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為要死在那個人手裡了。
想到這些,她又是一陣子後怕,呼吸略有不穩。
就是這樣細微的變化,吵醒了小憩的男人。
祁醒感覺到她的波動,像沒睡著似的倏地睜眼,對上她有些洇湿的眸子。
他立刻坐起來,握著她的手放在頰側輕蹭,“哪兒不舒服?”
葉伏秋搖頭,開口小聲扯了句:“……水。”
祁醒把她扶起來,讓她靠在懷裡,把溫水遞到人唇邊。
葉伏秋張嘴小口喝著,幹澀的嗓子被滋潤開了,得了口水這才舒服得嘆了口氣。
渾身都疼,在山上被那人又摔又打的時候不覺得疼,逃跑途中磕了那麼多下的時候也不疼,死裡逃生之後才是疼得她龇牙咧嘴了。
她仰頭,視線盯著他下巴和微微壓動的喉結,伸手摸摸他下巴結的一層薄薄的青茬,“你沒刮胡子。”
祁醒無奈,低頭用帶著青茬的下巴使勁蹭她的柔軟頸窩,埋怨似的:“你還有空管我的個人衛生啊。”
“心夠大的。”
葉伏秋輕輕笑了下,雖然男人身體邦邦硬的,但她覺得沒有比這個更舒服的依靠了。
她聽見他低聲問:“疼不疼?”
從前到現在,她一直教祁醒疼就要說出來,說出來就不疼了。
但是此刻,葉伏秋也成了像他一樣固執扭捏的人,她搖頭:“不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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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醒不信,發悶的心始終得不到緩解,他親親她額頭,道歉:“我的錯。”
“之前還說沒人能再威脅到你了,真廢物。”
她撐著他大腿坐起來,和祁醒面對面坐在床上對視,“不怪你。”
“他是衝我和我爸爸來的。”
終於安全了,她也有空整理思路,葉伏秋抓著他的手腕說,急切說:“能找到他們,我們能找到他們。”
“我爸爸一定有證據,而且是致命的證據。”
祁醒蹙眉,並沒有想過事情會這樣發展。
葉伏秋目光左右扇動,大腦迅速轉著,用歹徒說的話加上自己的推斷:“那年他們綁你,從山裡逃走了以後,我爸爸也早早逃脫,但是他好像留存了什麼東西,一個拿出來立刻能將這些蒙面老鼠一網打盡的東西。”
“他知道這群歹徒總會想起他這個不算同伙的幫兇,生怕被滅口,所以連續的更換工作城市跌沛流離。”
“但是最後,還是在回到濱陽之後被追了上來。”葉伏秋一想到那些,恨得呼吸沉重,“他們威逼利誘,估計想把我爸爸帶走變成同伙,或者打探他到底有沒有偷偷留下證據,但我爸爸一直虛與委蛇,拖著他們想辦法。”
“他們看出了爸爸一直在隱瞞,又挖不出真話,就幹脆設計了那場意外,我爸爸不是意外成植物人的,是他們制造了在半路墜落的廣告牌。”
說到這裡,葉伏秋的眼淚又掉了下來,“他跑不了,他們就是要他那天死……”
她一哭,祁醒胸口更悶痛,拉著人抱進懷裡,撫摸安慰:“不哭。”
葉伏秋抓著他肩膀的衣服,用力到關節泛白,含淚的眼裡盡是憤恨:“他們虐待你,又陷害我爸爸……不得好死……不得好死……”
如果早一點,再早一點知道就好了。
這樣,她和祁醒從最開始,就有著共同的敵人。
“不管那天廣告牌砸的是你還是你爸爸,他們都達到了目的,他是個好父親。”
