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寫的是,我已經有男朋友了。
謝雍沒說話,我以為他明白我的意思,知道我說的人是餘序,我從他手裡拿回我買的套,放入包裡,正要拉開車門下車。
很細微的一聲,我嚇得咬唇。
車門被鎖住了。
我看向車窗外,穿著黑色外套的餘序也來了,他來接我回家,卻壓根想不到我此刻被關在了路邊的這輛車裡。
第019章 威脅
我絕望的拍了拍門,但這個動作壓根沒用,我隻好扭頭看向謝雍。
微弱的光線下,我察覺到他的目光毫不避諱的打量我,在平日傲慢自信的氣場加持下,顯得更加的專注,像是一頭矯健的獵豹,正準備對自己心儀的獵物發起撲食。
我很慌,精神更加的緊繃,時不時的看向車窗外。
餘序找不到我,開始低頭摸手機。
過了會兒,我的手機就響了,我看了眼謝雍,強裝鎮定的接了。
“小芙?你在哪裡,下班了嗎,我在門口沒見到你,是不是還在忙?”餘序焦急的聲音傳來,在安靜的車裡格外明顯,我本來想開視頻通話,但又怕自己在車裡,被餘序誤會,就匆匆掛斷。
那天的庭審,謝雍應當跟餘序見過的,他聽得出來。我看到謝雍的手指緩慢地攥緊,手背很白,淡淡的青色血管脈絡清晰可見,我抿著唇,別過頭。
原以為他會因為這件事把我從車裡趕出去,沒想到謝雍徑直開口:“你們交往多久了。”
我想不到他會那麼直白,我告訴他,“三年。”
謝雍勾起嘴角,發出一聲輕笑:“難怪,你和他膩了,所以才來勾音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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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抿唇,打字說,我一開始從未有過這樣的念頭,是他誤會了,我隻想請他為餘序出庭做證,我很愛餘序,從來沒有任何背叛他的念頭。
謝雍扭頭看了眼,笑意瞬間消失,他一把扣住我的脖頸,在我震驚又惶恐的目光下,毫不猶豫的俯身親下來。
我嚇得要命,雙手不停地推著他的肩膀,試圖從他唇下掙脫,謝雍不由分說的撐著我的後腦,壓根不給我拒絕的餘地,我掙扎的越是用力,他就越是猛烈的侵略。
他已經沒有任何理智可言了,像是飢腸轆轆的野獸,毫無顧忌的常驅直入,唇舍間發出令人臉紅心跳的水聲,我的反抗毫無作用,謝雍順勢抬手摘掉我的發夾,把我更用力的往懷裡抱。
這一刻,我才猛然意識到,我和他之間的力量差距到底有多大。
“……嘖。”謝雍忽然拉開了距離,他的唇被我咬破,出了血。
謝雍眼底神情深沉,他抬手把唇間的血漬蹭掉,問我:“你知道這是誰的車嗎。”
他的嗓音一直很冷靜,從沒有焦躁的時候,帶著他這個身份特有的矜貴,自負,可是他現在在我眼底,早已不復理智,像是頭不講道理的野獸。
“你說,如果你男朋友現在看到你在我車上,他會怎麼做。”謝雍眸底壓抑著我看不懂的情緒,我緊緊盯著他,他抬手讓我的頭擰到一旁,窗外,我看到餘序著急的不行,已經朝車子這邊走來了。
這下我徹底害怕了,我抓住他的手,眼淚嚇得在眼眶凝聚,肩膀也一下下地輕顫著。
謝雍掃了我一眼,他一向很不喜歡我哭,我能察覺到他很煩躁,我連忙低頭,快速解釋:“我不是故意的,我隻是想把我男朋友救出來,我知道我讓你誤會了,可是……可是你親我這麼多次我從來沒有反抗過你……我們扯平了。”
他盯著手機上的解釋,沒有動作,英俊的臉上面無表情,叫人根本看不出情緒。
謝雍:“你想跟我兩清?”
