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吃驚,她沒想到希爾也在聽牆角,他也會睡一覺起來不記得今晚發生的事嗎?
她低低叫來露娜,沒有管希爾,隻是讓露娜把傅亞挪到了沙發上去睡,她要睡床。
露娜看著昏睡的希爾,想要將他送回房去,卻被喬紗阻止了。
就讓他睡在這裡,明天一早所有人都知道他偷聽父親和繼母的牆角才好呢。
可惜蘇裡亞已經不在走廊裡了。
她讓露娜回去睡覺,自己也重新回到柔軟的大床上,她累極了,燒雖然退了,可是身上還酸痛酸痛的。
她要好好休息睡覺。
“您不打算系上斷尾繩結嗎?”101問她:“就算伯爵傅亞忘了今天的事,明天一早他醒了萬一檢查您的繩結……”
“就說蘇裡亞替我解了。”她昏昏沉沉的隨口說:“善良的蘇裡亞一定不忍心揭穿我的謊言。”
“……這樣可以嗎?”101不確定她是不是說真的,她已疲憊的陷入了睡夢之中。
她是累壞了,101悄悄替她打開了[關閉夢境],免得她再夢到原主悲慘的過去,把她驚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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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覺喬紗睡的舒服極了,無夢到大天亮。
她醒了之後,傅亞才從沙發裡渾身酸痛的醒過來,他一臉惺忪困惑的看著沙發裡的自己,和床上的喬紗。
他完全想不起來他為什麼會睡在沙發裡?昨晚……他回到莊園後,就睡著了?靴子都沒脫。
“昨晚您好像很累,回來之後躺在沙發裡就睡著了。”喬紗溫柔的向他解釋,“您說怕我的病傳染您,所以要睡沙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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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嗎?
傅亞頭疼的厲害,他會說出這樣的話嗎?她病了嗎?
他坐在沙發裡揉著緊繃的太陽穴,剛想問她生什麼病了,外面傳來敲門聲。
是老管家大衛,他在門外沒有進來,向伯爵稟報說:皇家學院的神教父親自來接蘇裡亞少爺入學,蘇裡亞少爺已經收拾好行裝。
這麼著急?
喬紗想到昨晚的仇恨值,蘇裡亞是打算馬不停蹄的逃離她了嗎?
傅亞緩了一下神才想起來來龍去脈,他離開的日子,莊園裡發生了不少大事。
傅亞根本來不及檢查什麼斷尾繩結,他匆忙去更衣洗漱,去接待陛下都尊重的神教父。
喬紗也已經披上睡袍站在床邊問:“蘇裡亞他要走了嗎?今天就走嗎?”
傅亞看向了她,她的臉上寫滿了不舍,“怎麼?你很舍不得蘇裡亞離開?”
她的臉突然一紅,避開了他的視線說:“沒、沒有。”
101:“宿主您……不怕伯爵疑心你和他的兒子……有點什麼?”伯爵可是個不允許原主單獨見任何男人的老古板變態。
宿主這樣,他肯定會疑神疑鬼。
“就怕他不疑心。”喬紗目送臉色不好的傅亞出門,轉身去換衣服,蘇裡亞逃到哪裡也得惦記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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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家大衛一直等在門外,等傅亞出來之後,低低向他又回稟:“老爺,今早僕人在您的臥房門口……看見了希爾少爺,他昏睡在輪椅裡。”
傅亞的腳步頓了一下,“什麼時辰?”
大衛如實回稟,很早,僕人總是會很早來打掃走廊,天沒亮的時候。
傅亞的臉色更不好了,他又想起昨晚剛回來,撞見希爾帶著醫生去見喬紗的樣子。
希爾似乎變的很關心他的繼母。
“還有一件事。”大衛更低了聲音說:“女僕長朱莉被關在夫人的墓地,她聽說您回來了,一定要求見您。”
“朱莉?”傅亞想起來,侍衛長雪萊給他的親筆信,說這個女僕長冒犯了公主,這個愚蠢的老女人,他懶得見,“既然侍衛長親自懲罰了她,就繼續把她關在墓地,不必回來了。”
“是。”大衛應聲,又說:“朱莉已經瘋魔了,她在墓地裡每天造謠詆毀喬紗夫人。”
“是嗎?她都造什麼謠?”傅亞問。
大衛想了想,還是如實回答:“她造謠喬紗夫人引誘兩位少爺……”
傅亞的眼皮跳了一下,臉色陰沉到底反而笑了,兩位少爺……
他才離開莊園幾日,他的兒子們就開始覬覦他的小羊羔了嗎?那他的小羊羔又惦記著誰?