“他們一個都跑不了,放心交給我。”祁醒早就不怨葉坪了,現在對他而言沒什麼比葉伏秋更重要的。
就如同她的護衛犬,守護她,也為她豁出命去撕咬敵人。
他安慰著氣得發抖的人:“我已經打電話找阿慎了,濱陽是他嶽丈沈家的地界,會有人專門保護你們全家,家裡人不會出事兒的。”
“等你這邊視頻的事兒忙完,我陪你回濱陽去找。”
葉伏秋點頭,“那個人作案謹慎,面對我戴著面罩,全程有手套,衣服,留不下任何指紋和容貌給警方搜尋他的機會。”
她想到後面的時候,肩膀抖了抖,摟住他的脖頸:“他想侵犯我,我本來想死的,但是我想到……”
“如果他在我身上留□□液,你們就能……”
她話沒說完祁醒就聽不下去了,他扶著她後腦直接吻了下去。
葉伏秋勇敢到他不敢聽的話語盡數被祁醒吞入腹中。
他不會讓她為了他們的仇恨去犧牲自己,根本就不值得。
他吻她的瞬間,葉伏秋的眼淚淌下去,仿佛感到自己的孤勇被認同,又被憐惜地壓下。
沒有女孩子願意產生這種念想,也幸好,她沒有屈從。
沒錯,她就應該毫發無損地將這些法外之徒全都繩之於法,身心健康地看著他們下地獄。
葉伏秋摟住他,把唇瓣遞給他吮-LAMGHUAN吸,災禍帶給她的所有恐懼都在此刻通過肌膚之親的熱度宣泄出來。
她眼淚蹭在他臉頰上,弄得好像他也哭了似的,“唔……”她努力張開嘴換氣,任由他舌頭的粗粝在自己口中掃蕩。
沒錯,阿醒。
吻她,抱她,撫摸她,×她。
這才是最能安慰她的方法。
來搶走她身體裡所有陰影畏懼,全都填滿屬於你的氣味和溫度。
一次不夠,就兩次,三次,來清洗掉她內心深處的後怕,抵-死纏-綿。
讓情-愛之事,情-愛愉悅把她的腦子充滿,讓她沒有精力再想除他以外的任何事。
這樣,她就不會做噩夢了。
葉伏秋一點點把他推倒,然後扶著他的胸膛趴了下去。
她騎在他身上,撫摸著他的臉,輕輕吻在他頸側。
祁醒被她清淡又滿含暗示的動作撩得渾身燥熱,他握著她的細腰,知道她身上還有傷,不舍得在這時候碰她。
但對方似乎卻不這樣想。
葉伏秋蜻蜓點水的吮著他的脖頸,柔軟的小手撫摸著,最後揚著紅潤的眼睛,又勾-引又祈求般的。
尾音勾著,能把人魂兒走撬走。
“祁醒,我們做吧,好不好,嗯?”
祁醒耳畔一燒,理智徹底崩壞。
按著她後背,倏地封住她亂說渾話的嘴。
第080章 Jungle
Jungle:80.
這次房間裡倒是準備了一盒東西。
但祁醒並不覺得今晚是折騰的好時候, 她身上還有外傷。
可火急火燎的人趴在他身上亂弄,弄得祁醒隱忍中流露幾分痛苦。
葉伏秋看他始終沒什麼主動的意思,一生氣啪地打了下, 剛剛哭過的眼睛還沒褪紅格外委屈:“……你不想跟我做。”
祁醒胸膛下沉,拉著她的胳膊往上拽, 無奈:“胡說八道。”
他動作很輕,一把就將兩人的位置顛倒。
葉伏秋後背陷入柔軟床墊,盯著上面的人。
祁醒伏身,全程沒有壓著她,側著身俯首與她接吻,然後伸出手去……
葉伏秋知道他要幹什麼, 這是又要單方面幫她。
這樣她舒服了, 他也沒不折騰她。
但是她今天就是不想那樣。
葉伏秋攔住他尋找撥弄的手,拉上來, 眼神已經有點不高興了:“我不要這個。”
“我要。”她瞟了一眼, “那個。”
她還有心情耍性子就好,祁醒忍俊,摩挲她的小臉:“怎麼什麼都想要。”
他胸膛早已滾燙難捱, “忍忍,真弄起來你身上的傷要疼。”
葉伏秋摟著他脖頸, 把人拽下來, 吻他之前呼著熱氣兒,挑釁:“磨磨唧唧的, 你還是不是男人。”
