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工程師:“吊?也不大對,車頂也沒有能掛著它的地方。”
何修懿再附和:“而且,不管是託是掛,他這麼樣折騰,車裡的其他人就眼睜睜看著?司機也不阻止?這不符合常理。”
“是的,我們倆一開始竟忽略了這個——六具屍體都在炸點遠處!炸藥到底怎麼放的,這事簡直是太謎了。”
兩人隔著一張桌子,相對而坐,咬著筆頭,冥思苦想,時不時地對望一下。
而後……突然,何修懿隻覺得一陣寒意順著脊柱直接蹿到大腦,整個人都仿佛被浸在冰水中:“那個……什麼……”
“嗯?”
“我想到了一個可能……”
“我也想到了一個可能……”
“你先說……”
“你先說……”
“好吧,我說了。”何修懿深吸了一口氣,“公交車裡面的屍體不止六具——”
“想的一樣。”總工程師苦笑了下,“還有個人,背著或者拎著個包,裡面裝著炸藥。因為炸藥威力太強,爆炸之後……他被炸得粉碎!少數碎塊四濺之後,經過大火焚燒,讓我們誤認為屬於其他六具屍體!”
“嗯,所以現場有兩隻莫名其妙的涼鞋。”還有個鉛筆盒,所以這“第七人”可能是個孩子。至於書包書本,應該都在爆炸和大火中化成灰了。
總工程師抱著雙臂,上下抖了抖雞皮疙瘩:“再去現場。現場就是現場,隻要我們方向正確,一定可以找到證據。”
這回,何修懿和總工程師從“車內”的犄角旮旯拖出幾個“黑塊”。“黑塊”自然隻是道具,如果沒有想到屍塊,明星嘉賓甚至根本就猜不出那是什麼玩意兒。
他們倆在心裡吐槽:就算炸碎,也不可能炸到這種詭異地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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節目組故意的!
就是不讓嘉賓發現隱藏著的第七名“死者”!
要是換了現實肯定一早就被警方發現,此時節目組搞這出,明顯故意增加難度,用於刁難這群明星還有精英!
這他媽也太難了吧!
這個節目,雖然注重“真實”,可是偶爾也會為了效果搞些別的。
因為再次開啟新的線索,“警局小弟”送來失蹤者的文件夾,這次是紅色的。
兩名“警察”很快鎖定一個孩子,因為他是嫌疑犯F的學生。學生身高隻有一米二,比較柔弱,背上書包,書包大約正好距離地面80釐米。
通過調查,“警察”發現,孩子失蹤之前,曾對母親說過物理老師F猥褻他,不過母親並沒將猥褻、失蹤、爆炸幾件事聯系在一起。
F的姐姐是礦山的會計。“警察”通過問詢“礦山眾人”得知,F的姐姐曾經拿過硝铵炸藥,而新的證人“F的姐姐”也大方地承認,她弟弟的親戚家要炸魚塘,所以她便弄了些炸藥給他。
至此一切真相大白。物理老師F就是“兇手”。他因為害怕猥褻學生的事曝光,利用專業知識將炸藥制作成定時炸彈,偷偷放進學生的書包內,並且拉了一車陪葬的人用於混淆視聽。一開始,在調查他殺害“死者F”的動機時,嫌疑人F的話沒有絲毫漏洞,隻是因為,他本來就不是衝著死者F去的,而是不存在於六具屍體中的第七個人。
可是天網恢恢疏而不漏。
“……”推測出結果後,何修懿挺壓抑。
幸虧,這是假的,隻是一個真人秀中由節目組編的故事。
在主持人開朗的聲音中,何修懿又重新變得輕松。主持人問:“你們確定……要槍斃物理老師苟富貴嗎?”扮演老師F的人,就是苟富貴。
苟富貴耷拉著“狗頭”。因為已經用完最後一次申辯機會,可憐兮兮地望著何修懿,希望借助往日友情不要將他“槍斃”。
何修懿的嘴角露出一個笑容,一雙桃花眼顯得十分迷人:“嗯,確定,斃了他吧。”
於是,“行刑者”主持人掏出一把水槍。水槍造型十分奇怪,上邊寫著兩個大字:【正義。】
主持人“開槍”,苟富貴被噴了一頭一臉的水。他裝作被“擊斃”,嗷地一聲,倒在地上。
主持人翻開F臨終前的“遺書”,宣布,他就是兇手,何修懿與總工程師勝利,可以獲得勳章。
至此,節目錄制結束。
……
何修懿乘夜裡飛機回到銀川。
左然派車去機場接他。
司機卻是並未直接回到酒店,而且去了一處豪華的日租屋。劇組還有兩天假期,左然準備與何修懿在這裡過。
左然將何修懿最喜歡吃的香煎小黃魚等菜一道一道端上桌子,嘴角撩起一個笑容:“大寶貝回來了。”
何修懿放下行李,邁步走到左然面前,雙手摟住左然脖子,半吊在左然的身上:“好累。”助理已經在他進門之前走了。
鼻尖傳來自己最喜歡的味道,何修懿的疲勞竟然緩和許多。
左然回摟住何修懿:“錄制得怎麼樣?”
