燒的火星。


  秒懂。


  “教授不然我們改天再吃飯吧。”林眠轉頭對裴伯漁道。


  她直覺謝逍應該不想吃飯,“您不用考慮我們,我倆晚上一般不吃。”


  裴伯漁看他倆,笑笑,“咱們吃飯還是要的,身體是革命的本錢嘛,再忙也要按時吃飯。”


  這話一出,林眠知道她想多了,打著哈哈揭過話頭。


  謝總剛意味深長看她一眼,難道她會錯了意。


  正出神,手機振動,一條消息進來。


  【謝逍:我愛你。】


  “……”


  驟然表白。


  林眠不由攥緊手機,心中觸電一般,嘴角不自覺上揚,怕被裴教授瞧見,下意識別過頭。


  夜色,車窗上映出她好看的眼睛,如同炸開喜悅的煙花。


  透過副駕駛頭枕,林眠伸手輕輕戳他肩膀。


  謝逍感覺到,回握住她的手,一下下摩挲她指尖。


  裴伯漁心領神會,老父親笑得欣慰,繼續回復患者的消息。


  -


  魔都赫赫有名的本幫菜館。


  家傳習慣,父子倆吃飯,同樣的食不言寢不語。


  飯後照例喝茶闲聊。


  裴伯漁問:“來上海快兩個月了吧,什麼時候回鳳城呀?”


  “還不知道,我們直播算是拓荒。”林眠實話實說,集團確實沒有明確表態。


  “搞直播很累,萬方前陣也搞過一回,我們鼻科的大夫才說了一句來門診掛號,直播就斷了。”


  林眠憋笑,“線下引流容易被封號。”


  洪量確實猛。


  還真是一視同仁,連頂級三甲萬方國際也說封就封。


  裴伯漁連連擺手,“播不了播不了,他們還說要給我搞個人IP,有這個時間,我多看幾個病人了。”


  “隔行如隔山,教授你要承認差距。”謝逍補刀。


  裴伯漁看他一眼,轉臉對林眠,語重心長道:“年輕人奔事業是好,也要注意休息,小林你又瘦了,連我都能看出來了。”


  言外之意是她瘦得很明顯,平時沒少熬夜,作息不規律。


  見教授眼裡滿是心疼,林眠心裡泛酸,盡力找補,“我臉小顯得瘦,實際肉多著呢。”


  “小林,”裴伯漁忽然叫她,語氣柔和,“你去看看果盤來了沒有。”


  果盤。


  林眠一怔。


  登時明白裴教授和謝逍有話要說,她笑著應下,帶上門避出去。


  -


  包間內,隻餘裴伯漁和謝逍父子倆。


  從林眠起身,謝逍目光灼熱,始終一路追隨著她。


  裴伯漁輕咳一聲,提醒他。


  “爸。”謝逍收回視線。


  裴伯漁正色,笑容頃刻消失,嘴角沉下來。


  “小林父親的活檢結果出來了,Nasopharyngeal carcinoma,鼻咽癌。”


  “分期?”


  “T3N1M0。”


  “這件事,你不能替小林做決定。”


  謝逍沉默。


  “我找機會和她說。”


  “還有,”裴伯漁面色一冷,語意鏗鏘,“你的手!不能再任性了!!”


  “……”


  空氣凝固幾秒。


  裴伯漁嘆氣,話裡緩和幾分,仍是公事公辦的口吻,“你的正高職稱評審通過了,謝主任。”


  “……”


  篤篤篤。


  敲門聲響起。


第183章 物業說魚死了!


  出去隨意逛了一圈,盤算著時間差不多,林眠敲門。


  裡頭說話聲有片刻中斷,隨後,腳步聲漸近。


  謝逍開門,接過她手裡的果盤,隨手放在桌上,順手搭上她的肩,“走吧。”


  裴伯漁起身穿外套,若有所思看謝逍一眼,囑咐林眠:“工作沒有做完的時候,闲下來回家看看。”


  他又說:“身體要緊。”


  “您放心,我記得!”林眠抓緊應下,沒再多話。


  趣可多年練就的察言觀色。


  謝總臉上表情不太自然,裴教授有意無意瞄著謝逍的左手臂,八成剛爭吵過。


  讓她回避,怕也是顧忌傷及無辜。


  -


  從飯店出來,差不多將近晚上8點半。


  車子先送裴伯漁去瑞金醫院。


  醫生從不考慮早晚,隻關注病情。


  能這個時間把裴伯漁薅去醫院,瑞金耳鼻喉主任交情匪淺。


  車行到半路,裴伯漁接到助理電話,說各路人馬盡數在醫院門口候著了。


  他轉頭交代謝逍:“我明天晚上有臺鼻竇,後天復旦耳鼻喉安排了兩個疑難會診,中午一臺鼻顱底。”


  “你手臂這樣就別去會場丟人,會議結束我直接從醫院走,不用送我。”


  謝逍面上一窘,清了清嗓,“下午幾點飛機?”


  “三點,上海飛廈門,停留三個小時。”


  “有手術?不待嗎?”


