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在細微掙扎的溫冉聽到這話。
慢慢的安靜下來。
男人用要不要而不是想不想來問她,不就是篤定了她內心是想知道的。
這要是開口應了,說不定他又要怎麼笑她了。
溫冉抿抿嘴唇,“我當然是既不想也不要!但……”
周祁梟突然松開禁錮著她的手,向後一靠,雙臂展開搭在椅背上,大腿卻惡劣的向上抬了一下,顛的她撲到他懷裡。
後面的但是你非要說我也可以聽聽,自然也沒說出來……
看著在他懷裡歪來倒去的溫冉,周祁梟逗趣兒般的回她:“行,既然小女朋友開口說不想也不要聽這些,那我就閉嘴。反正也就隻是一些簡簡單單橫跨了十餘年的恩怨情仇罷了……”
溫冉好不容易穩住身形,一聽, 心裡又懊惱又不甘。
周祁梟就是看出了她還有往回找補的後話,故意打斷她。
這回好了,面子沒護住,還處於被動了。
她偷偷瞥了周祁梟一眼,見他真不打算說的樣子。
輕咳一聲,把剛剛沒說完的話說出來:“那個,如果你非要說的話,我也不是不能聽一聽的。”
說完,溫冉也覺得有些不好意思。
“嗤……”周祁梟毫不掩蓋的笑出聲,大手再次捏住溫冉的臉頰,左右晃晃的同時,拇指曖昧的摩擦碾壓她的唇角,“寶貝兒,你這嘴親起來挺軟的,怎麼這會兒這麼硬了?”
溫冉伸手去拽他捏著自己臉頰的手,但那大手仿佛黏在了她的皮膚上,力氣不大卻讓她扯不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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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滿的瞪了周祁梟一眼,索性不掙扎了。
“你愛說……”
“行,那我再問一次,寶貝兒,你覺得我和帕萊是什麼關系?說了我都告訴你。”
周祁梟還真有點好奇,想知道溫冉這小腦袋瓜一直都怎麼想他的。
又問!又問!
家被燒了,國回不去,前路未明,狗男人又纏著她問東問西。
溫冉是人不是神,此刻腦袋裡亂糟糟的,再也沒辦法維持冷靜。
“帕萊小姨和你同生共死,經歷了那麼多事兒,我算什麼?我隻不過是一個扒著你糊弄你的小奸細!”
溫冉自己都沒注意到話裡酸溜溜的語氣。
“誰還沒有個過去啊!難道以前有喜歡的人,那就不能再和別人在一起了嗎?”
溫冉說著說著低下頭,憤憤不平的碎碎念起來,“隻是如果想要和別人在一起,最起碼要整理好自己的心情,真的從之前那段感情當中走出來。
否則心裡還惦記著白月光,面上還和別人曖昧纏綿,那可真是片刻不耽誤啊!”
說到這兒,她抬起頭看向周祁梟,水潤的大眼睛裡滿是不滿,“這種人是什麼呢?那就叫渣男!垃圾渣滓沒男德沒人要!”
看著面色漸漸沉下來的周祁梟,她特大方的說道:“哦,我說的不是你,你怎麼可能是這種渣滓呢!”
嘴癮過了,氣也消了大半,腦子漸漸冷靜下來了。
溫冉頓時頹然的卸了腰上的力道,一副你願意怎麼樣就怎麼樣的頹廢模樣。
“反正這種男人我是不要的。”
“誰說帕萊是我的白月光?”周祁梟開口的瞬間,又閉上了嘴,伸出手捏了捏溫冉的臉頰。
把她氣鼓鼓硬邦邦的小臉揉捏的軟下來,才開口:“溫綿綿,你不是標榜從不偏聽偏信?面對其他人你腿兒跑斷了也要搜集全證據才給人定罪,怎麼到我這兒,就沒了冷靜失了原則了?”
“什麼偏聽偏信……明明是你自己說的她對你很重要……她……”
溫冉說著說著,好像突然想到了什麼。
周祁梟從來沒說過喜歡帕萊,也沒說過帕萊是他的初戀白月光啊!
溫冉頓時震驚的瞪圓了眼睛。
她怎麼……怎麼就忽略了這麼重要的事兒!!
按理說不應該啊……
“我……”
“你什麼?”周祁梟側頭看向溫冉,突然認真起來。
溫冉雙手向後撐在駕駛位的椅背上,慫的有點想跑。
屁股剛挪動一下,就被周祁梟給拉回去了。
柔軟的臉砸在男人結實的胸肌上。
頭上傳來男人緊逼的質問:“溫綿綿,為什麼我和別人不一樣?”
為什麼不一樣?
因為你長得好看?有藍眼睛、大胸肌、公狗腰……
溫冉越想越覺得自己不對勁兒。
她立馬從周祁梟的懷裡撐起身體。
兩人四目相對,看著男人深邃的眼眸裡帶著笑意。
饞人身子這話,她可說不出來……
溫冉頓時更加羞愧了。
大眼睛一轉,打算糊弄過去。
“是因為你太氣人了!別人能這麼生氣!”溫冉說著用手指比了比幾釐米大小,然後再漸漸擴大到極限,“你就這麼生氣!”
