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姐是修真界萬人迷。
追求她的男修削尖了腦袋想往師姐面前湊,甚至為此大打出手。
但,師姐臉盲。
隻認得出我。
所以當師姐在眾目睽睽之下親了我的唇角時。
所有追求師姐的男修們:「?????!」
大師兄氣的捶胸頓足:「最大的情敵居然是師妹??」
劍宗少主人都傻了:「啊???」
1
師姐是個萬人迷,全修真界的人都想攻略我師姐。
但不幸的是。
師姐一心向道,且是個臉盲。
前些日子劍宗少主湯臨給師姐浩浩蕩蕩地送了兩箱寶物。
全宗門的人都在驚嘆於湯臨出手的闊綽。
隔日,他志在必得滿面春風地向師姐打招呼。
師姐卻一臉納悶地看向我:「杜若,他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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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沉默半晌:「……這位是昨日登門送禮的湯少主。」
「其次,師姐。」我嘆了一口氣,「我在你的右邊,你拉錯人了。」
師姐聽到我的話,趕緊松開對方,不住道歉。
而方才被她認錯的師妹滿面通紅。
差點激動得昏過去。
師姐終於認對了人,一把拽住了我的胳膊,看著我幹笑了一聲:「杜若,我怎麼會認不得你呢,隻是跟你開個玩笑罷了。」
我翻了個白眼。
謊話。
十年來,師姐就沒有一天把我認對過。
而全程被師姐忽略掉的湯臨:「……」
他的笑意僵在唇角,抬起的胳膊放也不是,不放也不是。
整個人尬在了原地。
我朝他微微頷首:「湯少主,我們要去上課了,失陪。」
沒走多遠,湯臨回神來,疾走幾步,攔在了我們面前。
他一雙俊目柔情地望向了師姐:「常春姑娘,明日晚上我們在匯林院設了一場晚宴。你一定要來。」
師姐眼皮不抬地就要從他身旁掠過。
「抱歉,忙著修煉,沒空。」
湯臨仍不死心,他道:「常春,隻要你來,我就把你一直想要的那把定光劍贈予你。」
師姐想要定光劍已久,聽到這話。
她腳步頓了頓。
回頭看了一眼:「成交。」
我深吸一口氣:「……師姐,湯少主在右邊,你看錯人了。」
2
隔日傍晚,師姐惦記著湯臨說的那把劍。
下了課,就迫不及待地拽著我上了匯林院。
而湯臨果然守信,師姐一出現,他就將定光劍雙手捧上。
湯臨目不轉睛地盯著師姐,嗓音柔和:「寶劍配美人,實在是賞心悅目。」
師姐對湯臨的表現不置可否,她接過劍,聳了聳肩:「多謝……」
話說到一半,師姐頓住。
她仍舊不記得對方的姓名,不知道應該稱呼對方什麼。
我簡直沒眼看下去,小聲在她身邊提醒:「湯少主。」
師姐眨了眨眼,順著我的話說了下去:「多謝湯少主。」
收了劍。
師姐轉身就想拉著我離開。
但湯臨千方百計地請心上人來參宴,豈甘心對方收了禮就離席。
他臉色變了兩變,哀求道:「常春,結束後我送你回去,別急著走,陪我多待一會兒……好嗎?」
師姐剛想張口拒絕。
我注意到劍宗弟子的視線都挪到了我們身上。
拜託!師姐!你剛收了人家劍宗的寶劍!
至少給人少宗主留一點面子!
要不然我真的很擔心我們倆能不能活著走出這院子……
我手疾眼快地捂住了師姐的嘴。
對著湯臨訕笑了一聲:「好啊好啊,湯少主不嫌棄的話,我跟師姐一同赴宴。」
湯臨排斥的目光落在我身上。
他似乎覺得我多餘。
但一想到師姐與我形影不離,我離開的話,師姐也勢必不會留下。
他唇邊拒絕的話又咽了回去。
對著我有些不情不願道:「杜若師妹請坐。」
轉頭,他一臉如沐春風,滿臉柔情地看著師姐:「常春,你快坐到我身邊來。」
我:「……」
幸好。
還算湯臨善良,沒讓我坐狗的那桌。
坐下沒多久。
湯臨讓人給師姐斟酒,還沒來得及舉起杯子。
下一刻。
「砰!」的一聲。
院門被人暴力地一腳踹開,頓時塵煙四起。
眾人都皆是一驚。
待到門口的灰塵逐漸散去,門口處那個清朗挺拔的身影才顯露出來。
我認出了對方。
是大師兄溫夏白。
他穿著一身月白的長衫,腰間掛著一把長劍。
整個人看起來極其瀟灑俊逸。
湯臨被人莫名其妙地踹了一腳院門,整個人簡直七竅生煙。
罵人的話將將掛在唇邊。
下一刻,他眼睜睜看著溫夏白走到了我們的面前。
溫夏白對著他拱了拱手,不疾不徐道:「湯少主,久聞劍宗宴席豪奢,溫某也想參宴,湯少主不會介意的吧。」
我覺得此刻,湯臨恐怕介意得很,或許是撕了溫夏白的心都有了。
轉頭,我盯著大師兄這風度翩翩的模樣。
心裡默默想著。
