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連個替身都算不上,也就是他寂寞時拿來逗趣兒的玩意!
床上功夫不錯才賴上他了吧?等他玩夠了扔了你,我看你怎麼死!”
第51章 “呵,想趁我傷心難過安慰我?”
溫冉很想說一句:他心裡有誰關我什麼事兒!
但還沒忘自己是羅曼洛夫小情人的身份。
賈政這種爛人,就是看不得人好。
武力動不了就開始誅心。
幸好她對羅曼諾夫沒什麼想法,否則就會被他挑撥了。
她深吸一口氣,不就是氣人嗎?
在掌握她生死大權的男人面前伏低做小就算了,憑什麼在你這麼個二世祖面前忍?
她絕對不委屈自己的乳腺和甲狀腺。
溫冉微微一笑:“關你什麼事?你是他肚子裡的蛔蟲嗎?還知道他喜歡誰?還有談戀愛我不選親愛的,難道選你嗎?選你身材不好長得醜人還爛嗎?!”
她把自己能想到最能罵人的話一口氣兒都說出來了。
看賈政被氣的面色慘白,心裡舒暢了不少。
溫冉裝的氣勢迫人,實則小心髒撲通撲通的狂跳,眼睛一直瞄著樓梯口那。
她也是看見了赤那一直沒走,才敢如此猖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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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爸說過,不惹事但也不能怕事!
反正賈政都恨她恨得要死了,也不怕再多這一筆了!
有些人可不會因為你的退讓而心懷感激,隻會得寸進尺!
這麼想著,溫冉拿出十足十的氣勢:“讓開,是親愛的讓我拿的酒,耽誤事兒了,小心你的腳筋也不保。”
賈政氣的嘴唇都在抖,很想動手,但他雙手根本使不上力氣。
他無意識的看了一眼通往天臺半掩的門。
視線又落在溫冉懷裡捧著的那瓶酒。
手腕上的疼提醒他要理智。
外公說了,讓他忍到羅曼諾夫離開,其他的他會處理。
這時候不能再和羅曼諾夫產生衝突。
這麼想著,他極其不甘心的往旁邊兒讓了讓。
溫冉看似淡定,實則全神貫注,警惕他突然發難。
邁過門檻,關上門的瞬間,她急忙將門關上。
靠在門上舒了口氣,才發現捧著酒瓶的手都有些抖。
還好唬住他了。
緩了緩心情,溫冉肩膀又垮了下來。
賈政隻是個小麻煩,現在的大麻煩是……她要怎麼哄男人開心。
溫冉抱著酒瓶,掃視了一圈。
天臺不大,鋪著柔軟的地毯,隻有兩個躺椅和一把大傘。
但環視一周,也沒看見男人的身影。
溫冉不太確定的輕喚一聲:“羅曼諾夫?”
“咔噠——嚓!”些微的藍色火焰在牆角燃起,溫冉側頭看過去。
依稀隻能看見牆角處靠著個人。
看身高應該是羅曼諾夫,但他不說話,溫冉又有點怕認錯人。
右腳悄悄的向後邁了半步,做好隨時開門衝下去的準備。
能感覺到男人側著頭,點燃煙的瞬間,不遠處的探照燈轉過來。
將男人的影子一點點拉長,等巨大的影子浮現在牆上。
溫冉看見那浴袍一角和垂在身側綁著繃帶的大手,才放松下繃得如弓箭一般的身體。
是他。
“我給你帶了酒。”
小姑娘的聲音很好聽,因為剛哭過不久,不似平時那麼脆甜,還透著點沙啞,軟糯綿長勾的人心發軟。
周祁梟低頭掃了一眼散落一地的煙頭。
側頭看向站在那的小小身影。
那小心翼翼的樣子,是擔心他傷心難過?
