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起眼看向師母,那麼多掌門面露不悅,可師母仍然願意替他說話,月色下師母如一輪高高在上的皎潔明月,她誰也不在意,誰也不懼怕。
師母朝他看過來,他倉皇的垂下了他的眼,他覺得自己無能又卑賤,他母親是妖怪,他是個奴隸,他既沒有好出身,也沒有好根骨,他甚至連長相也是平平無奇,而師母出生便如高潔的月,他隻是月亮下的泥土。
月亮願意照亮他,他已是萬般感激,無以為報。
“宿主,曉碧塵的好感度又漲了。”101這次嚴肅的對待曉碧塵的好感度,這可能是魔尊的好感度,“如今是百分之十五了。”
喬紗隻看曉碧塵一眼,就將目光放在了鏡中的明遠臉上,因為明遠也在看她。
隔著月色和不悅的諸位掌門,她與他在鏡中對視,她不說話,等著對視超過十秒,能夠沉默的對視十秒,皆會多出點曖昧之感。
明遠卻先開了口:“謝夫人,不知你的那位聶弟子,近來可好?”
哦,原來明遠跟謝明君視訊,和她對視,是懷疑那縷元神會與小聶合體?
喬紗抬手按著越來越冷的心口,笑著說:“聖師放心,他近來很好,比我還要好一些。”
她近來不好嗎?
這個問題浮現在明遠嘴邊,他又壓了下去,她好不好,與他沒有幹系。
可她的話像個引子,令明遠留意到她的神態和氣色,她臉色蒼白,嘴唇也泛著青紫,她受了傷?還是不舒服?
“宿主您的體溫太低了。”101提醒她,“是不是因為您吞下的那粒鮫人丹?你試試用修為驅動體內的鮫人丹,將它引入丹田,看看會不會好一點。”
這難度未免也太高了。
她一個現代人,哪裡知道怎麼驅動修為,引入丹田,她隻覺得快冷僵了,實在忍不住,開口道:“諸位繼續,我不舒服先回去了。”
說完轉身便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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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明君看著她離開的背影,她似乎當真很不舒服,他張口想與她同去,但明遠對他說:“若我猜測的不錯,方才蘇醒的,可能是魔尊的天魂。”
天魂?
謝明君轉回頭來看住了明遠,若真是天魂那就麻煩了。
“若是天魂,一定要在它與另一縷元神交匯之前找到,再次封印。”明遠說:“不然,恐怕很難再降得住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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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說蘇醒的是魔尊的天魂。”101向喬紗匯報。
但喬紗此時此刻一個字也聽不進去,好冷啊,她的血液都快要凍僵了一樣,冷的她小腹開始疼起來,宮寒了這是……
這鮫人丹是什麼大寒之物,她怎麼吐出來?
沒等101說話,一隻手忽然從背後伸過來摟住了她的腰,她驚的一掙扎,另一隻手也摟了過來。
一道聲音嬌嬌氣氣的響在耳邊:“師父別怕,是我,是小聶。”
喬紗扭頭看見閉著眼的小聶,他怎麼在這兒?他果然跟過來了。
喬紗忽然被抱了起來。
小聶那麼瘦小的一具身體卻像是抱隻小羊一樣將她輕而易舉的抱起來,“師父身子好冷呀。”他將她摟的緊緊說:“我知道這裡有處給弟子們沐浴的溫泉。”
他也不說別的,抱著她鑽入一條小路,就像是恢復了視力一般,毫無障礙的抱著她拐到了一處很大的沐浴殿之外。
喬紗記得,仙門有處溫泉,謝明君命人將這處溫泉蓋成了弟子沐浴的殿堂,不但有溫泉湯池,還有淋浴,單日是男弟子的沐浴日,雙日是女弟子的沐浴日,拿著門牌便可入內。
今日是男弟子還是女弟子的沐浴日?