現在開始端著了,方才火急火燎踹人家院門的時候可沒見你客氣。
3
湯臨好不容易把他的心上人留了下來。
此時又被溫夏白這個不懷好意的人橫空插一腳。
他氣得臉都要白了。
但礙於溫夏白是我們的大師兄,湯臨也不好拒絕,隻能皮笑肉不笑地開口:「呵呵,怎麼會介意呢……」
湯臨轉過頭,暗地裡咬牙切齒道:「溫兄請坐。」
溫夏白微笑著對湯臨頷首。
然後他的目光落在我身上片刻,嗓音平靜:「杜若,往旁邊坐,我要坐你常春師姐身邊。」
「……」我就知道。
我沒好氣地白了溫夏白一眼,往身旁挪了一個位置。
如今的席位格局就是。
我、溫夏白、常春師姐、湯臨。
師姐左右都坐著不懷好意的男人,但她面色從容,淡定地坐在中間喝茶。
湯臨不動聲色地白了溫夏白一眼,然後笑盈盈地接著向師姐斟酒:「常春,這是我從劍宗帶來的桃花釀,可好喝了,你嘗嘗。」
師姐掀起眼皮看了一眼,剛準備接過湯臨手中的酒杯。
下一刻。
溫夏白從容不迫地伸手擋住了湯臨遞上的酒杯,對著師姐溫和的笑了笑:「阿春,你想喝一點梅子露嗎?我剛從師尊酒窖裡帶出來的。」
我確信。
我絕對看到了兩個男人目光冷冷對視時擦出的Ŧŭ⁽電火花。
但即使清醒如我,在此時此刻的修羅場裡,也隻能低著頭。
我眼觀鼻鼻觀心,不敢多說一句。
師姐似是沒察覺出兩個男人之間的針鋒相對。
她挑了挑眉,毫無芥蒂地伸手同時接過了兩人手裡的酒杯:「酒啊,我嘗嘗。」
可謂是。
一碗水端得極平。
湯臨:「……」
溫夏白:「……」
他們又憤憤地瞪了對方一眼。
就這麼被不甘示弱的兩人灌了幾杯酒後。
師姐似是才回過神來,她皺眉看向溫夏白:「對了,杜若,你怎麼一下子變得這麼魁梧?我險些快認不出來。」
溫夏白:「……」
我:「……」
我咬了一口糕點,無語極了:「師姐……我在這。」
4
師姐的手撐在下巴上,眯起眼睛朝著我的方向認真看了半晌。
才後知後覺地開口道:「嗯?杜若你什麼時候坐到旁邊去的?」
我面無表情回答道:「就在方才你走神的時候。」
師姐詫異地揚起眉。
似是有些不可思議。
溫夏白帶著些許無可奈何地開了口:「真是的,阿春你這不認人的毛病什麼時候才能改改,連師兄我都認不得了嗎?」
溫夏白唇角含著笑。
親昵地伸手捏了捏師姐的鼻尖。
因為劍宗在匯林院設宴的緣故,整個院子中都掛著玲瓏的宮燈。
師姐喝了幾杯酒,導致雙頰染上了幾分酒後的薄紅。
她一雙眸子帶著迷蒙的潋滟水光,松松地攏著一席外衫,斜斜地靠在幾案旁望向我所在的方向。
而溫夏白為人生得俊逸絕塵,端的是一副公子世無雙。
在匯林院的懸燈結彩下。
他這寵溺地一捏師姐鼻尖。
俊男美女,姿態親昵。
整個畫面看起來尤為賞心悅目。
隻是可惜……今天設宴的主人,劍宗湯少主似乎對這一幕厭惡至極。
「咔嚓」一聲,湯臨面無表情地捏碎了手中的酒盞。
他閉著眼睛深呼吸了片刻。
到底沒忍住。
下一刻,湯臨面無表情地拿起一杯新酒往溫夏白身上一潑,看著溫夏白的胸口毫無形象地被暈湿。
湯臨眼底毫無愧意地朝著溫夏白致歉:「真是不好意思,手抖了一下,不小心把酒都潑在溫兄你身上了。」
他漫不經心地朝身後的人吩咐:「來人,趕緊把溫兄送去換件衣服。」
溫夏白驟然被潑上一杯酒,方才精心維持的場面也維持不住。
他嘴角掛著的笑僵住。
溫夏白皮笑肉不笑地乜了湯臨一眼,咬牙切齒道:「我不礙事,隻是湯少主要想小心些,年紀輕輕手腳就不利索,這可不是個好兆頭。」
湯臨笑意不達眼底,他一字一頓地開口:「我還年輕,不勞溫大師兄費心。」
他們兩人句句交鋒。
誰也不肯落後半步。
周圍的所有人注意到這幅場景,皆是害怕得噤了聲。Ţŭ̀₍
開玩笑。
湯臨是劍宗捧在手心的天才,年紀輕輕就修為卓越。
而溫夏白是玄謹宗的首席弟子,其才華蓋世,前途不可估量。
這兩人若是打起來了。
隻怕是這座山頭都不夠他們兩人拆的。
方才還熱熱鬧鬧的匯林院,因為這兩人的劍拔弩張,院子裡頓時陷入了靜謐。
隻剩下湯臨與溫夏白兩人大眼瞪小眼地龇牙。
在這樣鴉雀無聲的環境裡,師姐卻像是完全察覺不到一般,自顧自地舉起杯中的酒。
在方才無人看顧之下。
她似乎是喝了不少,雙頰酡紅,眸子裡泛著水霧。
她笑盈盈道:「杜若,喝酒!這酒好喝。」
本來坐在溫夏白身旁,我就恨不得找根地縫鑽進去。
生怕他倆打起來殃及我這條池魚。
這驟然一下被師姐點名。
眾人的目光一下子就落在了我身上。
看得我渾身汗毛倒豎。
5
我眼珠子在席間轉了一圈,沒找到能為我解圍的東西。
無奈之下,隻能尷尬地往師姐身邊湊了湊,試圖尋求庇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