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旁的人伏在岸邊咳的直不起腰。
是剛才她抱著他跳進水時,給嗆到了。
“好冷……”他咳的聲音也啞了,蜷縮著身體湿漉漉的趴在青石上,仿佛一陣風就能將他吹散了。
誰能想到魔尊大人如此弱不禁風。
喬紗卻沒有絲毫冷的感覺,她胸口仿佛聚著一股氣,保持了她身體的恆溫。
“那是您結出的金丹。”101告訴她:“您這具身體是結丹期的修仙者,早已闢谷,且不懼普通的冷熱氣溫。”
是嗎?
喬紗俯身對著水潭照了照她現在的模樣,波光粼粼的水潭中映著一輪明月,她的臉出現在明月之下,烏發如雲,膚白似雪,一雙眼如明珠一般流光溢彩。
這張臉何止是美,就是自帶仙氣的畫中仙子啊。
原主美成這樣居然還能被渣了。
她現在倒是好奇,謝明君到底是什麼樣了。
“姐姐,我好冷……”伏在青石上的聶小姐瑟瑟發抖的朝她靠了過來,歪進了她的懷裡,仿佛要吸取她的溫暖一般緊緊抱住了她的腰,臉往她受傷的肩膀湊,“姐姐受傷了,嚴不嚴重?”
他僵冷的手扯下了喬紗肩頭的衣服,湿漉漉的衣服一扯就落,連帶著喬紗內裡的衣衫也一起扯了下來,他的手指頓了頓。(審核員好,這裡隻是外衣被拉掉了,沒有後續了)
他碰到什麼柔軟細滑的東西。
皎潔的月光下,她帶著水光的肌膚白的像羊脂玉,他看不到她的衣衫全被他拉散了,那麼薄的肩膀下,是那麼柔軟,血從她的肩膀流到了她的前面……
他不用看到,他隻用聞到那檀香一般的氣味,就像是被拴住一般,他喉嚨痒痒,心裡也痒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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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痛不痛?”他朝那傷口靠過去,幾乎要親上那傷口。
她忽然將衣衫拉了上去,說了一句:“有人來了。”
果然風聲裡夾雜著一股修仙者的氣息。
他頓時有些惱怒,她的香氣被那股趕來的修仙者氣味攪合散了,那股氣息臭不可聞,簡直令他想吐。
他聽見她驚訝的叫了一聲:“溫雪?”
那是誰?
他感應到那股越來越近的氣息,似乎已是元嬰期了?
元嬰期的修士很容易聞到他的氣息,他忙朝她懷裡靠了進去,埋在她柔軟的懷裡,低低輕輕說:“姐姐我怕。”
喬紗挑了挑眉,好個惡心的魔尊,演起來比她還做作。
“師母?”御劍而來的人停在她身邊,從劍上躍下,落在她的眼前,一襲繡著金絲暗紋的白袍垂在青石上,他蹲了下來。
那張臉在月光下生輝一般,精致的眉眼,玉雕刻出來一般,眉目間輕輕蹙著淡淡的愁。
溫雪,喬紗記得他是皇帝的兒子,因從小體弱多病被送來謝明君的[仙門]修行,天賦極佳,在謝明君的教導下剛滿二十就已是元嬰期修士,是謝明君最得意的弟子,隻是他在步入元嬰期之後朝中動亂,他半年前就已離開師門回宮去了。
沒想到竟然在這兒遇上了。
原文裡前期對他的描寫不少,寫他是柔弱陰冷少年,還特意寫了他剛來仙門不適應的生病,喬紗這個師門悉心照料他,陰冷的少年第一次感到溫暖。
隻是後面,全用來寫謝明君了,溫雪成了背景板。
“師母怎會在這裡?師父呢?”他吃驚不已,望著她,目光落在她湿透了的衣襟上,頓了一下,他看見她肌膚上的血。
這麼好的優質股,不發展起來多可惜。
喬紗抬起手輕輕抓了住胸前的衣襟,肉眼可見溫雪的眼神慌了一下,他忙側過了頭,結巴道:“我、我隻是看師母受傷了……”
他沒有其他意思。
喬紗當然知道他沒有其他意思,不然他不會那麼明目張膽的目光停留那麼久,但她就是故意抓住衣領,讓他慌張,產生誤會,有誤會才有遐想。
“我知道,我隻是……”喬紗也用虛弱,又有一些些慌張的聲音說:“隻是覺得自己太失儀了。”
他的耳朵果然紅了,他確實從未見過這樣的師母,師母總是不染纖塵,得體溫柔,他甚至從未見過師母頭發散亂。
可這一刻,師母的烏發湿淋淋的松在肩上,白色衣衫湿透了貼在身上,像是……被扯的凌亂,肩膀、胸口是殷紅的血,細白的手指抓在衣襟上時,有一種奇異的凌虐之美……
他忙止住了自己亂糟糟的遐想,起身將自己的外袍脫了,側著頭紅著耳朵說:“師母若是不介意,先披上我的外袍。”
外袍從他手指上被師母輕輕抽走,他聽見師母輕輕說了一句:“我沒事,給聶小姐吧。”
他莫名有些失落,他的外袍,是想要給師母披的。
他聽見師母懷裡那個瘦弱女子的聲音。
“姐姐對我真好。”
風吹過來,林子中許多的氣息混在一起,這裡距離仙門十分遠,他想了想附近能夠給師母歇腳療傷的地方,想起了師父的故友明遠聖師。
“師母還可以走嗎?”他輕聲問:“我扶師母找個地方把傷口處理了。”他伸出了手。
一隻柔軟微涼的手放在了他掌心裡,握住了他的手指,師母的香氣朝他靠過來,掌心裡那隻柔軟的手魚一樣劃過他的掌心,握住了他的手腕,他下意識回握住那手腕,細細的手腕託付在他掌心裡。
原來師母的手腕這般細。
“溫雪。”師母突然叫了他一聲。
他下意識回過頭去,看見師母扶著他的手腕站在他的跟前,白色衣衫被夜風吹的擺動。
她對他笑了笑:“不必扶著我了。”她柔軟的手指點了點他的手腕。
他這才意識到,自己一直握著師母的手腕沒松開,他慌忙松了開,應了一聲:“好。”
掌心裡的湿滑令他耳朵又熱起來。
“溫雪,你可以背著聶小姐嗎?”喬紗問他。
她懷裡的聶小姐卻抱住了她,閉著眼慌張說:“我害怕姐姐。”就差說隻要她抱著了。
溫雪隻好說:“聶小姐不必怕,若不然你坐在我的劍上?”
