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哪裡有這樣忙?抽空派人來回個話的時間都沒有不成?玉笙琢磨著殿下大概是故意避開她,便沒有去書房巴巴兒送上去。
好在殿下沒讓她多等,也算是主動來了。
“生了氣?”
太子眉心往下一挑,又笑道:“脾性怎麼這番大?”
玉笙琢磨著,這大概是要哄自己的意思了。白了他一眼,撒著嬌往內殿走:“昨日發生這麼大的事,殿下也不來安慰安慰我。”
說著,又紅了眼。
趙良娣逼她去拉下太子妃,她又如何有這個本事?當時答應,不過是權宜之計。
她自己是萬萬搞不定的,隻有求著殿下榜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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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笙想著,那泛著水霧的眼神又去往殿下那看去:“受了驚嚇,殿下又豈非不是不聞不問?”
得……嬌氣上了。
太子一瞅見她那嬌氣橫生的模樣,就想將人拉回懷中好好疼疼。他是這番想著,自然也照做了,拉著玉笙的手將人按在了膝蓋上。
雙手捧著她的腰,左右來回的撫弄了一會兒。
“你乖乖的,少出去。”太子並未曾徹底的放下心,隻是,瞧著玉笙這張臉,卻是又什麼都問不出口了。
“孤給你準備了一份禮物,等做好了,你一定會喜歡。”
玉笙並不想要什麼大禮,她被殿下的手撩撥著,氣喘籲籲。腦子裡那些話快到了喉嚨口,到底卻還又咽了回去。
殿下才剛過來,她這個時候開開口,隻怕不是時候。
玉笙一臉的為難,無力又深深地嘆了口氣。
太子殿下正揉著她的腰呢,還沒打算有動作,隻聽見了聲音。本要放下去的手又挪了上去:“這就喘兒上了?”
玉笙想著事,這回子才回過神。
低下頭,就見太子殿下的手正穿過扣子,往她的衣裙裡面鑽。
“這……殿,殿下。”玉笙嚇了一跳,回過神來,立即開口阻止。她將太子殿下的手按住,說話的時候尾音都是哆嗦著。
“奴……奴才們都在呢。”
玉笙是真的怕了,這殿下不要臉,她還要呢。她擰著眉,掙扎著想從太子的懷中下來,隻是她這回是真的冤枉太子了。
大白日裡,太子本也沒打算欺負她。
隻是,她自個兒喘上的,如今又在他懷中磨。從昨日開始,太子心中本就不大暢快,如今借著這股勁兒,盡數的都使到了她身上。
“奴才們看見,孤就去個奴才們看不見的地方。”
太子故意曲解她的意思,說完之後打橫抱枕她往裡面走。裡側的窗棂旁,有個美人榻。正對著的窗戶外,有一棵玉蘭樹。
最頂尖的枝頭上,有一朵玉蘭花。半開不開,含苞待放。
太子抱著她晃蕩了一圈兒,最後將人抱在了美人榻上。本是將玉笙對著那棵樹,一小會兒的功夫又生怕樹瞧見了,自個兒欺身又壓了上去。
他擋住了窗外的風景,也擋住了那朵要開的玉蘭。
他將玉笙整個人困在自個兒的身下,讓她在這天地萬物之間,隻瞧的見自己。在這一片私密之中,他用最溫柔,又最強勢的力道問她。
“喜不喜歡?”
玉笙整個人細微的顫抖著,他又想起那雙眼神:“日後不準給旁人看。”咬著牙,狠狠地用了一番力道。
隨即 ,又開始心疼的慢慢哄她。
玉笙被磨的一陣哭腔,太子殿下聽著舒心極了,抿著的唇瓣又彎了下來,偏生卻又道:“這番模樣隻能孤瞧,聲音也隻能孤聽。”
殿下這是吃錯了什麼藥!
玉笙剛開始不知道,隻哆嗦著身子被欺負的越來越慘。後來才漸漸地找到訣竅。太子殿下說一句,她便跟著附一句。
於是,那嬌糯的嗓音,又換成了求饒。
“喜歡你。”
“隻給殿下看。”
“隻讓殿下聽。”
太子那眉眼也舒了,骨子裡那抹氣性也不見了,他掐著玉笙的腰,將人反過來,雙手背在了身後。
細細密密的落入了她的手腕中,玉笙被按在那半開的窗棂下,聽見他的輕哄:“孤改日給你做一對镯子。”
遇到心上人,便開始跳動。
改日你一見孤,孤就知道,你的人是孤的,心也是孤的。
191. 玉簫 刀落
太子那兒派人去尋了最好的玉料與西域的奇石來, 玉笙半點兒不知。隻是這幾日,聽聞太子殿下請了個最好的雕刻玉石的師傅入了東宮。
每日一有空闲,殿下便鑽到書房裡去琢磨。他要親手雕刻一對镯子, 又不讓旁人插手, 這忙來忙去,去後院的時間自然是少了。
太子妃素來不管太子殿下的事。她如今沒了實權,想管也管不著。東宮這段時日安靜的很。
元承徽倒是整日裡去,她每日裡都期待著派去揚州的人能早日回來。今日一早, 她剛過去, 太子妃罕見的便給了她好臉。
“來……來信了?”
