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乖的孩子,你們怎麼忍心!周逍塵他是人嗎?!他根本不是人!今天誰要救他,我就是拼了這條命也不讓半步!”
說著她擋在了周長樂的前方。
周長樂滿眼不屑,沒有半點同情反倒覺得她啰啰嗦嗦的耽誤時間。
毫不猶豫的一槍打在她的腿上。
中年婦人踉跄一下,卻沒有倒下,而是雙手撐著膝蓋,顫顫巍巍的支起身體。
抬起的雙眸,堅定不屈。
她是最底層的人!
可就算她窮,她沒權、沒勢,可她也有尊嚴也有為摯愛豁出一切的勇氣。
剛剛安放好女兒屍體的阿爸看見這一幕,慌張悲憤的衝過來,一把扶住妻子。
他低頭看著她,滿眼心疼,然後抬頭看向周長樂,看著那黑漆漆的槍口。
一字一頓,堅定有力的說道:“我們不讓,死也不讓!我們要為女兒討回公道!”
“你女兒和你們一樣,賤命一條,死就死了!”周長樂動了殺心,說著剛要扣動扳機,圍在四周的人群突然衝了過來。
周長樂想要開槍,可是人太多了,距離又近。
不知道被誰一把打掉了手中的槍。
槍沒了,人群沒了忌憚,怒不可遏,開始謾罵推搡周長樂。
“我兒子好好一個小伙,現如今……被你們搞的不男不女,你們該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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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桑那孩子雖然是孤兒,可聰明好學,好不容易獲得了免費讀書的機會,可他被做成了‘怪物’,周逍塵真不是個東西!”
“打死他們!”
……
升卿這會兒算是明白了頭兒為什麼非要將周逍塵綁在廣場公開處刑了。
周長樂肯定得來救他,那麼周言禮也不可能視而不見。
正想著,周言禮果真來了!
他手下的親衛兵衝了過來。
一行二十多人,將瘋狂的人群分割開來。
咔咔咔!
此起彼伏槍上膛的聲音。
一瞬間震懾住了大部分群情激憤的人群。
剩下的一部分受害者家屬,被槍抵著,也漸漸安靜了下來。
周言禮立馬小跑過來,將趴在地上的周長樂拉起來。
一看寶貝女兒衣服被扯得破破爛爛,脖子、臉上好幾處抓痕。
他急忙脫下外衣披在她身上。
周長樂是真的被嚇到了,還沒開口就哭了出來。
周言禮心疼的立馬就怒了!
愛女心切的他也顧不得維持平時大善人的形象,眉間那道原本襯的他慈眉善目的紅色疤痕此刻也顯猙獰起來。
他從腰間掏出槍:“哪個不長眼的傷了我女兒?!”
有人認出周言禮來,印象中,這位周家大爺平時滿臉慈善,還經常救濟附近的窮人。
可是此時,看著他不講道理面目猙獰的維護自己的女兒,維護作惡多端的人。
他們似乎才明白過來,以前一切也不過都是他做的戲。
周言禮其實也意識到自己這麼做不妥。
可他寵了二十來年的女兒居然被如此對待,他怎麼能不惱怒!
更何況,他雖然平時裝的善心,但和周長樂一樣,是打心裡瞧不上這些窮人的。
升卿見火候差不多了,高喊一句:“周十爺給你們做主,這人是十爺綁在這兒的,按照周家家法,要在這兒暴曬三天三夜!”
正巧這時周祁梟開車路過,停在了周言禮旁邊兒。
周言禮看著不受控制的人群,也緊張了起來,“小十,你這是什麼意思?你不是答應帕萊不動周家人?”
周祁梟一手握著方向盤,一手搭在車窗上,骨節分明的手甩著散了兩圈的手串。
他玩味的看過來,做了個無奈的表情:“老頭子發話了,我不得給他兩分面子?”
說完這話,他也不管周言禮的反應。
看向人群,難得收斂了散漫的態度,認真的說道:“曬足三天,死活不論。”
周祁梟親自開口,算是給了猶豫的人群底氣。
周十爺是誰?那可是連皇室都不放在眼裡的人。
有他撐腰,他們害怕什麼!
而且最後四個字,給足了暗示。
就是人死了,也不會追究。
周祁梟說完,衝周言禮不屑的笑了下,一腳油門開車走了。
不遠處的升卿已經從高臺上跳下來,躲在陰涼處。
他再次對自家頭兒佩服的五體投地。
他隻是將人綁在了廣場上。
根本不用自己出手,就弄死了周逍塵,顛覆了周言禮在人們中的慈善形象,最後又來了個挑撥離間。
對對對!
還有讓周長樂挨一頓胖揍。
一箭四雕!
要是算上給小冉姐姐出氣,那就是一箭五雕了。
升卿咬著瓜子,抬手抓抓金燦燦的頭發。
也不知道小冉姐姐醒沒醒,他要是將這事兒告訴她,讓她開心。
頭兒肯定能給他獎金!
想到這兒,他將嘴裡的瓜子皮吐出去,拍拍手風風火火的往回趕。
隻是升卿怎麼都沒想到。
他剛回到小樓,就看見姜霽流陪著溫冉?!!
第195章 周大鳥的算計
臥槽!
