刷到高冷校草擦邊腹肌照,我辣評:
「老公,多發,愛看。」
結果當晚就被校草掛到了論壇上。
「下樓,讓你看個夠。」
1
520 這天。
朋友圈被小情侶們刷屏了。
我,母單二十年,寡門代言人。
正在宿舍刷著互聯網男菩薩的擦邊腹肌照斯哈斯哈。
剛剛小紅書給我推了一條圖文。
照片裡。
八塊腹肌塊塊分明,肩寬腰窄,穿著灰色衛褲。
下面隱隱有些顯大。
男菩薩濟世啊!
我臉紅心跳地仔細觀摩了一下。
趕緊留下我的評論,免得大數據以為我不愛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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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公,多發,愛看。」
剛評完就刷到 520 垃圾桶文學。
「家人們,誰懂啊!
「520 在家底下的垃圾桶撿到了一個蘋果 13pro!」
還有這樣的好事。
二話不說我穿上拖鞋就下樓。
剛一出宿舍門就看到垃圾桶旁邊杵著一個又高又瘦的男生。
他穿著一件黑色衝鋒衣,在又綠又紅的垃圾桶旁邊顯得有些格格不入。
我趣!
竟然是校草陳砚。
2
我停在原地,進也不是,退也不是。
陳砚聽到動靜,偏過頭來。
他瞥了我一眼,站直了身子懶懶道。
「不如把我撿回去。」
我猛地抬頭,眼神直直地撞進陳砚深不見底的眼眸,心跳漏了半拍。
「什麼?」
他雙手插在兜裡邁步朝我走來。
距離驟然拉近。
「我說,不如把我撿回去——
「做男朋友。」
我瞪大了眼睛。
起猛了,校草說要當我男朋友。
垃圾桶尋寶計劃擱置,我轉身就飛奔回了宿舍。
一屁股坐到宿舍凳子上的時候,我耳邊還在 3d 立體環繞著陳砚剛剛那句話。
刷著手機的舍友突然大罵了一句國粹。
「家人們速看論壇!!!」
躺在床上的舍友也坐了起來。
「起猛了,高冷校草陳砚發論壇了!」
聽到陳砚名字的瞬間,不好的預感油然而生。
接著三道如炬的目光落在我的身上。
「許願。」舍友幽幽地念到我的名字。
「陳砚讓你下樓。」
3
我連忙打開了學校論壇。
最頂上一條發帖人昵稱是明晃晃被認證的兩個大字:陳砚。
陳砚:【工商 203 班許願,下樓。】
評論區發瘋了。
【你說啊,你讓她下樓幹什麼?】
【我有個不太道德的猜想,有沒有可能是陳砚表白被拒了。】
我劃拉下來,發現陳砚偏偏就挑了這條評論回復。
【……】
我:「???」
忍不住辯解了一句:【姐妹,我隻是下去翻了個垃圾桶。】
突然手機叮的一聲。
小紅書收到了一條私信。
打開一看是一張裸著上半身的腹肌照。
我點進了他的主頁。
這不就是我之前刷到的互聯網男菩薩。
而他今天剛發的那條,就在幾小時前我剛剛辣評。
【老公,多發,愛看。】
私信緊跟著又蹦出來兩條。
【不是愛看?
