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深山裡撿到個少年,竟是男主。
我反手把他賣進了南風館,第二日準備跑路卻被他逮了個正著。
俊美的少年帝王把我拽在懷裡紅了眼眶:
「南晚晚,你為什麼躲了我三年?」
01
我穿書了,書裡沒有我這個角色。
我穿越到了和主角八竿子打不著的小縣城。
我高興極了。
眾所周知,珍愛生命,遠離主角。
尤其是在這一篇狗血虐文裡,配角非死即傷。
剛穿來那幾天我撿了個失憶的少年。
我養了他一年。
後來在與他成親前的那一夜,他恢復記憶了。
他說他叫沈清淮。
聽到他的名字,我連夜搬家,跑了。
02
Advertisement
這篇文的男主就叫沈翊,曾用名沈清淮。
他有個白月光,結果不明不白地死掉了。
救命恩人,未婚妻,炮灰命運。
我怎麼看,自己都符合在書中一命嗚呼的那個白月光的特徵。
穿成了男主的炮灰未婚妻,傻子才會跟沈清淮繼續交往。
我躲進了深山,終於等沈清淮稱帝了準備出去。
時隔三年,我又在路邊撿到了個少年。
少年生得極為好看,眉目如畫,無瑕若玉。
這僅看一眼就忘不了的容貌,更何況我當初看了一年。
沈清淮該不會是專業碰瓷的吧?
我拔腿就要跑,卻被他看見了我的臉。
我一不做二不休,轉手就把他賣進了南風館。
03
沈清淮被我賣了個好價錢,我也當做他這是報答了我的恩情。
從今往後就相忘於江湖。
他去找他的女主。
我過我的瀟灑日子。
誰料沈清淮醒來得這麼快,我在客棧還沒有收拾好包袱就被他找上門來。
他把我拽進懷裡質問我。
我扯出一個笑,有些心虛:「你信麼?我不是故意的,那晚剛好搬家了。」
他一言不發。
那雙深邃的雙眸撞進我的眼裡。
少年眼尾發紅:「晚晚,你知道嗎?我找了你三年。」
04
呵,我怎麼不信。
滿街貼著我的畫像,搞得我跟個通緝犯一樣。
上面寫著:重金懸賞三皇子妃,黃金一萬兩,我看著都眼饞。
有時候在深山裡過不下去了,我也動過念頭。
要不把自己賣了吧,好歹不愁吃不愁穿。
然而我惜命。
而且一想到我要是死了,這狗男人會和女主膩膩歪歪,就犯惡心。
我好氣。
我養了一年的少年,以後怎麼會喜歡別人呢?
我深吸一口氣,一點點掰開他攬在我腰間的手。
我轉過身平靜地看向他,對他跪下行平民禮:「陛下莫再糾纏,民女高攀不起。」
我垂著頭,死死掐著手心。
穿來這幾年,我沒跪過任何人。
如今為了擺脫沈清淮,居然給他下跪。
沈清淮沉默了。
我知道他的性子,隻要我表現出不喜歡他的樣子,他絕對不會再ƭų₃糾纏我。
更何況他如今身為皇帝,天涯何處無芳草,沒必要揪著我這根平平無奇的小草不放Ṫū́²。
我低垂著眉眼,心裡隻想笑,卻聽見了「撲通」的聲響。
我驚訝地抬起頭,沈清淮在我身前同樣跪了下來。
我的臉被他小心地捧起,在旁人眼中不可一世的少年帝王此時卑微又虔誠:「晚晚,跟我回去,好不好?」
05
我從未見過沈清淮這般模樣。
哪怕性命危在旦夕,他求助也不會表現得如此卑微。
想當初我剛出門,就發現門口躺了個人。
「救我,我會給你應得的報酬。」
少年不明不白地甩下這句話就暈了過去。
作為一個深知網文各種套路的少女,我絕對不救。
我趁著月黑風高夜正準備把他挪到另一戶人家門口,結果這貨中途醒來直接給我下了毒。
夠狠。
我沒辦法,救了。
結果他失憶了,我半枚銅錢都沒拿到。
更可氣的是,我根本沒中毒。
這是我和沈清淮這段孽緣的開始,想到這裡我還是恨得牙痒痒。
06
「我不……」
拒絕的話還未出口,少年就倒在了我眼前。
我摸了摸他的額頭,很燙。
我這才注意到,他的衣上染了血。
我掀開一看,這胸膛上及時用藥便能痊愈的傷口被他硬生生拖成如今血肉模糊的模樣。
逃出那個地方他不先去找他的侍衛,反而來找我。
他就不怕我再把他給賣了?
沈清淮呀沈清淮,你是得有多信任我呢?
這都是第三次倒在我面前了。
我穿越前守在天橋碰瓷那大爺也沒隻逮著一個人薅呀。
我嘆了口氣,還能怎麼辦?
總不能真看著他死在我面前。
07
我找來了郎中為沈清淮療傷。
沈清淮這傷,卻沒我想象的那般容易醫治。
郎中眉頭緊蹙:「他中了毒。」
我遲疑了片刻問道:「此毒是不是隻有在古籍中記載的一種北地藥材才能解?」
郎中眼睛一亮,仿佛找到了同道中人:
「莫非姑娘也會醫術?」
我苦笑一聲。
我哪是會醫術,而是沒ťŭ̀⁼想到,我躲了三年,劇情總是以意想不到的方式出現Ťūⁱ。
08
「沈清淮,你是男主,而我不是女主。」
我撫上少年的眉眼,指尖勾勒出他熟悉的輪廓,低聲呢喃:
「你最終還是會喜歡別人,然後忘記我。」
因為這個毒,那個在古籍中存在的北地藥材根本不可能找到,隻有林素素的血才能解。
按照原劇情的時間線,他本該因為此毒在一年前就與林素素產生交集。
可是……
這一切卻在他遇到我之後才發生。
這意味著劇情還在按照預定的軌跡運行。
我不敢用我的性命去賭這個既定的結局。
我正欲收回手,沈清淮卻睜開了眼,他攥住了我的手腕。
我錯愕之餘,在想他究竟聽到了多少。
我想掙開他的手,他卻始終不肯松開,仿佛是生怕我下一刻就會離他而去。
我有些不自在,輕聲哄道:「我給你倒杯水。」
他看著我,眼底掠過一抹悲傷:「你又想像三年前那樣給我下藥嗎?」
我身子一顫。
三年前的那個夜晚,我親手喂下了他摻有迷藥的酒。
他把我緊緊地抱在懷裡:
「晚晚,我真的不知道你為何要躲著我?