喬紗冷的蜷縮在小聶懷裡,看見沐浴殿外看管的弟子早已趴在桌子上睡著了。
小聶抱著她一路暢通無阻的進去,一路上沒有遇到一個人,直接進入了湯池。
湯池裡也沒有人。
“師父放心,這麼晚早就不許弟子入內了,如今正是沒人的時候,水也很幹淨。”小聶方才就踩過點了,打暈了看守才去帶她來。
他準確的將她抱到了湯池邊,她冷的像塊冰,話都已經說不出來了,小聶沒有停留,直接抱著她步入的溫泉之中,慢慢坐下,將她抱坐在了自己的雙膝上,讓溫泉的熱氣熱水一點點漫過她僵冷的身體。
熱熱的溫泉一點點浸泡她僵冷的身體,她的肌膚和四肢漸漸有了感覺,像融化的冰一樣軟下來,一冷一熱,她被這股熱氣蒸騰的渾身酸痛無力,融化似得靠在了小聶的懷裡,她感覺到小聶在輕輕慢慢的撫摸著她快要凍僵的背、雙臂,讓她僵冷的臉貼著他熱熱的肌膚。(審核員好,這裡隻是給女主取暖)
他被冰的顫了一下,卻用熱氣騰騰的手捧住了她的臉,輕聲問她:“師父有沒有好受一些?”
沒有,她身體熱了,可心口還是僵冷僵冷的聚著寒氣。
她挨著他輕輕哼了一聲,將僵冷的手掌貼在他的肌膚上,他冰的抽了一口冷氣,摟緊了她,顫巍巍的說:“師父吃了那妖丹,這樣下去不行的。”
他的手掌輕輕貼在她僵冷的心髒之上,一下一下的替她暖著,她就像化在他掌心裡一團糯米糕,挨著他的掌心鼻腔裡發出小聲小聲的哼哼,聽的他心裡像被小勾子勾著一般。
他原隻是想趁機將那妖丹送進她的丹田裡,用她的靈氣和血脈養著,等到耗幹她的血脈,再將妖丹取出來,一勞永逸,連她的蓮花血也得到了。
可她這樣哼哼著,軟綿綿的趴在他懷裡,又勾出他的情生意動來。
她是這麼的香甜。
他垂下眼看她,他如今隱隱約約恢復了些視力,不知是不是離她近,她在他模糊的視線裡愈發清晰起來,她蒼白的臉被熱氣蒸騰的紅撲撲、粉嫩嫩,挨在他肌膚旁的嘴唇也嬌豔欲滴,再加上掌心裡出奇的……
尤物。
便是他活了千百年,自認為三界內沒有比他那具金身更美豔絕倫的,也不得不承認,她不矜持的時候,總是令人心痒痒。
就像此刻。
“這可怎麼辦呢?”他撫摸著她,柔柔問她,也問自己,這樣的尤物怎忍心不雙修就看她枯萎?
怎麼辦?
喬紗也在問101,她發現那粒鮫人丹輕易的湧進她的身體後,她壓根沒法把它再吐出來。
引入丹田,她一時之間又領悟不透,怎麼引?
101也著急,隻想到一個應急的下下策,“要麼您試著和有修為的修道者雙修?比如謝明君,但一定要他將元陽給您,這樣可以幫你把鮫人丹引入丹田。”
可是有點難的是,雙修之道,若想對男子有益處必定是不會泄了元陽的,若是泄了元陽有損修為,等同於被女方採補了。
它猜謝明君與原主雙修很少泄元陽,不然原主也不會幾年了還是結丹期。
但宿主卻抬起眼看向了小聶。
它心裡咯噔了一下,忙說:“您不會想和小聶吧?他雖說可能是魔尊的一縷元神,但未必有修為。”
她卻像是沒聽見一般,抬手摸了摸小聶的臉,從他的臉頰一點點撫摸上他的後頸,習慣了一般揉捏著。
他顫巍巍的,呼吸也變濃重了,垂著臉任由那感覺越來越強烈,真奇妙,他從來不知道被熱乎乎的小手揉捏後頸,是這麼的……舒服。
她在他懷裡仰著頭,握著他的手放在了她飽滿的唇上,香甜的氣息繞在他的手指邊對他說:“我這裡也冷。”
這裡也冷。
他的手指輕輕暖著她的唇,她是故意的,他怎麼能辜負這般香甜的尤物,所以他低下頭,貼在她的唇邊,用男人的聲音輕輕說:“我替師父暖暖好不好?”
