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栀一覺醒來,穿成了小說中男主頂流江祗的女友。
原主仗著娃娃親約定,對著江祗死纏爛打多年,要求江祗陪她參加《我們正相愛》這檔戀愛綜藝,等到綜藝結束後,如果江祗沒能愛上她,她便放手,還江祗自由。
第1章
“棠栀,你別難過啦。雖然你們選到的房間是差了點,但俗話說,房間越小,感情越好,這是好事呢!”
《我們正相愛》節目組租下的別墅客廳窗明幾淨。
棠栀坐在沙發上,仰頭將杯中果汁飲下,一張精致的小臉皺巴巴的,看起來確實委屈。
勸她的人叫顏無憂,也是這檔戀愛綜藝的嘉賓之一。
“現在就江祗一個人在房間裡打掃衛生,你坐在這鬧脾氣,多不像話啊。快打起精神來,回去和他一起打掃,小情侶嘛,有情飲水飽,一起勞動也快樂的。”
棠栀坐直了身子:“不是,無憂姐,我沒鬧脾氣……”
她穿書了。
穿書也就算了,還穿成了書裡男主的作精前女友。
男主江祗為了擺脫娃娃親女友棠栀的騷擾,答應了棠栀上戀愛綜藝《我們正相愛》的要求。
棠栀同他許諾,如果綜藝結束,江祗對她仍舊沒有產生任何感覺,就解除婚約,並且分手。
原主想的很不錯,這一檔節目,旨在放大戀人雙方的互動,制造甜蜜氛圍,她相信通過這個節目,江祗和她相處,一定會愛上她。
當然,原主想的確實沒錯。
這檔綜藝確實很甜,嘉賓們之間的互動也很有愛,一經開播,就圈粉無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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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獨原主和江祗這對,尷尬氣氛簡直快要溢出屏幕,塑料情侶這個詞簡直為他們量身定做。
原本還擔心自家哥哥是否淪陷的粉絲們在屏幕前直呼大快人心。
一月過後,江祗仍舊沒有愛上棠栀,兩人如約分手,棠栀卻後悔了。
她多次在社交平臺上放出自己和江祗在一起的照片,懇求江祗回心轉意,遭全網罵也不覺,仍舊痴心對江祗,直到真正的女主出現,炮灰前女友棠栀完成黑化,徹底變成惡毒女配,下場悽慘的一批。
棠栀自然不會喜歡江祗。
但是她暫時還不能和江祗分手。
穿書過來後,她的心裡就一直有一個聲音在堅定地提醒她,絕對不能更改劇情。
江祗作為男主,她作為男主成長軌跡上的一環,不能做出任何改變,不然就如同蝴蝶效應一樣,會牽扯出一系列的後續的改變的事情。
她隻有等到綜藝結束,正式退出男主的劇情後,才可以自由地發展。
她隻能再在這綜藝裡苟下去。
苟也不能輕松的苟。
這麼多攝像頭拍著呢,這又是一檔大熱綜藝,觀眾基數非常多,貿然改人設,萬一被人看出來她不是原來的芯了,被抓走調查怎麼辦?
她還得維持住原主的作精人設。
害。
就挺難。
好在隻要等這檔綜藝結束,她就可以和江祗分手了。
到時候再給自己立個放下戀愛腦、擁抱嶄新人生的標籤,怎麼著也能讓之前罵她的黑粉們歇停點吧。
顏無憂見棠栀一直憂鬱著,沒什麼反應,推了她一把:“行了,你就聽我的,趕緊回去幫一幫你的親愛的吧!”
《我們正相愛》這一檔綜藝,採取的是全程直播的模式。
節目組邀請了三對情侶入住戀愛別墅。
別墅裡裝有數百個攝像頭,事無巨細地記錄著嘉賓們在一起的生活點滴。
粉絲們可以進入每一對情侶嘉賓的直播間,觀看喜愛的情侶日常。
這個節點,節目已經直播了有一會兒了,好評如潮,嘉賓們之間的甜蜜互動也引得無數網友在屏幕前嗷嗷叫,大喊著快把我殺了給他們助助興。
唯有棠栀一人,包攬觀眾們所有戾氣。
她嬌氣且作,在重要到關系到選房的遊戲環節,因為嫌下泥塘的任務太髒,磨磨唧唧一直丟分,硬生生拉著江祗從排名第一變成了排名第三,榮獲最小、最髒亂的房間。
江祗是頂流歌手,粉絲無數,彈幕上全在罵棠栀廢物,求江祗快和她分手。
可萬萬沒想到,害江祗住進了最小最髒的房間的棠栀,還好意思坐在沙發上嘆氣,逃避打掃房間的任務,甚至還嫌差!江祗的粉絲們怒氣衝天,整個直播屏幕上,全是滿滿的罵聲。
[麻了。看別的組甜甜蜜蜜磕糖磕得快要昏過去,看我祗哥的部分卻給我憋一肚子氣!]
