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好兒子,你可真會給媽拉仇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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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瑾之輕拍了下豆包的小屁股:
「你個肉球這麼重,把我老……把姐姐胳膊壓壞了怎麼辦?」
他的嘴跟過山車似的,差點沒剎住,我心都要跳出嗓子眼了。
三十多斤的豆包嘟起嘴:「不重,才不重,爸爸騙人。」
「就是,豆包一點都不重,要不要姐姐抱著走啊?」
方婳笑得跟朵花一樣,堅持不懈地湊到豆包身邊增加鏡頭。
她前進一步,裴瑾之後退三步。
「不好意思,我香水過敏。」
哄鬼呢,我收藏了一櫃香水,他可是經常說我的香水好聞有品位的。
方婳一臉尷尬。
豆包忽視她的邀請,直接掙脫裴瑾之的懷抱自己朝前跑了。
方婳的表情跟吃翔了一樣,自己找補:
「可能是我今天噴的香水讓豆包也過敏不舒服了。」
裴瑾之在一旁神補刀:「不是,我兒子什麼香水都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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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撲哧」笑出了聲。
這不是擺明了說豆包就是不喜歡她嗎?
方婳差點沒繃住,她咬著嘴唇深深瞅了我一眼。
「那個……我牙有點熱,露出來涼快涼快,你不介意吧。」
方婳氣衝衝地走了。
【溫顏好沒有禮貌呀,有什麼好笑的?真沒素質。】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我沒素質讓我笑,方婳你要不要這麼舔呀?人家父子擺明不想鳥你,還湊,這樣一比溫顏好多了,起碼不跪舔。】
【豆包蠢死了,連誰對他好都看不出來,活該哭鼻子。】
【樓上的你沒病吧?連小孩都攻擊。小孩的眼睛最純淨,會不會是小孩才能看出誰真的對他好啊,那些什麼正義善良都是裝的。】
評論區吵得不可開交,熱度一下子被帶了起來。
微博詞條坐火箭似的上升。
10
節目錄制共有六組家庭,有素人家庭,也有明星家庭。
選擇一個家庭成員來陪孩子錄制節目,度過四天三夜。
而我作為幫幫團的成員之一,就負責協助各位寶爸寶媽帶娃,體驗新手父母的生活。
節目組提出通過家庭遊戲選擇來幫助人員。
我走到後臺換衣服,剛走到拐角,就被一條遒勁有力的胳膊拉進了小黑屋。
我驚恐地睜大眼睛。
「噓,別叫。」
過道裡人來人往,我的小心髒撲通亂跳。
裴瑾之把我抵在門上,捏了捏我的臉。
沒了攝影機,他有些肆無忌憚。
「瘦了。」
我炸毛了:「你有病啊?嚇死我了。」
「我這麼大一個老婆還能讓嚇死啊?」他調笑道。
我用力掐了下他的腰,他一貫這麼沒皮沒臉,沒有分寸。
「嘶,老婆,疼。」
「活該你。」我咬牙切齒。
他把頭埋在我的肩頭,跟癩皮狗一樣推都推不走。
我的心跳得好奇怪。
「我還沒問你為什麼要來參加節目,找我麻煩是不是?」
這個狗就是見不得我好。
裴瑾之表情有些委屈:
「不是我要來的,是你兒子要求的,我好言相勸,不要打擾媽媽工作,他不聽,非要來,非要來,你兒子的話我敢不聽嗎?」
我:……
少來!
真是夠了,我兒子可背不動這麼大一口鍋。
「你什麼時候回家?我把被子換成兩米的了,不會和你搶被子了,實在不行我抱著你睡,回來好不好?嗯?」
「滾呀,不回!」
突然我的屁股被打了一巴掌。
11
嗯???!!!
他在幹什麼!!!
我羞恥得臉漲紅到發燙。
裴瑾之在我耳畔戲謔道:「先禮後兵,是你不聽話的,這是懲罰。」
溫熱的氣息噴灑在我的耳畔,我腿有些發軟。
我剛要展示我的天馬流星拳,走廊就響起我兒子的聲音:
「爸爸——」
「爸爸——」
「爸爸你在哪裡呀?」
「顏顏姐姐,寶寶找不到你們了……」
「你兒子迷路找你呢,快去看看。」
我急得推他,要是被發現就完了。
裴瑾之紋絲不動。
他慵懶道:「這麼多工作人員呢,丟不了。」
他也知道人很多啊,那他還敢偷摸把我拉進來,其心可誅!!!
