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撐起身體,走到溫冉身邊居高臨下的看著她。
溫冉頓時又戒備了幾分,下一秒卻快速的衝向門口,想跑出去求救。
可才轉個身就被男人一把拽過來,按在牆上。
腳離開地面,手腕被扣在頭頂的瞬間,溫冉深刻的感受到兩人體型和力量的巨大差距。
她掙扎不開,憤憤開口:“你混蛋!你憑什麼掀我爸爸的棺材蓋!憑什麼!”
周祁梟盯著那眼眸,本應該厭惡的。
可小姑娘一身白色棉布裙,頭上別了朵白色的絹花,顫顫巍巍,雅致又脆弱。
她眼尾帶著剛哭過的紅,悽楚的望過來,無端惹人愛憐。
他突然想到,華國人好像挺講究死者為大的。
小姑娘對他怒目而視,也能理解。
“行!咱們的事兒一件件的算!”說完,周祁梟將人放回地上,大手卻撐在她身側,不讓她跑,“就憑我這條胳膊!”
周祁梟說著舉起紋著黃金蟒的胳膊,“如果是你,發現找了幾年的仇人可能就躺在棺材裡,你會不會踢開確認確認?”
剛想拼死給周祁梟兩拳的溫冉一聽,慢慢冷靜了下來。
周祁梟一字一頓,強壓著心裡的怒氣:“是那種背叛你,讓你挨了39刀,廢了你的胳膊,差點葬身火海的仇人?”
溫冉緊張的抿抿嘴唇,這,這麼狠嗎……
她有些不自在的微微垂下頭,輕聲找補:“那,那也不能踹開,很不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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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話還沒說完,一想,面對這樣的仇人,確實難以理智。
歸根結底,都是周祁梟誤會了,如今確認她爸爸不是,那該道歉得道歉!
她抬起頭,仍舊很兇的看著他,“但你不是確定了他不是嗎?認錯人了,不得說聲對不起嗎?”
確定?
周祁梟可不信那老登的話,不過棺材裡那人確實和那窩囊廢長得不一樣,他還得查下去。
“嘖,確實是有些過分。”周祁梟順著溫冉的話說,“但光說不練,沒誠意,我讓你把我家老東西的棺材蓋掀開?扯平怎麼樣?”
溫冉滿眼震驚,以為他是調侃,可看他非常認真的模樣,猛地搖了搖頭。
也,也不必如此。
嗫喏了一下,雖然心裡有點怕,但是為了爸爸爭取,她立馬勇敢起來。
“就,你就和我爸爸說句對不起好了,畢竟你也不是故意的……”
“嗤!”周祁梟嗤笑一聲,“行啊!讓他老人家半夜來找我,我給他道歉,正好順便問問他到底是誰。”
溫冉:……說不通,也打不過。
她咬著牙,又垂下頭,不想搭理面前的男人了,心裡卻憤憤的想:你最好祈禱別栽在我手上,否則讓你跪下來給爸爸道歉!
周祁梟看小姑娘又悶悶的不吭聲, 捏著她的下巴迫使她抬起頭。
“溫冉,現在還不確定他是不是,你想讓我道歉?他受得起?”
還,還不確定嗎?
溫冉的心咯噔一下,看男人情緒越發激動,如果再繼續這個話題,她真怕男人不管不顧的就認定她爸就是他仇人,再衝動的去把她爸大卸八塊了。
畢竟這男人專斷獨權,性子古怪……
“那……暫時就算了,不過,等以後確定不是了,你要和爸爸道歉的。”
周祁梟嗤笑一聲,吊兒郎當的貼上她的耳邊,沉聲說道:“行,到時候和咱爸道歉。”
突然沉默,氣氛變得有些古怪,周祁梟先開口:“那現在改說說……”
可他還沒說完,溫冉腦子轉得快,想著不能再讓他掌握主動權了。
一把推開他,先發制人,開口就質問道:“那現在該說說你到底是誰了吧?”
