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沉並沒有讓我等太久。
第二天我走在學校,立馬感受到來自四面八方非常惡意的目光和指點。
他們並不收斂,見我走過來,討論的聲音甚至還大了些:
「就是她啊,真賤,居然把自己的私密照片發給許沉勾引他。」
「這和雞有什麼區別?」
「雞好歹要花錢,唐柯不僅不用花錢,倒貼都還沒人要。」
他們惡劣地笑著,目光肆意地掠過我的身體,像是看著廉價的商品。
系統替我查了下,過了會兒回來告訴我:「原主之前喜歡許沉的時候,曾經應他要求,給他發過一些不太雅觀的照片,許沉當初狠狠地嘲笑了一番原主,沒想到他還保存了照片。」
我面無表情地說:「或許是早就想用照片威脅她了呢。」
系統非常氣憤:「劇情沒崩前,許沉在校內也挺受歡迎的,沒想到他心思這麼陰暗。」
我沒再說話了。
清晨的校園,本該充斥著歡聲笑語。
可耳邊響起的,盡數地是他們對原主身體惡意的評頭論足。
甚至我剛踏進教室,就有幾個男生走上前跟我打招呼:
「早上好啊,唐雞,沒想到你還有臉來上學。」
「你是來上學的還是來拉客的,直說吧多少錢一晚上?技術怎麼樣?我或許能包你一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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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
話音剛落,教室裡響起熙熙攘攘的哄笑。
我走到離我最近的人身邊,拍拍他的肩膀:「照片給我看看。」
男生愣了下,似乎沒想到我這麼冷靜,在我半強迫的目光中,他點開相冊。
許沉昨晚把照片發在論壇裡後,許多人都保存了。
我掃了一眼,照片並未露臉,也不算太露骨,但原主曼妙的身材和白皙的肌膚,十分惹眼。
我舉著手機問他們:「沒有我的臉,你們誰能證明這張照片是我的?」
他們梗著脖子回答我:「誰不知道你是許沉的舔狗,除了你誰會這麼下賤,給他發這樣的照片?」
我冷冷道:「我說這不是我,你們如果再敢多廢話一個字,那我就報警說你們造謠。」
這話一出口,他們果然消停了不少。
系統安慰我說:「宿主別生氣,這事兒總有人會管的,學校可不會放任他們這樣造一個女孩子的黃謠。」
它想錯了。
這件ţŭ̀²事到了下午時,越演越烈,謠言已經朝著「唐柯做雞」「唐柯喜歡勾引男人」等方向發展而去。
而放出照片道德敗壞的許沉,卻壓根兒沒人提起。
下午,我被迫停課,被老師叫到辦公室。
他目光猥瑣地打量著我,「唐柯,過來坐。」
我站在離他幾步遠的地方:「老師是不是想問我照片的事?」
出乎意料地,這老禿驢居然很和藹地說:「老師知道這事兒肯定不能全怪你。」
我狐疑地打量他。
嘴上說道:「照片我是發過,不過是基於我對許沉的喜歡,和他當時的引導,但他把照片發出來這事兒,學校應該處分他吧。」
老禿驢點點頭,像是很認可我似的。
然而下一秒,他突然靠近我,壓低聲音道:「那照片老師也看過,沒想到啊,唐同學身材還挺好的,老師很喜歡……」
他說著,那雙滿是老繭的手,緩緩地摸上了我的手背。
10
看著他油膩的臉,我胃部一陣痙攣,險些惡心吐。
辦公室裡隻有老禿驢和我,想來他應該是故意地趁這段時間叫我來的。
我面無表情地抽回手:「自重。」
老禿驢惡心地笑著,露出一口大黃牙,說道:「唐柯,你知道這件事對班級影響多大嗎?處理不好的話你就會被開除,汙點會伴隨你一生!」
