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前方傳來一聲冷嗤,陳琢先是一愣,隨即冷豔看著面前的人。
他收回手,哪怕剛剛那手指在她身上遊走動彈,可那眼神卻是冷靜的可怕:“這是要以死相逼?”
簪子的一頭對上自己的脖子,玉笙握住的手都攥緊了。指尖一片煞白,咬牙用力,尖簪對準脖子,已經快陷入了肉中。
“伺候你這樣的人,倒是不如幹幹淨淨的死。”
箭在玄上,玉笙隻能賭,咬著牙,拿著簪子的手猛然往脖子裡一戳。
下一刻,就在她以為脖子就快要出血時,手腕忽然被人打開。她猛然往前撲在床榻上,簪子從手中脫落掉在地上。
‘哐當’一聲。
“你瘋了。 ”蒙住眼的紅綢被人從腦後扯下來,陳琢隻手掐住她的脖子,一邊吩咐外面掌燈。一邊壓著她的腦袋,將她的臉往上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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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仔細看看。”屋內,燭火點亮,奴才們不敢多呆,立馬關門溜了出去。
陳琢眼神冰冷,大掌掐在她的脖子上,虎口掐著她的下巴:“自己仰起頭看看,我究竟是誰。”玉笙面上對準他的臉,眼睛眨了眨。
渾身的衣裳已經半露,她卻是顧忌不上,確定般的頂住他的眉眼看了好一會兒,才喃喃的傳來一句:“爺。”
陳琢的眼簾下垂,盯在她脖子上的紅痕上。
那上面殷紅一片,已經滲出了米粒大的血,若是再深一些,隻怕她就那樣刺了進去。
眸子盯在她傷口上許久,才掀開眼簾涼涼的問了一句:“是你想伺候的人麼?”
玉笙知道這個男人想聽什麼,紅著臉狼狽的躲開他的眼神:“我以為……”
“以為什麼?”男人佔據著絕對的強勢,姿態悠闲地附身看著他,手指慢慢的撥開她的外裙,他含笑著嘲弄:“以為你伺候的是那個陶老爺?”
玉笙就像是剝了殼的雞蛋,被他一層一層的剝的光溜溜的。
外裙褪下來,她臉和脖子都紅了,支支吾吾的抱著胸,道:“以為爺不要我了。”
放在脖子後,準備拉開肚兜細帶的手頓住。
男人收了手,面上那怒火消退了許多,含笑的語氣帶著幾分漫不經心,他朝後退了幾步,站在床榻前:“知道怎麼伺候麼?”
玉笙抱著雙膝,仰起頭,如小鹿一樣懵懂的眼睛帶著幾分無辜:“爺……爺不是說,等我及笄麼?”
頭頂傳來一絲笑,月白色的長袖在月色下晃蕩了兩下。
陳琢彎腰,將床榻上的小冊子撿起來,對著她晃了晃:“今時不同往日了。” 如玉的手指悠闲地在那小冊子上翻了翻。
“你自己送上門來,還帶著使用說明。”
他不知是看見了什麼,眉眼微揚透著一股明顯的愉悅。
低頭看著手中的圖,身子往背後的一模一樣的太師椅上一靠:“過來。”
搖了搖手中的畫冊,他笑的溫文儒雅:“我來檢查一下,你學習的怎麼樣。”
18. 第十八章:回宮 下章直接回東宮,含入……
屋外,一陣狂風襲來,厲風吹打在窗戶上,傳來嗚嗚的聲響。
而殿內的聲音有些安靜的異常,悉悉索索的有那麼幾分細碎的異動,剛升起來,又很快的被遮掩了下去。
燭火的倒影照在窗戶上,被風的胡亂的拍打著,隨著風響在寒風之中細微的顫抖。
不知過了多久,一道腥甜的味道在空中彌漫開來,遮蓋住了屋內那清淡的迦南香,屋內的氣氛一下子變得燥熱,隱約傳來一聲悶哼的響。
門外的敲門聲響起的時候,玉笙正垂著腦袋站在洗漱架子旁淨手。
她那一雙手,生的可當真兒擔任的起手如柔荑這四個字,細長白皙的一雙手猶如玉雕的一樣,攥在手中仿若沒了骨頭,酥,軟。
特別是……被握住那兒的時候。
太師椅上,陳琢抬手捂著唇,忽而笑了一聲。清冷的嗓音裡添了兩分沙啞,漆黑的眼簾都溫和了不少。
“過來。”他提了提唇,眼睛落在前方的背影上。
玉笙的身子僵了僵,站在那處楞了好一會兒才轉過頭,乖乖巧巧的走到他身側。
“衣裳都沒整理好。”門外敲門聲響了兩下,又很快的安靜了下來。屋內的人仿若聽不見,此時正低垂著眼簾,認真的給她整理著裙子。
剛剛那樣……那樣之後,玉笙便著急跑去淨手去了,衣裳隻來得及掩了掩。
相對於她的衣裳不整的狼狽,他則是要坦蕩許多,衣冠楚楚的躺在太師椅上,隻下擺微微凌亂了些。
玉笙的眼神落在那月白華服的下擺上,面色克制不住的羞紅起來。
她紅著耳尖,乖乖巧巧的站在他的身側,眼中泛著幾分還未消退的水意。
