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妙想艱難地背誦著:“prefer doing sth to doing sth,或者prefer to do sth rather than do sth,比起某事來更喜歡做某事,persuade sb to do sth,或者是persuade sb into doing sht,說服某人做某事,make sb to do sth,使某人做某事……”
紀岑提醒:“我的想想同學,make後接復合賓語,賓語補足語後不帶to,所以是make somebody do something,不是to do something啊。”
齊妙想:“什麼復合賓語?什麼意思?”
紀岑無奈了:“……你英語到底怎麼考到140分的。”
齊妙想誠實地說:“不知道,就憑感覺做題。”
紀岑揉了揉眉心,說:“那既然你就是靠語感做題,就別糾結這些知識點了吧,直接做題就好了。”
齊妙想不放心:“那萬一語感有一天它消失了呢?”
語感這玩意兒隻要有,就不會輕易消失。但齊妙想這會兒聽不進去,對著一堆知識點抓頭發。
紀岑伸手替她理了下劉海,說:“別抓頭發了,再抓要禿了,我給你舉個例子。”
齊妙想一副虛心求教的樣子:“嗯嗯,你說。”
“知道make love是什麼意思嗎?”
齊妙想的表情一下子僵住了。
“……你說什麼?”
紀岑又標準地重復了一遍:“make love,知道意思嗎?”
齊妙想嘟囔道:“……你說這個幹什麼?”
紀岑一本正經地說:“你看是make love,而不是make to love,所以make後面接一切動名詞和形容詞的原形,這下記住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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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知識好像以一種很猥瑣的方式進入了自己的腦子。
紀岑還在那兒問:“記住了沒有?”
齊妙想憋了半天,一張臉又憋紅了,頓時有點惱羞成怒,指著他說:“紀岑,你別太過分了,我跟你正經請教問題,你開什麼車?你再這樣,我以後再也不問你英語了。”
紀岑眨眼:“我哪兒開車了?”
“你這還不是開車?!你都make love了!”齊妙想咬牙切齒。
“make love怎麼了?不就是個很簡單的詞?”
“那你說它翻譯成中文是什麼?”
紀岑:“使愛啊。”
“……我使你個頭啊,裝,你就硬裝,我不信你不懂,明明就是做……”齊妙想狠狠卡了一下,說,“愛!”
“做愛啊?”紀岑問。
齊妙想白了他一眼。
呸,真不要臉,他居然就這麼毫不臉紅地直接說出來了。
結果紀岑卻忽然捂住嘴,一臉驚恐地看著她:“天吶,我們還隻是高中生,你在想什麼?我跟你講英語知識點,你居然在想做愛?”
“……”
“紀岑!”
午休結束後,快上下午的第一節 課了,柏澤文打著哈欠從宿舍過來,一坐下,就發現了紀岑身上的不對勁。
盯著紀岑看了半天,他忍不住喊他。
“三斤。”
“嗯?”
“我說你好歹也把脖子上的草莓遮一下吧。”柏澤文指了下他的脖子,表情復雜,“都被親成這樣了,一片紅痕。”
紀岑瞥了他一眼,語氣平靜:“什麼草莓,我這是被掐紅的好嗎?我差點被掐死。”
“掐紅的?”柏澤文的表情更復雜了,“哇,你們還玩SM啊?”
說完又往前看了眼齊妙想,真看不來她私底下這麼S,這麼狂野,明明長得那麼乖。
第91章
第九十一次告白
其實也不怪柏澤文這麼想,下午上英語課,裴老師也注意到了紀岑脖子上的紅痕。
“紀岑,你脖子怎麼了?”
齊妙想坐在座位上,緊張地握緊了手裡的筆。
紀岑面不改色地撒謊:“不是,我跟柏澤文打架,他掐的。”
身邊的柏澤文猛地睜大眼,不可思議地看著他。
不是大哥?這種事也讓我背鍋?
裴老師不疑有他,眉頭一下子皺起來,說他們都多大了還打架,又說了兩句柏澤文,讓他玩歸玩,但也要注意分寸,到時候真給紀岑的脖子抓破了就知道錯了。
背了一口黑鍋的柏澤文不情願地哦了聲。
晚上去食堂吃飯,一起吃飯的幾個人都發現紀岑的脖子上有紅痕,柏澤文立馬把這句話回敬給了齊妙想。
“你們倆玩歸玩,但也要注意分寸知道不?”
畢竟都是高中生了,說實話,網上衝浪這麼多年,很多不該懂的其實都懂,知道紀岑脖子上的痕跡是齊妙想弄出來的,幾個人的表情瞬間變得有些微妙。
齊妙想一看他們的表情就知道他們肯定想歪了,連忙解釋說這真的就是單純掐的。
柏澤文長長地哦了聲,問紀岑:“是嗎?”
紀岑輕輕嘆了口氣,說:“她說是就是吧。”
一副迫於女朋友的淫威,而不得不替女朋友隱瞞某些不可告人的愛好的可憐男朋友樣兒。
齊妙想簡直想吐血,忍不住吼紀岑:“什麼叫我說是就是,本來就是啊,你幹嘛裝得那麼可憐的樣子?”
