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楚津見我看著那塊魚肉半天也不吃:「放心吃吧,沒有刺,我已經把刺剔出去了。」
我夾了一塊放進嘴裡,小心翼翼地嚼了兩口,確實沒有刺。
「謝謝你啊。」
莊楚津沒有看我,又在我碗裡夾了一塊排骨:「不用謝,你哥交代我讓我照顧好你的。」
得,又自作多情了,還以為是對我有感情呢。
我化悲憤為食欲,專心幹飯。
13
我從主臥搬出來已經好幾天了,莊楚津跟個木頭一樣,一點反應也沒有。
我開始懷疑自己當時是不是太衝動了,就算莊楚津是因為我哥的原因才對我好又有什麼關系,我倆是持證上崗,他還能跟我離咋的。
現在我自己收拾鋪蓋卷搬出主臥,他又不問我,我總不能再自己搬回去吧。
我摔到床上,用被子把自己卷起來:「穆景欣啊穆景欣,你看看自己辦的好事,你的腦子到底在想什麼啊?那麼衝動幹什麼?現在好了吧,不僅人沒得到,連位置都讓出來了。」
我從被子裡拱了出來,不行,我不能就這麼放棄。
我掏出電話,撥給姚娆,現在隻有我的好姐妹才能幫我出主意了。
姚娆在聽到我跟莊楚津不僅沒有實質性的交流,我還衝動搬出主臥後,恨鐵不成鋼地說:「他是個木頭,你總不是吧。他不行,你就主動出擊啊。我聽說,他酒量不是很好,你可以先把他灌醉,之後的事情那不是隨便你了嗎?」
我覺得姚娆說得有道理:「行。但是,你怎麼知道莊楚津酒量不好的?我記得你倆應該不算熟吧,你倆背著我一起喝過酒?」
姚娆說話有些支支吾吾:「就上次聽到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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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次?我哥送你回家的那次?」
這回姚娆斬釘截鐵地說:「對,就是那次。我無意間聽見的。」
「好吧。你最近找我逛街的頻率變低了不ṱũ̂³少,你不會是背著我談戀愛了吧。」
「沒有,怎麼可能,要是找了,我還能不告訴你嗎?」
很好,姚娆的聲音又開始飄了,我已經可以確認了,她就是背著我談戀愛了。但姚娆不是一個能憋住事情的人,她如果談戀愛的話,一定會廣而告之的。那就是最後一個可能,這個人可能不是什麼好人,她自己也清楚,但上頭了,就是要談。
姚娆是那種不撞南牆不回頭,撞了南牆也不回頭的脾氣,勸她分沒什麼用,說不定還會激起她的逆反心理。
我叮囑道:「你談戀愛就談,把眼睛擦亮再談,別讓人騙了。」
姚娆像是沒想到我會這麼說,過了一會兒才小聲地說:「我知道的。」
14
打定主意,就開始行動了。
我掏出手機,給莊楚津發了條消息:【今晚加班嗎?】
過了一會兒,莊楚津才回我:【嗯,加。】
我看著屏幕上簡單得不能簡單的回答,什麼計劃都沒有興趣實施下去了。
敷衍人都沒有這麼敷衍的,多說兩個字不行嗎?
叮——
是莊楚津的消息:【你要是困了,就先睡,我今晚不一定幾點回家。】
行了,別說了,這麼多字,沒有一個是我愛聽的。
我覺得莊楚津最近在躲著我。我在家的時候,他總是加班,我不在家的時候,他從來不加班。
難不成他知道我的計劃了,所以才故意躲著我?
我掏出手機給他發了條消息,就帶著鋪蓋卷去了姚娆家。
姚娆像是早就知道我會去一樣,見到我沒有半點驚訝,甚至拉著我就進屋了:「看,這是我為你量身打造的零食庫,我就知道你的計劃不能成功,到時候你肯定得來我這,我早早就給你準備好了。」
我現在幹什麼都提不起興趣:「你怎麼知道我不能成功?」
姚娆神神秘秘地朝我眨眨眼睛:「佛曰:不可說,不可說啊。」
要是換作以前,我肯定會拉著她刨根問底,但是現在沒有這個興趣了。
姚娆也不多問我,隻是拍了拍我的肩膀:「多大的事啊,別灰心,三條腿的蛤蟆不好找,兩條腿的男人還不好找嗎?大不了你就跟他離婚,讓他後悔去吧。」
我沒說話。我現在,可能也許大概,不想離婚。
15
我在姚娆家住了一周多,莊楚津一條消息也沒給我發。我每天窩在沙發上,抱著手機,生怕錯過一條他的消息。
結果就是沒有消息。好不容易手機響了,我拿起來看了一眼,還是姚娆的電話。
「欣欣,你都在家待好幾天了,今晚出來玩吧。」
姚娆那邊的聲音很大,我不由得提高了聲音說話:「我就不去了,你注意安全啊。」
「好吧。」
掛了電話,我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
我的腦子裡都是莊楚津,這幾天我想起他的次數越來越多了。
我承認了,我不光是喜歡莊楚津的臉和身材,我可能還有點喜歡他這個人。
我拿過手機,點開他的聊天記錄,像潭死水一樣,一點動靜都沒有。
我沒忍住給他發了條消息:【在幹嘛?】
五分鍾。
沒回。
十分鍾。
沒回。
唉,也不知道我在期待什麼,不回就算了吧。
我收了手機重新躺回床上。
在我迷迷糊糊快睡著的時候,手機響了。
我本不想接,但是它響個沒完沒了。
我摸到手機,點了接聽,把手機放在耳朵上:「誰?幹嘛?」
「穆景欣,把你老公給我領回家,老子要被他煩死了。」
我哥這一嗓子把我的睡蟲都喊跑了,我連忙從床上坐起來問:「什麼?他在哪兒?」
我開車到了酒吧,還是那個位置。
我剛走過去,就看見我哥僵著身子坐在沙發上,身上好像還掛個人,走近一看還是個男人,再仔細看,這個男人是莊楚津。
「哥,你們這是幹啥呢?」
我哥冷著一張臉,看了看我,又看了看他身上的莊楚津:「還不過來,把他從我身上拽下來。」
「哦,哦,馬上。」
我上前一步把莊楚津從我哥身上撕了下來,這一身酒氣,不用問都知道是喝多了。
莊楚津有些不滿我的動作,想甩開我抓著他的手,試了幾次沒甩開。有些不高興地回過頭想看看是誰敢抓他,一回頭剛好對上我的臉。
我從未見過這樣的莊楚津,委屈又狼狽,他喜歡喝酒,卻不會貪杯,更不會喝醉,是個極自律的人。他有時候也會跟我哥一起出去喝幾杯,每次回家的時候也是滿身酒氣,在客廳稍坐一會兒就會轉身去洗澡,沒有一次像今天這樣醉過。
莊楚津眨巴眨巴眼睛,然後委屈巴巴地說:「老婆,你為什麼就是不能喜歡我呢?你不知道跟你結婚,我有多高興,我求了你哥好久,他才同意把你嫁給我的,為什麼你就是不喜歡我呢?」
我被莊楚津的話震在了原地。
他這話是什麼意思?
