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靜沒有說自己之後對玩家的警惕,也沒有更深入的說當時他們相處時候的場景,說的格外簡單,但是也好懂。
“我遇到他的時候是試煉場,當時他和我一樣是新人,可是他在挑撥我和引路人的關系,本來可以全員通關的遊戲場,因為他的惡意死了一個隊友,”白若栩面色冷淡,“並且他想將我作為試驗品。”
“對了,他當時對我們的自我介紹是他叫馳譽,並且是個研究員。”
“是因為熬夜猝死來到遊戲。”
第79章 第六場遊戲(3)
白若栩和呂靜說的仿佛是兩個人,名字經歷都不一樣,但是剛才她們兩個指認的就是一個人。
玩家一般都不會用假名,畢竟大家一般都不幹壞事,也不怕有人牽連到現實世界的家人中,就沒有了化名的必要。
這種常態下,化名還被兩個臨時隊友指責的馳譽九成有問題。
呂靜卻更在意白若栩剛才說的:“你是說……他想抓你做研究?是我想象的那個樣子嗎?”
白若栩止住呂靜激動的話,她溫聲說:“是的,他想抓我做研究,不過當時在我這裡碰壁了,他和我說的真實性更大,他應該是一個研究員,不過不是什麼好的研究員。”
“那我妹妹……”呂靜恨不得回到幾分鍾之前,那她肯定狠狠砍掉馳譽的腦袋。
白若栩想了想,低聲說:“我想問你幾個私密一點的問題,介意和我聊聊嗎?”
猜到白若栩要說的和她妹妹有關,呂靜幾乎想也沒想就點頭答應了下來。
這一套房子有好幾個房間,白若栩和呂靜選了一個,先進去了。
等她們兩人進去了,和馳譽一起來的少年人才抖了抖,感覺有點頭皮發麻:“我也真的是運氣不好,居然和這種人在一個遊戲場,而且剛才他居然沒死。”
“看看還有沒有其他隊友吧。”任方第一次露出苦惱的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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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房間裡的白若栩先問呂靜:“冒昧問一下,你妹妹是不是有什麼特殊的地方?包括特殊的能力,或者是特殊的身體狀況。”
“……算是有。”呂靜頓了頓,看著白若栩,還是坦白:“是幻想系。”
“幻想系?”白若栩詫異。
幻想系也是輔助系,也很稀少,幻想系強大,但是很難控制。
擁有幻想系能力的人,會制造出某些‘幻象’或者‘真實’,其中界限和真假由能力和控制力決定。
幻想系最糟糕的就是,如果你控制不了它,就會被它迷惑,甚至對真假都分不清。
最後迷失在自己的能力中。
或許是和白若栩有共同的敵人,或許也是白若栩渾身氣質太過無害,呂靜一說出口,就忍不住的將一直憋在心裡的那些話也說了出來。
“我和妹妹會進入遊戲,就是因為她能力混亂了,我沒救得了她,還將自己搭上了。”呂靜頓了頓,說,“幸運的是,我和妹妹第一場就在同一個遊戲場。”
“更幸運的是,每經過一場遊戲,每通關一場遊戲,她對能力的控制力就會更強,恢復得也就更多。”說著,呂靜崩潰的捂著臉:“其實我還有一件事沒說,在那個副本的最後,她被江河帶走的時候,她已經不認識我了,她本來好了的症狀被江河一點點引發出來,都是我不好,都是我沒注意到。”
白若栩默然。
她握住呂靜的肩膀,讓她抬起頭來:“呂靜,他現在和我們在同一個遊戲場,我不會讓他從這個遊戲場走出去。”
“他在試煉場就能拿出道具,證明他背後也是一個龐大的組織。如果你妹妹是供於他們研究,反而是一件好事,這證明你妹妹還有價值,她還好好活著。”
“幻想系的稀少讓他們會重視你妹妹的生命,你有足夠的時間成長。”白若栩一字一句:“低級玩家不行,就中級玩家,中級玩家還是救不回你妹妹,你就努力成為高級玩家。”
