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匠婆婆。”白若栩走到距離花匠婆婆兩米遠的地方就不繼續靠近了,而是輕聲喊她。
“……你怎麼又來了?”花匠婆婆像是剛才睡著了,聲音帶著疲倦。
“婆婆之前不告訴我你和王後以及白雪公主的關系,我有些猜測,不知道婆婆願不願意聽我說?”白若栩沒發現花匠婆婆對她的攻擊性,不過她也沒繼續靠近,而是保持一個安全距離問。
花匠婆婆輕咳一聲,嗓音比白天柔和許多:“你的猜測?你覺得我會對你的猜測有興趣?”
“當然。”白若栩點頭,輕笑:“其實你或許對我身上另外一樣東西更感興趣?”
白若栩戳了戳坐在她肩膀上的小鏡子,含笑。
這面小鏡子之前一直很活潑,哪怕隻能坐在白若栩肩膀上都動動胳膊晃晃腿,還仗著別人看不到它也聽不到它的聲音,在白若栩耳朵邊叭叭叭的說個不停。
可進入花房之後,小鏡子分明還在它肩膀上,卻一點不動。
花匠婆婆藏起來的手抖了抖,她閉了閉眼,聲音卻還是很冷靜:“你說吧。”
“王後與我籤訂了一份契約,”具體什麼契約白若栩沒說,她隻是接著說:“我能看懂契約上的字,王後說我有女巫血統。”
“整個小鎮唯一一個不受白雪公主影響,甚至還仇恨白雪公主的就是身為女巫的王後,白雪公主對我的影響雖然有,卻也能控制在正常範圍,所以王後說——‘難怪’。”
“那麼沒有狂熱喜愛白雪公主的花匠婆婆究竟是什麼身份?”
“花匠婆婆,你確定不回頭來看看小鏡子嗎?”
花匠婆婆的脊背僵硬,她慢慢地,慢慢地回過頭來。
白若栩眼中詫異一閃而過。
如果說白天見到的花匠婆婆是個七八十歲的老妪,那麼現在的花匠婆婆就隻是一個三十來歲的女人,甚至……她好像還在越變越年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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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猜的沒錯,我就是女巫,那麼……你想過惹怒一個女巫的後果嗎?”花匠婆……不,不應該叫婆婆,或許應該叫花匠姐姐了。
“你……為什麼感覺好熟悉?”小鏡子小奶音響起,本來氣勢十足壓迫的花匠姐姐忽然一滯,“小……”
後面的話花匠姐姐咽了回去,她盯著小鏡子,且臉一直在變小,很快,就連花匠姐姐也不很喊了,應該喊妹妹。
這看起來就是個十三四歲的小女孩?
白若栩肩上的小鏡子不知道什麼時候扒拉住了白若栩的脖子,悄悄往後躲了躲,但是又忍不住伸出頭來看花匠:“你是誰呀?”
“……”花匠一句話說不出來,她手中忽然出現一個小珠子,大概拇指大小,珠子微微泛著光,她說:“今天晚上幫王後成事,這個魔法球我送你。”
“這個魔法球有什麼用嗎?”白若栩問。
“有女巫的傳承。”花匠淡淡說。
“我答應了,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去宴會上?”白若栩問。
花匠看起來有些心動,她看了一眼小鏡子,一咬牙:“我跟你出去。”
在跨出花房門口的一瞬間,花匠悶哼一聲,白若栩回頭看過去,今天月光很亮,但是慘白的月色讓她看不出花匠的臉色是否有什麼不對。
“你沒事吧?”白若栩沒貿然去碰花匠,她禮貌的問:“需要我幫忙嗎?”
“不用。”花匠咽下湧上喉頭的血腥味,語氣冷淡:“走吧。”
“好。”
白若栩和花匠回去的時候,宴會廳已經亂了起來。
“綿綿,怎麼了?”白若栩走到阮綿綿身邊問她。
“白雪公主她……”阮綿綿說到一半就看到白若栩身邊的女孩,阮綿綿瞪大眼睛,不可置信的看著白若栩:“白姐姐,你說要出去一趟,就是去找她?”
“對。”白若栩眉頭微皺看著吵嚷的地方,隱約聽到了一些聲音:“……白雪公主吃了蘋果?”
“是的。”阮綿綿將‘白姐姐出去居然是為了帶這個人回來’的小別扭甩開,和白若栩說:“剛才白雪公主和王後一起走出來,白雪公主手裡捧著一個蘋果,她一口咬下去就昏死了。”
好好一場成人禮,忽然就亂了起來,倒下的還是白雪公主,白若栩眼睜睜的看著王後被蜂擁而上的人群擠了出來,臉上還掛著一絲冷笑。
等環視周圍,看到她的時候,冷淡的點點頭,然後她就看到了花匠。
白若栩第一次見到王後臉色變,是在她將小鏡子捏在手裡的時候,第二次就是現在。
王後甚至直接往白若栩這裡走了幾步,幾步之後她好像想到了什麼,停了下來。
小鏡子在白若栩的包包裡面,她嚴肅否決了小鏡子想要再次爬裙底的想法,並鎮壓小鏡子的抗議,此時也許是感覺到王後的氣息,小鏡子在包包裡面撲騰。
“其實我忽然發現,你和王後有幾分相似,也就王後現在瘦得脫形,不然應該一眼就能看出來吧?”白若栩忽然低聲說。
花匠冷冷看了白若栩一眼,再沒多看王後,而是盯著門口。
白若栩也順著門口盯過去,就看到……七個小矮人簇擁著一個高個兒走了進來。
白若栩本來以為七個小矮人的戲份是不是被女僕代替,可現在看來,隻是之前沒出現。
“我們能救公主,我們還帶來了王子。”七個小矮人本來就嗓門大,現在齊聲喊,瞬間讓宴會廳所有人都聽到。
“你們真的能救公主?”那些擁堵的人一個個都自覺分開,給七個小矮人和王子讓開了道。
“哦,美麗的公主,怎麼會有人忍心傷害你。”英俊的王子一臉憂鬱。
“將公主救醒不難,但是你們難道不想將傷害公主的人先除掉嗎?如果不將傷害公主的人除掉,公主將永遠生活在危險之中。”小矮人眼神落到了王後身上。
與此同時,鎮上所有人的眼神都落到了王後身上。
“殺了王後!”
