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彎下腰,捧著玉笙腰間的手。說出口的話也像是含著笑意,從喉嚨裡面溢出來,裡面全是溫柔。
“嗯?”
沙啞的聲音輕哼了一聲,同時,那捧著玉笙的手又加了一絲力:“怎麼回事啊?”
那含笑的語氣逗的人渾身都是臊紅的。
玉笙低下頭,抿著唇卻不吭聲兒。那隻捏著她的手也不著急。
玉笙整個身子都軟了。
“ 是想孤想的嗎?嗯?”
玉笙貝齒咬著牙,求饒般的倒在了他的懷中,紅著眼睛點著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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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是。”她支支吾吾的開口,眼神害羞的根本不敢往他那兒看。
太子眉眼帶著笑,彎下腰,吻了吻玉笙的唇:“乖,說仔細點。”他今日可謂是溫柔極了,整個人像是變了一個人。
連著平時裡那叫人難以靠近的氣息都少了些許。
連著手指都溫柔的不像話:“是什麼,完整的說給孤聽。”
玉笙根本無法拒絕,也……無法掙扎。
她如沒了骨頭般撲入他的懷中,整個人猶如隻聽話的貓,乖乖的說出他想聽的話。
“是玉笙想殿下了。”
她乖的不可思議,仰起一張臉,往他眼睛裡看過去,額間的東珠墜子微微晃蕩,映著那梅花花鈿越□□亮的驚心奪目。
太子低下頭,認認真真的看了好一會兒,沒忍住,彎下腰又在她唇瓣上親了一口。
“是麼?”他輕笑著,語氣溫柔,可那行為動作卻卻是絲毫都不放過她:“你仔細說說,哪裡想孤了。”
殿下的這點惡趣味,還當真兒一百年都不變。
玉笙知曉,不按照他想聽的說,後面,定然將會有無數的問題在等著自己。
“都想殿下。”
她眼睛仰起來,讓太子殿下打量。水靈靈的眼睛裡滿是笑意,盯著一個人瞧的時候,裡頭滿是真誠。
玉笙任由太子殿下瞧著自己,沒等太子殿下主動,她又仰起頭,甜甜的在太子殿下的唇邊落下一個吻。
“這兒想。”
唇瓣落在太子殿下唇角,瞬息之間又立即移開。
玉笙話說著,又低下頭,將太子殿下放在腰側的手緊了緊,又道:“這兒也想了。”她一臉的無辜,模樣更是單純,可說出口的話,卻又是勾的人心痒痒兒。
太子放在她腰間的手變得僵硬。
那掐住玉笙腰間的手指也是瞬息之間用了一絲力氣,隨即才一點點慢慢的松開。
“哦?” 低下頭,他兩隻手捏住那嫁衣上的紐扣,來回動作了兩下 ,指尖像是要將那紐扣給解開的,虛虛晃晃的,又沒有在動手。
“真的嗎?”
“殿下不信?”玉笙仰起頭,漂亮的一張臉上對著發他的臉瞧,順著他的話茬兒往下接。
殿下這手段,都是在戲折子裡學的。
無非就是,想不想我,哪裡想?哪裡想了給孤看看。
跟了殿下都一年了,玉笙對他的手段可謂是了然於胸。但無奈殿下就是吃這一套,喜歡這手段,且……樂此不疲。
“孤不信。”太子低著頭,說出他的口頭禪。
“哪裡想了,給孤看看。”
玉笙猜的一字不差,樂的差點兒笑出來。她唯恐殿下瞧見了,咳嗽了一聲撲進了殿下的懷中:“怎麼瞧?”
她裝作一臉的無辜,仰起臉來盯著殿下看:“妾身不會,殿下教教我。”玉笙這張臉,實在是過於的的漂亮。
今日又是精心打扮一番,整個人可謂是光彩奪目,嫵媚嬌俏。
這樣一張漂亮到無法挪開的臉蛋,一舉一動本都是驚豔勾人的,卻偏生要裝作無辜單純,這番又純又欲。
如何讓人挪的開眼睛?
太子殿下輕笑了一聲,過了足足好一會兒,才開口:“自然是,孤看你的表現。”
身子往下壓,落在一團被褥之中。猛然一躺下去,眉心都皺了起來:“什……什麼東西。”玉笙的眉心往下擰,又道:“有什麼東西擱的我疼。”
太子殿下卻是沒說話,抓住她的手吻了吻,道:“你自己看看。”
玉笙狐疑的直起身,掀開那繡著鴛鴦戲水的被褥,下一刻人就愣住了。被褥下面,放著花生、桂圓、蓮子、紅棗。
“這……”細細密密的一大堆,整個床榻上都是。尋常女子出嫁,放著這些東西是有著早生貴子的寓意。
但是太子殿下……玉笙入東宮一年了,卻從未見過殿下提過生孩子。
而東宮這麼多年沒有子嗣,除了是太子妃動的手,但隻怕最終的原因,便是太子殿下不喜歡。他既然不喜歡孩子,那這些東西……
玉笙不敢輕舉妄動,隻小手撥著被褥上的繡花:“是殿下讓人準備的嗎?”
