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要是周祁梟把對方的槍做了手腳,那她勝之不武啊!
但要是不做……她八成贏不了常年握槍的人吧!
周祁梟被她逗得嗤笑一聲,弓腰親了一口她泛紅的耳尖:“溫綿綿,你都打算找他當下一個冤大頭了,還管什麼作弊?”
又被他猜到了!
溫冉倒也不意外了,倒是大方的承認:“就是感覺……有點勝之不武。”
“讓我們綿綿寶貝兒正大光明的嬴!行了吧!”周祁梟說著湊到她耳邊,“絕對不給他的槍做手腳,這一點公平公正……”
那她這個生手怎麼贏周燦啊?
剛想問,周祁梟卻直起身了,一副你不問我不說的樣兒。
好好好!又賣起關子了!
真欠扁!
溫冉還記得男人還有事情沒有交代,反正他又不能不管她。
她索性也矜持起來,還不問了呢!
溫冉輕哼一聲:“這件事兒咱們可以先放放,不如先說說那個什麼床上美人的事兒吧!”
“這件事兒啊……”周祁梟特意把尾音拉長,吊足了溫冉的胃口。
見原本還傲嬌的小姑娘被勾的餘光瞥過來,他突然一把將人撈入懷裡,抗在肩頭,大步就往臥室走,“還是在床上說的明白!”
第211章 “溫冉,我愛你。”(兩章合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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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诶?!”溫冉隻覺得天旋地轉,還沒回過神兒來,男人就帶著她進了臥室,剛想掙扎就被扔到了柔軟的被褥上。
周祁梟緊接著俯身過來,雙手撐在她的兩側,懸在她的上方。
湛藍的眼睛背著光,有點幽幽的黑,好像深海旋渦要將她吸入湮滅。
明明是她興師問罪,怎麼一個翻轉,就好像她落了下風了呢?!
溫冉立馬板起小臉,清清嗓子,學著周祁梟之前欠揍的樣子,“開始編吧!我看看你怎麼編!”
當年的事兒,半點不光彩。
一向不在乎外人怎麼看他的周祁梟,這會兒卻有些說不出口。
拿捏人心十分準的他,一時間也想不出小姑娘聽後是會生氣還是會笑話他。
他低頭凝視著溫冉那雙讓人心生寧靜的烏黑鹿眼。
小姑娘什麼都沒說, 卻好像什麼都說了。
盈盈脈脈的望著他,見他沉默的有點久了,轉瞬靈動的大眼睛裡冒出點慍怒。
“周祁梟,你是不是真有什麼白月光朱砂痣的!”
得!這是真氣了,都不黏黏糊糊帶著點揶揄的叫他周七七了。
周祁梟知道這事兒糊弄不了,他鼻腔裡輕緩的溢出聲笑。
瞬間說服了自己:在自己寶貝兒面前,怕什麼丟人!
他一個轉身,躺在溫冉身側,高大的身軀拱了下,把溫冉往裡面擠了擠。
溫冉反倒直起身體,將雙手撐在他的兩側,懸在他上方。
烏黑的發絲垂落下來,像是飛流的墨汁傾斜而下,攏在他臉兩側,好似將兩人藏在了隱秘又曖昧的空間裡。
這個角度,周祁梟想起身親她。
狠狠的親她。
但看著小姑娘微微鼓起的臉頰。
再拖,估計自己就得打入冷宮了!
現在這可是小祖宗,說都舍不得說一句,要是真被趕出被窩,他不知道怎麼能哄回來。
“溫綿綿,先說好,要是敢笑我,我就把你狠狠G一通!”
其實見周祁梟久久不吭聲,溫冉心都跟著提起來了。
這會兒聽見他說笑……溫冉的心就落回去了。
原來不說話是不好意思啊!
她頓時笑眯眯起來,手指勾著周祁梟的下巴,俏皮輕佻的逗他:“那就看爺心情了!小娘子快說說從良之前幹了什麼事兒了?”