我見事態有轉機,連忙點頭。
他一瞬不瞬地盯著我,忽地發出聲很輕的笑,“玩我,你賠得起嗎?”
我愣了下,問他:“你要多少錢……”
謝雍薄唇勾起一道淡淡弧線,他打開了駕駛座的車門,我一下緊張起來,他竟徑直朝著不遠處的餘序走去,那道颀長高挺的身影慢慢靠近毫不知情的餘序,我坐在座位上,已經開始顫抖起來。
餘序見到是他,有些不自在和緊張,但謝雍面對他的態度卻超出往日的傲慢,很耐心,友好,讓餘序也跟著笑了下,客氣的打招呼:“你好,謝少爺。我在……我女朋友在店裡兼職,我在等她下班。”
他們距離車子並不遠,我在副駕駛的位置聽得很清楚。
謝雍仿佛闲聊般隨意開口:“外面冷,去我車裡坐會?”
我放在膝蓋上的手不自覺攥緊,我知道謝雍是故意的,他要把餘序帶上車,故意讓餘序看到我在謝雍的車裡。
他現在惱羞成怒,總覺得是我在玩弄他的感情,恨不得我和餘序馬上分手。
餘序愣了下,清雋的臉有了一些尷尬,“算了,我看車裡有人……我不打擾你們,小芙等會兒就來了,我再等等她。”
我實在受不了了,我沒辦法當著餘序的面從謝雍的車上下去,何況,謝雍時不時看向車子這邊的視線,灼熱又強勢,我心跳的厲害,隻覺得這段時間無比難熬。
好在,餘序跟謝雍很快告別,他往遠處走去,我見狀連忙推開車門,一股羞恥感讓我頭皮發麻,我從車子離開後便頭也不回的往地鐵站跑。
頭發亂了,外套的扣子大開,我氣喘籲籲,確定謝雍不會追來,草草收拾了下自己,確定不會被看出破綻。我才給餘序發了消息。
沒一會兒,他出現在我面前,摸了摸我的臉頰,聲音很溫柔:“小芙,你去哪裡了?怎麼不告訴我啊。”
我忽然有種安心的感覺,抱住餘序,抬起頭可憐的看著他。我用手語告訴他,我隻是今天工作有點累,試了很多件衣服,剛才下班沒忍住去吃了點東西。
餘序一下被逗笑了,蹭了下我的臉。
他的笑聲溫和又沒架子,壓根沒有那麼強的壓迫感,我忍不住抬手抱住了餘序,他把我摟在懷裡,一直到坐地鐵回去,我都靠在他肩膀上。
晚上,我洗了澡,餘序正在擺弄他的模型,我走過去,坐在他退上,開始輕輕地吻他。
餘序撫摸著我,我抱著他脖頸,看著他清雋的臉,還有眼底暈染不開的晴欲,我輕輕地拖下了身上的吊帶,很快,被反客為主,餘序伏在我的脖頸,熊口,留下曖昧的紅痕。
“……”我無意識間瞥看向了對面的窗戶。
今晚,那裡沒有亮燈,是黑色的,像是個陰沉沉的眼睛,不知道看了我多久。
餘序察覺到我的失神,他在我唇上親了親,“小芙,怎麼了?”
