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求婚,我就不整死他。”
一不小心就把潛臺詞說出來了,哥哥不會揍我吧。
好可怕啊哥哥,不像我,隻會心疼汀汀。
第116章 溺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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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人能緩解江衍鶴的患得患失。
永遠沒有。
因為他總覺得睜開眼,身邊,屬於她的溫熱身體,他就會失去。
他連睡覺也不安穩。
——兇手和愛人,都喜歡在案發後回到兇案現場。
偏偏他的愛人,是世界上最聞名遐邇的連環殺手。
他連呼痛的資格都沒有。
她握緊銳利的尖刀,很脆弱地噙著眼淚,一次一次往他心髒裡捅。
因為她總會在最愛的時候,選擇逃避他的瘋狂。
她不被他鎖著、束縛著。
可能下一瞬,她就走掉了,去很遠很遠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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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現在,他真的再也舍不得鎖住她了。
她連哭泣的模樣都好美,盈盈帶淚。
真該死,他竟然享受這種屠戮手段。
因為渴望得到她的獎勵,期盼恩賜她的垂憐。
禮汀在他懷裡,被他折磨了一夜,埋在他胸口不安穩地呼吸著。
她雪白的皮膚被染上了靡麗的痕跡,還有些湿漉漉的水光。
就像被疾風驟雨肆虐後,在屋檐鎖起來躲雨的小貓,蜷得很小也很軟的樣子。
江衍鶴垂眼,從床頭摸出一支煙,咬在唇間,並沒有點燃的意思。
他騰出另一隻手,把玩她搭在他臂彎間的黑發,眼中施虐和佔有被黑暗隱去。
他不滿又浮躁地靠在床上。
她翻身,很乖地睡在他的腿上。
男人略微扶了一下她。
動作間,他衣袍散開,露出寬闊的肩膀,結實流暢的腹肌,睡褲包裹著他颀長漂亮的腿部線條。
看著她蒼白的小臉,被一夜的情/事醺得微紅。
他把發絲很輕柔地別在她的耳後,“寶寶下次離開我,是什麼時候呢。”
她逃了太多次,每次都能找到恰當的理由,還要帶著眼淚說,很愛哥哥,離開他她會死掉。
諸如此類的話。
江衍鶴閉著眼睛,尼古丁的味道在唇齒蔓延。
他在黑暗的房間裡靜默了很久。
男人骨節修長的手指穿過她的黑發,似被她束縛在囚籠中。
“明天會逃走嗎?汀汀。”
他如此不安著。
每次都是深以為的心靈相通。
其實是她離開他之前,對他殘忍的憐憫。
每次她在床上喘息著說,好愛他,都是讓他重燃一絲希望的悸動。
他隻有越來越狠地佔有她,才能反復地求證這個答案。
禮汀好乖,好安靜。
她什麼都不知道。
不知道他要入魘的不安,和岌岌可危的瘋狂。
他要瘋了一樣的患得患失。
他每次都好激烈,她隻是沒有拒絕。
江衍鶴真的不知道。
她如此沉默的接受和忍讓,到底是不是在為下一次離開做準備。
可是這個蒼白脆弱的人。
並沒有說出她也想要他,諸如此類的話。
他有一天帶她回了雙清路的房子。
很粗暴地,強迫性質地,把她揉進懷裡,狠狠地吻她。
束縛著她,逼問她,和王儲在泰國的種種。
把她弄得好疼,讓她哭的那種疼。
“很得意吧,嗯?當時當著我的面,和那個男人曖昧?讓他送你上樓,去家裡陪你。”
“沒有...哥哥...我沒有....”她含糊不清地撒嬌。
江衍鶴著魔一樣,觀察著她眼裡的潋滟:“是不是煩我了?在機場讓你見我一面都不肯,好狠的心。”
她小聲尖叫,失去意識了好幾次。
四五點的時候,她又好乖好乖地蹭到他懷裡。
“怎麼?舍得理我了。”他語調戲謔,好整以暇,眼睛漆黑地看著她,玩著她瑩白的耳朵尖。
禮汀叫了一夜,有點啞。
她聲音細細地帶著哭腔,“我隻是覺得,哥哥不該,在陰暗逼仄的小房間裡呆著。”
——因為他是,好漂亮,好幹淨,在雲端的人。
她說到這裡,沒有後半段,就戛然而止。
“那我適合在哪呆著,他才適合陪在你身邊?”