“如果成為高級玩家,你在遊戲場之外也能尋找你妹妹。”
或許是白若栩聲音太堅定,呂靜內心不由得冷靜下來,她看著白若栩,抿唇:“你是不是……”
“嗯?”白若栩疑惑呂靜怎麼不問下去了。
呂靜卻隻是微微搖頭:“沒什麼,我現在不想知道更多,我才是初級玩家。”
“嗯,以後你會知道的。”白若栩笑了笑。
雖然沒有明說,但是這態度也給呂靜一顆定心丸。
呂靜深呼吸一口氣,冷靜說:“既然他有組織,我們就要從他嘴裡挖出來一些消息。”
白若栩不置可否。
她們兩人從房間裡出來的時候,外面又多了一個人,任方還是擔任了介紹的任務:“這是白若栩,這是呂靜。”
“這是賀源,這是樊林,這是鄒敬。”
賀源是那個十五六歲的少年,樊林是穿著精致西裝的青年,鄒敬是最後來的那個人,是一個看起來很溫和的中年大叔。
“我們這裡八個人,剛才走了一個,九個人差不多了。”任方有些猶豫:“還不知道有沒有其他隊伍,這一次的地圖好像很大。”
在初級場,一個小隊最多隻有九個人,他們這裡有九個人就足夠難了,如果還有其他小隊,可能更難。
而且還有一個馳譽跑掉了,這也是一個麻煩。
“喪屍的弱點在右眼眶偏中下一點的那一塊地方。”白若栩忽然說。
“你試過了?”任方有些意外,隨即點點頭:“我們知道了。”
童然一直乖乖的待在旁邊,也不多出聲,白若栩有事的時候他就退到一旁去,白若栩沒事的時候他就湊過來,牽住白若栩的衣角。
就像是這個時候一樣。
他聽到任方的話,拉著白若栩衣角的手重了一下,他鼓起勇氣問:“姐姐,喪屍就是……那些嗎?”
“對的。”白若栩剛回答,就聽到了小孩肚子叫的聲音。
“你餓了?是我沒考慮周到,樓下有超市,我給你帶點東西來。”白若栩輕聲說。
“美女,我陪你一起去吧,那些髒兮兮的喪屍哪裡有資格髒了你的手。”謝飛笑眯眯的說。
“我們也下去吧,趁著喪屍不多練練手。”任方也說。
謝飛長嘆一口氣:“所以我和美女的二人世界沒有了?”
任方懶得理他,白若栩的衣角又重了重。
小孩兒像是鼓起了很大的勇氣:“姐姐,我可以和你們一起去嗎?我也想學著殺喪屍,我不想拖後腿,成為你的負擔。”
“好。”白若栩本來就準備帶小孩兒下去試試手,她走到廚房試了試菜刀,菜刀雖然還算鋒利,但是用來做武器並不是特別合適。
她翻了翻,翻出來一把剔骨刀,她掂量了一下重量,將剔骨刀遞給童然:“你試試重量,如果太重了要告訴我,太重傷了手腕更不好。”
“隻是有一點點重,我覺得我可以用。”童然小臉認真。
白若栩笑了笑,又拿了一把帶刀鞘的水果刀讓童然放在口袋裡,牽著童然往外走。
既然是要殺喪屍,他們現在直接可以從這棟樓開始。
任方打頭,直接拉開了門,門外的喪屍懵了一下,隨後兇狠的往任方撲過來。
這種居民樓都是一層兩戶,兩戶對門的,對面的門開著,地上滿是鮮血,隱約還看到了一具屍體的腳,這隻喪屍本來是在對面門內徘徊的,被聲音吸引才轉過來。
任方沒有急著殺死喪屍,反而一點點的試探喪屍的弱點,最後還是發現隻有白若栩說的那一小塊可以殺死喪屍。
這樣一來,就麻煩了很多。
喪屍爆發的時候大多數人都在家中,開門的人不多,白若栩他們沒放過任何一個房間,一隻隻喪屍殺過去,童然拿著剔骨刀,乖乖跟在白若栩身邊,白若栩不說什麼,他就不出聲。
這小區的門進來是要刷卡,但是出去的時候不用,他們直接開了門,並且開門的時候還沒有壓低聲音。
所以等一打開門,附近十幾隻喪屍都圍攏了過來。
“這些喪屍和你上次遇到的比起來怎麼樣?”白若栩問任方。
任方想了想:“其實實力差不多,可能比我上次遇到的厲害一丁點,但是不明顯。”
“這樣嗎?”白若栩若有所思。
她看喪屍都快要被殺死了,說了一句:“給我留一隻。”
隊友們很配合的給白若栩留了一隻。
白若栩將那一隻喪屍的雙腿砍斷,讓它隻能在地上爬行,才和童然說:“你去試試吧,知道喪屍的弱點在哪裡嗎?”
