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會所兼職男模,誤把擦邊腹肌照發給了校草。
眼疾手快撤回後,校草卻變得很奇怪。
時不時跟我貼貼抱抱。
睡覺非跟我擠一個被窩。
情人節還要跟我參加接吻競賽?!
好不對勁!
趁著要畢業,我提桶跑路。
卻被他提溜到床上,咬牙切齒。
「把哥撩彎了就想跑?沒門!」
1
我抱著代取的七八個快遞上樓時,正好遇到我的三個室友下樓。
胖哥眉飛色舞地跟我打招呼:
「安哥,晚上跟音樂學院的美女聯誼,去不去?」
我搖搖頭:「你們玩吧,我晚上有兼職。」
胖哥似乎早也預料到了我的回答,笑嘻嘻道:「成,那我舉著你的照片帶你雲參加。」
「就安哥你這顏值,一張照片也能拿下全場三分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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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剩下的肯定都咱大校草老白的。」
說著,胖哥胳膊肘懟了懟一旁刷手機的白嶼川。
白嶼川看了兩眼像搬運工在送貨一樣的我,沒說話。
倒是另一個室友唐欽「嘖」了聲。
「胖子,以後別叫我爸爸,我沒你這個滿眼都是老白的舔狗兒子。」
胖子嘿了一聲:「乖兒子幾天不見,小嘴跟摸了開塞露似的,來讓爸爸瞧瞧。」
他們幾人插科打诨出了宿舍樓,除了胖哥,其餘兩人都沒理我。
不過我早就習以為常。
全宿舍裡,大概跟我最為熟絡的也就是胖哥了。
他性子開朗情商高,平時在宿舍對我也多有照顧。
另一個舍友唐欽娛樂活動極其豐富,不經常住宿舍,接觸較少,但對我也還算友好。
隻有白嶼川,他話少,我平時話也少。
我和他們三個又恰巧不是一個專業的,白嶼川也從不麻煩我幫忙帶飯或者其他是那麼的,基本沒有交流。
挺好,反正下個學期就畢業了,我跟他們這些富家少爺應該不會再有交集。
2
把這棟樓跑腿代取的快遞都送到後,我換上衣服馬不停蹄奔往晚上兼職的地方。
強行將 i 人屬性轉化成 e 人模式。
今晚的許總是我目前最大的金主,是客人裡為數不多能接受我隻陪素局還持續捧場的富婆之一。
老樣子,依舊是陪她喝到半夜後,她被保鏢接走。
離開前曖昧地衝我揚揚手機,我知道,她的意思是別忘了每天的「作業」——給她發我的福利照。
我無端有些心煩。
即使已經做這行三個月了,內心依舊免不了湧起羞恥感。
可我太需要錢了。
爸媽去世後,我和妹妹奶奶相依為命,妹妹上學需要錢,奶奶身體又不好。
全家的經濟來源隻能靠我。
豪飲了大半瓶洋酒後,我長呼一口氣,自我安慰。
算了,合法賺錢,不寒碜。
我臉頰微紅,去到衛生間裡用嘴撩起上衣,指尖勾住褲腰邊緣要脫不脫,對著鏡子咔咔拍了兩三張照片。
然後微信找到「寶貝許姐」——嗯,許總親自拿我手機改的備注。
點擊發送。
隔了大概一分鍾,還沒收到回信,我有些疑惑。
平常這種照片發出不到半分鍾,許總鐵定就會回復一些騷話。
怎麼今天改路數了?
我納悶地拿起手機,卻嚇得從沙發上彈起來!
他媽的,我竟然把照片發給了白嶼川!
草!喝酒誤事,這兩人首字母都是 B,一下子點錯了。
腦袋瞬間酒醒了大半,看了看時間,趕緊卡在兩分鍾內撤回。
直到三張照片都成功撤回,這才長舒一口氣。
好險!
這時間點,他和胖哥他們估計正在和音樂學院的美女聯誼狂歡,不會看手機。
我可真機智。
3
沒去聯誼活動,正在自家書房裡看公司報表的白嶼川,看到手機亮起。
本來沒想搭理,餘光瞟到「安栩」二字時目光一頓,拿起。
這個室友在過去的三年多,基本沒有主動找過他。
白嶼川對他的印象隻停留在長得還行,總忙著做各種兼職,但似乎不太喜歡跟自己相處,很少講話。
這麼想著,他倒有些好奇了。
這樣一個人,突然三更半夜裡給他發消息,還一下子發三條,會有什麼急事嗎?