  “嗯,沒時間,老崔安排的,切個蝶竇顱底,做完直接回,”裴伯漁意有所指,“你不用操心我,把自己事情處理好。”


  老崔。


  林眠反應了一下。


  崔秉文,全國耳鼻喉領域頂尖的大咖專家,與裴伯漁齊名,謝逍的導師。


  “好。”謝逍沒有多話。


  後續半路中,裴伯漁電話很忙,聊病情,喋喋不休。


  推己及人,林眠無限感慨。


  原以為自己做直播夠辛苦的,實際是坐井觀天了。


  人間非樂土,成年人的不容易,都在各自看不見的地方。


  肩頭責任,心頭壓力,各有各的苦。


  林眠深呼吸,輕輕籲出一口氣。


  這時,裴伯漁恰巧掛斷電話,語重心長對她道:“沒有誰的工作不辛苦,熬下去,把辛苦變成價值。”


  話音未落,林眠眼圈一紅。


  母親去世後,十三年了,再沒有人跟她說過這樣安慰的話。


  她低低應一聲,抬手擦拭眼角。


  車窗映出裴伯漁身影,沉穩堅實,倏地,她心中莫名閃過林建設的影子。


  來上海快兩個月,他居然沒有打電話,也沒有作妖。


  這不正常。


  林眠心底莫名不安。


  -


  車門帶起冷風,拉回林眠思緒。


  謝逍重新坐回第二排。


  車子沿內環高架一路駛向北外灘。


  送走裴教授,林眠唏噓不已,額頭抵著座椅扶手,一言不發。


  林建設哪裡配做個“父親”!


  世界從來都是這樣參差,不平衡的是她。


  林建設自私死要面子,愚蠢又自以為是。


  精致的利己主義,標準的表演型人格,完全不顧及他人的感受,人越多越來勁。


  老天為什麼不降個雷劈死他!


  林眠閉上眼。


  見她肩膀垂下,軟塌塌地沒一點力氣,整個人疲憊不堪,謝逍心疼地輕撫她後頸。


  他稍稍用力,找準穴位替她揉捏,“如果直播太累,就換一個。”


  咱又不是換不起。


  聞言,林眠直起身子,凝視謝逍。


  不知從何時起,她喜歡在他瞳孔中看到自己。


  他眼眸深邃,像車窗外漫長無垠的夜色,眼底奔湧的溫存愛意,讓人莫名心安。


  這一刻,她突然很想親他。


  想他的吻,想他的擁抱,想他熟悉而炙熱的心跳。


  宇宙的能量守恆,從來沒有失去,隻有升級。


  終於,林眠仰起頭,一個吻,落在他唇上。


  謝逍一把拽她坐在他腿上,右手環住她的腰,他注視她的眼睛,低頭回吻她。


  相愛,是物質世界最好的禮物。


  -


  一切回歸寧靜。


  洗完澡,林眠照例幫謝逍吹頭發。


  他手腕恢復不錯,已經能卸下支具洗澡,稍微受力也不會像前兩周那麼疼。


  按照醫囑,下周復診後,不出意外就可以取下支具了。


  房間裡黑黢黢的,沒有開燈。


  她枕在他胸口,指尖一下一下描畫他腹肌的輪廓。


  謝逍下意識小腹運力,拉起被子,蓋住她肩膀。


  “謝逍。”


  “嗯?”


  “裴教授今天跟你說什麼了?”


  謝逍身形一晃,摟緊她,挑了個最不重要的,“說我的正高職稱通過了。”


  林眠的手沿他小腹一路向下,擦過他肚臍,倏地停下,“還有呢?”


  不信讓她回避就為說這些。


  空氣突然安靜。


  浴室隔間的下水管傳出衝水聲。


  謝逍沒有回答,用力抓住她的手,不讓她繼續朝下。


  林眠幹脆坐起來,黑暗中,看不清他的臉,“如果你想好了,記得告訴我。”


  她以退為進。


  “嗯。”謝逍拉她躺好。


  敏感如她,原生家庭的創傷無可掩蓋,林建設像她的隱痛。


  知其痛,不揭其傷。


  裴教授說得對,林建設的病,他不能替她做決定,但也不能完全推給她。


  他腦中有個主意逐漸成型,看來,抽空還要回趟鳳城。


  “不準瞞著我!”林眠半爬起身,盯著他眼睛。


  謝總今晚很反常,他老實得不像話。


  下一秒。


  謝逍俯身壓下,熱吻纏綿,一路而下。


  -


  南方的冷,完全不同於北方。


  潮湿,天灰蒙蒙的,寒冷無孔不入,還帶著陰暗的水汽。


  林眠開始想念鳳城的暖氣,“想想去年這時候,我還穿著短袖喝冰水。”


  “換大房子!早看好了,隨時可以搬家。”謝逍喜歡以結果為導向,買房這事,柴律早落實好了。


  林眠婉拒,“別別,沒必要,晚上睡一覺而已,白天都不在,別浪費。”


  她又想起來一點,“不限購嗎?”


  謝逍一時沒反應過來,“什麼意思?”


  “買房沒有戶口和社保要求嗎?”


  “……”


  “豪宅別墅不限購。”


  行吧。


  草率了。


  原來限購限的是社畜。


  -


  轉眼又到周末。


  林眠陪謝逍復診,他終於換下了過肘支具,改用軟性護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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