童然捏緊了剔骨刀,點了點頭。
他最開始見到的喪屍是自己爸爸,當時童然更擔心白若栩,而且因為是他爸爸,他當時心裡充斥著的是傷心。
而從七樓爬下的時候,他更多的也是害怕自己掉下去。
剛才從房間裡出來,他才是第一次以不帶其他情緒的心情面對這些喪屍,他有點怕。
喪屍醜陋,而且詭異,看上去就很讓人害怕,更何況童然隻是一個小孩。
童然握著剔骨刀,看著喪屍特別堅持的爬過來,瞳孔縮了縮,隨後一咬牙,居然還往喪屍衝過去了。
他需要長大,他需要有自保的能力,他不能成為拖累,他要給爸爸和媽媽報仇。
這些喪屍都已經不是人了,他殺了喪屍是造福其他人。
童然猛地一刀下去,他沒敢直接衝到喪屍面前,這一下是砍在喪屍手上,砍斷了它兩根手指頭。
一旦開了頭,勇氣就會源源不斷。
童然一咬牙,剔骨刀就刺向喪屍眼睛。
隻是他畢竟很少拿刀,現在還有點止不住的害怕,所以這一刀偏了。
童然幾乎是狼狽的躲過喪屍的一抓,他雙手握著剔骨刀,忽然跑到喪屍後面,剔骨刀高高揚起,狠狠落下。
明明是個年紀還小的少年,這一刀卻帶著狠絕和巨大的力道,猛地將喪屍的腦袋給砍斷了。
喪屍骨頭比普通人骨頭還要脆弱一點,它們隻是難真正殺死而已。
砍掉腦袋,童然看著喪屍身體倒下,他一步步走到喪屍頭顱旁邊,用刀尖翻動了一下喪屍腦袋,果不其然看到喪屍嘴巴還在動。
它還沒死。
但是隻有一個頭的喪屍幾乎沒有威脅,童然剔骨刀這一次沒有偏,直接沒入了喪屍右眼眶。
他還記得白若栩之前說過的喪屍的弱點,他轉動刀柄,對喪屍眼睛裡流出來的膿水絲毫不在意,直到他破壞了那一小塊組織,喪屍嘴巴停止動作。
童然哇的一聲吐了出來。
他很久沒有吃東西了,現在吐也吐不出來什麼,他幾乎虛脫的要往地上倒,卻被人給拉住了。
吐得淚眼懵懂的童然茫然的抬頭,就看到了白若栩對著他笑:“你做的很好,小然,你是個有勇氣,且膽大的孩子。”
童然咧嘴笑了笑:“是……是的嗎?”
“是。”白若栩不知道什麼時候從旁邊小店裡面拿了一瓶水,擰開遞給了童然:“漱漱口會舒服點,我們去吃點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