[真的從來沒有這麼討厭一個人過,棠栀真的好煩啊,我在她身上完全看不到一絲優點,好心疼我祗哥,怎麼就找了棠栀這樣的女朋友呢?]
[這該死的娃娃親,都什麼年代了,封建迷信害死人啊!希望祗哥的爸媽能看到這個綜藝,趕緊結束這段離譜的婚約!]
[顏無憂人也太好了,還哄著棠栀回去幹活,我真的麻了,如果我在這個別墅裡,我都恨不得踹棠栀兩腳!]
棠栀不用看,都知道彈幕上肯定都是罵她的。
不過她才不準備上去陪著江祗一塊兒收拾呢,坐在這喝喝小果汁,聽聽小音樂和旁人勸慰,才是作精的正確打開方式。
顏無憂都這樣勸她了,她再賴下去,就顯得挺不知好歹了,棠栀忙真誠道謝:
“顏姐,你說得對,我這就回去!謝謝你!”
見棠栀終於開竅,顏無憂也笑著站起來:“沒事,對你有用就好。”
江祗是她欣賞的後輩,勸棠栀就是在幫江祗。
不然,她對棠栀這樣的作精,也是敬而遠之。
-
棠栀穿來時,正好是兩人抽到最差房間,原主坐在沙發上鬧情緒的時候。
距離那時已經過去有四十分鍾有餘,江祗是男主,幹活效率不會差,那個小房間這會兒應該差不多幹淨了。
棠栀算的準準的。
她推開門,聲音是精心設計過的微上揚兩度的嬌:“江祗,我來幫你——”
房門倏地打開,屋中男人動作猛地一頓,攥著衣角的雙手迅速放下。
即便如此,他剛才裸露在外的那一截勁瘦的腰線,還是讓棠栀默默驚豔了一下。
食色性也,這男人看著清冷淡漠,身材卻好火爆,人魚線和腹肌流暢漂亮,引人浮想翩翩。
無可抑制的,棠栀的目光在他的腰上停留了會兒。
恰在此時,江祗轉過身來。
他原本側著身子,她的注意力又在他的腰上,直到他轉過來,她才看清他的長相。
不愧是男主。
這確實是一張,精致到讓人過目不忘的臉。
男人淡淡向她分來一眼,一雙好看的桃花眼微微揚著。
他身上有種很矛盾的氣質,介於淡漠和凜冽之間,又帶著點兒說不清道不明的性感。
這倒是有點兒超出棠栀的預期,她本以為江祗作為男主的好看,是那種正氣凜然的好看,但這會兒遠遠的看著,正午光線暖融融地照進窗來,將他的五官襯得明媚深邃,卻愈發透出一股兒禁欲的味道,要是再戴上一副金絲邊眼鏡,就活脫脫一斯文敗類。
——江祗。
棠栀在心裡默念了一遍他的名字。
忽的能理解,為什麼說,江祗是時下最頂流的實力兼偶像歌手,沒有之一。
他出道時,低沉卻不失清澈的嗓音,便牢牢地抓住每一位聽眾的心。
迄今為止,他出道五年,就已經拿過4屆金曲獎,自出道後,便一直蟬聯國內年度專輯銷量的冠軍。
而這樣英俊的外表,更是讓他在時下較為萎靡的音樂市場上,大肆吸粉。
他的長相與他的音樂一樣,相輔相成。
棠栀回神的時候,正對上他黑沉沉的眼。
男人的目光短暫地在她的臉上停留了兩秒後,便徑自走進了洗手間。
他什麼話都沒說。
但又好像什麼話都說了。
洗手間裡很快傳來一陣水聲。
無形中,棠栀感覺饞他身子這四個字仿若破空而出,牢牢地貼在了她的腦門上。
棠栀尬了下,把目光轉向別處。
在江祗打掃過後,這間房間顯得非常的幹淨整潔。
但這間房很小,屋內隻有一張窄窄的80公分的床。
貼著一邊的窗和牆,走道細細長長一條,另一邊與牆體粘連的是置物架,在這之後就是一件窄小的衛生間,衛生間門口正對著的牆壁被做成了衣帽間,頗有幾分酒店格局。
這也太小了!
