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逃避無用,那便不如迎難而上。
玉笙抿了抿唇,本往門口走的步子往後拐了個彎兒。輕快的步子扭頭衝著他走過來,她盯著一張羞紅的臉,雙手環住他的腰。
“疼麼?”
太子眉眼間的笑意溢開,他人生的修長,此時半依在矮桌上,也是比她高出一大截來。
見她迎面撲來,他便順手就摟住那細腰,手指摩挲了片刻又往下,修長的手指罩著她的臀上捏了捏,細細把玩著:“你說呢?”
她又緊張了,兩隻手攥緊裙子,一瞬息之後又放開。太子垂著眼簾,不說話,不指引,看好戲般的眼神,任由她主導。
“肯定疼……”傷口還帶著血絲,下巴處挨著骨頭都是明晃晃牙印,不用瞧都知曉,她當時用了多大的勁。
她眼中滿是心疼,嬌豔的唇瓣抿起又放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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靠的這樣近,她眼中的心疼愧疚全部看的一清二楚。太子卻是如一尊佛,依舊是佁然不動。
“別生氣了。”沒等他反應,她已經踮起了腳尖,紅唇靠上前,印在了他下巴上,輕輕一碰,如同蜻蜓點水一般。
“好不好。”
兜住她臀部的手收緊,太子低下頭看著她那一臉期待的眼神。
扣住她的臀將人往自己身上狠狠一壓,清潤的氣息帶著焦灼,含弄帶笑的漫不經心:“美人計?還是把孤當孩子哄呢。”
他頭往下一底,氣勢完全顛倒過來。
玉笙在他懷中,如同個把玩的玩偶,單手拖住她的臀,將人抱起,兩人眼睛平齊著,他下巴處的傷痕越發明顯。
“孤這下好幾日不能見人了,你可知道?”
玉笙深吸一顫,隻感覺緊張的又開始想打嗝。男人的手臂一松,她被放了下來。腳剛沾地,頭頂男人的聲音冰冷的讓人瞧不出情緒:
“既然喜歡動嘴,那孤下次就讓你好好咬個夠。”
29. 劉奉儀 太子妃說我今日侍寢
開春之後連著好幾日下雨, 再是晴天已經三五日之後了。殿下這段時日沒去後院,更鮮少出現在旁人的視野裡。
“也是奇了怪了。”
三七剛從外面回來,冬雪徹底離去, 長信宮的宮女太監們趕忙換上了春裝。春日裡宮女們的裙子皆是一水的鴉青色, 穿在身上很是俏麗。
她從外面走來,手裡捧著一捧摘來的芍藥花:“聽聞昨日是十五,往日裡殿下都會歇在太子妃娘娘那兒的,可昨日娘娘宮中菜餚都布置好了, 殿下卻是沒去。”
三七這話說的玉笙心虛, 幹笑了兩聲面上有些慌張,這都五六日了,殿下那下巴上的傷口應當……也快好了吧?
自從那日之後, 殿下就沒再讓她去書房過。
雖太子殿下每次與她一起, 兩人皆是在床榻上度過多。但太子要她的時候狠,恨不得將她盯死在床榻上。
可不找她的時候, 也多。
之前有一次時隔了半個月, 這次又是五六日沒有消息。
玉笙開始怕的是色弛愛衰,可如今, 殿下對她的新鮮感能維持到幾時,她自己也不確定。
兩根手指不安的攪和在一起,在殿下面前,她永遠處於被動的一方。
三七尋了個甜白瓷的花瓶,將手中的芍藥插.在裡面。玉笙瞧了一眼,問:“這花是哪裡來的?”
“剛路過的時候劉奉儀給的。”姑娘素來喜歡花,三七擺弄好造型鞠了點清水在花瓣上,日光下芍藥花開的嬌豔欲滴。
玉笙身子往前傾了傾,身子斜烤靠在軟塌上:“劉奉儀好了。”
“應當是好了。”三七說到這裡, 頓了一頓,隨即扭頭:“但我瞧著劉奉儀,總覺得有些怪異。”
玉笙仰起頭,三七撓了撓腦袋,小心翼翼的:“奴才瞧著劉奉儀那樣子,總感覺她變得陰深深的。”
“別亂說。”
劉奉儀家世不錯,平日裡本身就傲氣,這也是玉笙見識過的。再說了,隔牆有耳,禍從口出,不得不防。
三七不敢反駁,聽話的點頭。
捧著茶盞轉身就要出去,人才剛出門口,便就撞見了門口正迎面走來的劉奉儀。
她嚇了一跳,趕緊回過頭:“劉……劉小主,您怎麼來了?”
兩人入東宮這麼久,這位劉奉儀還是頭一次過來。屋內,玉笙聽見聲響,猛然一下在軟塌上直起身。
外面的腳步聲已經走了進來。
她此時素著一張臉,斜躺在軟塌上,已經來不及去梳妝臺那兒‘打扮’ 了。
“上次你們家小主幫了我,我今日特意過來感謝感謝。”
劉奉儀的聲音依舊是那樣清冷,可腳步聲卻是不停,直接朝著裡屋走來。玉笙皺了皺眉心,隻好從軟塌上起身。
才剛下的軟塌,劉奉儀人就跟著進來了。
瞧見玉笙的第一眼,劉奉儀往前走的腳步便就頓在了原地。無它,玉奉儀這張臉,與以往相實在是大為不同。
芙蓉臉、遠山眉、楊柳腰、步步蓮,一身粉白淡裙的楚楚衣衫,俏生生的站在軟塌邊,她愣住了許久才晃過神來。
劉奉儀一直都知道,這位玉奉儀生的是好看的,特別是這玉奉儀的身段,用周承微的話來說,就是妖妖娆繞的,勾人的緊。
隻那身段好看,五官也漂亮,可整日裡卻是塗脂抹粉的說好聽的點是豔麗,說的難聽點就是俗氣了。
可如今,站在她面前的這個人,一張俏生生的臉上半點脂粉都沒抹,露出來的肌膚卻是要比平日裡還要白皙幾分。
五官還是那個五官,眼睛也依舊是那個眼睛,鼻子,唇,都與以往一樣。可是氣質卻是變了,感覺也是不同了。
渾身那股豔俗氣不見,整個人清純又嫵媚,粉妝玉琢,顧盼生輝。
“玉……玉奉儀?”