聽著這質問,周祁梟回過神兒來。
狠厲的話在舌尖轉了一圈,轉為調笑,“那老東西連這個都沒和你說,你就敢巴巴的踹了我奔他來了?”
男人根本不順著她的思維走。
溫冉想了想,硬的不行那隻能來軟的了,聲音低了些,“我不知道你誤會了什麼,但我離開,我……我給你寫了信的!”
不提信還好,一提這信。
那股無名火就層層往上竄。
周祁梟半張開嘴,舌尖頂了一下後牙,身體向前一撐,邁步向溫冉走過來。
溫冉瞬間就覺得氣氛不對。
她想逃,但身後是窗戶,五層樓。
正猶豫著,男人粗糙的大手就按在了她臉側。
溫冉下意識想要往另一邊挪,那紋著蛇頭的大手毫無顧忌的掐上了她的腰。
“嗯,確實是封好信。”
拇指摩擦著她纖細的腰肢,周祁梟低垂眉眼盯著溫冉的眼。
這會兒還敢巴巴的盯著他看,膽兒挺肥啊!
“寫我不經過你的允許就親,是臭流氓,寫我動不動就嚇你,性格暴躁應該去醫院看看有沒有狂躁症,寫我要挖你爸出來,不敬死者囂張跋扈,寫我……”
溫冉的眼睛一點一點睜到極致,完全就是憑本能抬起手捂住了他的嘴。
不能再讓他說下去了。
“不……”
男人卻張開嘴曖昧的咬上她的虎口。
溫冉手一抖,周祁梟冷笑道:“怎麼不讓我說了?還寫我不知節制?呵,我還真不知道伺候你舒服得哼哼唧唧的,到最後還是我的不是……”
溫冉這回也顧不得了,一下將他的嘴捂得嚴嚴實實的。
可男人好似沒了耐心。
大手輕松將她兩隻手腕扣在頭頂,炙熱的身體也貼了上來。
溫冉掙了掙,發現掙不開分毫,便仰頭看向他。
腦袋裡亂成一團麻。
他看的怎麼是這封信!!
不是被她撕的碎碎的了嘛!
周祁梟盯著溫冉,見小姑娘眼裡浮起一層水霧,半張著嘴半天也哼不出一個字。
他低頭貼到她耳邊,好心提醒她,“要不我替你編個理由?半夜夢遊,你這小爪子自己寫的?所以我也不找你麻煩,就把你這不知好歹的小爪子剁下來就行了。”
懷裡嬌軟的身體微微一抖,周祁梟剛要抬起頭。
視線劃過她細膩白皙的臉蛋,嫣紅的唇。
想著這張小嘴一會兒指不定又說出什麼他不想聽的話。
臉一轉,便肆無忌憚的咬上了那小小的誘人唇珠。
甜美熱辣的回憶直衝腦海。
周祁梟扣在她腰間的手越箍越緊。
就在此時,響起了敲門聲。
“綿綿,我聽說你暈倒了?”
第94章 “他就是周祁梟,周十爺。”
門外,姜霽川聲音清冷,但仔細聽能察覺到細微的焦急。
溫冉一聽,瞪圓了眼睛,可男人仍舊在她口中肆虐,她隻能發出細微的嗚咽聲。
周祁梟吻得動情,根本懶得搭理門外的人。
可懷裡的身體又扭又蹭的,原本他隻想淺嘗輒止,但被她這麼一撩,心思就浮了。
將人壓得更緊,吻的也發兇。
感覺到牙齒咬上他舌尖的剎那,周祁梟一把捏住溫冉的下巴。
情欲如潮水般褪去。
“咬我?”