“就……那樣吧。”
他與智商160的航天總工程師總是同時想到某樣東西,一唱一和,將“大案”給破了。
應該不至於丟臉吧,可他也不覺得很興奮,大概因為他還是更愛演戲。而且,在過去六期《尋找兇手》中,“警察”成功破案的也佔了一半,自己這次勝利也並不算特別。
左然見何修懿興趣缺缺的樣,以為不好,便安慰道:“明星一般都不會表現很出色,不要想了,快吃飯吧。”他心裡琢磨著,修懿被罵該怎麼辦。
“嗯。”
“什麼時候播出?”
“兩周以後。”
第79章 《又見餘美麗》(十二)
何修懿上飛機之前其實已經吃過飯了,不過, 看見左然做的這一大桌子菜, 還是食指大動,嘴裡說著“隻吃兩口”, 最後卻將好幾個菜一掃而光。劇組盒飯再好也就那樣, 影視城裡幾個飯店大廚水平一般,何修懿也吃不慣銀川菜, 此時家常菜的香氣撲鼻而來,便讓肚子好好地過了一把癮。
“行了,”左然露出外人很少能看見的笑, “去洗個澡, 休息吧。”
“嗯。”
何修懿走進浴室, 研究了好半天噴頭該怎麼開。他有時候智商很高, 有時候腦袋筋又總轉不過來。他鼓搗了十分鍾, 才終於是把水弄出來了。
舒舒服服洗完了澡, 何修懿才想起來他的睡衣睡褲都在箱子裡邊。他之前告訴左然不用幫他整理任何個人物品,自己這邊什麼都有,直接到外面住就行。但是……進來洗澡之前, 竟忘了拿東西。
“……”何修懿瞅了瞅。這個房子浴室外面是衣帽間。他打開櫃門撥弄了下,扯出左然白天穿的黑色襯衣,套在自己身上,走出浴室打算去行李箱那拿睡衣。
這件襯衣很長。左然本來就比他高了十釐米,肩膀又寬,胸膛又厚, 衣服套在何修懿的身上自然顯大,何況這件襯衣下擺本身就長,一直遮到何修懿的大腿。
“……”算了,就這樣吧。內褲髒了,不好再穿,趕緊跑出去拿衣服換上好了。
外面,左然正在廚房洗碗。
這個“日租豪宅”裡沒有洗碗機,所以左然收了碗筷抹了桌子之後隻能自己動手洗碗。他已經好幾年沒用手洗過了,此時再次確認了他早就知道的一個事實——洗碗浪費生命。
“……”何修懿忽然想逗逗左然——先不去拿睡衣,穿成這樣晃悠一圈,等到左然情欲上來,再義正辭嚴拒絕對方,說自己累了、要睡了,一定十分有趣。
於是他便邁開長腿,穿著“真空”襯衣,走到左然身邊,說:“我來洗好了。”
“不用,你去休息。”
“用。”何修懿笑,“你剛燒了一桌子菜。該我洗碗,分擔工作,這個也算生活情趣。”
“不用。”
“閉嘴。”何修懿說,伸手搶過一個盤子。書裡都寫,真空穿著男友襯衣幹點家務啥的是很好的撩撥方式。
既然何修懿堅持,左然也沒多說什麼,放手後退一步,這才看清何修懿的樣子,眼瞳變得幽深了些:“修懿?”
何修懿故作淡定:“衣服都在箱子裡面,我剛打算過去換呢。正好看見你在洗碗,就先幫你把碗洗了。”
“……”
雖然也有幾年沒洗碗,不過以前何修懿曾帶著母親到處看病,每天都需要將保溫飯盒刷淨用來盛菜,手腳還是十分麻利。
沒過幾秒,何修懿感覺,自己頸子上被輕輕吻了一下。
“左然——”
接著,一雙手掌貼著何修懿大腿外側肌膚撩起襯衣,在發現裡面竟是真空的時候明顯頓了一下,而後繼續向上,一路來到胸口。
“……”何修懿嘴硬道,“內褲髒了,不能穿了,幹淨的也在箱子裡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