【下樓,讓你看個夠。】
4
我石化了。
陳砚不會就是這位被我口嗨的互聯網男菩薩吧。
我兩眼發黑,真的好想現在就逃離這個星球。
睡醒後我在全校出名了。
昨晚那條論壇一傳十十傳百,越傳越離譜。
最後演變成了陳砚暗戀我多年,舔到最後一無所有。
更離譜的是。
我還掀起了翻垃圾桶的熱潮。
據說昨晚全校的垃圾桶都被翻幹淨了。
用她們的話說。
就是撿不到校草撿個校草兄弟什麼的也行。
大學生主打的就是一個來者不拒。
我看著被轟炸的私信快要站立不穩。
手機上還有二十多個未接來電。
我說不要如此如狼似虎。
但看到電話備注的一瞬間,我愣了。
是桑恆給我打的。
整整二十個。
5
我喜歡桑恆兩年,也曖昧兩年。
他換過很多任女朋友,大家都說他玩世不恭。
他對待感情就是玩玩而已。
但我卻還是無藥可救地喜歡上了他。
高三時我被同班的女生堵在廁所。
被正好路過的桑恆制止。
那是我第一次見到桑恆。
後來我給他送了一瓶牛奶。
他笑著接過。
指間相觸,溫熱的觸感讓我心跳漏了半拍。
但我沒有看到。
在我轉身離開的時候,牛奶就被嫌棄地扔進了垃圾桶。
那天以後。
欺負我的人收斂了許多。
似乎覺得我是桑恆罩著的人。
桑恆後來考去了 A 大,我整個高三起早貪黑也考來了 A 大。
再見的那天。
桑恆盯著我玩味地說:「加個微信?」
我一頭栽了進去。
……
昨晚 520 我接到了他主動打過來的電話。
電話那邊很嘈雜,人聲和歌聲混雜著。
「嫂子,桑哥喝醉了,你來學校旁邊酒吧接他回去吧。」
我到酒吧的時候。
桑恆叉開著腿癱在卡座裡,手裡支著玻璃杯。
杯裡的酒液在燈光下折射出細碎的光。
坐在他旁邊的男生看到我後抬手招呼。
「嫂子,這邊!」
可桑恆語氣卻染上了冷意。
「誰讓你叫她嫂子的?」
「桑哥,每次你心情不好,不都是喊願願姐來的嗎?」
桑恆每次心情不好無疑就是又分手了。
連他的朋友都知道我就是桑恆空窗期的消遣。
「舔狗就是舔狗,喊什麼嫂子。」
桑恆嗤笑了一聲。
後又偏過頭玩味地看了我一眼,拍了拍他身側的位子。
「過來。」
我看著坐在那笑得玩世不恭的桑恆。
試圖從他身上找到哪怕一點點那個少年的影子。
但一點都重合不上了。
我想我該放棄了。
嘴角扯了笑,頭一次嗆了聲。
「舔狗哪能坐,你們繼續玩,我就先走了。」
桑恆晃了晃手裡的酒,漫不經心道:
「今天你走出這裡,明天別回頭犯賤。」
我沒有片刻停留。
酒杯狠狠砸在地上的聲音從背後傳來。
桑恆早就不是兩年前的那個人了。
我早該明白的。
6
那晚回宿舍後。
小紅書一直給我推互聯網男菩薩。
我放飛自我,在各個評論區口嗨。
「老公,多發,愛看。」
「5.20-5.21 期間,面表白於寡人者,受上賞。上書表白寡人者,受中賞。表白於市朝者,聞寡人之耳者,受下賞。」
「還不和我聊天嗎?5 月 20 號的 0.52 不想要了?」
結果口嗨到校草陳砚評論區去了。
……
看著手機上顯示的二十個未接來電。
桑恆破天荒給我打這麼多電話。
無非就是發現我沒有像以往那樣再纏著他不放。
所以他不習慣了。
我斂下眉,把桑恆的所有聯系方式都拉黑。
卻在周末意外收到了部長發來的信息。
「許願,這學期的團建你都沒來參加,今天這次說什麼也得來。」
這學期五次團建我一次都沒去,情理上好像有點說不過去。
我答應了下來。
7
晚上 KTV 包廂裡。
我推門而入時,一眼就看到了坐在正中央的桑恆。
他身邊坐著一個漂亮的女生。
「許願,你來啦!」
部長招呼我坐過去。
位置就安排在桑恆的正對面。
坐在這裡的人大多數都知道我和桑恆的那點事。
再加上前幾天我和陳砚的傳聞鬧得沸沸揚揚。
看向我的眼神裡都帶上了好奇和探究。
桑恆的眼神從我進門開始就一直落在我身上。
目光沉沉,如影隨形。
他是校學生會長,我們這些分部門的聚會他向來不會參與。
今天卻破天荒地出現。
意味不言而喻。
今晚的局是他組的。
目的是什麼?