元承徽激動的上前,太子妃揚起手中的信封交給她看:“確定無誤。”信中,不僅確定了玉笙就是瘦馬, 且, 還帶有畫像。
那張臉可是一模一樣,就是在東宮中的那位。
元承徽拿著畫像的手在微微的發著顫:“天助我也……”
玉笙一個低賤的瘦馬出身, 憑什麼爬到她頭上來, 平白無故讓她享受了之前那麼多的福,這樣的人早就應當滾出東宮才是。
“娘……娘娘。”
元承徽激動的將手中的信放下來, 問:“如今,是不是就等著揚州那邊帶人過來,就可以撕破玉良媛的真面目了?”
從揚州走水路,最快也要半個多月。
半個月,隻要半個月,玉良媛就能從如今的位置上滾下來。隻需一想到這個可能,元承徽渾身都在激動的發著顫的。
“不用。”
面前,太子妃面上卻滿是笑意。她心情看似是極為的好的 ,連帶著與元承徽說話都跟著順眼起來。
對上元承徽那略顯激動的目光。
太子妃將手中的信封舉起來, 一雙眼睛中滿是愉悅。
“咱們這位玉良媛,可是了不得。”信封抽出來,裡面還夾帶兩張畫像。
一男一女,模樣都生的極為的出眾。
對上元承徽狐疑的目光,太子妃又開始笑,她將畫像舉到元承徽的面前:“這位……是玉良媛的老相好。”
“而這位……”太子妃拍了拍手,裡屋中,忽而有一人被人推了出來。丁香拉著那人的胳膊,往太子妃身邊帶。
“還不快跪下。”
元承徽疑惑的看下去,就見一極為美貌的女子被困住了手腳,被壓在了地上。那張臉,精致小巧,楚楚動人。
她看了看手中的畫像,又往下瞧了一眼。
“這人……”分明就是畫像上的。
“這位,可是玉良媛的好姐妹,同一個地方出來的。”手中的畫像被抽了過去,太子妃抬腳勾起了地上之人的下巴 ,來回左右打量了幾下。
“嘖嘖……”
“這揚州的瘦馬果真不愧是出了名。一個個的模樣生的都格外俊俏,當真是惹人憐惜。”下巴被人那鞋尖勾住,四周全是嘲笑的聲音。
玉簫被困住了手腳,可謂是動彈不得,隻那屈辱的眼淚卻是啪啪啪地往下掉。她一早出門,便是被人擄了過來。
如今,一睜開眼睛,人卻是到了東宮。
“晦氣。”眼淚砸在了太子妃的繡花鞋上,太子妃眉心一皺,二話不說,抬腳就在她身上踹了一腳。
‘轟隆’一聲劇響,連著元承徽都跟著皺了皺眉心。太子妃這樣,著實心狠,她緊了緊面上的皮子,慶幸不是自己與太子妃為敵。
玉簫整個人往後砸,渾身連著骨頭都開始泛著疼。
“你乖乖聽本宮的話,本宮暫且能饒了你一命。”
頭頂,太子妃的語氣中滿是冷意:“若是不聽,你和你那老相好,就陰曹地府做一對苦命鴛鴦。”
玉簫身子發抖,渾身開始劇烈的發著顫。
打蛇打七寸,太子妃此舉拿捏住了玉簫的命門,她不怕玉簫不聽話。
玉良媛的好日子,算是要到頭了,她這回要讓她猶如喪家之犬,滾出東宮。
這一劫,她插翅也難逃!
***
合歡殿一連幾日都沒有動靜。
玉笙等的住,可有人卻是等不了。
三七捧著一盆迎春花走了上前,遞上去的時候,雙手在微微發著顫:“主子,這是趙良娣派人送來的。”
玉笙身份的事被趙良娣發覺,這事隻有三七知曉。
趙良娣這幾日來幾乎隔上一日就派人送上一盆花,意思是什麼自然不言而喻。玉笙扭頭,示意三七搬過去,窗臺下面已經擺了五六盆了。
嫩黃的迎春花在暖陽下泛著柔和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