他一邊喝水,一邊漫不經心地點進微信裡。
目光陡然定住。
白嶼川的臉一下子從耳根子一路紅到天靈蓋。
剛喝進的水嗆了滿嗓子眼。
胸腔裡的小鹿跑出 180 邁。
在他的微信對話框裡,安栩一改平時冷漠的樣子,臉色酡紅,眼神迷離,嘴裡叼著衣擺,露出大片腹肌,腰肢白細,又欲又勾人。
鬼使神差的,白嶼川紅著臉皺著眉,卻一張一張保存了原圖。
剛保存完,他就看到三張照片有序地被撤回。
這操作令白嶼川陷入無盡的呆愣中。
別看白嶼川從小帥到大,但他真的是純情大男孩一枚,初吻初戀令人匪夷所思的一直都在。
所以,能玩得轉股市、搞得定跨國項目的白嶼川,想不明白室友發「裸照」代表什麼意思。
於是大半夜的,他給閱男人無數的海後表姐打電話。
「你是說,你收到了,啊不,是你的朋友,收到同性發給他裸照,然後又卡在 2 分鍾內撤回?」
白嶼川故作平靜應聲:「咳咳,對,我朋友跟那個同性一個宿舍,但很少說話。」
「他帥嗎?帥的話你朋友就從了他吧,畢竟帥哥主動勾引你,啊不,勾引你朋友,還挺帶勁兒的。」
「勾引我?!」白嶼川騰地站起來,臉又開始亮紅燈了。
「沒錯。」表姐意味深長,「他啊,明顯是暗戀你朋友,故意發裸照勾引你朋友,然後卡點撤回,這是欲擒故縱。」
暗戀……
欲擒故縱……
白嶼川聽了表姐一席話,猶如醍醐灌頂,豁然開朗。
回想起這三年在宿舍裡,安栩時不時跟他目光相撞時立即害羞的回避,還有偶爾會問需不需要幫他帶飯打水。
原來,他暗戀自己,還暗戀了這麼多年!
那怎麼今天就忍不住勾引了呢?
白嶼川恍然想起下午在樓道的碰面。
看來,安栩是怕自己在聯誼會上和別人在一起,所以忍不住了?
想通這一切,白嶼川卻罕見的失眠了。
他有些苦惱。
這是第一次面對男生的追求,他在想,下周一去了學校,該怎麼婉拒室友濃烈的愛意。
4
我估摸著白嶼川應該是沒看到照片。
但以防萬一,我還是打算試探一下。
周一晚上,全天滿課的宿舍,難得全員都在。
我在桌前整理書本,狀似不經意地問:「胖哥,上周五的聯誼怎麼樣啊?」
胖哥正在打遊戲,頭也不回。
「嗐,別提了,那些美女都以為老白會去才參加的,結果老白沒去,她們沒待兩分鍾就跑了,我跟老唐後面去酒吧了。」
我動作一頓,心瞬間提到嗓子眼。
偷瞄了斜對角的白嶼川一眼,他貌似完全沒在聽我們的對話。
我想了想,像是隨意接話:「哦那太可惜了,白哥為什麼不去啊?」
白嶼川忽然出聲:「家裡有事。」
我沒想到白嶼川會主動接話,脊背一緊,卻聽白嶼川又說:「對了,我那天手機沒電了,開機後看你撤回了幾條消息,有什麼事嗎?」
我眼睛一亮,聲音也不自覺提高:「你沒看到?」
白嶼川不知道想到了什麼,視線偏開,點頭。
我徹底松了一口氣,揚起一抹客套的假笑:「沒事,發錯了。」
心上的石頭可算是落地了。
我拿起毛巾和洗浴用品歡快地進入衛生間洗澡。
而另一邊,白嶼川偷偷給表姐發消息。
「姐,我朋友婉拒了那個室友,然後那個室友好像很傷心。
「但即使被拒絕了,他還強忍悲傷笑著,後來實在忍不住逃去了衛生間,姐你說,我朋友要不要去安慰他一下?」
沒一會,他看到表姐回復。
「啊?我嗑的 cp 還沒開始就 be 了?不愧是你啊小老弟!」
「唉,買賣不成仁義在,你多安慰一下吧。」
5
這天,胖哥突然感嘆,說對門宿舍一起出去旅遊,而我們,還有一個學期都要畢業了,竟然還這麼「相敬如賓」。
他突然燃起激情,說要促進舍友關系,創造美好的大學回憶。
哦,難怪呢,我說這兩天白嶼川怎麼對我散發著莫名的同學情誼。
還會主動問我,要不要一起吃飯。
原來是為了配合胖哥。
周五晚上,胖哥提議宿舍全體一起去唱歌。
經不住胖哥軟磨硬泡,我的兼職隻能請假一天。
可他喵的怎麼沒人跟我說,要唱歌的地方是我兼職男模的地方!
一到會所,我精神高度緊張,就怕遇到點過我陪酒的富婆們。
包廂裡,胖哥點歌,唐欽正在打電話,我一個沒注意,腳下一絆,竟直直坐到了白嶼川腿上!
室內是迷離的彩燈,我看不太清白嶼川的神情,但想到這哥們兒平時就拒人千裡之外,現在怕是要生氣了。
「抱歉抱歉,沒看清路。」
我手忙腳亂往起爬,然而我被卡在他大腿和茶幾的空隙間,越是撲騰著起來,越起不來,反而在他大腿上扭了好幾下。
隻聽耳邊的聲音咬牙切齒:「不想下去就老實坐著,別扭!」
誰不想下去啊!我這不是沒找到發力點起來嘛!