對方用力地抱緊了她,她一個動作都能囂張地刺激他的欲。
他喘著氣,宛如想要玩死獵物的野獸。
“在我面前裝不認識我,是不是很好玩。”
“不....沒有....我擔心哥哥的安全....”
“汀汀離開我,逼死我,我就安全了?”
他毫不疼惜地咬住音節,問她。
禮汀不知道怎麼消減他的憤懑,隻能把小小的身體給他,用來緩解他的不安。
她體質本來就弱,又喜歡喝冰水。
有時候小腹很疼,就蜷在被子裡,被他的氣味包裹著,一個人呆很久很久。
這些禮汀從來不告訴他。
因為她太喜歡太喜歡他了。
她怕他覺得,她這麼寵溺他,縱容他,是在贖罪。
這個美到極點,又易碎的人,接納他所有柔與戾,灼與涼薄。
她知道,那四年他是真的不好過。
她好壞好壞,佔有了眼前這個凌厲英雋的人,所有的愛和欲。
偏偏一次一次地,不滿足他心裡的癮。
在他深以為她最乖最愛他的極點,選擇逃跑。
禮汀不知道怎麼才能給他安全感了。
為他疼也好,承受他洶湧的欲也好,每天都被淫靡的味道籠罩也好。
“汀汀真的很會折磨我。”
他深夜飆車過來,患得患失地推開這間沒有開燈的小房子,摸索到她的身體和體溫。
每天日復一日地確定她還呆在這裡等他,把她折騰入睡後,又患得患失地一寸寸舔她,親她。
黑頭發攏在她的胸口,聽她安穩平緩的心跳。
指腹搭在她脖頸上,確定她被他徹底的擁有,徹底,徹底。
但是如何能徹底,早上不滿足地從她身側離開,就會陷入新一輪的不安。
他被她遺棄又逃避,馴化又折磨。
江衍鶴一句威脅的狠話,都舍不得對她說,把人搞哭了,又舔著眼淚哄。
看到她眼睫顫動,他都會心疼。
恨不得為她去死。
偏偏她聽了這兩個字,又會咬住下唇。
又乖又忍,任他肆虐。
這無疑又加重了。
他心裡覺得她在給他甜頭的猜忌懷疑,害怕她為下次逃跑做準備。
愛到這種地步,卻還是不滿足。
他隻恨他這條瘋狗,從來都沒有踏實地被主人憐愛久一點。
脖子上套的繩索隨時都會被收回。
汀汀就是這樣一個。
讓他瘋狂的載體。
散漫的鶴一來,注定永遠地困在這方汀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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染染被江衍鶴帶回國小住。
禮汀正接完一項意大利語和日語的雙外同傳。
她聽見他回來了,隨手扔下口譯筆記,蹭進他的懷裡。
對方撈起她的脊背,就像撐著雪白花朵的藩籬。
他要摁住她親吻好久好久。
直到她呼吸被抽空,他才勉強滿足。
她縮在哥哥的懷裡,纖細的腿蕩在空中,上面的吻痕清晰可見。
她軟了力氣,細聲嗚咽說他離開了好久。
“乖,我錯了,成嗎?”他身上染著泠泠夜露,很啞又很欲。
說完,他還打算繼續吻她。
她捏著男人的領口衣服,任由他順著脖頸肆虐。
忽然腳邊響起了一個怯怯的聲音。
“媽媽。”
禮汀立馬紅了眼睛,捶著江衍鶴的胸口,讓他放過她的身體。
從他身上下來的時候,鎖骨還帶著水光。
“哥哥是混蛋,染染來了,怎麼不告訴我?”
“不舍得你操心。”
男人嗓音裡帶著很欲的渴望,讓他忍不住滑動喉結,重重吞咽了一下。
他不想放開她,眼神一直籠在她的身上。
那眼光如有實質,就像囚困住雀鳥的獵人。
怎麼說呢。
他真的很不喜歡這個小孩接近她,受不了任何活物嗎,會分走禮汀的關注。
但偏偏,他心尖的那個人,會為了這個小孩的存在,把他放在第二位。
她會當著他的面照顧她。
就像此刻,禮汀居然扭頭,故意冷落他。
即使如此,禮汀還是好乖地一直倚靠著他的身體,似乎這樣能讓她安心好多好多。
被他輕柔地放在床上。
禮汀看起來很蒼白侘寂,沒什麼力氣,卻溫柔地待在床畔,示意染染過來。
小孩子看著禮汀脖頸的痕跡,憤憤不平地以為壞叔叔對媽媽做了超級惡劣的事。
雖然這個男人是她看過最好看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