劉奉儀那張清冷的臉上都克制不住的浮出幾分詫異來來。
玉笙有那麼片刻的尷尬,但卻又是瞬間回過神,她點了點頭,讓她上坐:“劉姐姐倒是頭一次來我這兒。”
倆個入東宮快四個月,這劉奉儀倒還真算是頭一次來她這兒。
劉奉儀點了點頭,瞧著不是很愛說話,往屋子裡轉了一圈,最後又落在了軟塌旁邊的小矮桌上。
青花瓷的碟子裡,裝著的是午膳的時候御膳房拿過來的糕點, 玉笙這兒的膳食每日裡是與太子殿下的一同做的。
糕點自然也是殿下那兒有的,她這兒也會有。
今日上的是奶糕子與玫瑰酥,玉笙向來不是愛吃糕點的,便放在這兒放著等著三七餓了後再吃。沒曾想,卻是被這劉奉儀給瞧見了。
“這……”她往桌面上瞧了一眼,今日這兩種都是最簡單的,御膳房每日都會做,應當不會露出馬腳才是。
好在沒等她說話,劉奉儀便就自個兒挪開了眼睛。
“還是妹妹聰慧一些。”低頭喝了一口手中的茶,劉奉儀面無表情道:“韜光養晦,避開風頭。”反倒是她,魯莽,愚蠢,一手好牌如今卻是走到這番境地。
“劉姐姐說笑了。”玉笙笑了笑,低頭沒接茬。劉奉儀今日來的奇怪,莫名其妙無端的來她這兒。
“江妹妹想侍寢麼?”
玉笙沒反應過來,卻是沒想到這位劉奉儀膽子這番大,問的她措不及防。
“什……什麼?”
玉笙歪了歪頭,有些沒懂劉奉儀問這話的含義,嘴角勾了勾,她面上不露出一份怯:“劉姐姐說的,玉笙倒是沒聽懂。”
“我們入東宮都要小半年了,卻還是一直沒侍寢。”這話說出來,劉奉儀的手尷尬的一瞬間掐緊。她之前一直以為太子殿下溫潤儒雅,不近女色,隻要入了東宮之後,總有一日會有機會伺候殿下。
何況,入東宮的又不止是她一個人而已,和她一同入府的這位玉奉儀,不也一樣沒有侍寢?
可……萬萬卻是沒想到,這番想的隻她一個人而已。
在外人不知道的地方,不知道的角落。這位生的一臉清純無辜的玉奉儀,卻早已爬上了殿下的床!
“來之前我去過廣陽宮,太子妃娘娘人心地善良,她說今日晚上就安排我伺候殿下。” 劉奉儀那張臉瞧著倒是冰冷又傲氣,說這話的時候也是半點的面無表情。
玉笙卻被她瞧的整個人愣住了,如果這個時候還不知道這位劉奉儀來幹嘛的話她當真兒是白長了腦子。
劉奉儀是來宣布的,或者說——是來警告。
她今晚要侍寢,讓她別鬧事。雖然不知道這話為何要與她說,但玉笙卻還是笑了笑,裝作不懂:“恭喜劉姐姐了,能伺候殿下的確是難得的喜事。”
瞧見玉奉儀那張笑臉,不管是真是假,劉奉儀都算是緩了一口氣。
整個府中大概隻有她知道,殿下與這位玉奉儀之間有些什麼,她嫉妒難過,卻也不會去說,這樣太過於下作。
但該是她的,她也要得到。
該受的恩寵,她自然也會牢牢的握在手心裡。
出了西偏殿的門,劉奉儀往身後看了一眼,身側的宮女這個時候才回過神來:“主子,玉奉儀小主生的可當真兒是美啊。”
劉奉儀想到玉笙那張臉,眼神有些落寞,卻還是道:“是啊,真的很美。”
是那種清麗嬌豔的美,楚楚動人的美,梨花帶雨的美,讓人難忘的美。更是……讓人有危機感的美。
難怪就連那樣玉樹瓊林般的殿下,也與她在竹林之間歡好。
劉奉儀低下頭,眼中滿是悲傷,咬了咬唇,卻終究還是什麼都沒說。
玉奉儀有的,她自然也會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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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人都回去了,玉笙還是沒反應過來。
“殿下今晚真的要去劉奉儀那兒麼?”三七捧了茶盞上前,面上有幾分忐忑,這殿下與主子才剛好沒多久,如今又去劉奉儀那兒。
劉奉儀生的這樣好看,關鍵是殿下去了劉奉儀那,日後還記得她們小主麼?
“這整個後院的女人都是殿下的,殿下自然是愛去哪裡去哪裡。”玉笙搖搖頭,這點她倒是不在意。
她跟的是太子,是未來天子。哪怕是個窮野鄉夫,隻要是手中有銀子,也會想著多納兩個小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