「除了你,我不會喜歡任何人。」
他看向我,眸中洶湧的愛意幾乎要將我吞沒:
「你願意跟我回去嗎?」
我微微一怔。
我喜歡沈清淮麼?
當然喜歡。
可是……
我低下頭避開他的目光:
「對不起……」
話音未落,我後頸一痛,失去了意識。
09
當我醒來時,周遭的一切都變了。
華麗的宮殿Ťû₉、精美的裝飾以及床邊侍奉的宮女……
無一不是在告訴我……
我被沈清淮帶回宮了。
宮女見我醒來,喜笑顏開:「姑娘,您終於醒了。」
相比於她的喜悅,我實在高興不起來。
皇宮,劇情便是在此緩緩拉開了帷幕。
我實在沒有想到當年對我言聽計從的少年,如今竟能做出不徵求我意見便把我強行帶回宮的舉動。
能把我帶回宮,想必這傷也不是很嚴重。
虧我之前還擔憂他的傷勢,誰知他恩將仇報。
我憤然起身,望向宮女:
「沈清淮在何處?我要見他。」
10
我本來有著見到沈清淮先把他痛罵一頓的打算,然而現實顯然是不給我這個機會。
沈清淮真的昏迷了。
太醫診治下來,是舟車勞頓之下令毒素加速蔓延。
原本需要半個月的行程硬生生被他縮短成了七日,哪怕是身體康健之人也苦不堪言,他中了毒的身子又怎麼吃得消。
他在昏迷前,硬撐著身體將我安頓好,特地吩咐了人守著我。
看著少年蒼白的臉色。
我別過臉去,不再看他。
自作自受,我才不要心疼你。
11
沈清淮將我安置在了鳳梧宮。
我出不了宮,沈清淮尚且沒有醒來,我索性就直接住下了。
這宮殿裡的布置,每一樣都是依照我的喜好所設計的。
連殿外的那架秋千,都與當年他為我做的那架一模一樣。
而秋千旁放著一隻小巧的木雕。
我拿起來仔細端詳。
方方正正的,一隻手就能握住。
這中間鏤空雕刻著的圖案似乎是……一隻雞?
我從未見過這麼獨特的雕刻作品,身旁的宮人認了出來:
「姑娘,這是陛下專門為您刻的呢,他說您會喜歡的。
「奴婢聽陛下說……」
宮人沉思了一番又道:「這東西似乎叫什麼……手雞?」
那個時候,秋千這種娛樂項目對於我這種重度網癮少女根本無法滿足。
我坐在秋千上低聲呢喃:「如果有手機就好了。」
少年略一遲疑:「什麼是手機?」
我抓住他的手,興高採烈地向他比劃模樣。
正要告訴他用處,卻發覺自己所處的時代根本不可能實現。
我垂頭喪氣地略過此事,卻不想被他記了這麼久。
我看到這傳說中的「手機」,忍不住發笑。
傻子。
隻是戲言而已。
我想著往事出神,耳邊卻傳來了一聲熟悉的狗叫。
我轉過身,一隻大狗狗朝我撲了過來Ṫŭ̀ₗ。
「旺財!」
我眼睛一亮。
這熟悉的觸感,以及下巴處那獨特的花色,世間獨一無二,我絕對不會認錯。
隻是我分明記得……
旺財走丟了,當初我和他找了好久都未曾找回來。
旺財是我來到這個時代除了沈清淮以外建立的第二個羈絆。
有人說可能被偷狗賊帶走了,結局隻有死路一條。
那個時候,我躲在被窩裡偷偷哭了好久。
沈清淮把我從被窩裡拽出來。
他看著我那雙哭得和兔子一樣通紅的眼。
他那修長的手指輕輕撫去我眼角的淚,溫柔的聲音伴著清風送入我耳畔:
「莫哭。」
我抬起頭,落入他那雙翻湧著萬千情緒的眼眸。
「我一定會找到它。」
12
時隔半月之久,沈清淮終於醒了。
看在旺財的分上,我勉為其難地去看望他。
我去的時候,有大臣在殿內與他議事。
我正要放棄,大臣卻剛好離開。
我聽到大臣與身旁人感慨:「陛下雖中了毒,但事事躬親,臨危不亂,實乃國之幸事。」
他們口中臨危不亂、鎮定不已的沈清淮。
我踏進去看見的光景卻截然相反。
陽光透過窗棂,落在沈清淮身上,卻不見半分暖意。
少年並未束發,俊美的面容透出幾分病弱的蒼白。
他咳了幾聲,嗓音低啞:
「晚晚。」
我站在床前,問罪的話還未出口就咽了下去。
他看起來確實挺嚴重的,我實在不忍苛責他。
思來想去,我隻能憋出一句話:「你的傷勢如何了?」
聞言,沈清淮又重重地咳嗽了一聲。
他不動聲色地牽起我的手,我躲了開來。
這個舉動似乎牽動了他的傷口,他低低抽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