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圖畫在哪裡?能帶我去看看嗎?”白若栩臉色也凝重了下來。
看白若栩的表情,錢高點點頭,帶著白若栩去那邊看了。
那個地方距離白若栩這裡也不遠,白若栩過去看了看,臉色也凝重了下來。
她分辨著那些字體,越發沉默。
錢高剛開始還沒看出來,隻是看著看著,他覺得不太對了,他遲疑的問:“你……看得懂這些文字嗎?你和這裡的人,是什麼關系?”
“我確實能看懂一點。”白若栩深呼吸一口氣,她抽抽嘴角,露出個不太好看的笑:“我之前……遇到了第一個醒來的人,他說自己是祭司,然後……讓我理解了他們的文字。”
“你看到我帶著的王冠和權杖了吧?”白若栩舉了舉王冠和權杖,她輕聲問:“你既然特意帶我過來試探我,證明你也有能力看懂這些吧?”
“我看不懂文字,但是能看懂圖,圖能告訴我很多東西。”錢高眼睛眯了一下,又松開:“我隻是好奇,你和他們有沒有關系,你能喚醒他,又能拿到這些東西,甚至還能和蛟相處。”
“或許有一點關系,但是我反正是不知道的。”白若栩含糊過去了這個問題,她仔細看著那牆上的畫:“這些畫……雖然記錄了一些事情,但是對於現在的我們來說,幫助並不大。”
“不,至少我們可以知道,這些人……是叛徒。”錢高忽然笑了一下。
白若栩看了他一眼,卻沒有說什麼。
錢高說,這些人是叛徒,但是……真的是叛徒嗎?
如果真的是叛徒,這種對叛徒譴責的壁畫怎麼會存在?
“王。”祭司的聲音遠遠傳來,順著水波,送入白若栩的耳中。
“快走,祭司來了。”白若栩沉聲對錢高說。
錢高凝神感應了一下:“我沒感覺到。”
Advertisement
白若栩隻瞥了錢高一眼,自己走了出去。
沒多久,錢高就聽到了有人用奇怪的語言說話,好像是和白若栩在交流。
而他有些熟悉的白若栩的聲音,也在用著另外一種語言。
這……難道這個祭司可以屏蔽他們的感應?
“王,您怎麼到這裡來了?”祭司臉上掛著和善的笑:“這裡面隻有幾個小孩畫的壁畫而已,不值得看的。”
“我隻是好奇,不過裡面的壁畫有點……”白若栩面色遲疑,卻像是顧忌什麼,又把話給咽了回去,隻是將王冠和權杖交給了祭司:“這東西還是別讓我拿著了,我有些事情要做。”
“好。”祭司欣然應允,將王冠和權杖拿回去,眼神卻溫和的看著白若栩:“王不必太過憂心,等所有族人醒來,我和族人會為您準備加冕禮。”
“那些久遠的故事,王無需在意。”
“現在的我們等到王了,就是我們最幸運的事情。”
面容俊美的祭司這麼說著,臉上的笑容越發的溫和。
白若栩卻隻是笑了笑,沒有說什麼。
祭司好像就是來見白若栩一面,他拿了王冠和權杖後就離開了,離開之前還看了一眼白若栩身後的房子。
白若栩忍著沒有回頭,等祭司一走,她就走了回去,卻看到錢高捂著胸口彎著腰,好像很痛苦的樣子。
“怎麼了?”白若栩沒貿然觸碰錢高,她隻能從肢體語言中看出來錢高痛苦,但是並不知道是因為什麼,所以她也不好貿然動他。
她和錢高的信任還沒這麼深。
錢高看上去是真的痛苦,他捂著胸口好一會兒,才慢慢挺直身體,哪怕隔著潛水服的面罩,白若栩從他充滿紅血絲的眼神中也能看出來,他確實是很痛苦。
“沒事……”錢高幹脆坐在了地上,他急促喘息幾聲,好不容易平復了一點情況,才說:“剛才那個祭司……不太對,他看了我一眼,就讓我這麼痛苦。”
白若栩也沒說我早就和你說了這種沒用的話,她隻是嗯了一聲:“以後你們盡量避開他吧,如果以後要對他動手……盡量由我來。”
“你可以嗎?”錢高不是不相信白若栩的實力,隻是白若栩的實力應該也不會比他高太多,可是他在祭司面前壓根就沒有還手之力,白若栩又能做到什麼程度?
