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取這個名字?”
禮汀深深地吸了一口他身上好聞的味道:“我每次看到哥哥,都有一種靈魂震撼的感覺,心尖像被撓來一下,那種酒的味道也會引來舌頭的顫慄。”
“酒呢。”
“後來我下山以後,在小巷子遇到了搶劫,酒瓶.....酒瓶....被摔碎了...我的腿也被尖銳的石頭劃傷了,所以我想到用酒精來消毒,真可惜呀。我其實很想讓哥哥品嘗一下那瓶酒,所帶來靈魂顫慄的味道。”
禮汀自責道:“我覺得好遺憾,都怪我。”
“我更遺憾當時沒陪著你。”江衍鶴憐惜地放緩語氣,摩挲著她的後頸,讓她神經舒緩下來。
“所以剩下的酒被汀汀用來消毒了嗎。”他頓了一下又問:“還疼不疼。”
禮汀揉了揉眼睛:“嗯,我細心衝洗了傷口,已經不疼啦。”
“就算現在我們一起去山上,也無法復刻當時酒精的甘與澀了。我沒有好好珍惜那瓶酒。但我想我會一生記得昨夜顫慄的感覺。好冷,好疼。哥哥的衣服帶給我的微溫,是我在漫長的夜晚裡唯一的慰藉。可是我......我卻沒辦法讓哥哥品嘗到那杯酒的味道了。”
女生想起昨天的事,還在小幅度地顫抖著:“哥哥,汀汀好笨。”
她裙擺被卷起來,露出一截瑩白的皮膚,大腿跟被衣服的褶皺壓得泛起薄紅。
之前在意大利,紋的鶴的形狀,卻露出了雪白的翅膀。
江衍鶴眼神掠過,攬著她的手臂更緊了一點。
“誰說我沒辦法品嘗到那杯酒的味道?”他指腹摩挲著她受傷的位置,帶來一陣沁涼的疼痛。
他的觸碰所帶來的清涼感,就像昨天晚上清透破碎的白月亮。
“不要....好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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禮汀感覺到疼和痒,他呼吸撲在她耳廓上,又很舒服。
他眼神一暗,粗粝的舌細致地經過她玫紅色的膝蓋,唇瓣刮擦過她的傷口,繞著傷口周圍的皮膚吻下去。
“汀汀昨天就是用酒,給這裡皮膚消毒的嗎?”
他喉結滾了滾,說話的語氣晦澀又病態。
禮汀大腦眩暈,全身都在發抖。
他的觸碰實在太曖昧也太鮮明,她眼睛很快就失去了焦距。
顫慄,她在不斷地顫慄。
“汀汀抖得好厲害。”
他一邊作惡,一邊彎唇執拗地笑:“有點甜,舌尖麻麻的,又有點澀,就像你的眼淚,是這個味道嗎。”
禮汀完全喪失了思辨的能力,正在結痂的皮膚很痒,被他觸碰到傷疤的邊緣,帶來又疼又爽的感覺更是讓人呼吸不暢。
她眼神失去了焦距,就像小貓一樣,細聲細氣地叫著,說著不要了。
那個混蛋怎麼會這樣壞啊。
記憶和味道都沒辦法復刻,除非嘗到了。
他怎麼會想到在她身上去舔舐,品嘗那瓶龍舌蘭顫慄的味道。
他是把她當成盛酒的容器嗎。
當時在外面,就是這種感覺嗎?
禮汀在不斷顫慄著,就好像昨晚在街道,裡被人拖行時的疼痛。
酒瓶滿地的碎片,寒冷的春夜湿霧,冗長的獨處流浪記憶。
一層一層的驚懼,害怕,慌張,疼痛,最後都在他的觸碰下,變成悸動的感覺。
那個人,在別人面前,永遠被瞻仰的,不可一世的,就像領地的狼領袖一樣的存在。
但是在她面前,他永遠像一隻會舔舐小貓細軟毛發的狗狗。
他真的可以塑造出讓她悸動的感覺。
瘋狂,顫慄,徹徹底底彼此擁有。
他再臣服於她。
他的愛隱晦,堅貞,赤忱。
在地球的另一端,也要找到她。
一切都隱藏在他鋒利的外表之下。
就像冰川下蔚藍的海,她宛如細雪,可以自在逍遙地飄落在他周圍。
意大利紋的那隻鶴,現在還栩栩如生。
那人壞心眼地,讓鶴的白皙羽毛變紅了。
鶴唳九天,是自由,也是烙印。
他仿佛迷戀狠了那個形狀,仿佛振翅欲飛的,是他本人。
小貓沒有忘記和孟絲玟說過的話。
她想要有一個他的小孩。
被翻來覆去地擁抱,她感覺呼吸間到處都是他的痕跡和氣味,不斷地體驗顫慄的感覺。
她唯一知道的,就是她眼神迷離,小聲哀求著往前挪動,被壞男人拖拽回來,鎖在他和牆之間,他把她摟的緊緊的。
直到後來,她連睜開眼睛,都覺得沒有精力了。
她天衣無縫地扮演好了作惡的同謀。
那人把她抱起來,要帶她去浴室的時候。
因為想要寶寶,和他存在一絲聯系。
禮汀唯一想到阻止他的行為,就是縱容。
如果兩人真的沒有可能,至少還有維系的紐帶。
......後來發生的事情,完全失去了控制。
失禁,再到後來,她嗓子啞到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了。
中間,她窩在他懷裡,做了惡夢。
禮汀夢到江衍鶴消失了,她冒出來一陣一陣的冷汗。
在他懷裡恍恍惚惚的醒過來,禮汀嘗試挪動,試探性地感覺到,她成功了。