我憤憤踩他一腳。
「一會兒豆包該哭了。」
「沒事,哭一哭排毒,對身體好。」
我:……
我不敢想象我兒子在家過的什麼苦日子,我可憐的豆包。
聽著走廊沒了聲音我才偷偷溜了出去。
裴瑾之拉住我的手:
「網上那些新聞要不要我幫你?」
「不要不要,你別插手我的事,都說了互不幹涉對方工作生活。」
裴瑾之的眼神有些暗淡。
他那雷霆手段,我都害怕。
之前剛進圈,有媒體說我陪睡上位。
裴瑾之直接把那家公司告得傾家蕩產。
和我有關的「陪睡」詞條一夜之間連同那家公司消失得無影無蹤。
圈內都傳我有厲害的金主罩。
連經紀人都以為我真背靠金主了,我編了好大一個謊才圓過去。
直到後來黑料不斷,沒人出手管,謠言才漸漸消失。
12
屋漏偏逢連夜雨,我剛出門就碰上迎面而來的方婳。
我差點沒站穩。
裴瑾之眼疾手快地扶了我一把。
方婳捂住嘴,一臉震驚:
「你們……」
而後又一副「我已經全部知道了」的表情。
我的娘,完了說不清了。
方婳眯了眯眼:「我知道了,你怕丟人,拉著裴先生去小黑屋下跪求原諒是吧?」
我、裴瑾之:……
我嘴角抽搐,真是個大聰明啊。
這麼絕妙的理由我是萬萬想不到的,我差點沒忍住為她鼓掌叫好。
我含淚點頭。
「呵,善惡終有報,惹我鵝子就要付出代價。」
她似是扳回一局,神氣十足地走了。
她好像是我兒子粉絲唉,這很難評。
我長舒一口氣,豆包衝過來淚眼婆娑地癟著小嘴委屈地嗚嗚嗚。
「肉球起開點,鼻涕擦我老婆身上了。」
豆包:……
他一手拎起豆包放在肩頭,帶他去換衣服。
他真的不擔心七十年後豆包拔他氧氣管嗎?
13
六對家庭進行默契度大比拼,按照排名先後選擇幫幫隊員。
豆包和裴瑾之配合得很默契,但作家母女組合比他們更厲害。
得到了優先選擇權。
話梅梳著兩個羊角辮,小圓眼睛滴溜溜地在我們幾個人中掃視,別提有多可愛了。
「我想和溫顏姐姐一起。」
Yes!
我興奮地握拳,我香香軟軟的話梅妹妹。
不用和那父子倆演戲了。
豆包的大眼睛蓄滿水珠,像一汪清池。
我心都要化了。
好寶寶,你先哭會兒,權當排毒了。
我剛要張開雙臂擁抱話梅,裴瑾之就開口了:
「裴思砚,有什麼好哭的?大老爺們想要不會去求啊?鼻子下面長個洞,隻會幹飯不會問?」
我:???
豆包屁顛屁顛地跑到話ťü⁼梅面前:
「話梅姐姐,我把我的巧克力和棒棒糖都給你,你別選顏顏姐姐好不好,求求你了。」
這小子還色誘,給話梅一個飛吻,還給作家姐姐說好話。
一整個毫無下限,和他爹比簡直是青出於藍而勝於藍。
小話梅明顯有些糾結。
這時導演組發話:
「幫幫隊員能力參差不齊,可能會『幫忙』,也可能會『越幫越忙』,請慎重考慮。」
我:……
導演組什麼意思,又點我呢!!!
這節目真是沒法錄了。
【媽呀,溫顏氣得臉都鼓起來了,有點可愛,不確定,再看看。】
【選我家婳婳呀,什麼都會,不比那個隻會幹飯的好多了?】
【小話梅睜大眼睛啊,別選那個毒婦啊啊啊啊!!!】
【笑死我了,越幫越忙就差點名了。】
14
眾所周知,我很廢。
之前錄制一檔美食綜藝,差點把人家廚房給炸了。
煙霧報警器被觸動,消防噴頭直接灑水,一屋人被澆成落湯雞。
創下節目有史以來最高播放量,現在小破站還時常能刷到那期的鬼畜視頻。
農活種地綜藝,我直接一鋤頭把自己幹翻。
密室逃脫綜藝,我嚇得飆海豚音差點把 NPC 魂兒嚇飛。
古墓密室,差點新添一具新鮮道具。
……
一樁樁一幕幕都能拿出來出來嘲笑八百年的程度。
我永遠忘不了裴瑾之看我綜藝笑到肚子疼差點去醫院的事。
簡直奇恥大辱。
話梅一聽我隻會幫倒忙,和作家姐姐商量後,選擇了溫柔姐姐梁穎。
「豆包選姐姐,姐姐會做好多好吃的,小蛋糕、奶香小饅頭、曲奇餅幹……」
方婳給豆包開出誘人的條件,她就差把自己端上餐桌了。
不是吧?她都會!
