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再怎麼哭喊也沒有用,節目組一早就把規則明明白白地擺在那裡,一群看不見現場的粉絲們隻能痛苦地哀嚎:“所以第三組的任務是什麼啊?!”
“就一匹馬,是不是栀栀和祗哥要同騎了?!”
“同騎啊啊!想想就很甜,為什麼不給我看嗚嗚嗚!”
第三項任務確實是需要兩人同騎一匹馬,繞場一圈,把空中吊著的五個圓球全部拿下,就算成功,限制時間五分鍾。
這任務確實簡單,隻要不是騎著馬散步,催著馬兒跑一跑,再眼疾手快把圓球全拿下,難度系數不大。
棠栀一聽要上馬這條件就抵觸的要死,後面跟著的教學內容她又一個字都聽不進去了。
這馬再溫順,也架不住又高又大啊。
這任務完全是恐高患者的地獄,她嚇得不敢說話,慫在一邊弱弱地問:“必須要兩個人同時上馬嗎?有沒有什麼別的置換任務可以做的?”
像釣魚那次一樣,給個其他任務,那種她能完成的的任務……
“沒有。”
工作人員給她鼓勁:“這個任務很簡單的,他們第一組半個小時就做完了,你放寬心。”
棠栀還是退縮,心裡的小人在瘋狂尖叫。
我不行我會死。
我光是想到坐在馬背上就覺得巨恐怖!
她一張小臉嚇得煞白,剛才還一臉嘚瑟,這會兒眼底全是懼意。
江祗把她的反應看在眼裡,想到攀山那天她的狀態和現在差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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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一旁等了會兒,看她仿佛已經石化,出聲問她:“害怕?”
棠栀內心天人交戰。
到底是克服恐懼,勇爭暖氣大床房;還是勇敢say no,就此放棄這個任務,後面的環節自然也不要肖想太多,大床房插著翅膀和她揮一揮衣袖不帶走一片雲彩……
那顯然還是第一個選擇比較積極向上。
她搖搖頭,唇齒打顫:“不……不怕。”
馬背再高,也高不過她那天攀山的高度。
她連那麼高都上去過,還能怕騎馬了?!
江祗對她話裡的不怕存疑,又確認一遍:“真的?”
“真的真的。”棠栀心一橫,踩著已經擺好的小樓梯,一腳踩著馬镫,雙手放在馬鞍上,想要借力,但手臂跟面條一樣軟噠噠的,不僅沒力,還一直抖得跟篩子一樣。
連上馬都上不去。
江祗微揚了下眉,微哂,又問了一遍:“真不怕?”
這人怎麼還喜歡火上澆油呢?
棠栀有點惱羞成怒,臉上浮起一層薄薄的粉:“我就是覺得這馬有點高……”
激將法對她很好用,棠栀解釋完再嘗試了一次,總算上了馬。
還沒來得及松一口氣,目光一掃地面,頓覺一陣暈眩。
她手裡牢牢地攥著韁繩,全身緊繃,在心裡頻頻默念了三遍“這馬很溫順”,給自己洗腦,克服恐懼。
但等江祗上馬後,這種恐懼又被另一種恐懼給替代了。
他他他……
他們也坐得太近了吧!
男人身上清冽幹淨的氣息,就這樣自後方湧來,他兩隻手自她手肘下方穿過,自然而然地牽住了那根被她緊揪著的韁繩,她就像是被他抱住了一樣。
他的手臂也隻是虛虛的貼著她的腰,他們之間根本沒有任何相觸,但這樣擔憂觸碰的感覺,比相觸還要讓人心裡小鹿亂撞。
棠栀脊背僵直,動也不敢動,生怕自己稍微往後靠一點,就能碰上他的胸膛。
她低下頭,看見男人指骨分明的手,他有力的手臂就圍在她身邊,像是一種保護。
“出發?”
他的聲音離她好近,低沉磁性,又不失少年人的清澈,棠栀的心尖顫了下。
她毫不懷疑,如果她沒有戴著帽子的話,或許還可能聽見他近在咫尺的呼吸聲。
“嗯……”
她猶猶豫豫地應了,江祗才促馬前行。
身下的馬開始慢慢地往前走,棠栀心頭的兩種恐懼慢慢交織在一起,整個人都不太好。
快崩潰前,她聽見江祗的聲音:“放松。”
這不是廢話?
她深呼吸都做了好幾個!
但這會兒江祗願意跟她說話真是謝天謝地謝菩薩,棠栀嚶嚶一下,坦誠回答:“我……我有點怕。”
“怕就好好抓住韁繩,別眼睛亂瞟自己嚇自己。”
這人是在她身上裝了攝像頭嗎?怎麼連這個都知道?
棠栀癟了下嘴,和他沒話找話:“這種時候你應該說‘別怕,有我在。’或者‘怕什麼,我會保護你’。你這個男朋友當的真的很不稱職欸!”
話落就聽見身後一聲嗤笑。
真是個給點顏色就燦爛的主兒,還控訴上了。
棠栀當沒聽見,繼續絮絮叨叨地和他講話。
說話的時候,好像恐懼感就沒有那麼強烈了。
她正說到“完美男友應該擁有的幾大良好品質”,身下的馬忽的加速,棠栀一個哆嗦,重心不穩地往往後仰去,結結實實地栽進了江祗的懷裡。
嚶!
最擔心的事情還是發生了!
棠栀嚇得六神無主,掙扎著要坐好,雙手在空中無力地劃拉兩下,最後幹脆把手支撐在他的大腿上,希望借力盡快逃離。
一隻手不夠,就用上兩隻。
誰知道她好不容易挪出去一點兒,這馬又是一蹬,帶著她整個人一跳,剛挪出去那點兒微乎其微的距離一下就被拉回來不說,還一屁股坐他大腿上了!