他先是威脅我,又話鋒一轉道:「不過隻要我出面替你澄清,並且保下你的話,你依舊可以繼續上學,但這事兒難辦,你要是願意,我當然也會盡心盡力。」
兩個選擇,擺在我面前。
要麼委身給這個老禿驢,要麼就卷鋪蓋走人。
我搖搖頭說:「我不願意。」
老禿驢眉毛揚起:「你一個殘花敗柳,身體不知道髒成什麼樣,我給你機會是看得起你。」
我背在身後的手微微地攥緊,我說:「你這個機會不如留著給許沉。」
「唐柯你這是敬酒不吃了?」老禿驢從椅子上站起來,瞪著我,「我現在就給你家長打電話,問問他們是怎麼生出你這麼個骯髒的女兒。」
他說完就從西褲裡摸出手機,眼角餘光得意地瞥著我。
我並沒讓他失望。
猶豫兩秒後,我垂下頭說:「好吧,我知道了老師。」
老禿驢立馬關掉手機,迫不及待地問我:「那你什麼時候……」
「現在是上課時間,我要是不見了同學們肯定會懷疑的,這樣吧老師,」我抬起頭,真誠地給出建議,「你把地址告訴我,晚自習結束後,我去你家裡找你。」
11
從辦公室出來,系統非常心急地問我:「宿主,你真的要去?那個老師明顯地不懷好意啊!」
我反問道:「不然呢?真的讓他打了電話的話,我就會被退學,任務就完不成了。」
系統立馬就感動了,「嗚嗚嗚」地說:「宿主,你都被騷擾了還想著完成任務,你真好,有你是我的福氣。」
我心中泛起一絲笑。
系統之前給我開了金手指,危機解除後,金手指本來應該收回。
但現在我為了任務,做出這麼大的犧牲,它自然不好意思提收回金手指的事。
我頂著同學們異樣的目光和時不時羞辱的話,結束了一天的課程。
好在周瀟瀟今天請了病假,否則我這天可不會這麼太平。
晚上九點,在老禿驢提前打好招呼的情況下,我順利地離開學校。
他並沒有給我他家的地址,而是開車帶著我去了一家旅館。
從外觀上看,旅館很是破舊,Ṭŭ̀⁵掛著一盞昏黃小燈,一看就不正規。
事實上也如此,老板娘看都沒看我倆一眼就開了個大床房,連身份證都沒要,等老禿驢交完錢之後,就給了鑰匙。
房間在三樓,我們踩著木質樓梯上樓,還沒進房間,他就迫不及待地想摟我。
放在我腰間的手,被我輕而易舉地卡住。
老禿驢調笑著說:「寶貝兒力氣真大,不過都到這裡了,你害羞也沒用,今晚我一定讓你度過一個難忘的夜晚。」
破舊的門「咔嚓」一聲打開。
伴隨著令人牙酸的開門聲,我意味不明道:「我相信,今晚一定非常難忘。」
12
在進入旅館前,系統原本是非常擔心我的。
不過它實在傻白甜,我隨便地編了個借口,它就很放心地同意我打開了屏蔽器。
因此從現在開始,我所做的一切事,系統並不知道。
它甚至還非常好心地動用自己的能力,幫我屏蔽掉了從學校到旅館門口這一系列的監控。
剛進入房間,老禿驢就朝我壓了過來。
我一個閃身躲開,順手打開房間裡老舊的燈,在他不悅的神色下,從腰後掏出一把小巧的匕首。
老禿驢的臉色一瞬間就變了。
我坐在床頭,面上帶著淡淡的微笑:「老禿驢,你運氣不太好。」
老禿驢那雙死魚眼緊緊地盯著我手中搖晃的匕首,臉上七分憤怒,三分畏懼。
他強作鎮定,中氣十足道:「唐柯,你要是敢傷我,我絕對不會放過你!」
「你說錯了。」我搖了搖頭,「我可沒打算傷害你。」
他聞言松了口氣,慢慢地朝我靠近,語氣帶著幾分誘哄:「既ẗŭ̀²然這樣,那你先把刀放下,你要是不想跟我,那我也不勉強你,咱們一切都好商量嘛。」
「好啊。」我非常爽快地答應。
話音剛落,他突然猛地撲過來,掐著我的手腕就想奪我的匕首。
「哐當」一聲,匕首落地。
他的神色變得猙獰:「小賤人,還敢用刀威脅我,看我今晚怎麼收拾你!」
他說完就來撕扯我的衣服。
下一秒,他急切的動作猛地頓住。
我用繩索勒著他的脖子,力氣大到他根本沒有還手的餘地。