我看了看被他摟在懷裡的女人。
「我們正好在玩真心話大冒險,許願你新來的,就從你新開一輪吧。」
部長適時打斷了我和桑恆之間的僵持。
第一輪,我抽到了真心話。
部長剛想問:「許願,你和陳砚——」
就被桑恆冷聲打斷。
「你和他什麼關系?」
我拿起桌上的酒抿了一口,隨意地笑了笑。
「你又不是我男朋友,管得著嗎?」
話音一落,全場都安靜了。
桑恆的眼神死死地盯著我,似乎帶著點不可置信。
「這可是你說的,別後悔。」
桑恆似乎覺得我還是喜歡透了他,無論怎麼樣,我還會像以前一樣做他忠貞不貳的舔狗。
可惜我不想了。
我對桑恆的喜歡都是我給他加的那層厚厚的濾鏡。
是兩年前那個救贖我的溫潤少年。
而不是現在這樣的紈绔浪子。
我喜歡了他兩年。
如今濾鏡碎得徹底。
他在我眼中再無意義。
8
桑恆一杯又一杯地喝,大家都大氣不敢出。
輪到桑恆時。
他選了大冒險。
大冒險的內容是:「和在場的異性朋友親吻 30s。」
桑恆盯著我:「給你個機會,現在親我,我既往不咎。」
「願願姐,桑哥都向你低頭了,你就別鬧脾氣了。」
「大家都知道,桑哥心裡有你的。」
周圍的人都在勸。
我卻厭惡得徹底。
見我沒有反應,桑恆冷笑一聲。
偏頭抬起身旁那個女生的下巴就親了上去。
長達兩分鍾的法式舌吻。
包廂門突然再次被推開。
來的人從門口走了進來,手裡掌聲不停。
是陳砚。
「好生熱鬧,不知道我能不能跟大家一起玩玩?」
他也沒等,直接邁步走過來停在我身邊。
「喂,女朋友,往旁邊挪挪。」
女朋友三個字說出來的時候,桑恆手裡拿著的酒杯啪的一聲碎了。
陳砚挑眉看過去。
「桑主席,火氣這麼大?」
我看著血從桑恆的手掌裡流下來,也隻是看了一眼就偏了頭。
包廂亂成了一鍋粥。
「快找急救箱,去前臺找。」
有人急著找急救箱給桑恆包扎,經過陳砚身邊往門口去喊服務員時,卻被陳砚攔住了。
陳砚漫不經心道:「著什麼急,遊戲還沒玩完不是嗎?」
那個男生愣在原地。
隻見陳砚從桌牌上拿起剛剛桑恆用過的那張大冒險牌。
衝著桑恆散漫一笑。
「那我就選這個——」
話音一頓,陳砚偏過頭來看著我,嘴角勾了笑。
「女朋友,接個吻?」
9
陳砚的眼睛很亮,像是藏了星星。
剛剛喝的伏特加酒勁一上來,頭暈乎得厲害。
我不知道怎麼鬼使神差地就閉了眼睛親了上去。
耳邊聽到陳砚低低啞啞地笑了一聲。
柔軟的觸感落在我的唇瓣上。
感覺我的呼吸全都被他奪走,臉上的溫度愈加滾燙。
「換氣。」
兩個字把我的腦海裡緊繃的那根弦徹底崩斷。
鼻息間都是陳砚身上的味道。
我退開的時候,有些氣喘。
下一秒,耳邊卻擦過一陣狠狠的勁風。
不知什麼時候坐在那的桑恆起身走了過來。
接著一拳狠狠打在陳砚的臉上。
陳砚的臉被打偏,嘴角破了點皮。
「我的人,你也敢親?」
桑恆臉色陰沉,語氣裡充斥著戾氣。
陳砚漫不經心地擦了擦嘴角滲出來的血絲。
「我親我女朋友,有什麼不行?」
話落,陳砚也毫不客氣地打了回去。
「你管得著?」