不知道是誰喊了第一句,所有人像是被驚醒,跟著喊了起來。
“殺了王後!”
“殺了王後!”
“這些可惡的男巫!”花匠聲音像是從牙縫裡面擠出來。
但是她沒輕舉妄動,直到看到七個小矮人衝著王後衝過去。
“邪惡的王後,受死吧!”
花匠語速很快:“別忘了你答應我的。”
說完,沒等白若栩的回答,她就衝上去幫王後去了。
早在白若栩回來之後,看到白若栩的韓清他們都在往白若栩靠近,此時剛過來,就聽白若栩說:“幫王後。”
白若栩將唐刀從空間格子裡面拿出來,一步步走向王後。
阮綿綿一手拍在兔子玩偶上,玩偶忽然變大,有三四米高,而且看起來像是活物,它將阮綿綿抱在懷中,大步往王後那邊衝過去。
大兔子比白若栩快多了,很快就超過了白若栩,也就在這一瞬,白若栩看到側面的高流一臉猙獰的往她撲過來,手中大刀狠狠對著她劈下。
白若栩往後一躲,就看到高流興奮的眼神。
她手腕靈活翻轉,將身後的攻擊擋住,轉頭對上孫巖因為不可置信而瞪大的小眼睛。
“雖然猜到高流有同伙,但是我沒想到是你。”
第38章 第三場遊戲(8)
高流一個老玩家——這一點毋庸置疑。
那麼在他和白若栩翻臉,白若栩展現實力成為這一隊的隊長之後,他就不應該是這種反應。
不管他是直接離開還是就此老實下來,白若栩都可以理解。
可偏偏高流不離開,還暗戳戳的挑釁她,像是故意要引起她的注意,讓她心生警惕。
在那時候白若栩就覺得不對了。
雖然不排除高流就是蠢的原因,但是白若栩沒有放下警惕。
直到現在,見到孫巖這個和高流幾乎沒有交集的人忽然出手,白若栩才了然。
孫巖一直以一種畏縮膽小的形象和她們相處,現在掀開那層假皮,他眼中的瘋狂和狠辣就露了出來,他獰笑:“你發現了也沒用,今天你肯定要死在這裡。”
“你們是不是太有信心了?”白若栩掃了一眼旁邊的韓陽和韓清一眼,“你們去幫王後。”
七個小矮人數量上更多,饒是有花匠和阮綿綿幫忙,王後那邊也落於下風。
“韓清,你去幫那邊吧,我去幫隊長。”
韓清點點頭,往王後那邊去了。
韓陽則是來了白若栩身邊,拿出來了自己的武器——居然是一根長棍?
“隊長,別怕,我來幫你了。”
白若栩:“……”你哪隻眼睛看見我怕了?
不過白若栩看王後那邊韓清過去之後算是抗住了小矮人的攻擊,她也沒趕韓陽走,隻微微挑眉:“既然這樣,孫巖就交給你了。”
“可以,不過你要快點來幫我啊。”韓陽笑眯眯的擋住孫巖的攻擊,還特別皮的對白若栩眨了眨眼睛。
白若栩卻已經對上了高流。
高流對白若栩的實力有估量,但是他認為自己第一次和白若栩交手敗得那麼快是因為他沒有防備,如果有了防備,他不至於會輸。
然而現實告訴高流,他在白若栩手裡沒有一絲還手之力。
高流充其量就是在遊戲場過了好幾場,自發學了一些戰鬥意識,加上一個月出去的那兩天也特意去學了點技巧,還有身體素質的提高,所以看起來厲害了很多。
然而對上一個除了遊戲場次數少了點,戰鬥意識和技巧比他高多了,還能短暫發揮自己實力的白若栩,他隻能撲gai。
要知道,通過了四十多場遊戲的白瑜在短暫恢復實力的白若栩面前都隻能輸,白瑜在外面可也受了很多訓練的。
再次將高流踩在腳下,白若栩呼吸微微急促,她輕聲說:“現在可不是在賓館裡面。”
高流瞳孔一縮,感覺到脖子上冰冷的觸感,忍不住用了道具。
在一瞬間,高流變成了石頭人,整個人動也不能動,但是白若栩的刀一下居然沒有戳進去。
“以為這樣就能逃開?”白若栩冷笑一聲,手上一用力,灰色氣體蔓延開一刀下去,咔嚓一聲,石頭人的頭斷了。
這一層石頭隻是表層,白若栩一刀下去,鮮血橫流,她甩了甩刀上的鮮血,一步步走向孫巖和韓陽那邊。
孫巖和韓陽兩人其實都有注意白若栩和高流之間的戰鬥,兩人雖然分屬兩方,但是目的都是一樣——觀察白若栩實力。
等看到高流的道具都被逼出來的時候,孫巖就想退縮了,沒了高流,他一個人扛不住兩個人的攻擊。
孫巖充其量以為用了道具的高流不會成為他的助力,然而讓他沒想到的是,白若栩可以破了道具的防,直接殺了高流。
讓孫巖膽寒的是,白若栩殺人的時候太平靜,好像不止一次殺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