察覺到我在看著對面,餘序親了下我的耳朵,“這麼遠,對面看不見的,別胡思亂想。”
我還沒說話,餘序頂誇今入,我瞬間咬緊唇,便把心裡僅剩的那點點不安拋到腦後去了。
又過了幾天,我最後一門考試也按期結束,我和餘序商量著過兩天就回新澤州上的小鎮度過寒假,傍晚,我剛走出校門,就收到了謝雍發給我的消息。
“過來,我們算清楚。”
我看著這條簡短的消息,心裡沉甸甸的不安總算是消散了大半。隻要謝雍願意談條件,就擺明了是要一刀兩斷,對我來說再好不過了,我拿上了銀行卡,想了想,又帶了錄音筆,以防萬一。
經過蛋糕店,還特地選了個他喜歡的蛋糕。
謝雍對身材管理十分嚴格,他晚上壓根不碰那些油膩和容易發胖的東西,喝酒次數也少,除此之外不喝飲料,家裡堆滿了空運來的礦泉水,唯獨他好像很喜歡這家帶著茉莉味道的蛋糕。
這塊蛋糕奶油細膩,並不甜,混合著清淡的花香。
我為了討好他,又買了一束包裝精美漂亮的茉莉花,拿在手裡,一路坐著地鐵到了公寓,讓我有些驚訝的是,謝雍竟然還沒有刪除我的權限,一下子,門就開了。
推門進屋,偌大的房間裡安靜的聽不到聲響,連平日裡總是汪汪汪叫的薩摩耶都不見蹤影。
我在一樓巡視了圈,沒看到人,心裡有點不好的預感。
可今天我過來就是跟謝雍說清楚的,隻好鼓起勇氣朝樓上走,來到三樓,我隻看到最裡面的房間門沒關。
走廊裡暗淡,隻有那裡隱約有聲音和光線透出。
我越是往前,心跳就越來越快,忽然,我聽到了餘序的聲音。
“哈哈,我們在遊輪上,正在看瀑布,小芙啊,你怎麼哭的這麼可愛啊,被水砸到了?”
我有點困惑,這聲音讓我覺得很熟悉。
去年暑假,餘序拿到了獎學金,除了給阿姨寄回去一部分,剩下的他買了遊輪票,帶我到州立公園看馬蹄瀑布,為了更好地觀賞美景,我們搭乘了遊輪,全程都在欣賞美景,自然,餘序把它拍下來,上傳到他的tiktok上。
我走到了門口,更加清晰的聽到了餘序的聲音。
“怎麼樣,好吃嗎?我特地選的餐廳,獎勵我好不好?小芙小芙。”
黑暗中,唯獨熒幕上的視頻十分明顯,我穿著吊帶裙子,湊過去在餘序的臉上親了親,配合著輕快浪漫的音樂。
而謝雍就坐在不遠處的沙發上,這裡是個家庭影院,全套都是按照最高標準打造的,聲音清晰,畫面更清晰,原本我以為隻是情侶間無關痛痒的視頻,竟然被謝雍拿到這個地方播放。
腦袋裡轟地一聲,明明餘序放在社交網站上也會有人看完,點贊,可那比不上現在帶給我濃濃的羞恥。
我手裡的蛋糕和茉莉花束統統摔落在地。
謝雍聽到動靜聲,才把視線緩緩落在我的臉上,他一如既往的傲慢,瞳仁深處似有暗色閃過,輕描淡寫的開口,“你這麼喜歡他,怪不得他被抓的第二天,你就跑來求我作證。”
我聽到他薄冷的嗓音,“謝雍,你好。我是餘序的女朋友,我叫做江芙。昨晚,餘序參加你的生日派對,凌晨出門的時候因為車禍被警察帶走了,你和他是高中就認識的朋友。我想請你作證,餘序從來不會喝酒,也不刻藥,他不會做這種事。”
那是我寫在信裡的全部內容,我以為這封信早就被謝雍扔了,此刻他沉穩冷淡的嗓音和熒幕裡餘序輕快的音調交織,讓我更加的難堪,痛苦,我搖著頭,想要去把投影關了。
謝雍抓住我的手,我本能察覺到危險,往後躲,我急的顧不上拿手機,而是比手勢告訴他。
“你不是說要跟我說清楚嗎?我知道你出庭作證幫餘序解圍,我可以給你錢……或者給你打工……”
他微微勾唇,居然看懂了我的手語,俊美的眉眼更加銳利和咄咄逼人,“我今天就是來跟你說清楚的,我能把餘序從監獄裡弄出來,也能把他再扔回去。”
我抿了抿唇,心裡忐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