看了眼她,紀岑低下頭說:“好吧,本來就是。”
齊妙想瞪大眼:“什麼好吧?你好吧個什麼啊?”
柏澤文擺擺手,示意她冷靜:“他都妥協了,還那麼兇幹嘛啊。”
瞬間有種想吐血的衝動,真是越談久了,越發現這人簡直又壞又會裝。
這下不光是柏澤文,就連幾個女生看齊妙想的眼神都變得奇怪了起來。
真看不出來長得這麼乖的一個女孩子,談起戀愛來居然這麼狂野。
盧文佳的眼睛裡閃爍著某種很詭異的怪光,忍著笑勸道:“想想,就算你想在紀岑身上留下你的印記,你也留在看不見的地方吧,直接弄脖子上,我們看到了還好,別人看到,紀岑多尷尬啊。”
齊妙想簡直百口莫辯:“不是啊,你們能不能稍微純潔點啊,是他中午惹我生氣了我才掐他的!”
“他又怎麼惹你生氣了,你能氣成這樣?”柏澤文說,“說出來,我們幫你譴責他。”
這怎麼說,紀岑那些不要臉的話,兩個人私底下說說就行了,要當著大家的面說,反正她沒那個臉。
齊妙想沒好氣地對紀岑說:“你自己交待。”
紀岑:“我不記得了。”
“你!”
紀岑忽然摸了摸脖子:“哎呀好痛,”然後又對柏澤文說,“快幫我看看是不是流血了。”
柏澤文非常配合地說:“你別動我看看,好像真流血了,哎,下手這也太重了,家暴果然隻有零次和無數次,聽兄弟的,及時止損吧,你倆還年輕,現在離還來得及。”
紀岑搖搖頭,說:“其實她平時對我挺好的,我還是想再給我們之間一個機會。”
柏澤文怒其不爭:“戀愛腦啊。”
還演起來了,一群人笑得不行,隻有齊妙想,聽得又氣又笑。
真是談久了,對紀岑的學霸濾鏡越來越輕,越來越發現紀岑這人不但壞,戲還特別多,三天不打上房揭瓦。
這頓飯吃得齊妙想滿肚子氣,晚自習一下課,紀岑喊她,想讓她明天幫忙帶個早餐進來,她看都不看一眼,背起書包就走。
後來晚自習下課回到宿舍,柏澤文幾個人都準備上床睡覺了,紀岑還在陽臺上給齊妙想打電話。
柏澤文去偷聽了幾句,紀岑沒按免提,齊妙想那邊說了什麼他沒聽見,隻聽見紀岑這邊一直在哄,那語氣他聽著跟哄小孩兒似的,不知道的還以為他當爸了。
他們宿舍還是跟高一差不多的人員配置,因為高二重新分班的緣故,童博和狄嘉良本來是應該搬到28班的宿舍去的,但後來他們跟兩個班的班主任說了一下,又給宿管老師送了一籃子水果,所以幾個人雖然現在不同班了,但還是住在一塊兒。
現在還加上了吳澄和顧暘,再加上原高一29班的兩個老同學,208寢室一宿舍的熟人,紀岑平時給女朋友打電話,也不需要怎麼避諱,有時宿管老師忽然來查寢了,他們還能幫忙望風。
等到整棟宿舍都統一熄燈了,紀岑才進來,摸著黑洗漱。
爬上床,其他人都還在玩手機,這次住在他隔壁上鋪的柏澤文忽然說了句:“三斤。”
紀岑:“嗯?”
“問你個事。”
“說。”
“但你不能罵我猥瑣。”
“你要問什麼猥瑣的問題?”
柏澤文猶豫了會兒,爬起來,想要跨過床頭,爬到紀岑的床上去,紀岑看穿他的意圖,攔住他不讓他爬過來。
“有話在你自己床上說,別上我床。”
“我去你床上好跟你說悄悄話。”
“我跟你沒什麼悄悄話好說的。”
兩個人在上鋪鬧出了不小動靜,下鋪的吳澄和顧暘本來在雙排打遊戲,戴著耳機感受到了來自上鋪的震動。
顧暘煩躁地摘下了耳機,吳澄問:“你倆在幹嘛啊?大晚上的在上面搞床震?”
一聽到床震兩個字,上面的動靜終於停了,接著是紀岑嫌棄的聲音:“死狗滾。”
對面床的童博說:“死狗,你放棄吧,紀岑的床隻有他女朋友能上。”
狄嘉良也說:“霸王硬上弓是沒用的,男同和直男是沒有結果的。”
“你才男同,你全家都男同,老子24k純直男,寧死不彎。”柏澤文說。
紀岑一臉嫌惡:“那你要說什麼就直接說,別上我床。”
“這可是你說的。”柏澤文咧嘴,當著全宿舍人的面就這麼直接問了出來,“你和齊妙想也談了這麼久了,現在發展到哪一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