晚上怎麼睡啊?
想到晚上要和江祗獨處一室,棠栀忙去檢查原主帶來的行李箱。
嗬——
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
足足六個!
其中四個行李箱是衣服,一箱是護膚品和化妝品,還有一個箱子是一些用得上的生活用品。
看得出來,為了這一趟戀愛綜藝,原主確實做了很多的準備。
但現實從來都不是努力就會有好結果的,在錯誤的道路上努力,隻會錯的越來越遠。
棠栀一邊收拾著行李,一邊在心裡唏噓地感慨。
她收拾的差不多時,浴室裡的水聲也停了,不一會兒,衛生間的門鎖打開,江祗走出來。
他剛洗了澡,發間的水滴順著他的動作落進擦拭的毛巾裡。
見她將六個行李箱都攤著,滿滿當當地擺了一屋,不著痕跡地皺了下眉。
棠栀垂著眼,沒敢看他。
隻是把行李箱裡的洗漱包拿出來,準備放進浴室的洗漱臺上。
江祗剛洗了澡,浴室裡全是氤氲的霧氣。
棠栀才剛走進去,浴室裡殘留的水就全湿進了腳上的一次性拖鞋裡。
她正想著自己等會要換雙鞋子,腳下一個打滑,人就直挺挺地撲進正站在衛生間門口吹頭發的江祗的懷裡。
吹風機“砰”一聲落地。
男人身上清冽的氣息,混雜著沐浴露好聞的香味,一並湧入鼻息。
棠栀雙手抵在他的腰上,薄薄一層襯衫下,是男人滾燙又勁瘦的肌肉。
這擺放的位置如此精準而優雅,可真是巧他娘給巧開門,巧到家了。
棠栀的腦袋嗡一聲炸開。
她急忙起身,此地無銀地將手背到身後,眼睛抬起,下意識地想去看江祗的反應。
男人黑沉沉的眼裡,眸光很冷。
嘴角銜著一抹嘲弄的弧度,仿佛在看一場演技拙劣的投懷送抱。
很好。
她饞他身子這件事情,怕是解釋不清了。
作者有話要說:
*男主叫江祗(zhǐ),第三聲。
百度百科:“祗”是一個多音多義字。
“祗”讀作zhī時,意為敬,恭敬;敬辭;適,恰。
讀作zhǐ時,“祗”同“祇(隻)”,隻、僅僅。
第2章
幸好房間內並沒有裝有攝像頭,不然彈幕肯定炸了。
棠栀站定,有點窘,試圖解釋:“如果我說我是不小心的,你能接受這個解釋嗎。”
江祗垂眸,長睫下一雙黑眸深深,語氣冷淡:“偏偏這麼湊巧,不偏不倚撞在了我身上?”
“嘿,這不巧了嗎!”棠栀尷尬扯了下嘴角,“要不,你撞回來?”
想也知道她這個提議在江祗看來有多無理取鬧。
他眼中的嘲意更深,顯然對她沒了說話的欲望,俯身撿地上的吹風機。
棠栀頓了下,思考怎麼解釋,忽的想起來自己可是個作精,還是個深愛著江祗的作精。
作精的人設不能崩,棠栀瞬間理直氣壯了起來:“我是你女朋友,撞你懷裡怎麼了?以後我們要是結婚了,我不僅能撞你我還能抱你呢!”
聞言,江祗俯身的動作頓了一拍。
隨後他撿起吹風機打開開關,清冷的嗓音夾在嗚嗚的風聲裡,模糊地傳出來。
“棠栀,我說過,我不會愛上你。”
這話對棠栀來說沒有任何殺傷力。
“不愛就不愛。”
她語氣刁蠻,聲音卻越來越低:“可以不愛,但不準傷害。”
說完就佯裝受傷地跑去床上躺著,抱著個枕頭做抱枕,把頭深深地埋進枕頭裡,肩膀還聳了聳,看著像哭了。
江祗站在衣櫃邊上,神色漠然。
這樣的話,他聽棠栀說了無數遍。
也聽過無數遍她自我安慰似的開解,類似“先喜歡的人總是吃虧的”、“沒有人可以傷害我,可誰讓我喜歡你呢”。
她的喜歡一意孤行。
早就對他造成了不小的困擾。
江祗吹完頭發,手機上有母親趙女士的發來的語音,他戴上耳機後點開聽。
[我看節目了,你對栀栀溫柔點啊。]
[現在大家都在罵栀栀,她一個小姑娘看到這種評論受得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