“不必派人看守她了。”傅亞笑著說:“把她埋在那裡,記得要遠離玫瑰墓地,別弄髒了夫人的墓地。”
他走下樓梯,看見站在會客廳裡的蘇裡亞,蘇裡亞穿著白色襯衫,淺金的長發近乎是銀白色。
蘇裡亞站在窗下,眺望著某一扇窗,不知道在想什麼。
陽光灑在他身上,神教父圍繞著他說話。
傅亞不得不承認,他的兒子蘇裡亞,也變了,變的更加萬眾矚目。
傅亞走下去和神教父打招呼,蘇裡亞回過神來收回了視線,傅亞從他的方向看出去——蘇裡亞似乎在望著他臥房的那扇窗。
第13章 [染黑聖父需要幾步]
“在看什麼?”傅亞笑著走過來,拍了拍蘇裡亞的肩膀,也站在窗下,朝著他望的方向看出去,“神教父和你說話也心不在焉。”
蘇裡亞肩膀沉了一下,收回了目光,“我在聽著,父親。”他的目光落在傅亞的身上,很快又挪開,父親總是溫柔的笑容在今天格外的令他不適。
在他的記憶裡,他很少見到過傅亞發脾氣,傅亞總是溫和有禮,得體寬容,他會憐憫流浪在街頭的老人,餓肚子的孩童……
可昨晚,蘇裡亞意識到,他的父親並非不知道希爾如何欺負喬紗,就像父親一直都知道希爾一再欺辱他一般。
父親知道莊園裡發生的一切,可他視若無睹,一次次的縱容希爾惡行。
蘇裡亞側身退了開,走到神教父身側,向他的父親行禮,說明他已經答允了入學,今天就走。
傅亞的手空空落下,他凝視著蘇裡亞,像凝視著一個陌生人,蘇裡亞從小就和別人不一樣,希爾在努力爭寵,博得他的關注時,蘇裡亞就毫不在意,安安靜靜的待在角落裡,你愛他也好,不愛他也罷,他都靜靜接受。
不親近人的小孩兒。
這是小時候蘇裡亞得到最多的評價。
而今日,蘇裡亞似乎離他更遠了,淡漠疏離,那雙眼睛裡甚至沒有了對父親的敬畏。
蘇裡亞通知他,他要受邀進入皇家學院了。
是通知,不是詢問,更不是請求他準許,因為這是陛下的破格錄入,誰也阻止的權利,包括他這個做父親的。
蘇裡亞已經不服他管教了。
“皇家學院……”傅亞接過大衛奉上來的茶,請神教父用茶,笑著說:“那曾經是我夢寐以求的學府,你卻被陛下親自邀請入校,蘇裡亞你得到了我從未得到的榮譽,作為父親我為你感到開心。”
他笑著坐在沙發裡,玩笑一般的說:“作為男人,我倒是有些嫉妒你。”
這樣優秀的英俊少年,他的小羊羔應該很難不被吸引吧?
蘇裡亞沒有說話。
神教父寬厚的笑著說:“伯爵從未見過蘇裡亞的神力嗎?那簡直是神跡,我非常期待他進入學院,或許用不了多久,他就能超越我,超越所有人。”
“是嗎?”傅亞看著蘇裡亞,“我怎麼從未見過你的什麼神力?”
神教父也驚奇,不禁對傅亞說:“伯爵從未見過?那一日蘇裡亞從湖中救起伯爵夫人,聖光劈開了湖面,伯爵夫人渾身湿透,可蘇裡亞沒有被水打湿一點,實在令人驚嘆。”
蘇裡亞的眉頭蹙了蹙,神教父不該提起這些。
傅亞端著茶杯的手指輕輕點了點茶杯,依舊看著蘇裡亞說:“是嗎蘇裡亞?你從湖中救起了你的繼母?”
喬紗落水,被蘇裡亞救起,這樣的事,大衛竟然沒有向他稟報。
怪不得喬紗生病了。
傅亞不得不懷疑點什麼,如果隻是尋常的把她救起來,為什麼要隱瞞此事呢?又是誰吩咐大衛隱瞞的?
大衛一向偏袒蘇裡亞,除了蘇裡亞,恐怕也沒人能令大衛閉嘴。
“是,父親。”蘇裡亞坦然的迎上了他的目光,向他解釋說明,“如果沒有人救喬紗夫人,她會淹死在湖裡。”
他沒有叫過她繼母,他一向以喬紗夫人來稱呼她。
“是嗎?”傅亞笑著玩笑說:“說不定淹死在湖裡是她宿命,但蘇裡亞你救了她,這確實是一種神跡。”
蘇裡亞話語頓了住,他在開玩笑?
蘇裡亞想起希爾在臥房門外對他說:今天的事如果被父親知道,她會生不如死,父親不會饒恕她。
是玩笑嗎?還是他心裡認為,哪怕她淹死在湖裡,也不能被其他男人救起?
有女僕在會客廳外輕輕敲門。
是露娜。
露娜站在門口,小心翼翼的道:“伯爵老爺,夫人想要送送蘇裡亞少爺。”
傅亞笑著看蘇裡亞:“你的繼母很舍不得你,蘇裡亞。”
蘇裡亞低下了眼睑,她就不怕父親……再次打她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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臥房之中,喬紗換了一身沒腰封沒裙撐的裙子,坐在梳妝臺前梳攏她的黑發。
露娜推門進來,臉色慘白慘白。
不用問,喬紗也知道傅亞不會同意,讓她去送蘇裡亞,她也沒打算送。
“夫人……”露娜走過來,從鏡子裡看她,聲音有些發抖,“伯爵老爺讓您好好養病,不用去送蘇裡亞少爺……伯爵老爺還讓我將這把鑰匙給您,讓您等著他……”
她抬起雙手,掌心裡躺著一把金色的鑰匙。
喬紗看到那把鑰匙,明白了露娜為何嚇成這樣。
這把鑰匙是臥房暗室的鑰匙,那間暗室是原主的噩夢之地。
門在衣櫃旁,看起來就像是通往書房的門,可打開之後,裡面是昏暗的。
打開燈之後,喬紗看見沒鋪地毯的房間內,擺著絲絨沙發、高大的椅子、一張有床架子的雙人床,披著白色的床單,高高的床架上掛著皮質的鎖鏈。
裡面還有擺著各類名貴酒的架子,架子旁放著鞭子、尺子、手槍……
喬紗要走進去,露娜拉住了她的手,露娜的手指很涼,聲音抖的厲害,看起來比她還要害怕。
因為露娜知道,有多少次喬紗被從暗室裡抱出來,渾身被汗水打湿,身上滿是淤青和傷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