太子眼神閃了閃,單手拿了一顆紅棗,隨即道:“孤讓王全準備的。”玉笙還要再問,太子殿下卻是不樂意了。
他起身,將她轉過身來。
“不是說想孤嗎?”之間,依稀還能聽見殿下的笑意:“給孤表現表現,看看你究竟有多想。”
這日,整個東宮上下的鑼鼓聲久久不曾停歇。
合歡殿內的燭火一夜未眠,正對著床榻的那對龍鳳紅燭燃燒了整整一個晚上。
***
翌日一早
玉笙從床榻處醒過來,好是恍了一會兒神。她看著這熟悉的地方,分明不過幾日,她卻覺得相差了好久好久。
“娘娘。”三七走上前來,屈膝彎了彎腰。
玉笙如今是良娣之位,已經不能被稱呼為小主了 。
整個東宮,除了太子妃之外,玉笙如今是這東宮最尊貴的女人。連著有封號的純良娣隻怕都要避讓。
畢竟這玉良娣,是陛下親自賜的婚,八抬大轎迎入東宮的,這點與旁人相比,就是大為不同。
“今日可是要去廣陽宮,給太子妃請安?”玉笙從床榻處走下來,看著銅鏡中自己。昨日的種種從腦袋中褪去,腦海之中開始無比的清醒起來。
她是如何從玉良媛貶為庶人,又是如何九死一生,成為如今的良娣。
“是,娘娘是以良娣的身份入宮的,太子妃她們……大概是不知。”素嬤嬤站在她身後,拿著梳子給她通著頭發:“娘娘可是要推了?”
畢竟這之前鬧的這樣難看,如今娘娘又是以良娣的身份入宮的,今日過去,隻怕是又要大鬧一通。
“今日是本宮第一日入宮,自然是要去叩見太子妃的。”玉笙看著銅鏡中的自己,漂亮的一張臉上擠出一絲笑來。
“怎麼能推遲掉?這也太沒規矩了些。”
銅鏡中的人眉眼帶笑,眼角含春,整個人透著一股情浴之後的春、潮。
這是昨日裡,殿下一點點疼惜過來的。
玉笙很是喜歡自己這副模樣,眼尾一揚起,眉眼處都透著股與尋常人的不同,她瞧見之後,唇角處的笑意越發大了。
“給本宮梳妝吧。”
下巴微微揚起,她垂下眼神,輕笑著道:“本宮要去親自叩謝太子妃。”
廣陽宮中,一大早人就來齊了。
今日是那位新良娣第一次來見面的日子,自然是人人都想知道,這位新良娣到底是何人。
這新良娣的本事可是足夠大的,能讓陛下親自賜婚不說。陛下還特意瞞著,不讓人透露。昨日裡更是鬧的厲害,敲鑼打鼓的聲響足足鬧了一整日。
“說是那嫁妝現在還沒數出來。”
元承徽從昨日裡瞧見那些開始就不高興,早早兒的就睡下了。她知道這位新良娣的嫁妝多,多的數不過來。
可這一大早就又聽人談這些,渾身上下便升起一股不耐煩來:“可別是被褥,毛毯之類,裝的幾百抬來充門面。”
她輕笑著掀開茶盞,喝了一口:“說是幾百來抬,誰知道裡面是些什麼東西?”
李良媛倒像是個知情的,隻她膽子素來小,此時聽了這些也隻是小聲解釋:“元承徽陷尚且不知,昨日裡派了整整一個內務府的奴才過去,可這位新良娣的嫁妝實在是太多了,光是那些名貴的珠寶首飾,都足足佔了上百抬。”
這話一說,整個屋子裡都跟著安靜下來。
“光是珠寶首飾?”這一百抬也太誇張了些。元承徽擰著眉心看過去:“你這消息準不準?”
李良媛昨日裡特意派人打聽的,此時被她這翻問,自然不悅。她鼓起勇氣,又道:“又不是我胡說。除了珠寶首飾,古玩字畫等都是名貴的地契等。 ”
“倒是隻有你,小家子氣兒,想的都是些被褥之類。”
李良媛這一句話,不鹹不淡的卻是刺了元承徽一句。元承徽本就心情不好,如今更是氣的要命,整個人猛然間就站起來。
“你……”她伸出手,話卻是又氣的回收了回去。李良媛平日裡過於低調,她卻是忘了,李良媛的地位比她高。
她是良媛,而自己不過是個承徽。
元承徽說出口的話硬生生的憋了回去,她低下頭,咬著牙:“這新良娣的架子也太大了,嫁妝死死地壓了太子妃一頭不說,如今這所有人都來齊了,她倒是好,還沒看見人影。”
她邊說著,便抬起頭往前方看,這位新良娣人還沒來, 元承徽就開始給她上了眼藥。
而前方,太子妃一張臉果然就變了。
元承徽心中得意,還欲再說,卻見太子妃低下頭,死死地瞪了她一眼。她從昨日開始,她就氣的頭疼,被這新良娣死死地壓了一頭。
但元承徽這番話,卻是直接將她這些給挑明了說。
太子妃心情本就不好,如何會有好臉色:“元承徽若是不會說話就不要說話。”太子妃垂下眼眸,語氣涼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