說完,眼睛一閉,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兒。
周祁梟看著到他這兒就變成一捺的氣,卻愉悅的笑起來。
他抬起手揉了一把溫冉的頭,“行!溫綿綿,那你現在再猜猜我和帕萊的關系?”
還問!
溫冉頓時如張牙舞爪的小貓似的,衝到他懷裡。
“我不想知道了!”
現在溫冉是真的不想知道。
也有點怕知道。
沒確定周祁梟的態度之前。
她可以用他喜歡帕萊,來阻斷自己搖擺的心。
可是如果他說他從來都沒有喜歡的人,那她……
這個想法一冒出來,溫冉就感覺陣陣心驚。
可男人卻不給她逃避的機會,直接開口問她:“你知道我第一次見她,叫了她聲什麼嗎?”
也不知想到什麼,周祁梟自己倒是自嘲的輕嗤了聲。
第186章 周大鳥和帕萊的關系
溫冉搖了搖頭,如果說之前還有好奇。
但此刻亂了心的她隻想逃。
周祁梟卻不讓溫冉退縮。
他雙手卡著人的肩膀,將人固定。
張了兩次嘴,舌尖劃了劃下牙,才說了出來:“我叫了她一聲媽。”
溫冉完全愣住了。
從來都不說髒話的她,在心中冒出了一句姜霽流的口頭禪:臥槽!
她想最多就是個心疼他的姐姐。
但沒想到,周祁梟把她當成媽?
好刺激!
周祁梟一看溫冉那眼神兒,抬手敲了一下她的額頭。
“不是你想的那樣!”
這事兒他從來沒和別人提過,也從沒想過要和別人說。
所以想了想, 挑了最簡單明了的和溫冉說。
“我那短命的媽原來是帕萊家的女佣,帕萊算是她養大的,她小時候很粘我媽,所以帕萊的一顰一笑,行為習慣都喜歡學她。
第一次見帕萊時,我餓的神志不清,她那副擔憂的神色和我媽沒發瘋前如出一轍……”
周祁梟說到這兒冷笑一聲,“我還以為那短命鬼來了,所以就叫了一聲媽。”
說完,他微微挑眉看向溫冉,話裡的意思就是:我怎麼可能喜歡她?
溫冉大眼睛一轉,卻一副不太相信的樣兒。
“萬一你有什麼戀母情結呢?嗚嗚嗚……疼!”
這回周祁梟捏著溫冉的臉頰往外扯了扯,是半點沒留情面。
扯得溫冉哼哼唧唧的直呼疼,他才松了手。
“戀不戀母我不知道,但是戀小外甥女倒是能考慮考慮……”周祁梟說著看向溫冉。
周祁梟這雙眼睛眼窩深邃,戴上黑色美瞳專注看人時,濃稠如墨,專注又深情。
氣氛好似瞬間變得曖昧起來。
溫冉卻被他看得心裡毛毛的。
他接下來不會是要……要……
“溫綿綿……”
男人輕喚她的小名時,嗓音酥啞,撩的她臉頰微微發燙。
她眼神兒慌亂的錯開他的視線。
如果,如果他要是說喜歡她,那她該怎麼辦……
心亂如麻,小鹿亂撞時,男人開口了。
溫冉一瞬間屏住呼吸。
“現在該你說說,一聲不吱,扔下男朋友跑了這事兒了吧?”
跑?跑了?!
他要跟她說的就是這事兒?!
溫冉詫異的看向周祁梟。
如擂鼓般的心跳頓時平穩下來。
周祁梟是想興師問罪的,可看溫冉這表情,總覺得好像哪裡不對勁兒。
怎麼像是她之前給他耳光的感覺。
小東西真是出息了。
如今做錯事兒還這麼硬氣!
周祁梟扣著溫冉纖細的腰肢,“溫冉。”
聽見男人直呼其名的叫她,溫冉猛然回神。
她在心裡給自己兩耳光。
美色誤事!
她居然沒收住心動搖了。
緩緩呼出口氣,她揚起臉看向周祁梟。
小姑娘眼裡的詫異和哀怨沒了,又恢復到了往日那般乖巧中透著點機靈的樣兒。
那種不舒服的感覺卻越發明顯。
溫冉現在不太想說話了,抬起手捧著周祁梟的臉,就吻了上去。
嗶嗶嗶的!
一個大男人啰啰嗦嗦,好煩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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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祁梟沒帶溫冉回周家,而是去了其中一處安全屋。
正是他這幾天白天待的地方。
溫冉看著院子裡的秋千,頓時就來了興趣。
周祁梟就懶散的靠在旁邊兒,有一句沒一句的說著以前的事兒。
周祁梟被親媽賣給周家後,他心裡也曾期盼過會有好日子。
隻是當被送去斂人山後,他才知道,一切都是妄想。
斂人山是專門訓練人形兵器的地方。
上百個孤兒,被丟在野獸環繞的山裡。
如果想越過電網逃跑,後果不是被電死就是被射殺。
最後隻允許一個活著走到出口。
如果都沒有,那就繼續往裡面扔下一批。
反正戰亂國家的人命不值錢,孤兒更是沒人權。
親媽都把他當貨物垃圾賣掉,又有誰會為他出頭。
當隻剩下周祁梟一人時,他已經三天沒吃過正經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