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兄弟倆身邊,就算他們不會對我做什麼,我也壓根睡不好,我感到腦子的血管鼓鼓的發疼,我下意識地看向四周,沒有人。
我走出門外,整個公寓空無一人,連平日裡會出現的管家都不見蹤影,就像是他們約定好了齊齊消失那樣,我有些慶幸,但更多的是緊張,我的目光不著痕跡的看向公寓的攝像頭。
一個,兩個,三個……
幾乎每個房間都有,足以把這間公寓的角落都看得一覽無餘。這樣正好,我神色微頓,很緩慢地勾了勾唇。
桌上擺著還散發著淡淡熱氣的早餐,我在房間裡等了一會兒,跟兩隻小貓在沙發上玩了許久,江明濯和蔣棹仿佛從這個世界徹底的離開了,沒有一個人聯系我。
換好了衣服,我對著鏡子擺弄了下自己毛茸茸的耳飾,拿起手機發了個消息,披好外套走入電梯。公寓外,雖然天氣有些冷,但絲毫不妨礙小狗狗冬天跑出來散步的熱情。
純白色的薩摩耶小狗跟一團軟糯的棉花糖似的,才聽到我的腳步聲,就格外熱情的朝我奔來。
我連忙蹲下身子迎接它,小狗的尾巴不停地蹭著我的小腿,被我撫摸後,會馬上發出呼嚕呼嚕滿意的聲音。
“……還以為你不想再見我了。”頭頂,男人從容冷靜的聲音傳來。
小狗更興奮了,謝雍從口袋裡拿出鯊魚幹,往它頭頂放了個一個,他比了個手勢,“Bruce,爸爸沒有說可以之前,不可以吃。”
我看著小狗,它馬上坐起來,雖然極力忍耐著不吃,但口水還是慢慢滑落,就連眼珠都在不停的轉來轉去,充滿了渴望。
“它都快著急死了。”我說,甚至忍不住笑了下。
“我也是。”謝雍也同樣彎腰,半蹲在我面前,看著我:“小芙,你不告而別整整兩天,知恩說你隻是聽到我說的事情太害怕了,需要做好心理建設,但我真的很怕你一輩子都不想見我了。”
一向高傲自負的人在我面前說出這樣的話,我心裡微微動了動。
“如果,我真的一輩子……不想見你,”我斟酌著,“你會,怎麼辦?”
“我們上輩子糾纏了不止十年,”謝雍牽起了我的手,放在唇邊,“現在也是一樣,我永遠不會放開你的,除非我死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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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撩眼看他,心想,我對他果然不該有任何期望,他們都一樣,沒有哪一個是“真心”會祝我幸福的。一樣的自負,一樣的傲慢,總覺得我離開他們無法活下去。
上輩子?大概是遊戲的某個循環裡吧。
我知道,那個循環裡,謝雍依舊是最年輕的帝國州市長,他的履歷漂亮完美,假以時日,進入聯邦並擔任重要職務不在話下。
我和謝雍在那場派對遇見後,他便開始锲而不舍的追求我。
哪怕知道我已經結婚,他依舊不為所動。他找到了我久未謀面的母親,對方和丈夫一起來到了帝國州,開了一家診所,謝雍隻稍微動用了點手段,便讓母親無法活下去,她走投無路,再次找到了我。
我隻能向他妥協。
人前光鮮亮麗,英俊又出色的帝國州市長,背地裡卻是個見不得光的第三者。
蔣棹知道我跟他結婚後精神幾乎失常,每夜都睡不好,默許了謝雍留在我身邊,
至少,我在謝雍懷裡能緩慢地入睡,第二天狀態也會好一些。
就這樣,直到我最後病逝,我們的關系依舊這樣詭異的糾纏著。
謝雍見我沉默著,他抬手撥開了我的長發,“小芙,你有沒有想過,是你先來招惹我的。我什麼都沒有做,你讓我對愛情和婚姻有了憧憬,現在你還要離開我嗎?”