白若栩沒說可以,也沒說不可以,隻是說:“總要試試,如果我也會受到影響,你們做好準備還可以救我。”
但是直覺告訴白若栩,她應該是可以抵抗的。
而且……
祭司還要依靠她,總不會對她多動手的。
祭司拿了王冠和權杖回去,又救了幾個人。
但是無論是祭司,還是後面救下的幾個人,都沒有長出來魚尾。
他們還是用雙腿行走,最多偶爾身上冒出來細小的鱗片,但是想長出魚尾巴,是不可能的。
這些人在遇到白若栩的時候,總是雙眼放光,好像恨不得衝過來一樣,但是他們又一個個都不敢過於冒犯白若栩,最終隻是在隔她有段距離的地方彎腰:“王。”
聽起來虔誠而狂熱,卻讓白若栩有種微妙的不適感。
白若栩每次都隻冷淡的點點頭,算是回應,然後就快步離開了。
那些人看著白若栩離開的身影,表情總是遺憾又惋惜的。
白若栩就裝作沒看出來,反正她是不可能有什麼表態的。
也沒讓她遊蕩多久,白若栩看了看時間,大概是她進入這個世界的第四天,也是進入古城的第三天,是她見過祭司的第二天,祭司找過來了。
白若栩看起來還有點意外,她不明白祭司來找她做什麼。
那天將權杖和王冠在她手裡放了大概三四個小時,祭司就把王冠和權杖給拿了回去,之後都沒有再來打擾她。
祭司看出來白若栩的疑惑,他隻是露出來個笑容。
“王,你還是不願意經受傳承嗎?”
“若是經受傳承,你就能真正成為我們的王,也能擁有人魚的強健體魄。”
“我沒……”興趣。
白若栩話音未落,就聽到遊戲在她腦海中不高興的嗷了一聲。
白若栩:?
作者有話要說: 栩栩:?遊戲又要坑我了嗎?
遊戲(不滿:嗷嗷嗷嗷嗷嗚!
第197章 第十五場遊戲(8)
遊戲這是什麼意思?
讓她接受祭司的傳承?
這對她身體不會有影響嗎?
“嗷嗷嗚嗷啊!”
遊戲不滿意的在她耳邊吵吵,白若栩想了想,還是點頭答應了下來:“可以。”
祭司本來以為白若栩還是不會答應,他甚至在想要不要想點其他辦法,結果白若栩忽然又答應了?
“太好了,王既然願意,那我這就去準備。”祭司對著白若栩微微彎腰。
白若栩點點頭:“需要我準備什麼嗎?”
“王隻需要保持好心情就好了,其他事情都有我們準備。”祭司笑著說:“王可以繼續看看這座古城,這是屬於您的古城。”
“等到布置好一切了,我會來接您。”
目送祭司離開了,白若栩又回了壁畫那邊,她還是覺得壁畫有些奇怪。
“錢高。”白若栩喊了一聲。
“怎麼了?”錢高回的很快。
白若栩說:“你之前說的,看到的那個壁畫,你確定你是看到了他們被放逐嗎?”
“是的。”錢高不明白白若栩怎麼忽然問出這個問題。
白若栩說:“我知道了。”
錢高:?
錢高還想問,但是白若栩已經到了壁畫面前,她伸手摸到了壁畫,閉上眼仔細感受了一下。
果然,壁畫其實隱約含著某種力量,這種力量讓壁畫一直存在,是一種保護性的力量。
這才是這副壁畫一直存在的原因。
她在上面看到的所有故事和圖像,都在講一個故事。
這裡的被封印的人類,確實是亞特蘭蒂斯的人,但是他們是被人背叛了。
就如壁畫上所畫的,他們被人圍攻,被人關押,被人封印。
然後整座古城沉入海底。
一直等到現在,才有一個白若栩喚醒管他們,能夠讓他們活過來。
他們在等著王帶他們重回陸地。
究竟是她看錯了,還是錢高感應錯了?
白若栩盯著壁畫看了好一會兒,然後去找山靈了。
山靈還是和蛟在一起,還在石龜那邊。
石龜的頭和四肢都已經透出來了,龜殼還沒動靜,不過總覺得快活過來了。
白若栩想著,避開了蛟特別激動的蹭蹭——這麼大一隻蹭她,不得把她蹭飛啊?
她走到了石龜邊上,卻忽然伸手摸了摸蛟的尾巴:“你還沒恢復吧?”
“嘶嘶嘶。”蛟尾巴在石龜背上點了點。
白若栩卻隻是繼續看著蛟:“你能幫我嗎?”
蛟:“嘶?”
它眼睛忽然瞪大,因為感覺到了從摸著它鱗片的那隻很小很小的手上傳來了一陣特別讓人舒服的氣息。
這種氣息讓它身體上隱約的不舒服都消失了。
白若栩收回了手,看著越發大的蛟,低聲喃喃:“果然……封印那麼久,你們的力量都流失了不少。”
“嘶嘶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