本隻準備給她整理好衣裳的陳琢瞧見了,放在她紐扣上的指尖頓了頓,他面色坦然,手指卻從衣口鑽了進去。
冷風襲來,下一刻粉白色的肚兜一角被人撩起,暴露在空中的肌膚瞬間變得羞紅,她忍不住的身子往後縮了縮。
口中‘嚶嚀’了一聲。
陳琢隻挑開看了一眼,瞧見那上面兩道指痕,漆黑的眼簾中似乎是帶上了幾分憐惜:“疼麼?”這是他剛用力時不小心掐的。
“不疼。”玉笙遙遙頭,並不熟悉這樣的狀況,隻想側過身躲開他的目光。
這回陳琢倒是沒再繼續逗弄她了,規規矩矩的抬手給她整理好衣裳,直到腰帶都系好了 ,才側身對門外的人吩咐:“進來。”
外面,風雪越發大了。
王全低躬著身子走進來,眼神落在地板上,並不敢抬頭往前方看。
“爺,是……李大人那邊的奏報。”王全垂著眼睛,往前方的玉笙那撇了一眼。正對面, 陳琢從太師椅上起身。
人走到洗漱架前,拿起一邊的湿帕。
那帕子剛剛玉笙洗手,像是被搓弄了起碼千百遍,此時正像是一塊抹布,胡亂的掛在架子上。
眼簾掀開看了眼水盆裡的漣漪,隨即敷衍的拿起一邊的帕子,擦了擦手:“說。”
玉笙眼神閃了閃,主動往裡屋走去,看著屏風後越來越遠的身影,王全的聲音越發小聲道:“李大人順著銀子的線索去尋,查了個明白,那銀子的確是去年五月本該運往綿州的那一批官銀。”
銀子下面都刻有官印與日期,賀叢文府中的銀子恰好當初運往綿州的是同一批,哪裡會生出這麼巧合的事。
陳琢低著頭,看著面前微微晃蕩起波瀾的水面。
剛剛她站在這兒羞澀的腳趾間都蜷縮在了一起。將自己的雙手足足戳的通紅才罷手。
不就是沾了一手那個?他笑著搖搖頭,果真還是沒及笄,太青澀。
聽到頭頂出傳來的一聲笑,王全頭垂的越發低了,壓根兒不敢起身,顫抖的身子繼續道:“隻不過……還有一件事。”
陳琢撇眼看過後,王全的身子越發彎了下來。
“李大人尋了船,找了百來個會水性的,在當年沉船的地方打撈,居然當真兒撈出了些東西來。”湿帕毫不留情的仍回水中。
“什麼意思?”陳琢低頭。
“李大人說,當年沉船的地方的確是尋到了不少銀子,隻不過……”屋外的風雪仿若將一切都覆蓋住了。
“賀府府中的銀子是救濟銀,當年沉船的銀子……”王全下巴都要戳到胸前了, 語速飛快道:“揚州城這幾年的稅收與朝中匯報的不實,李大人已經拿了賬本再查了。”
“呵……” 軟塌上,陳琢低頭笑了一聲。
“本是來查個救濟銀,卻是沒成後面還有一串大魚。”他那張滿如冠玉的臉上已經完全陰沉了下來。
眼簾一瞬間合上,手指敲打著扶手淡淡道:“派人去跟李中元說,讓他放心著手一切去查,有什麼事爺擔著。”
賀叢文擔任揚州知府多年,謊報稅收豈非是件小事?
上上下下,上至河道總督,下至芝麻綠豆大小的官都要打點,隨手查個救濟糧,卻不曾想揚州已經被蛀蟲掏空。
手指摩挲著玉板子,向後急促轉動了幾圈。
王全卻像是知曉自家殿下再想什麼,彎著頭提醒道:“快過年了,再不回去隻怕是來不及。”
年前年後正是多事之時,再加上他是東宮太子,宮中一切事宜皆需他來掌管。如今從揚州坐船回到京城起碼要十來日,等歇下來起碼也要到三月開春。
揚州這邊,他是不該留了。
手指往桌面上敲打了兩下,猝然又停了下來,他扭頭吩咐:“你吩咐下去,準備後日清晨出發。”外面的風聲越發的大了。
風雪湧了上來,又很快的被關上,廊檐下的油紙燈籠被風吹打的瘋狂晃動,王全的身影消失在一片黑暗之中。
不知過了多久,陳琢手邊的茶都涼了。
屋內這才傳來一陣腳步聲,輕微的腳步聲像是刻意放的緩慢了些,有些小心翼翼。
“爺,是要回去?”
陳琢仰起頭,就見面前的人小心翼翼的站在他身側,忐忑的眼神楚楚可憐,讓人瞧了滿是憐惜。
他掀開眼簾看著她,沒說話。
玉笙眼圈兒瞬間就紅了,貝齒咬著下唇,眼睛裡面滿是無措。
陳琢鋒利的眉心狠狠的擰起,眼中閃過一絲不悅,冰涼的眼神落在她的唇瓣上,他直接出聲命令:“別咬。”
這處他還沒碰,他自然也不允許她碰。
“我……”紅唇放開,水潤的唇瓣上帶著一絲牙印,她乖順的跪下來,下巴擱在他的膝蓋上:“爺不回答我麼?”
屋子裡不大,她又沒出去,王全的聲音說的再小,她自然也是聽見的。
陳琢手伸上前,指腹觸在她的紅唇上,順著她的唇摩挲了一圈:“自是要回。”
那雙如月牙般的眼睛一垂,眼中的水霧立馬就掉下來,掛在眼眶下,搖搖欲墜。
“ 下個月十五?”
玉笙下巴仰起,通紅的眼尾脆弱的讓人充滿憐惜,她喉嚨裡發出一聲奶哼,又嬌又糯。
腦袋歪了歪,眼中滿是疑惑,沒聽明白。
“你的生辰。”他提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