但其實他並不覺得自己有什麼好難受的。
死對於他這種人來說,稀松平常。
從他有記憶開始,周圍就有人死去。
認識的不認識的,關系好的關系不好的。
他覺得自己可能是少了點什麼。
他並不理解痛苦悲傷的情感,或許他這種陰溝裡爬出來還活著的人,不配擁有太過於復雜的情緒。
周祁梟忽然想起,小姑娘不是剛死了爸。
但看她除了最開始哭了一次,不也活蹦亂跳的。
說不定,她和自己是一樣的。
外表包裹著精致人皮,內心卻是腌臜不堪。
溫冉憑借著煙頭那點亮,能感受到男人正在看著她,她試探性的往前走了兩步。
“你要喝嗎?”
“呵,想趁我傷心難過安慰我?”男人輕嗤,態度一如既往的隨意散漫,甚至於嘲諷。
男人已經看透她的小心思,人家心情好,你耍小聰明對方可能當個樂子,不計較。
心情不好……那可能是就是自掘墳墓了。
所以溫冉沒自作聰明,打算打真誠牌。
她乖乖的點了一下頭,將打好的腹稿說出來:“我那時不是故意哭的,就是有些害怕,生理性的流眼淚了。我怕你生氣把我扔下,所以來找你解釋,然後知道了帕萊女王去世的事兒……”
溫冉沒有提赤那,而是換了個說法,“我聽酒吧的人說你和帕萊女王關系比較好,想著你會不會太難過,就拿了瓶酒過來,不知道你需要嗎?如果不需要,我現在就下去。”
男人聽了這話,忽然撐起身體,兩步從死角處走出來。
他沒說話,伸出手拿過溫冉抱著的酒瓶。
掃了一眼。
他常喝的牌子,看來是赤那告訴她的。
這小東西前面說的挺真誠的,但一點沒提赤那,這是護著她?
溫冉一看男人特意多看了一眼酒瓶,就意識到不太妙,立馬補充一句:“赤那姐姐也很擔心你!”
“嗤!”周祁梟懶散的歪著頭,笑意濃重,曖昧而喑啞。
可溫冉就是覺得他情緒不對。
“溫冉,你爸不是剛死,你不也活蹦亂跳的,怎麼就覺得我需要安慰呢?”
溫冉頓時覺得自己的心被刺了一下。
第52章 借酒消愁
溫冉沒立馬回應,而是轉身坐在了寬大的躺椅上。
雖然現在活下去是第一位,但她也不是鋼鐵造就的心。
將自己身體縮起來些,就會多一點安全感。
她現在需要自己給自己安慰和力量。
周祁梟低頭看著坐下去小小一團的小姑娘,神色玩味,沒半點愧疚。
怎麼,被他一提醒,想起來自己死了個爹。
這是要開始醞釀悲傷情緒了?
溫冉坐下後,組織了一下語言,這才抬頭看向周祁梟。
“不是不難過的,隻是或許在半年前我就做好了準備。”
周祁梟聽到這兒,對上溫冉的視線,眼裡嘲諷不減。
這是要給他講個什麼痛徹心扉的故事了?
