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高個子的帥哥買了我們的工作服,一直徘徊在301門口。”
話音剛落,門打開了。
耿夫人一瞟屋內的情形,全明白了。
“世清...”她衝上去,咬著牙搧了耿世清,恨鐵不成鋼,“你惹大禍了!”
耿世清大拇指一抹嘴角的血,不以為意的腔調,“快要訂婚了,夫妻幹這事兒是順理成章的,早一天晚一天而已。”
“禧兒同意,早一天晚一天隨你們的心情,關鍵她不同意——”耿夫人推搡他,“你趕緊走!”
“我去哪?”
耿夫人急於幫他收拾殘局,他不走,她沒法安心處理,“先回耿家!”
“我不和周家打招呼了?”耿世清沒意識到嚴重性。
“禧兒這副樣子,你有臉去打招呼?”耿夫人使勁推他,才推了兩下,忽然不動彈了。
直愣愣地杵在那裡,平靜得詭異。
第61章 喂他吃光,讓他飄飄欲仙
耿世清不耐煩,扭著胯,“媽,你去拖著周夫人!我太難受了...不發泄要爆炸了!”
耿夫人一動不動,雙腳仿佛釘在地板上。
那一道影子逼至門口,在濃稠的光線裡,清晰明朗。
“這是怎麼了?”周京臣一手車鑰匙,一手皮手套,掃了一眼包廂的門牌,“3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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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位周公子,不是什麼好脾氣的主兒,耿夫人是心知肚明的。
她不露聲色把耿世清推進包廂,隨手關門,“你母親在308...我來接世清。”
門一關,耿世清直奔程禧,她嚇得大喊,“周京臣!”
男人抬腳,皮鞋頂住門。
門多敞開一寸,就多發現一件情趣工具,周京臣的神色更冷冽一寸。
他仍舊維持了最後的體面,“玩什麼呢?”
“京臣...不,周公子。”耿夫人先他一步進去,擋住耿世清,“世清魯莽貪玩,沒個分寸——”
“世清,你解釋給我聽。”周京臣徑直掠過耿夫人,坐在椅子上,盛氣凌人翹起一條腿,“我認為現在不應該護著他,而是給程禧披上衣服,耿夫人認為呢?”
耿夫人依依不舍松開耿世清,她的外套擱在308了,耿世清和程禧的外套也被服務生拿到包廂,她隻能借周京臣的大衣。
周京臣一言不發解開扣子,手背的筋絡鼓突突的,靛青色在燈光下散發著幽森的寒氣。
震懾,刻薄。
耿夫人接過他的大衣,裹住程禧,“禧兒,你受委屈了,世清不是這種人,他吃錯了東西...喪失理智才冒犯你的。你原諒他,隻要你肯原諒,什麼條件耿阿姨都答應你。”
程禧驚魂未定,顫顫巍巍趴在椅背。
“世清!”耿夫人又跑到耿世清身邊,“你和大舅哥解釋一下,咱們一家人,私下好商量,好解決。”
耿世清哪裡解釋得了,正是藥勁兒上癮,自己脫了長褲毛衣,不停撓屁股,哈喇子流了一地,醜態百出。
他脫,耿夫人穿,替他遮掩著,“服務生!”剛叫完,她又噤了聲。
耿夫人想要給他灌一杯冰水降火,或者要一個女公關、女模特紓解藥效,她是慈母,溺愛慣了,不忍心耿世清飽受煎熬。
可他一絲不掛的,暴露了小腿畸形,外人會笑話,耿夫人哀求周京臣,“先送世清去醫院吧!他太燙了,燒出毛病影響日後生育的。”
周京臣審視良久,眼底溢出笑,既玩味,又戾氣,“世清吃錯了什麼東西?”
他其實猜得八九不離十,男人最了解男人的德性,尤其是“人菜癮大”的廢物,越無能,越愛玩;越玩不了,越是花樣變態、另闢蹊徑。
耿世清褲子裡的小玩意兒,甚至不如幾歲的娃娃大,據說去美國的島上待了一宿,八個豐腴妖娆的女模特輪流刺激他,愣是一丁點兒鼓包沒有,襠部一馬平川的。
幸好在國外,若是在國內,權富圈豈不是笑掉大牙了。
身體這麼虛的,市面上一般的藥沒效果,除非是提煉的精純款,不加佐料的神油,藥丸,普通人受不住的。
胡生有這方面的渠道,他經常去泰國和人妖亂搞,估計耿世清從他手裡進貨的。
周京臣視線移向耿夫人,“好吃嗎?我嘗嘗。”
耿夫人表情一變。
他起身,走向圓桌,看藥瓶的說明書,
“的確是好東西。”周京臣笑裡藏刀,“99%的高含量,六顆一瓶。”他擰開瓶蓋,挑眉,“世清下血本了,直接吞了兩顆,戰鬥一夜不累。”
耿夫人聽得揪心,扶著耿世清就要離開。
“周家的司機在樓下,讓他上來幫您。”周京臣打了一通電話,笑得溫和,“終究是自家人,先讓世清舒坦了,咱們慢慢談。”
耿夫人覺得不對勁,沒來得及拒絕,司機已經推開301的門。
“周公子。”
周京臣把玩著那瓶藥,在鼻下聞了聞味道,很感興趣,“喂他吃。”
“吃多少?”