這不是被偷家了?!
升卿快速衝出去,給頭兒通風報信兒。
這會兒周祁梟正在醫院樓下。
接了電話,升卿就火燒屁股了似的急匆匆的說道:“頭兒!姜霽流又來了又來了!要不要我把他打出去?!小冉姐姐生病呢!這會兒正脆弱這呢!這這這……”
周祁梟有些煩的從兜裡掏出煙,敲了敲。
敲出一顆,剛張嘴咬上,電話那頭又吼起來:“揍不揍他!揍不揍!”
周祁梟沒什麼情緒的回了一句:“別動他。”
已經開始撸袖子的升卿頓時傻眼了。
他將夾在耳朵和肩膀之間的電話拿下來,仔細看了一眼通話顯示。
是頭兒的號啊?!
他有些不解的問道:“頭兒,你放棄小冉姐姐了?那赤那姐可能就上了!”
周祁梟聽到這兒緩緩吐出口煙,“你讓她去變個性,我敬她是條漢子。”
“啊?赤那姐變性你就讓了啊!那我現在告訴她!”
周祁梟輕嗤了聲:“我送她上路,帶個把兒投胎,來世好直接做男人。”
“……”
好兇殘!
升卿有點想不明白了,“那頭兒你沒打算放棄小冉姐姐,怎麼還讓她見別的男人啊?”
周祁梟邁步向樓上走,原本不想搭理升卿。
但想到這孩子情商全都填智商的坑了,怕他壞事兒,便多說了句:“我讓她見你了嗎?”
“讓了!”
“你不是男人?”
“我鐵血真漢子!隻是她是我的小冉姐姐啊!頭兒你肯定知道我們之間是清白的!”
升卿一開始口無遮攔的說要睡溫冉,是以為溫冉是頭兒給他找的女人。
知道了她是頭兒的女人後,那她在他心裡就是和赤那姐一樣的家人存在!
毫無男女之情。
“那我眼盲心瞎?看不出來姜霽流和她不可能?”
周祁梟對姜霽川趕盡殺絕,是因為他知道姜霽川對溫冉有別樣的心思。
而姜霽流沒有,一個男人喜不喜歡一個女人,他還是看得出來的。
姜霽流隻把溫冉當成妹妹,而溫冉對他也有十多年的兄長之情。
小姑娘如今孑然一身。
這樣能牽扯她的人他自然要留在她身邊。
一個人舍不得的人和事兒越多,就越好控制。
所以他不放手,她就永遠逃不掉。
隻有牢牢抓在手裡,才覺得穩妥安全。這是他一向做事的準則。
“啊?啊!頭兒你真是火眼金睛!”升卿眨眨眼,半懂半不懂的。
但有一點懂了,那就是小冉姐姐沒把姜霽流當男人!
所以頭兒不擔心!
周祁梟聽升卿懂了,不再浪費時間,囑咐了一句:“隨他們。”
就掛了電話。
溫冉正抱著抱枕坐在沙發上和姜霽流說話,看見升卿探了個腦袋進來,正要打招呼。
人就嗖的一下不見了?!
溫冉揉了揉眼睛,沒什麼力氣的說道:“哥,我好像更嚴重了……都出現幻覺了!”
姜霽流正在給她剝橘子,一聽這話,手上的橘子都掉了。
剛要伸手摸摸溫冉的額頭,看看是不是又發燒了。
門口突然傳來三聲“哈哈哈!”的大笑。
倆人抬頭看去。
就看升卿雙手叉腰站在門口。
溫冉倒是松了口氣,原來升卿真的來了,她還以為自己燒糊塗了呢。
姜霽流看傻子似的看著升卿,怕被傳染了傻氣,又默默的轉回頭。
升卿這會兒已經走過來了。
坐在沙發上,有點圓的桃花眼盯著姜霽流看。
給姜霽流看的都毛了。
“你,你幹什麼?!”姜霽流有些嫌棄的往後靠了靠。
“原來你不是男人啊!”
“臥槽?!”姜霽流猛地站起來,“你他媽才不是男人呢!”
升卿哪受過如此羞辱,也跟著站起來,向前一挺腰:“爺們有料著呢!”
他從小在保安隊預備隊裡長大,都是一幫沒什麼文化的糙漢子,行為也浪蕩粗糙。
饒是姜霽流都被這騷操作震懾住了。
可他這性格怎麼能服輸!
剛想挺腰,餘光瞥見已經將臉埋在抱枕裡的溫冉,覺得有點少兒不宜。
他輕咳一聲,用下巴指了下門外,“咱們外面見真章!”
溫冉聽得被驚的悶悶咳嗽起來,原本燒的發燙的臉兒這會兒越發的紅了。
聽著倆人出去的腳步聲,她真怕他們幹出在外面脫褲子的事兒……
急忙給赤那發了個消息,讓她把人弄走。
看見赤那回復,溫冉用手扇了扇風,降了降臉頰的溫度。
又變成一個人,她蔫蔫的趴回抱枕上。
剛剛霽流哥哥和她說,老宅也燒了……
這回她在華國連個落腳的地方都沒有了。
警方調查說是她家和老宅都是意外起火,一個是樓上著火連累了,一個是電路老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