正想反駁說什麼,打完電話的唐欽扭頭看到我和白嶼川的姿勢,大吃一驚。
「臥槽,你倆啥時候關系這麼好了,這算什麼,搞對象?還是直男間的小把戲?」
胖哥看到了,帶著睿智的笑容:「不錯不錯,我看對門的人,平時在宿舍也這樣抱著坐,瞅瞅,這下關系多親密啊。」
說著,胖哥拍拍大腿看向唐欽:「來乖兒子,坐爸爸腿上唱!」
「……」
我怎麼感覺,這個走向有點奇怪。
唐欽對著胖哥後腦勺給了一巴掌,倆人又開始互認兒子。
我正想說讓白嶼川把腿放低點讓我下去,卻看他耳尖緋紅,好像小聲地說了句「算了,滿足一下你的小心思吧」。
什麼玩意,我的什麼小心思?
然後,我的腰側就攏上來一隻大手。
白嶼川瞥我一眼:「隻此一次,坐好別亂動。」
我看著他深沉的臉,不自覺被唬住,下意識的乖乖坐他腿上一動不動。
主要是,白嶼川這人是全宿舍氣場最強的。
聽胖哥說,白嶼川在 16 歲時就已經進了自家企業帶團隊去國外談判了。
現在他語氣稍微一沉,我還真有點怵,怕他生氣。
都快要畢業了,鬧不愉快可就不好了。
6
宿舍陷入一種奇怪的和諧氛圍。
但我無暇他顧,因為我的金主許總最近迷上了 cosplay。
我看著面前快遞袋裡的貓耳兔耳發夾、小鈴鐺項圈還有莫名其妙的小動物尾巴道具,陷入沉默。
我拿起裡面的一個小毛球。
不清楚這個仿照的是哪個動物,但是能隨意拉長還有彈性。
我拿在手裡揪了揪,不料這東西一身反骨,竟然一下子從我手裡彈射出去,瞬間從我眼前消失。
靠!
我兩眼一黑,這要是被其他人發現,我算是晚節不保了,趕緊滿宿舍的找。
四人的桌上桌下都沒有,那就是飛到床上去了?
我立馬先爬上自己的床看,沒有。
然後是胖哥和唐欽的,也沒有。
最後隻剩下白嶼川的。
趁宿舍沒人,我深吸一口氣,爬上他的床。
好家伙,這尾巴挺會飛的,正好落到白嶼川的枕頭旁邊的衣物上。
我趕緊拿起來,門口忽然響起一道聲音炸在耳邊。
「安栩,你上我床做什麼?」
7
我的額頭瞬間冒汗,短短一兩秒我想了無數個理由。
面上卻波瀾不驚:「哦,我要洗淺色的衣服,看到你床邊有換下的白 T,就想順便拿去一起洗。」
「抱歉沒提前跟你說,你要是介意就算了。」
我趁著說話間隙,把那個罪魁禍首尾巴塞進自己的上衣裡,弓著身子下床。
白嶼川目光在我和那件白 T 上轉了幾個來回。
就在我準備假裝抱著髒衣籃去洗衣房時,他忽然說:「送你了,拿走吧。」
我一愣:「什麼?」
他似乎有些懊惱:「那件白 T,你想要就拿走,但隻此一次,別再、別再偷偷摸摸了。」
所以那件白 T 他確實要洗?
那就好好說話嘛,什麼叫我想要。
可能這就是大少爺的傲嬌脾氣吧,但畢竟是我擅自上他床,老奴忍了。
我扭頭又把他那件白 T 拿走。
後來,等那件白 T 洗幹後,我拿回去給白嶼川。
白嶼川卻像看智障似的看我:「你不是一直想要?還我做什麼?」
我看了眼這件一兩萬塊錢的白 T,確實,誰不想穿名牌,但是我也不能厚臉皮要別人施舍啊。
於是搖搖頭:「這是你的啊,我要它幹什麼?」
他抿了抿唇:「送你了,你不要就扔了。」
扔了?!
這幾萬塊錢他隻穿了一次的衣服說扔就扔?
有時候真的被自己窮笑了。
我去某二手 APP 搜了下這件衣服的價格,真香。
於是果斷掛到平臺上,小賺一筆。
白嶼川最近很忙,忙到基本沒時間吃早餐。
想到我靠他的衣服發了一筆小錢,於是每天晨跑完會順便給他從食堂帶份早餐。
也算是呼應了胖哥說的搞好舍友關系。
白嶼川起初還不要,哈哈,那可就便宜我了,可以把早餐留到中午當午飯。
斷斷續續買了小半個月後,他面色復雜看著我,問:「你非要這樣堅持嗎?」
我眉心一皺,怎麼,帶早餐還帶出怨懟了?
正想說以後不給他買了,他伸手接了過去。
「算了,我吃,以後隻買包子就行,我不愛喝豆漿。」
得,少爺還挑上了。
但少一杯豆漿,實際上給我省錢了,那我自然樂意,慢慢的,每天都會順手給他買早餐。
8
很快,寒假了,因為我要做兼職,所以並不離校。
白天我給一個初中生補習物理,晚上繼續到會所兼職,每天忙得找不著北。
這個初中生也是個富家子弟,脾氣驕縱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