溫冉身上的運動T恤有點肥,剛剛掙扎間,寬大的衣領滑到了左側,露出一半圓潤的肩頭。
那上面還有他留下的星星點點的紅色痕跡。
像是在雪地裡開出的一朵朵紅梅,清麗又濃豔,引人採擷。
“呵!”周祁梟現在就想把溫冉壓身底下,狠狠的弄她……讓那點點紅梅一路向下,開滿她全身。
周祁梟眸色越發深沉,大手覆上溫冉的細腰,拇指挑開T恤下擺,一邊幫她穩住身體,一邊曖昧的摩擦。
不過理智尚存一絲,將他幾乎沸騰的欲望給拉扯回來。
他換了個調調,想要稍微衝散甜蜜又折磨他的曖昧氣氛:“溫綿綿,膽兒挺肥啊!”
“你到底說不說?不說我就把你打入冷宮!”溫冉說著又哼了一聲,明顯沒耐心了。
周祁梟勾起一邊嘴角,掐著她鼓鼓的臉頰揉了揉,終於開始說正事兒了。
“我18歲那年還在南州佣兵團混,剛闖出點名堂。兵團的頭兒立了規矩,他給每個成年的佣兵統一安排‘節目’,我自然也不例外。回宿舍的時候,床上就有個女人躺那……”
周祁梟特別停頓一下,見小姑娘微微眯起眼睛,他沒忍住還是笑出聲。
“我當時風頭太盛,這女人被兵團二把手收買,想要在床上殺了我,最後被我制服。後來因為我不近女色,所以傳著傳著就成了我下面被刺傷了,不行了。”
說到這兒周祁梟又忍不住哼笑一聲,壓著溫冉的腰往下一按。
溫冉的腰塌下來貼上他腹部肌肉,他湊過來,撩人的逗她:“寶貝兒應該體會最深,知道那些都是謠傳吧?”
深字他咬的很重,說著又騷氣的挺了下腰。
周祁梟其實更想告訴她,後來他回到了灰熊國, 成了特種兵,為國家貢獻力量,並不是毫無原則金錢至上的佣兵,但這話現在不能說……一個字都不能提。
可溫冉卻沒搭理他,因為她現在的腦子裡正在天人交戰。
小惡魔:快問他是在哪個步驟制服的?
小天使:問出來太小家子氣了吧。
小惡魔:這種事兒你大方個毛線球!!!
小天使:但是!但是!都是過去的事兒了,那時候他還單身呢……
……
小天使和小惡魔吵得不可開交。
溫冉無意識的抿緊嘴唇,她又沒有戀愛經驗,這句話到底該不該問……
她猛地吸了口氣,晃了晃腦袋,將擾得她越發煩心的兩股思緒給搖散。
還是要問,否則心裡總是有疙瘩!
正要開口。
先是感覺男人胸腔震動,隨後那低沉酥啞的笑容鑽入耳朵。
男人就仿佛看透了她內心,主動解釋起來:“我可是連床都沒碰一下。”
溫冉緊繃的身體瞬間放松下來,頓時又覺得有些不好意思,她輕咳一聲:“那,那都是過去的事兒了……我……”
想說不在乎,但有點說不出口。
她索性松了撐著的手,將臉埋在他的胸口,撒嬌似的拱了拱。
“就算是過去的事兒……也不開心……”
臉貼著的胸腔震動越發頻繁,周祁梟抬頭向前吻了一下溫冉的頭頂。
“是,我們家綿綿吃醋也是甜的……”
溫冉被說的越發不好意思,臉頰的熱度也湧了上來,手指勾了勾周祁梟的腰。
她一直覺得自己是那種雲淡風輕的性子,可遇到了周祁梟,她居然心眼小到如針尖。
這會兒倒是愈發理解他吃醋生氣的原因了。
真的是連點渣滓都不想分給別人。
她小聲嘟囔:“都是我的……過去,現在,將來……”
溫冉的聲音太小太細微,就連周祁梟都沒聽清。
“溫綿綿……”
周祁梟還沒說完,溫冉又突然支稜起來,雙手撐著他的胸口。
“那她要是不想殺你,你是不是就隨波逐流了!!”