溫冉也是無奈之舉,看著男人驟然冷下來的面容,有些後怕。
她吸了吸鼻子,缺氧的窒息感讓她眼裡充盈著生理性的淚水。
一開口,一顆圓滾的淚珠就順著臉頰無聲無息的滾落。
周祁梟氣笑了。
這小東西,背叛他,寫信罵他,這會兒又要咬他。
他別說做了,說還沒說上兩句呢,她這邊倒是先委屈上了。
“你放開我……”
“放開你幹什麼?”周祁梟這才注意到門外的聲音不像是佣人。
“綿綿?你睡著了嗎?我是霽川哥哥。”
姜霽川?!
周祁梟眼神如刀的盯著溫冉。
“為了他咬我?”
溫冉被問的一愣,這都什麼跟什麼啊?
她掙了掙被壓在頭頂的手腕,見男人沒有要松開的意思。
想著男人兇惡狠辣的手段,生怕弄出動靜。
霽川哥哥要是衝進來,也是白白送人頭,而且既然沒有生命危險,她就不想讓人知道她和男人有關系,省的麻煩。
“疼。”調子軟軟糯糯的,好似繞指柔。
周祁梟眉頭一挑, 手指稍微松了一點,餘光瞥了眼。
手腕紅了?
又紅了?
“外公身體不好,我們鬧出什麼,他老人家肯定受不了的。”溫冉見周祁梟沒打斷他,一邊輕輕的動了動手腕,好似真的酸疼似的,“而且你弄疼我了。”
這回男人倒是直接松開了手,語調不屑,“那老王八可舍不得死。”
溫冉輕輕擰起眉頭,她也看出來男人和外公應該有些恩怨,但不知原委,她也不好評判誰對誰錯。
“你既然是偷偷進來的,應該也不想讓人知道吧!”
溫冉一邊說一邊推著周祁梟的胳膊。
一句話倒是說到點兒上了,但也踩到了周祁梟的雷點。
“誰偷偷……”
“我說錯話了,是委曲求全,顧全大局!”溫冉急忙打斷他,也將人推到了浴室門口。
周祁梟掃了一眼想把他塞進去的溫冉。
他邁了一步懶散的靠在浴室門口,捏了捏那軟嫩的臉,這回倒注意了力度。
“想在浴室玩兒?”
溫冉實在沒忍住瞪了他一眼。
哭的紅彤彤的眼沒什麼力度,倒像是欲語還休,勾的周祁梟伸手揪著人的衣領就把人拉過來。
低頭重重親了一口她的臉頰。
感覺到男人的手又裹上自己的腰,溫冉急的推了推他。
可男人根本沒有要松手的意思。
溫冉心一橫,踮起腳,親吻上他的唇角,“那你洗幹淨等我。”
“呵?”周祁梟被小姑娘這熱辣的話給逗得笑了,這回倒松手了。
他慵懶的往後一靠,單手撐在洗手池上,一雙大長腿交疊,側頭笑看著溫冉,“行,一會兒讓寶貝兒體會體會什麼是真正的不知節制。”
那嗓音磁性撩人,好似他咬著她耳垂低喃。
溫冉臉頰一熱,猛地轉身,再不敢多看他一眼。
站在門口,她平穩一下呼吸,餘光看浴室的門真的關上了,才裝著剛睡醒的樣子一邊開門一邊開口:“霽川哥哥,我剛剛睡著了。”
門打開,姜霽川視線落在溫冉下巴上的紅痕,垂在身側的手緩慢的握緊。
“怎麼傷了?”
溫冉抬手摸了摸下巴,想起今天男人掐著她下巴,將她壓在棺材上的時候。
又有些心悸起來。
但始作俑者現在還在她房間的浴室裡。
不是胡思亂想的時候。
“不小心撞到的。”
“抱歉,剛剛我沒在……”姜霽川是看著溫冉長大的。
小姑娘很聰明,但很少說謊,這會兒眼神兒有些閃躲,他不由得抬頭向裡面看了看,“方便讓哥哥進屋嗎?”
“咔噠!”浴室的門忽然發出一絲聲響。
嚇得溫冉脊背僵直。
“什麼聲音?”姜霽川說著側身一副想要進去的樣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