她捏了一下他的後頸,一股酥麻爽的他半邊身子都化掉了,他託住她的腦袋就吻了下去。(隻是一個吻審核員)
一個吻,像點燃了她一般,她抱住他起身,變成了居高臨下的吻他,另一手還託著他的後頸,像個君王一樣讓他仰起頭。
他幾乎失神,要融化在她懷裡,才聽見她用小勾子一樣的聲音,在他耳邊喃喃說:“原來你不是從前的小聶了,怪不得那般哄騙著我,與你修行。”(審核員好,不會寫什麼,一筆帶過了)
他仰頭嗅著她,她的甜美氣息快要令他淹沒,如今這具身體早就改造成了他自己的身體,隻是她拿他當姑娘而已。
他喉頭滾動,仰頭望著她,用他原本的低啞聲音說:“那師父肯不肯成全我?”
喬紗吻住了他的耳垂……
當然,她要暖和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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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明君從山上下來便回了海棠苑,想看看喬紗,卻沒有找到她。
她沒回來?
房間裡空無一人,連小聶也不在。
去哪裡了?
謝明君站在院子裡,看著黑漆漆的房間,想起他很久沒有這樣一個人對著漆黑的房間,成親後每次回來,房中都有一盞燈亮著,喬紗坐在燈下等著他。
他收回目光,剛要叫來青竹詢問喬紗有沒有回來,忽然不遠處的夜空中一道紅色的霞光無聲的展開,落在了某一處。
那一處湧動出一股股洶湧的靈氣,這靈氣洶湧的令謝明君一下子就感應到,是有人步入了元嬰期。
那是弟子們沐浴的殿堂?有弟子在那裡突破結丹,步入了元嬰?
是誰?
他腦子裡能想到第一個結丹期的修士,便是他的妻子喬紗。
難道是喬紗?
他立刻翻卷衣袖朝著沐浴殿堂而去。
果然越靠近,那股純粹的靈氣就越強,是步入元嬰期沒錯。
等他落在沐浴殿堂門前,看見那道紅色霞光鋪展在整座殿堂之頂,宛如一朵盛放的蓮花。
“師父?”有人也被這副異象吸引了過來,還早了他一步,正在探著門口昏迷的那位看守鼻息。
是溫雪,他握著劍快步過來,拱手行禮,又看向殿堂門口對他說:“不知是何人打暈了看管弟子,闖了進去。”
謝明君看著那名昏迷的弟子,愈發覺得不對,若是喬紗在此處,那她怎麼會打暈看管弟子?可不是喬紗,又是誰?
他快步往殿中走,又吩咐溫雪:“別進來,守在外面。”
若是裡面真是喬紗,怎麼能讓溫雪進去。
溫雪頓住了腳步,卻在殿門口嗅到了一絲絲蓮花混著檀香的香氣,這香氣不是師母的嗎?
師母在裡面?
他看著師父快步進入,到底是沒忍住,躲在回廊下,閉著眼將神識探了進去,一路跟隨著師父。
師父跨入湯池房,撩開簾子。
熱氣騰騰的湯池房之中彌漫著濃烈的香甜氣味,師母的衣衫丟在地上,與另外一個人的衣衫卷在一起。
師父頓住了腳步,叫了一聲:“喬紗?”
池子裡的一道白色身影晃了晃,師母的臉出現在熱氣之中,她擋在一個人身前,望著師父。
溫雪的目光定在師母的臉上無法挪開,師母似乎……變的更加豔麗了,那雙眼如同長開了的蓮花一樣豔光動人。
她雪白的肌膚浸在水中,光潔的肩膀遮擋住了一個人,對師父說:“還不出去?”
溫雪沒看清她背後的那人是誰,隻看見黑色的頭發,像是個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