“我不是復讀一年嗎?去年高考的最後一天,爸爸突然暈倒住院了,我趕到醫院,醫生告訴我……
雖然已經過去一年,但想到當時那個場景。
她六神無主的站在病房門口,看著身上插滿管子的爸爸。
明明當時慌張混亂,可此刻回憶起來,好似連醫生那細微的同情神色都記得格外的清晰。
“爸爸癌症晚期,隻能保守治療,好的話還能有一年半載,不好的話,可能隨時都會離開我。所以我一直都知道的,他不會陪我太久了,往後我的人生裡就要沒有他了。”
說了個開頭,好似也沒有想象的那般難以開口了。
溫冉就好像在講述別人的故事似的,娓娓道來。
“半年前爸爸的病情就惡化了,一次次的住院一次次的病危。有幾次他以為我不在,疼的蜷縮成一團,我才知道他熬下來有多難。
那時候我甚至生出一種,他離開或者就是解脫的想法。但我舍不得他,隻能自私的裝作不知道他有多疼。”
小姑娘並沒有如周祁梟想的那樣,長篇大論,訴說著自己失去父親的悲痛,而是平鋪直敘,連情緒都沒有過多的起伏。
但這種過於沉寂的情緒出現在才十八九的本該朝氣蓬勃的人身上,就顯得格外的沉重壓抑,反倒讓人有些心疼。
他依舊吊兒郎當的樣子,但轉動瓶塞的手卻不自知的停了下來。
“爸爸是突然出車禍去世的,除了那口棺材我還沒有見到他的遺體,所以到現在對於他的去世總有一種不真切的感覺。
但昨天委屈的時候,我下意識的想回家找爸爸。才猛然意識到,我沒有爸爸了,無論我哭也好笑也好,他也不會因為我高興因為我難過了。
這個世界再也沒有這個人了,我永遠也見不到他了……我沒有意識到的積壓的情緒就瞬間爆發了。”
溫冉想了想,摳緊了手指,“給你添麻煩了,抱歉。但冷靜下來,我已經平靜的接受了。”
說到這兒,溫冉突然仰起頭,“我要好好活下去,然後找警察叔叔幫忙調查爸爸的死因,如果警察叔叔幫不了,那我還有一些錢,應該可以僱一個偵探吧?”
小姑娘說著又低下頭,絮絮叨叨的,聽著像是說給男人聽,但就好像給自己找撐下去的理由。
“查完爸爸的死因,我要好好的完成學業,可能我這種性格不適合創業,那就找一個合適的工作,反正要好好的活下去。”
突然沉默了下來。
一滴小小的淚花啪嗒砸在淡粉色的裙子上, 濺起一朵小小的花。
周祁梟挑起眉尾盯著那垂著的小腦袋。
哭了?
“所以,你可不可以別把我扔在這兒,我真的很害怕。”
溫冉說著無意識的捏緊裙擺,揚起臉,硬生生將眼裡的淚花給憋回去了
她扯開嘴角,笑的有點怯怯的卻十分真誠。
“我會很聽話的,我隻是想……”聲音一哽,停了一下才說出最後兩個字,“回家。”
可是家裡再也沒有等她回家的人了。
周祁梟的視線落在溫冉的臉上。
漂亮的臉蛋透著點蒼白,那雙原本靈動的鹿眼此刻眼含淚花,眼尾耷拉。
雖然極力的裝作沒事兒的樣子,但渾身的精氣神兒好似都被抽走了一樣。
像是一朵被人遺棄在路邊馬上就要凋亡的小玫瑰,美豔又脆弱。
周祁梟不太滿意的擰起眉頭。
他自然不覺得這是什麼心疼的情緒。
隻是很不喜歡她這副要死不活的樣兒。
他還是喜歡她生機勃勃暗戳戳的和他耍小心思的樣兒。
狡猾又靈動。
不像現在,乖得死氣沉沉。
怪沒意思的。
他晃了晃手中的酒瓶。
意味不明的問她:“溫冉,你這是安慰我呢?還是讓我安慰你?”
溫冉立馬局促起來,抬起手背剛要擦滾下來的眼淚,手腕就被男人握住了。
紗布也隔不住男人灼熱的體溫,帶著薄繭的拇指指腹曖昧的摩擦著她的手心兒。
溫冉好似被燙到一般,細微的掙扎起來,卻全數被男人不動聲色的鎮壓。
“我不是要越界的來安慰你,我隻是害怕你生我的氣把我扔在這兒。”
溫冉還沒有不自量力到覺得自己能左右男人的情緒。
“嗯……”周祁梟應得漫不經心,也不知道聽還是沒聽。
忽然壓了下來,高大的身軀帶著遮天蔽日的壓迫感。
炙熱的體溫夾雜著男人身上淺淡薄荷味兒撲面而來,溫冉不受控制的向後一倒,跌在躺椅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