我跟她行不行?
我兒子的胃消化不了這些的。
「婳婳姐姐,你說的這些,我爸爸都會做哦,我爸爸還會做小豬包呢。」
啊,我怎麼不知道裴瑾之還會做這些?他會這麼多,是要考研嗎?
豆包婉拒了她,過來笑嘻嘻地牽住我的手。
一旁的方婳看得眼睛都要噴出火星子了。
要是有否決權,我高低得把這倆父子排除在外。
15
我們回到分配的住所。
我陪著豆包玩積木,裴瑾之利落地系起圍裙做飯。
他利落的刀工看得我嘆為觀止。
抽空他還給豆包熱了個奶,他熟練地在手背上試溫度。
他看我呆呆的,忍住沒捏我臉。
「餓了嗎?飯馬上就好了。」
我望著他的背影。
他是什麼時候從一個土豆絲能切成土豆棒的人蛻變到現在面不改色能做好四菜一湯、把寶寶輔食做到完美的人呢?
之前剛懷孕的時候,我就擔心日後要放棄事業回歸家庭。
連父母都勸我將重心放在家庭和孩子身上。
他們慣用女人就是要相夫教子那一套來束縛我。
是裴瑾之力排眾議。
他說溫顏首先是她自己,其次才是我的妻子,我孩子的媽媽,她有選擇一切的權利。
裴瑾之承諾我生產恢復後想做什麼就去做,孩子他來照料。
即使我的事業毫無起色,即使我在圈內黑料纏身。
所有人都認為我進娛樂圈隻是為了玩。
但其實拍戲真的是我的夢想。
從小學第一次演舞臺話劇,我就萌生了這個想法。
那時候我演沒有一句臺詞的樹,裴瑾之陪著我演我身旁默默無聞的石頭。
毫無技術含量,但我很開心,並一直堅持向演員這個職業靠攏。
即使被黑,即使沒有人認可與理解,我也默默堅持。
哦,有一個人應該是認可我的。
裴瑾之。
他讓我不Ṱű₍要有壓力和負擔。
要是沒人找我拍戲,他就投資給我拍,權當買彩票了。
他也確實做到讓我沒有後顧之憂。
豆包被他養得很好。
每次視頻通話,豆包都是幹幹淨淨、白白胖胖,看得很喜人。
我輕松地參與了豆包每個成長的重要時刻。
就連豆包會說話叫的第一句都是「媽媽」。
裴瑾之從來不喊累,但他在背後付出了多少心血,一定是我難以想象的。
他曾經的那句話永遠讓我熱淚盈眶:
「豆包永遠不是我們的累贅,他是帶著愛和期盼來到這個世界的。」
16
不知不覺間淚水氤氲了視線。
裴瑾之一句開飯了,我忙擦幹眼淚。
他熟稔地為我拉開椅子:
「眼睛怎麼紅了?」
我搪塞道:「有點痒,揉了一下。」
他拿熱毛巾給我敷了敷眼睛。
【啊啊啊啊,朝哪個方向磕才能擁有這麼賢惠的人夫?我終於理解什麼叫嫉妒像喝水一樣簡單。】
【不是,噠姐你真的就光吃不幫忙啊?臉皮比城牆都厚。】
【哥,你離溫顏這個女人遠一點!你有家庭啊!溫顏,你能不能別勾搭有婦之夫,蹭你媽呢。】
【以我幹飯十八年的經驗來看,我賭一包辣條他倆有貓膩。】
【別有貓膩了,我看你吃飯吃出貓病了。】
桌子上四菜一湯都是我喜歡吃的,味道頂呱呱。
我直接幹了兩碗大米飯。
連豆包都要和我比賽吃飯。
收拾完廚房後,我倆癱在沙發上。
一人佔據一邊。
裴瑾之問我無不無聊,我不知道他要幹嗎。
「兒子——」
「豆包——」
「肉球——」
「裴錢貨——」
「裴思砚——」
我:……
豆包垮著臉噔噔噔跑過來:「爸爸壞蛋!」
「過來,唱個歌跳個舞消消食。」
「不要。」
他抱住胳膊,把頭偏到一邊:
「你顏顏姐姐想看。」
「那好吧。」他神氣地嘟了嘟嘴。
而後豆包咬字不清地唱著歌,小肥屁股一扭一扭,可樂死我了。
我差點就要拿出手機發朋友圈了。
「又唱又跳真喜慶,跟解悶兒小手辦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