棠栀:“……!@#¥%&*()”
絕望,現在就是很絕望。
這馬還在跑,迫使著他們一顛一顛的,像極了愛情全壘打時最動人的模樣。
第21章 看來隻能我自己回味了。……
棠栀整個人都不太好。
在這長達五秒鍾的顛簸裡,幻滅又羞恥。
江祗黑著臉將馬停下。
棠栀飛快地從他身上彈下去,坐著也不是,下地也不敢。
隻能僵硬著脊背,雙手放在馬鞍上,動彈不得。
熟悉的譏諷聲再次自身後傳來:
“你一天到晚腦子裡都想的什麼亂七八糟的玩意?”
他來了他來了他帶著他的憤怒罵出來了。
棠栀理虧,收著嗓,恹恹地說了聲對不起。
江祗:“你說什麼,我沒聽到。”
棠栀提著一口氣憋在胸口,悶的要死。
她覺得羞惱,聲音一下提上來,中氣十足地喊出來:“對不起!”
這一聲對不起,喊得跟軍訓口號似的,又響又亮。
這回他再聽不到,可以去檢查耳朵了!
身下的馬被她驚了下,尾巴一甩顛了顛。
失重感襲來,棠栀心尖一顫,一顆心都提到嗓子眼。
以後騎馬什麼的,一律都進這輩子再也不會做的事情的列表裡。
江祗原本確實氣。
這會兒又募的被她這大聲道歉給逗了下,心底那股火氣又一下散了大半。
“喊這麼大聲,你還覺得挺光榮。”
棠栀原本覺得羞恥極了,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但是人嘛,丟臉丟多了,也就習慣了。
她厚著臉皮,決定破罐破摔了:“對,我就是饞你身子,坐你大腿了。你說吧,怎麼解決。”
很好,很有事後不認賬的渣男那味兒了。
她現在和拔D無情的渣男的區別,就在於手裡沒有一根事後煙。
江祗盯著她的背影看了好一會兒,無言沉默下來,再度驅馬前行:
“這回坐穩了。”
她當然知道要坐穩。
棠栀還借著馬鞍的力,拉著自己多往前挪了挪。
太難了太難了,做個任務真是太難了。
滿腦子社死畫面,高都不恐了。
他們順利地過了這一關,拿到了三顆星星的獎勵。
原本獲勝她總是很興奮,這回卻沒有。
從馬身上下來後,一直恹恹地,小步小步地跟在江祗後面走,一顆心七上八下地亂跳。
她臉皮再厚,馬背上發生的一切還是會被牢牢地記下來。
直接奪下她心裡社死瞬間第一名的桂冠,一騎絕塵地將之前那些小打小鬧的社死情節甩開——
真是造了孽了。
江祗發現她沒跟上來的時候,兩個人又落下來好大一截差距。
他在原地等她挪過去,見她低著頭,仍舊恹恹的,像是被抽幹了靈魂,顯而易見地喪氣,“嘖”了下問:“哭了?”
棠栀不想理他。
她現在看見他,就滿腦子黃色廢料,再加上剛才親身實戰了一下,羞恥度直接拉爆表。
一點也不利於她的身心健康發展。
她不看他,繼續低頭往前走。
她這樣很反常,江祗拉了她一下:“真哭了?”
棠栀想邁步,但手腕被他拉著,她一步邁出去又退回來。
這下有點惱羞成怒了。
她氣洶洶瞪他一眼:“沒有。”
“我揩你油,我就算哭了,那也是高興哭的。”
江祗放開她的手:“能不能好好說話。”
“我哪裡沒有好好說話?”棠栀繼續瞪他:“那你發誓忘掉剛才的畫面!”
原來還在為剛才的事介意。
江祗同意了:“好。”
棠栀又不信:“真的?”
還真是越給陽光就燦爛。
江祗沒理她,繞開她直接往前走了。
棠栀的沮喪情緒少了點,忙小步追上他,非要再聽一遍肯定回答:“真的真的?!”
纏人的厲害。
江祗的步子猛地頓下來,語氣薄涼,嘲諷拉滿:“不忘掉留著回味?”
這路子倒是很對棠栀心裡預期的味。
她的壞情緒總算徹底消失,“哦”一下,很配合地回他:“看來隻能我自己回味了。”
滿嘴跑火車。
真要對她發展點什麼,又怕的一批。
人慫偏愛撩。
江祗懶得理她。
兩人抵達第四個任務點時,那邊夏秋秋和傅皖之也剛好下了車。
見到棠栀,夏秋秋愣了一下,驚道:
“栀栀,你們也太快吧?!”
下午的出發順序還是按照星級多的來排序出發的。
夏秋秋和傅皖之最先離開,比棠栀和江祗早走10分鍾,密室逃脫環節,她也靠著實時彈幕的提醒,快速地帶著傅皖之一起過了關。
本來以為他們會是最順理成章的第一名,誰知道棠栀和江祗竟然比他們還快的多!
這還是那個遊戲黑洞棠栀嗎?
開掛了啊!!
“對。”
棠栀笑了下,心說要是沒有那個窒息的社死情節,她和江祗還能再快一點點。
那邊工作人員拿出計星板,上面明確寫著兩組的星星數。
“姜糖”CP:17顆星。
“晚秋”CP:19顆星。
如果棠栀和江祗率先完成了第四項任務,那麼他們將獲得三顆星,以20顆星星險勝夏秋秋和傅皖之,實現最後的逆襲和反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