「你他媽再敢說一次——」
桑恆氣極了:「她不可能做你女朋友!」
桑恆的拳頭堪堪要落到陳砚身上時。
被我拽住了。
他的力氣很大,連帶著我被往前帶了幾步。
小腿撞到尖銳的茶幾尖上。
桑恆一下停了手,想要過來扶我,卻被我不著痕跡地避開。
「你是覺得,我永遠都會跟在你身後做你忠貞不貳的舔狗嗎?」
他神色一怔,許是猜到我接下來會說什麼,有幾分慌亂。
「我——」
「桑恆,那我現在告訴你。
「我做誰的女朋友,都不會做你的。」
桑恆的臉色一下變得慘白。
10
話音剛落,包廂闖進來一群便衣民警。
「我們接到報案,說你們在這裡聚眾鬥毆,麻煩跟我們去一趟警局做個筆錄。」
我扶著陳砚轉身欲走。
卻在下一秒被身後的桑恆拽住了手腕。
他啞著嗓子:「我——」
陳砚停住步子,挑眉。
「還想打一架?」
我怕陳砚又跟他打起來,語氣也冷了下來。
「放手。」
向來高高在上的桑恆,竟一下紅了眼。
「能不能別走。」
我沒回答,轉身出了包間。
警察局裡。
我提著剛剛在一旁藥店買的藥走進去的時候。
值班民警正在問是誰先動的手。
局是桑恆組的。
那些人自然幫著桑恆說話。
我把袋子放到桌上,拿出碘伏棉籤時,桑恆的眼睛微微一亮。
把凳子往我的方向微微挪動,接著把那隻還沒處理的手伸到我面前。
手裡還嵌著碎著玻璃碴,看上去觸目驚心。
我不意外桑恆的舉動。
因為過去兩年,我是最見不得他受一點兒傷的。
「許願,剛剛你說的隻是氣話對不對?
「我就知道。」
桑恆的目光轉向陳砚,語氣刻意,「你見不得我受傷,以前看我哪裡傷了都要掉眼淚。」
陳砚沒說話,但擱在身側的拳頭微微攥緊。
桑恆輕輕呼了口氣。
「你現在幫我上藥,剛剛的事我就當沒發生過。」
我連個眼神都懶得給他。
側過頭用塗了碘伏的棉籤輕輕擦拭著陳砚嘴角的傷口。
陳砚渾身一僵,嘶了一聲。
可憐巴巴地看著我。
「疼。」
剛剛還在說著話的桑恆安靜了。
氣氛驟降到零點。
「哪裡疼?」我動作愈發輕。
一點一點替陳砚上好藥,把棉籤丟到垃圾桶。
然後朝做筆錄的民警說了一句。
「警察,我剛剛在場,離得最近。
「我作證,是桑恆先動的手。」
11
陳砚牽著我走出警察局的時候。
桑恆死死地盯著我的背影。
「就為了他,你要和我鬧成這樣?」
我頭都沒抬,從他身邊走過時我開口道:
「不是鬧。
「是我們到此為止。」
桑恆愣神地看著我,我和他擦身而過。
和陳砚兩個人走在路上。
後知後覺我剛剛到底做了什麼。
和陳砚僅僅見過兩面。
第一次我口嗨要摸他腹肌,今天就把人家給親了。
臉上不受控制地升起溫度。
晚秋的風有些涼,卻依舊緩解不了我臉上的熱意。
我試圖讓氣氛不那麼詭異,出聲道:
「你怎麼會在那?」
「我們籃球隊今天在那辦活動,路過你們包廂。」
話題又繞回了剛剛包廂。
我突然發現陳砚的耳根也有些紅。
他突然偏頭看著我。
「你能不能不喜歡桑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