他雙手雙腳胡亂地撲騰,雙目充血而睜大,眼中滿是不可置信:「你的力氣,為什麼這麼大?……」
暗裡說就算我勒住他,身為成年男人,他想反殺簡直輕而易舉。
我面帶微笑地看著他青紫的臉,以及越來越微弱的呼吸,輕聲道:
「我說了,你運氣不好,這是我第一次殺人,下手可能會——」
他的意識逐漸地模糊。
瀕死前,我加大力氣,送了他最後一程:
「有點重。」
13
從旅館後門翻出來後,我哼著歌,心情很好地關閉了屏蔽器。
系統關切的聲音迫不及待地響起:「宿主,終於聯系上你了,你沒事吧,你老師沒對你做什麼吧?」
我走到夜市點了一份炒飯,淡笑著說:「當然沒有,對了,你查查任務進度。」
系統聞言立馬開始檢測,半分鍾後,它驚喜地說道:
「天哪宿主,任務居然完成了百分之十五,我還以為今晚你九死一生,沒想到不光完好無損地出來,任務進度居然還開始漲了,你太厲害了,我果然沒選錯人。」
我笑了笑,知道自己賭對了。
在原書中,老禿驢也是欺負過陸星北的人。
未來會扶搖直上一路綠燈的男主,在高中時期,曾被老師調包過幾次成績,甚至還差點兒被陷害開除。
正是因為他,陸星北差點兒抑鬱,解決他當然對任務有幫助。
一通彩虹屁誇完後,系統滿是期待地問我:「宿主,你到底是怎麼做到化險為夷的?」
我吃著炒飯,隨口應付:「當然是曉之以理,動之以情,好歹是考過教師資格證的老師,他內心深處還是渴望做個好人的。」
系統頓感佩服:「宿主,你真厲害!」
吃完炒飯,我並沒有急著回學校。
而是靠在路邊,把玩著手機,給許沉發了條短信。
14
許沉此刻正在夜店裡瀟灑。
接到短信,他臉上浮現意味不明的笑,起身往外走。
身後哥們兒叫他:「沉哥你去哪兒?我們給你叫了幾個美女,你不玩了?」
許沉回頭搖了搖手機,笑得邪氣:「不了,我的魚上鉤了。」
男生們還想再問,但許沉已經笑眯眯地離開了。
我揣著手機站在酒吧後門的巷子裡,面無表情地等待著。
系統不明白我要做什麼,一個勁兒地說道:「宿主,這麼晚了要不然我們先回去吧,找許沉的事可以放到明天啊。」
「不行,」我搖頭拒絕道,「你想啊,解決老師任務進度都漲了百分之十五,許沉對未來的劇情影響更大,解決他豈不是能讓任務漲得更快?」
系統懵懵的:「解決?」
我意味深長地笑了笑:「說錯了,是感化。」
正聊著天時,巷子口傳來許沉的腳步聲,我趕緊對系統說道:「把屏蔽器開著吧。」
系統非常信任我,畢竟我是挨了打、被傳播了不雅照,都能不還手還保持淡定的人。
話音剛落,腦海裡頓時寂靜無聲。
與此同時,許沉高挑清瘦的身影出現在我眼前。
「唐柯,你逃課出來見我,是想跟我說照片的事?」
我露出怯怯的目光,點點頭:「許沉,你能不能把照片刪了?你想讓我做什麼都可以。」
許沉不懷好意的目光在我身上肆意地打量。
他拿出手機,點開他在論壇發的貼子,笑道:「照片我可以刪,但你確定你什麼都能做?」
15
巷子裡很暗,許沉看不清我臉上的神色。
隻聽見我重復道:「是啊,什麼都可以做。」
「很好。」他倚靠在牆上,把玩著打火機說道,「你不是喜歡陸星北那家伙嗎,我給你個機會,隻要你能拍下他的照片,我就放過你。」
又是拍照片。
他難道沒有一點有新意的手段嗎?
然而我嘴上卻答應道:「好。」
許沉眉頭微微地蹙起,「你今天怎麼這麼聽話?」
說完,又笑了笑:「來,把衣服掀起來。」
我後退兩步,假裝被嚇到:「為什麼?」
許沉笑著說:「誰知道你是不是跟我玩心眼呢,我總要給自己留點把柄,你讓我再拍兩張照片,放心,隻要你聽話,我絕對不會給第二個人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