第065章 逃跑
“汪!”小狗又及時的叫了聲,似乎在提醒著謝雍,它想吃自己的零食。
謝雍扭頭,小狗的口水已經在地上成一灘了,如果它會說話,一定是又委屈又憤怒,為什麼主人還不給它吃東西。
我忍不住拿下那塊鯊魚骨,遞給小狗,“吃吧。”
小狗興奮的又衝我叫了聲,低頭吃著自己的零食。謝雍摸著它的腦袋,勾唇:“你看它,這麼聽你的話,已經把你當成它的媽媽了。”
“你呢,願意嗎,小芙。”謝雍忽然問我。
我的目光撞進一雙深邃的,鋒芒畢露的眼睛。
謝雍從不掩飾他的傲氣與自信,仿佛我答應他是理所當然的事情。我睫毛垂下,扭頭看著小狗。
明知道他接下來想說什麼,但我還是不想開口。我想把主動權握在自己的手裡。
小狗吃完了自己的零食,毛茸茸的爪子也抬起來,按在我的膝蓋上,我笑了下,索性隻陪著小狗玩,我牽起狗繩,它也馬上領會我的意思,立刻起身往前跑,我也在後面跟著。
謝雍起身,走在我身邊,不再提剛才的事情了。
我們兩個一起遛狗,薩摩耶也興衝衝地到處跑,尾巴搖的厲害,很顯然,這隻很可愛也很活潑的小狗並不滿足在這裡玩,它隻在附近草坪溜了一圈,就回頭扒著謝雍的褲子,發出“汪汪汪”的聲音。
“它想去公園那邊玩了,願意一起去嗎。”謝雍發出邀請。
我點點頭,謝雍去開車,讓我和小狗在路邊等他。沒一會兒,不遠處的黑色大G亮燈,小狗熟練的跑到車子的尾門,他用聲控打開了車的尾門,讓小狗跳上去。
落鎖時,甚至發出車子特有的子彈上膛的聲響。
我猶豫了下,打開了副駕駛的門。
才入座,謝雍已經伸出手,替我扣好了安全帶。
這個動作讓我猝不及防,他那張視覺衝擊力極強的臉忽然靠近,鼻骨細窄高挺,整個臉部的輪廓銳利漂亮,他那標志性的冷白色皮膚令人目眩神迷,寬大的手掌從安全帶移到了我的臉上。
“謝雍……”我輕輕喊他的名字。
但他並沒有給我繼續說下去的機會,而是用手按著我的肩膀,他身上那股子傲慢從容勁兒,和此刻被晴欲掌控有些放縱大膽的動作,有種極致的澀氣感。
那張臉忽然放大,我甚至看到他眼尾那裡顏色極為淺淡的淚痣。
“唔……”我下意識往後靠,背脊都貼著座位,但謝雍已經湊過來,一下吻住了我的唇,接著手扣住我的腰,我隻要腰部略微掙扎,他便會咬著唇瓣,愈發神入。
不僅如此,謝雍的吻技見長。不知是不是回憶起了全部的緣故,他牢牢地把控著我們之間的節奏。
社尖勾起我的社尖一起,我躲無可躲,從呼吸,到整個人,都被他掌握。
我推著他的手,見實在無法反抗,隻能徒勞的抓住他的手臂。
男人的手臂肌肉分明,腕表冰冷,察覺到我在觸碰他,男人的肌肉微鼓,更加有力。
“汪,汪汪!”小狗忽然開始叫,我猛地睜開眼。
我的視線看向身後。
小狗並不知道我們在做什麼,眼睛圓溜溜的,甚至歪了歪腦袋,又“汪汪汪”了好幾聲。
我頓時有點臉紅,但謝雍卻全然不在意。
他抬起手指,對著薩摩耶比了個“安靜”的手勢,小狗馬上坐在那裡,吐著舌頭看著我們。
謝雍勾住我的腰,讓我更近的看著他。
他輕吻著我的指尖,曖昧的溫度讓指尖甚至染上了淡淡的粉色。
“別……”我偏過頭,“我不想再跟你,像偷晴那樣了。”
腰間的手忽然一緊,薄唇也落在我的臉頰,“沒有偷晴,我們可以光明正大在一起,小芙。”
我不說話,謝雍咬牙:“你沒有結婚。”
“不一樣。”我的語氣有幾分哀求,我咬著唇,醞釀著,沒一會兒滿眼水光,看起來尤為柔弱。
男人纖長的睫掀起來,眉梢一挑,目光注視著我的臉頰,“你不想和我在一起嗎,小芙,我不想當你生理需求的工具,我想做你名正言順的男朋友。”
我沒有跟他對視,嗓音很低,“他昨晚已經提出了跟你一樣的要求,讓我嫁給他。”
謝雍狹長的眼眸閃了下,森冷下來,“你答應他了。”
“我沒辦法反抗蔣棹。”我說。
對於謊言,我已經越來越擅長了。
從最初說話有些心虛,會卡殼,到現在編造一個不存在的事實,激起男人間的猜疑,仿佛天生的一樣。
我眼睛裡水波流動,騰升起朦朧的霧氣,我睫毛顫了下,“謝雍,我,我有很多秘密沒有告訴過你,其實我,曾經和蔣棹交往過。”
謝雍抬眼,不置一語。
我垂下眼眸,半真半假的把我的過去告訴了他。
母親在江家工作的時候出了事,我走投無路隻能求助蔣棹,不得已做了他的女朋友。
我說的很慢,把蔣棹本就冷戾傲慢的形象變得更加的惡劣不堪。
說著說著,我的視線落在謝雍臉上,忽然多了幾分忐忑。
謝雍一直很從容,像他爸爸那樣,情緒控制的很好,哪怕發生天大的事情,從他那張臉上都看不出情緒的波動,是天生的政治家。
像這樣冷靜又考慮全面的男人,真的會為了一個隻是有點好感的女人去跟繼承了財團的太子爺對抗嗎?
謝雍一直緊盯著我,他喉結上下滑動了下,幾秒後,他再次吻住了我。
“你……”我的眼淚被他用手抹去。
他薄唇貼著我的唇瓣,“我想吻你。”他的聲音更低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