周祁梟還是第一次看見溫冉如此囂張跋扈,他覺得心跳的越來越快。
小姑娘真的開始從心裡在乎他了。
溫冉說完就有點心虛了,怎麼好像胡攪蠻纏呢。
她垂下眼眸,卷翹的睫毛遮蓋住大半清澈的鹿眼,扭捏的哼道:“就,就隨口問……”
“不會。”周祁梟卻答得認真。
溫冉聽見這擲地有聲的兩個字,無意識的又抬起眼眸看他。
怎,怎麼覺得他這個時候好man呀!
“溫綿綿,一個染上毒癮的女人,你覺得在南州她還能靠什麼賺錢?”
周祁梟語氣輕松,但隻有他自己知道,他正把自己骯髒不堪的過去和拿不出手的家人從已經結痂的傷痕中剖出來展開給溫冉看。
溫冉一瞬間就明白他說的是誰了。
她從升卿那裡聽過一嘴。
說周祁梟的親生母親因為一小袋毒品就把他賣了,所以周祁梟從骨子裡厭惡毒品。
溫冉一時間有些手足無措,“我……”
周祁梟卻安撫的親吻了一下她的額頭,“我想讓你知道我的過去。”
這些她早晚會從外人口中聽到,他們口中那些零零散散真真假假的反倒容易讓溫冉誤會。
所以還不如他來說。
不過就算她怕,她厭惡,他也不會放手。
“做那事兒的時候,她就把我關在櫃子裡。從早到晚,那種聲音……所以我一度很厭惡憎恨這種事兒……又怎麼可能和那種女人發生關系……”周祁梟原本想一如既往的用輕佻的語氣說。
可看著小姑娘漸漸紅了的眼睛,他突然出現了一種從未出現過的情緒。
那種陌生感湧現出強烈的欲望,他想要和人訴說,想要讓人將他擁抱在懷裡,想要聽人輕聲安慰他沒事……
猛然他反應過來,這是他兒時被關在櫃子的日日夜夜裡,變得麻木平靜前,所祈禱期盼過的。
他乞求能有誰帶他出這泥潭骯髒。
但從始至終,沒有一人……
後來,他融入這汙泥當中,平靜的接受了一切。
溫冉感覺到周祁梟情緒上的變化。
她躺到他身側上方,伸出雙手將他的頭攬入懷裡,細軟的手如上次那般穿插進他柔軟的發絲裡,輕輕的順了順。
“周七七,我雖然沒你厲害,但我會拼盡全力再也不讓人欺負你,誰都不行!”
小姑娘一開口已經帶了鼻音,卻字字鏗鏘有力。
周祁梟渾身僵了一瞬,然後慢慢的放松下來,閉上眼將臉埋在溫冉的懷裡。
他隨著她起伏的胸口一起呼吸。
無關情欲,隻有虔誠。
淡淡的清香的水果香氣將他包圍治愈。
親生父母沒給過他這種安全感,救他於水火的帕萊也沒有。
但是面前這個稍微用點力可能就會死的小姑娘卻讓他覺得無比安心,讓他生出一種從未有過的脆弱感。
上次溫冉說他值得被珍惜。
這次溫冉讓他知道,他也會被人心疼……
“溫冉,溫冉……溫冉……”
周祁梟開始一聲一聲的輕喚她,繾綣溫柔,依賴曖昧……
漸漸抬起頭順著她光滑的脖頸輕輕的向上親吻。
沒有往日那般熱烈瘋狂,卻好似洗滌靈魂般寧謐溫馨。
溫冉被親的有些痒,她笑的甜甜的。
周祁梟叫一聲,她就乖乖的應一聲。
最後男人親吻上她嘴角的時候,她突然伸手捧住他的臉,主動親了他一口。
“我在你身邊吶!”
對上溫冉亮晶晶霧蒙蒙的眼睛時,周祁梟突然生出一種猶如實質的幻覺。
包裹在周身腐爛罪惡的汙臭如潮退般從頭頂迅速向下滾落。
他目之所及,隻有溫冉那比窗外的陽光還燦爛溫暖的笑容。
冷硬的心好似被溫冉那雙柔軟的小手捧住,仔細呵護。
呼吸越來越慢,忽然,他無聲的笑了。
低頭鄭重的親了一口溫冉的嘴唇。
“溫冉,我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