男人撂下瓶子,嫌棄髒了手,一副厭惡相,“吃光。”
耿夫人大驚失色,“周京臣...”
“世清喜歡舒坦,君子成人之美。”周京臣用帕子捂住口鼻,包廂裡臭烘烘的,耿世清似乎尿了,“他不是渴望飄飄欲仙嗎?吃光了藥,世清很快成仙了。”
第62章 你想打死人嗎?
司機鞠了一躬,“耿夫人,勞駕了,您歇一歇,耿公子交給我。”
“不行...”耿夫人愛子心切,抱住耿世清不撒手,“世清是耿家唯一的兒子,老耿在外省開會,有任何問題,等老耿回本市處置!”
“您糊塗了。”司機皮笑肉不笑,“您還有兩位千金呢!耿家寶貝這個小兒子,可在周家,公子、千金同樣尊貴,耿家要面子,禧兒小姐貴為周公子的妹妹,周家不要面子嗎?”
司機一聲聲“禧兒小姐”,勾得耿世清心猿意馬熱血沸騰,如同餓極了的野獸,眼球猩紅撲向程禧。
耿夫人和司機措手不及,追上去抓他,沒抓住。
千鈞一發之際,周京臣一腳踢在耿世清的膝蓋,後者噗通跪下,像是感知不到痛,爬著摟住程禧,撕她的衣褲。
藥效的催情下,耿世清力大無窮,牛犢子似的,甩飛了包裹程禧的大衣,耿夫人怕司機傷害他,一邊拽住司機,一邊大吼,“世清,你別鬧了!”
司機沒膽子對耿夫人動手,耿先生是大人物,萬一失手,耿夫人見了血,耿家弄不了周家,參與的下屬、會館的經理、保安,有一個算一個,全部遭殃。
司機顧慮多,耿夫人又豁出命護兒子,一時陷入拉鋸戰。
倒是耿世清趁機得逞,啃著程禧的腳趾,扒她褲子。
周京臣大步跨過去,又是一腳踹在耿世清的後背,踹得他止不住咳嗽,憋得漲紅。
旋即結結實實揍了耿世清一拳,“我在場,你沒完了?還繼續摸?”
耿世清一身的尿騷氣,完全神志不清,除了女人,什麼意識都沒有了。
周京臣抄起桌上的藥瓶,對準他的嘴灌了進去。
耿夫人愣了一秒,聲音撕心裂肺,“周京臣!你敢動我兒子!”
“動了。”周京臣背對她,扔了空瓶子,整個人沒多大的起伏,挺沉得住氣,拎著茶壺衝涮手,“官大一級壓死人,我姓周,耿家能如何?”
“耿家照樣不是吃素的!”耿夫人目露狠色,“倘若我兒子有三長兩短,這市裡的達官顯貴,誰家沒有糟心爛事呢。”
周京臣側過身,笑比不笑更森寒,“耿夫人威脅我嗎?我父親是公認的清正廉明。”
耿夫人是闖過大風大浪的,氣勢絲毫不虛,“你保證自己在生意場的雙手絕對幹淨嗎?”
周京臣眯了下眼。
剎那的死寂。
他和耿夫人劍拔弩張的工夫,周夫人從308出來,循著叮叮咣咣的動靜,找到301。
餐飲部經理和安保經理跟隨,三個人停在門口。
“怎麼了?”
程禧低著頭。
耿世清躺在地毯上,渾身赤裸緋紅,發癲抽搐著。
周圍一大灘尿漬。
周夫人蹙眉,“封鎖301到306,我包場了,禁止客人和服務生進出。”
經理迅速執行,召集了保安守在電梯門和安全通道。
“司機送禧兒回老宅。”
司機瞟周京臣,他沒反應。
默許。
“是。”
司機背著程禧走出包廂,經過周京臣身邊,她抬起頭,臉頰淚痕斑駁,左邊腫脹。
望著他的一刻,驀地流出眼淚。
周京臣心口脹麻,也望著她。
“別走!”耿世清握著皮鞭,踉踉跄跄連滾帶爬的,盯著程禧,“我老婆...”
