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不多?”
“那我開始?”
何修懿慫:“你先輕點……”
左然回答:“當然。”
話落,他也按照自己講的做了。
何修懿屏住呼吸。每一口都重重吸氣,而後屏住,最後再重重呼出,用以緩解那種極陌生的感受。
不得不承認,這個姿勢……雖然腿上不大舒服,像被拉筋,可是卻能被探尋到身體最深的那個點。
與對方的貼合最密。
身體上下顛簸,宛如在海洋上。
唔,偶爾拉一拉筋,也挺好的。
到了最後,就在看見浪尖之時,左然卻是忽然停下。
何修懿的眼神朦朧,眼皮要睜不睜,問:“……左然?怎麼了?”
“修懿,”左然薄唇吐出了三個字,“叫哥哥。”
“???”何修懿簡直不敢相信自己所聽見的,“我比你大!!!”
而且不是大兩天,是兩年!
左然說:“叫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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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身體內部,有股力量正叫囂著想要衝出皮肉桎梏,可是此時這個姿勢,何修懿卻根本無法自己動作,隻能被動地等待對方給他。
他甩甩頭,身為男人的本能最終戰勝一切“道理”:“左然哥哥,左然哥哥,左然哥哥,叫三遍行了嗎?快點,別再折騰我了。”
沒有講完,何修懿便在幾次猛烈動作之下到達了巔峰,並且……自幾年前“初夜”之後,再次經歷了“斷片兒”。
體力消耗太劇烈了。
其實,四次,在這兩人的歷史中,根本排不上號。
可是這晚不同,四次,全部太激烈了。
……
左然此時已經完全清醒過來,抱住懷裡戀人去浴室洗了澡,然後幹幹淨淨地躺回了床上。
何修懿十來秒便恢復了意識,不過身心都累,一直沒有講話。
左然將他抱在懷裡,查看前晚婚禮照片。
凱文水平很高。
是個非常美的婚禮。
“修懿,”左然看著穹頂之下“宣誓”那張照片,眸子在床頭燈的昏黃中十分溫柔,“我想,把宣誓的那個場景自己畫成一副油畫,掛在家裡樓梯拐角那邊那面牆的中間,你覺得怎麼樣?”
何修懿想了下:“應該會很漂亮。”
左然的畫,他頂喜歡。
“好。”
“對了——”何修懿窩在左然懷裡,忽然想起一件事情,“如果以後再拍“左然的第二個27年”,這段可一定要濃墨重彩書寫一下。”
“還拍?”
“很可能啊。”何修懿道,“就拍四個好了,四個27年,一共活到108歲。還挺吉利的呢,是佛家的好數字。不過真是這樣的話,最後一個就得由別人來拍攝……”畢竟他倆已經掛了。
“也好。”
“左然,”何修懿側躺著,右手握著左然的手,一根一根撫摸戀人修長的手指,“我是想呢,如果真有這樣三部電影,那麼……等到你我頭發花白、頭腦開始模糊那時,也能時常回顧過去在一起時的事,忘了就想起來,再忘了就再想起來。這樣,隻要記住“電影中有”就可以了,相信等真到了108歲,就算再傻,這點本事也是有的。”
左然笑了:“嗯。”
“唔,想想那個場景,有點像白居易的一首詩。”
“老來多健忘,唯不忘相思?”
“嗯。”
“我也喜歡那首詩。”
葉落槐亭院,冰生竹閣池。雀羅誰問訊,鶴氅罷追隨。身與心俱病,容將力共衰。老來多健忘,唯不忘相思。
原詩雖然是寫友情,但早就已經被用來形容一切的感情了。
何修懿念叨著,終於是睡著了。
迷迷糊糊當中,不知出於什麼原因,仿佛一道閃電劃開漫漫的長夜般,何修懿忽然間便想起了一點初見“群演”左然時候發生的事!
是的……
他的確,曾經,教過一個群演,如何表現自己,如何向導演們自薦。
當時的事明晰起來。
一片靜寂當中,何修懿閉著眼,突地啞著嗓子問了一句:“左然,你第一次見我時,不是這個發型,而是有側面分過來的劉海,對嗎?”
左然沉默許久,才輕輕應了句:“嗯。”
(正文完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