祁醒撲哧一笑, 紳士風度就此為止, 下一秒掐著她下颌奪走她呼吸的權利。
他握著她腳腕,唰地把人拉到身下。
風暴驟然席卷她, 葉伏秋呼吸一滯,被他的強勢嚇了一下,之後便主動把自己獻上去與之纏綿。
祁醒的詞典裡少見溫柔,似乎是他骨子裡就沒帶出來的東西,但遇到她之後,他也學會了日日夜夜描摹溫柔的書法。
重逢之後,他多是溫柔,生怕暴露虎豹本性又把人嚇跑了,但比起溫和,葉伏秋更喜歡他蠻橫強勢的一面,尤其是在這種事上。
她喜歡他強悍地佔據她的所有,無論是禁錮,強力,窒息,還是為了幫她拱上雲端的一些不知廉恥的渾話,都無所謂,她受用得很。
葉伏秋忍不住亂動雙腿,腳趾勾上他的ku邊,有一下沒一下地往下拽。
祁醒扣著她頭腦,所有動作都繞過她有傷的地方,品嘗她口中所有甘甜,舌頭的粗粝故意磨得她口腔四壁發痒,引得她全身止不住亂動。
他湿潤的唇舌從她的嘴唇,到鼻尖,臉蛋,往旁邊淺嘗輒止地親吮,到柔軟的耳垂,耳廓,到靠近馨香發根的細頸。
葉伏秋於祁醒而言就是一塊至高無上的寶玉,每一寸對他都有著致命的吸引力,他恨不得用嘴唇虔誠得全都吻一遍,吮一遍。
怎麼都親不夠。
他了解她的全部,最喜歡也最有耐心做足前面戲碼,他細微動作撩動她身上所有可燃點,讓她還未真正承受,就已經模糊了視線,一次次忍不住仰起頭顱。
沒有前面戲碼,她根本就接受不了他,祁醒將她的感受放在第一位,即使自己早就忍得快要爆開,也堅持用盡手段技巧,將她化成手掌的一灘柔水,再顧他自己。
葉伏秋盯著天花板,熱得仿佛在暑熱八月裡,雙手下放與他十指相扣著,渾身發抖。
她受不了的時候無措又慌亂,把他的頭發弄得亂七八糟,推他的頭頂,卻沒什麼力度,她越推,他反力鼻尖一頂——
葉伏秋差點暈過去了。
……
夜間天氣多變,門窗沒有關緊,一股強風過來,門板直接重重甩在門框上——
這聲響撞上的一瞬間,窗外枝頭上的翠鳥與夜鷹皆是一聲悶聲嘆抒。
這樣的事在即使在夢裡,都讓她多次難以承受。
如今飄忽忽的夢成了現實,她倒是有些恍惚,分不清現實幻想的時候,他的迅猛,把她撞回了現實。
是真的。
祁醒在和她做×。
他好熱,哪裡都熱熱的。
他照顧得周到,早早就給她頭下墊了柔軟枕頭,但隨著窗外風雨呼嘯,雨點劇烈的打在窗臺上,她頭下的枕頭竟生生掉在地上。
葉伏秋雙眼溢淚,他伸手抹去,一句冠冕堂皇的憐惜和詢問後,是更加不懂收斂的猛烈。
時間都被扭曲,她不知道過了多久,啞著說一句要喝水,趁他中途去拿水杯的時候,顫顫巍巍爬著要逃,結果還沒有離開兩步,被他一把握著腕又被扯了回去。
他含了口水低頭,用嘴賞給她喝,她嗆了一口,大部分都撒在了臉上脖子上,順著往下流。
床架時間長了,聲音不小,幸虧窗外的雨聲蓋下了這芝芝啞啞的聲音。
她糊裡糊塗說了好幾遍床板撐不住,床架子要塌了的話。
弄得他索性直接把她抱起來。
這下,她更受不了了。
整個房間的氛圍從日常的寧靜溫柔成了此刻的凌亂不堪,整片空間像一團混沌不分晝夜的蒸爐。
窗外翠鳥被雨水打得吟吟聲不斷,可憐又悅耳,直到這清脆的鳴叫都變得沙啞,暴雨才有停歇的跡象。
在這種特別的時候,她的嗓音會變得很特別。
從清亮柔軟,變得黏黏膩膩,就算拔高聲調,也是像羊脂玉一樣悶著一層油的令人聽著心窩酥軟。
“祁醒……”
“祁……我亂……我亂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