聶小姐仰起青色的小臉蛋,朝向喬紗問:“姐姐和我一起嗎?”手緊緊摟著她的腰。
別說,演得還挺真。
喬紗到底還是和他一起上了溫雪的佩劍,溫雪帶著她們御劍朝不遠處的山脈而去。
“您不等謝明君來救您了嗎?”101忙問,劇情裡謝明君會來救她的。
喬紗反問它,這個世界我也必須按照故事主線走嗎?不能改變劇情?
101遲疑了一下回答:“這個世界倒是沒有這個規定,原本劇情也崩了,但是……”
那就不等,幹嘛等他來,她忙得很。
喬紗伸手輕輕扶住了前面溫雪的手臂,他僵住身體,沒敢動,像是怕將她摔了。
101看著溫雪的好感度,從一開始自帶的百分之三十,升到了百分之四十。
它陷入一種迷茫中,宿主不會是真要把所有人的好感度刷滿吧?連謝明君的弟子也不放過?
它又看向那位聶小姐,好感度依舊是0,這位真是魔尊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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劍停在山脈之巔的一座廟前,這廟宛如建在流雲中一般,看起來像個古剎,卻不大,上面寫著——紅蓮寺。
“不知道明遠聖師,會不會讓我們借地休息一下。”溫雪扶著喬紗落在門前,他抬手叩響了那扇長出青苔的門。
明遠聖師,紅蓮寺?
喬紗在記憶裡找相關的劇情,找到了關於這位明遠聖師的描寫——沒有人知道他的來歷,更沒有人知道他的修為深淺,隻有謝明君知道,明遠的修為不再他之下,連魔尊、妖尊也不敢輕易驚擾他,可他似乎對三界之中的所有事物不感興趣,他閉門不出,閉關在紅蓮寺中,守著那座山。
山從什麼時候有,他就從什麼時候在那裡。
還有一段,最前面關於明遠聖師和女主的描寫,是女主出生的時候,明遠聖師離開紅蓮寺,來到了她家中,將一串佛珠送給了剛出生的她。
但那串佛珠在喬紗嫁給謝明君後,就送給了謝明君,然後因為這串佛珠,明遠聖師和謝明君成了好友,他成了明遠聖師唯一的故交。
敲門聲回蕩在空寂的山中。
“何人?”一道聲音遠遠的從門後傳來。
是明遠聖師的聲音?
“聖師,在下溫雪,是謝明君的弟子,我的師母受了傷,能否在聖師這裡暫借一晚?”溫雪恭敬的答道。
門後沒有回應,像是無聲的拒絕。
喬紗隱約記得,書裡寫這位聖師非常“自閉”,不喜歡和任何人接觸,唯一算是熟絡的隻有謝明君。
她還記得這位聖師十分的漂亮?和他曾經的俗家名字一樣漂亮。
他俗家名字,似乎叫……
“吱呀”那扇緊閉的大門在她的眼前徐徐打開,一襲暗紅色的僧袍和一張臉出現在夜色深山中,她的眼前。
喬紗腦子裡清晰的閃過他俗家的名字:步蓮生。
多麼適合他的名字,這天下再也沒有人比他更適合這個名字,漂亮的名字,漂亮的……聖師。
他立在那裡,不見天日的蒼白皮膚上嵌著狹長的鳳眼,微薄的唇,眉心的一點朱砂痣仿若一朵細小的紅蓮,他的手腕上套著一串青色的佛珠。
明明穿著僧袍,剔了黑發,可他那顆朱砂痣,那雙鳳眼壓不住的豔麗,像個妖僧。
他的目光落在喬紗身上,撞上了喬紗毫不避諱的眼神,她慢慢地對他笑了一下。
她的心中充滿了替原主不值,16歲就被謝明君哄到了手,這個世界有這麼多美妙的男人,而作者顯然在前期給她留下了無數伏筆。
那串佛珠,如果不送給謝明君,恐怕又是另一段故事了。
但沒關系,沒有佛珠也沒關系。
“明遠聖師。”溫雪忙低頭行禮,“這位是我的師母,另一位是師母救下的聶姑娘。”
他的目光從喬紗身上挪到了她手臂裡的聶姑娘。
聶姑娘慌忙將臉埋進了喬紗懷裡,瑟瑟發抖的像隻小鹌鹑,柔柔弱弱的叫她:“姐姐……”
喬紗抬手攬住了他的腦袋,安撫一般的撫摸他,沒想到魔尊如此的弱小可憐。
“我師母受了傷,能否借聖師的古剎讓她歇一歇?”溫雪恭敬的詢問道。
明遠的目光又落到了喬紗肩頭的傷口上,似乎嗅到了什麼。
“聖師還認得出來我嗎?”喬紗忽然對他說。
她的聲音總是輕輕的,尾音卻又像是帶著小勾子一樣,隨著她淡淡的香氣一絲絲一縷縷飄向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