聽著他的喃喃自語,我有些愣,他也喜歡我嗎?他聲音裡那一絲絲的憂傷是因為我嗎?
我想可能是的,我走上前,蹲下身看著已經醉倒在沙發上的莊楚津說:「回家嗎?」
莊楚津睜著迷茫的眼睛看著我,舌頭有些僵硬,費力地說著話:「我沒有家了,我老婆都搬走了,她不要我了。我老婆不要我了,我沒有家了。」
我抬手摸了摸莊楚津的腦袋,吸了吸鼻子,忍著眼睛的酸朝他笑了一下:「怎麼會不要你呢?我還要吃你做的飯,給你買衣服,跟你一起去旅遊呢?」
莊楚津愣愣地看著我,問:「真的嗎?你沒騙我?」
我點了點頭:「真的!」
16
喝醉酒的人真是死沉死沉的,莊楚津個子又高,我費了牛勁才把他從酒吧搬回家。
剛進門,他就站不住地往地上摔:「你再堅持一下,到沙發上再睡啊。」
我拖著他好不容易走到沙發,把人甩了上去,看著他這個樣子還真是讓姚娆說對了,他酒量真的很不好。
我去衛生間弄湿了毛巾給他擦了擦臉。
莊楚津突然睜開眼睛看著我,喝了酒的他眼尾紅紅的,我的手沒忍住輕點了一下他的眼睛。他握住我的手,聲音輕輕地說:「老婆, 我知道你喜歡體育生弟弟, 但是我的身材也不差的, 你摸摸。」
莊楚津拉著我的手從鼻子往下一寸一寸地引導我去探索。
下巴, 脖頸, 鎖骨, 胸肌, 腹肌, 我好像被蠱惑了一樣, 腦子裡除了莊楚津什麼也裝不下。
在摸到褲子的時候, 我瞬間清醒了過來, 紅著臉縮回了手。
莊楚津有些不滿意我的動作, 還要拉著我的手繼續朝下。
Ŧų⁷婉拒了,婉拒了親!
莊楚津感覺到我的抗拒, 眼睛裡面滿是失落:「老婆, 還是不行嗎?還是沒辦法喜歡我嗎?」
我見不得莊楚津這副小狗失落的樣子,顧不得其他, 脫口而出道:「喜歡你。」
莊楚津聽到我的話, 還有些沒反應過來。
我貼近他的耳朵, 聲音輕卻鄭重地又說了一遍:「我喜歡你, 莊楚津。」
幾乎是瞬間,我看見莊楚津的眼睛亮了又亮。他撐起半個身子,問:「老婆, 我能吻你嗎?」
好像是怕我拒絕, 又加了一句:「不能也沒關系的。」
我沒說話, 直接用行動證明了。
莊楚津的嘴唇有些涼, 但是很軟, 像果凍一樣很好親。
我剛想拉開距離,就感覺眼前轉了個圈, 我被莊楚津壓在了沙發上, 他低頭看著我, 笑了笑, 說:「老婆,剛才那隻能叫親, 接下來這個才叫吻。」
莊楚津低頭吻住我,他撬開了我的嘴唇,我的呼吸被他掠奪,我甚至能感覺到肺部的呼吸被一點一點地榨幹,我的腦子開始不受控制,我的眼前開始出現煙花。
不知道過了多久, 莊楚津才放開我, 我感覺再過一會兒,我可能會憋死, 成為第一個因為接吻而死的人。
莊楚津把我從沙發上抱了起來, 走進臥室放到了床上, 他壓在我的身上,湊近我的耳朵,小聲地問:「老婆, 可不可以?」
我輕輕應了一聲。
我的腦子突然閃過一個問題。
莊楚津不是醉得路都走不了了嗎?那他是怎麼穩穩當當把我從沙發抱到床上的。
我的理智在莊楚津貼著我的耳朵說話時徹底繃斷,他的聲音充斥著不滿和誘惑:「老婆,你不專心哦。」
我被莊楚津徹底拖進了名叫幸福的漩渦。
不想抽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