周京臣拱了拱火,沒克制住。
他猛地一揮胳膊,劈頭蓋臉砸下,分不清是砸在腦袋還是砸在身上,隱隱透出擊中骨頭的悶鈍響。
“京臣!”周夫人呵斥。
耿夫人一把拖開周京臣,“世清犯了錯,有耿家處罰他,會給周家一個圓滿的交待,你沒資格。我耿家不是小門小戶,任由你發威。”
周京臣置若罔聞,越過她肩膀扯耿世清,又要往地上摔。
“周京臣!”周夫人拔高音量,“禧兒委屈了,我打算讓她出國生活幾年,什麼時候沒陰影了,什麼時候接回國。”
周京臣動作一頓。
他扭頭。
目光對峙了好一會兒,周夫人有條不紊開口,“周家舍不得禧兒,你也舍不得妹妹,鬧大了,隻能送出國,遠離風口浪尖保護她,不鬧大,一切有商量。”
周京臣舉起的手臂垂落下來。
周夫人使了個眼色,司機趕緊進電梯。
耿夫人簡單道了歉,承諾三日內給交待,火急火燎地招呼保安架著耿世清下樓。
回老宅的路上,周夫人和程禧在後座,周京臣在副駕駛。
周夫人從後視鏡裡打量他,他臂肘支在車窗,看窗外的高樓大廈,面孔陰沉到極限。
他一眼沒看程禧。
偏偏周夫人的感覺越來越不妙。
太刻意。
反而有貓膩。
“你出息了。”周夫人冷聲冷氣,“當著耿夫人的面兒,動手打耿世清。要不是我攔著你,你想打到什麼程度?”
周京臣抿唇,下颌線條緊繃。
第63章 娶她是板上釘釘的
程禧抖的厲害,周夫人不再提耿世清了。
周家的家庭醫生是二十四小時伺候周淮康的,陪著他去外地了,周夫人請了武警醫院的主任來老宅。武警、公安醫院的部分科室、高幹病房是專門服務這圈子的,醫護人員的嘴巴嚴實,有什麼特殊的病情、傷情,對外會守口如瓶。
周家的小姐挨了“皮鞭”,耿家的公子壯陽藥中毒,這可是勁爆的大新聞,一旦泄露,周、耿兩家的風評不好。
這群人,最在意名譽,口碑。
寧可背地裡受大罪,也要大庭廣眾之下顯大貴。
“頸部的傷痕...是狗鏈勒的?”主任檢查了程禧的脖子,直言不諱。
主任姓曹,吃國家津貼的醫學界泰鬥,和周淮康頗有私交,周夫人沒瞞他,“不是狗鏈,小情侶拴著玩的。”
曹主任心領神會,“禧兒小姐是不是掙扎了?否則不至於勒破了皮。”
“年輕人下手沒輕沒重的。”周夫人含糊其辭應付他,她沒法坦白是耿家公子強迫的,曹主任雖然是朋友,但不光彩的事情,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要節制,有情侶吮吸頸部太激烈,造成了血管破裂。”曹主任撩起程禧衣擺,白嫩肚皮裸露的一霎,周夫人按住。
回過頭,看著周京臣,“你出去。”
四目相視,周夫人眼神戒備,隱晦。
他掏煙盒,嗑出一支,打火機在食指和中指旋轉了一周,“需要外敷藥嗎。”
“需要的。”曹主任來得匆忙,不曉得具體狀況,沒帶夠外用的藥膏。
“您寫單子,我開車去買。”
周京臣一直叼著那支煙,沒點燃。他進屋,距離床不遠不近的,“如果疼,打止疼針。”
程禧偷偷瞧周夫人,氣氛太危險,她隻搖頭,沒出聲。
“不嚴重的。”曹主任開完藥單,有四五種藥,消炎的,塗抹的,貼片的,“這類皮鞭是軟的,玩具而已,隻是禧兒小姐的肌膚太嬌嫩,我記得她的凝血功能不太好,所以精心養一養。”
周夫人自始至終看著周京臣,眼裡的警惕、探究,是前所未有的。
他瀏覽了一遍藥單,揣兜裡,咬著煙蒂,“您看著我是什麼意思?”
“你心裡清楚。”
周京臣笑了一聲,打馬虎眼,“我真不清楚。”
“華家根正苗紅,四輩勳貴。兒媳出身部隊大院,禧兒嫁官門子弟,是你父親一早安排的規劃。”周夫人義正言辭,“你父親的安排,包括我,也必須服從。”
“我有不服從嗎?”周京臣揚眉,“我和菁菁情投意合,娶她是板上釘釘,不會出現變數。”
周夫人礙於曹主任在,沒捅漏那層窗戶紙,“禧兒這裡,我親自照顧,你不用惦記。”
他一臉笑,“辛苦您了。”
“我不盡心,難道倚仗你做哥哥的盡心嗎?禧兒長大了,你們要避嫌。”
程禧一僵。
一星期之前,周夫人叮囑她和哥哥嫂子搞好關系,多黏著哥哥,哄哥哥,婚後求他撐腰。
今天,卻改口避嫌了。
周夫人撈出木盆裡的熱毛巾,給程禧擦手,一碰她,她一哆嗦。
額頭全是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