禮汀的嘴角微微上揚,她耳際發紅,地往他懷裡拱了拱,心想,眼前的這個人,終於有機會和她徹徹底底綁定一生。
她呼吸出熱氣,和他的氣味,在被窩裡縈繞在一起,倒春寒天氣的冰涼,就徹底成了春意。
江衍鶴皮膚灼熱,他很白,入眼很冷感,鯊魚線和腹肌都充滿男子力的青灰色,不像是有這麼滾燙體溫的人。
他上半身裸著,荷爾蒙味道爆棚,眼睛無意識地眯著,妥帖乖順的模樣和身材帶給禮汀的衝擊力,形成了極強的反差感。
他的領口有她昨天抓撓的淺紅痕印。
那人似乎也累了,從國內來這裡十個小時,他一直殚精極慮。
察覺到禮汀不安分,他下意識把圈住她的脊背,往胸前攬了攬,又沉沉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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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內網站上滿天都是朱鄂被江衍鶴烽火戲諸侯以後。
朱鄂在宴會結束後,怒摔媒體話筒的採訪。
這裡的實習還有最後一周的時間,江衍鶴寸步不離地陪伴在她左右,對國內鋪天蓋地的報道隻字不提。
她上班。
那人就窩在她的小房間裡睡覺。
這幾天以來。
禮汀依然每天穿梭穿過小廣場和聖家堂去工作的地方,但是她感覺到了一種病態的快感。
仿佛兩人的身份出現了對換。
江衍鶴在這個城市無依無靠,唯一的維系方式就是她。
就好像她終於把那個人據為己有,兩個人在一座孤島上,周圍危機四伏,但他們自成仙境。
禮汀隨便在什麼地方窩著就能活下來,但是江衍鶴卻能把她的世界搞得絢麗多彩。
他在家裡換了更亮的燈飾。
江衍鶴換的燈,非常非常浪漫,夜裡天花板上甚至出現了整個玫色星雲。
禮汀曾經在推特上看到一個科普:“寒冷的狀態,等於面臨危機,人類在很冷的時候是很感到幸福快樂的。因為寒冷是遠古時代導致生物死亡的主要原因,在人類經過數次進化以後,也會讓人感到不安。寒冷是危險的狀態,所以隻要讓自己熱起來,就能恢復情緒和幸福感。”
澄黃明淨的小房間,充足的食物,和睡醒就能被他摟緊懷抱的親密戀人。
流浪小貓終於安心了下來。
她不再一個人躲在漆黑的房間裡患得患失。
這幾天過得很溫馨,禮汀之前很喜歡吃一種叫Farggi Born的冰淇淋。
她曾經和他聊天時也提到過這家店,但是江衍鶴到來以後,她就不吃了。
那人見買回來的冰淇淋沒有動,捕捉到了她舉止的異常,隻是笑著揉她的頭發。
第二天,餐桌上就沒有了甜奶油的點心和冰淇淋。
禮汀雖然對他很敏銳察覺自己的喜好變化,微微的吃驚。
雖然吃不到冰淇淋有點失落,心裡更多的,是被他關心的喜悅。
臨走那天。
禮汀下班之前。
窗外開始下雨,春雨雖然和煦,但綿密悠長。
禮汀在雨聲中陷入惆悵。
她還是喜歡吃冰淇淋的,隻是她也不知道這次是不是真的懷上寶寶。
她前段時間滿腦子都是得到江衍鶴,沒有看什麼育兒手冊,不知道吃不健康的冷飲是不是對胚胎的形成不太好。
馬上就要離開西班牙了,想到以後可能再也吃不到這個味道的冰淇淋,她還是有點難過。
她其實知道江衍鶴在她身邊這段時間,經常從夜裡起來工作。
在她面前,那人依然偽裝地一副天下太平的模樣,因為不想要她擔心。
他隻想讓禮汀好好的,不要遇到絲毫的危險,竭力營造一個安穩的環境,讓她可以安心的待在裡面。
外面的世界太大了,也很壞。
可是,有他在一切都會好。
他一次次地救下她特別多次,但他也害怕有一天,她走遠了,他羽翼伸得再長也沒有辦法保護她。
到時候,汀汀被欺負了,一個人躲起來偷偷哭,應該怎麼辦呢。
下班的時候,江衍鶴來接她。
兩人約好不直接回去,去威尼斯繞一圈度假。
禮汀想多和他相處一會兒,他也不願意她回國面對腥風血雨。
那人在家裡收拾她的行李,出門的時候有點急,隻帶了一把傘。
他開車把禮汀送回了家。
小貓在副駕駛上悶悶的,垂著眼睛,看他貼心地準備好了各種路上必需品。
禮汀摁下車窗。
看那人撐著黑傘站在面前,叮囑他道:“你有沒有買硫糖鋁呀,萬一路上你胃疼怎麼辦。”
他似乎微彎著嘴角,笑道:“我不是還有你嗎,小乖給我親一口,就不疼了。”
窗外的雨歪斜的跌在她臉上,在她白淨臉上的淺淺絨毛上留下一截窄窄的印痕。
她靜了幾秒:“親一百次都可以,可是你疼的話,我會難過的。”
他俯下身,把她圈在傘下,吻了吻她的眼睫:“我都聽你的。”
被他灼熱的唇瓣一燙。
禮汀滿心都是要好好照顧他的身體,她很乖地回家自己收拾行李,不想讓他太累,以至於完全忘記自己想要買冰淇淋的糾結了。
回到家,禮汀下了一些視頻在去威尼斯的路上看。
她又更了一些日常,三言兩語的,這次在西班牙被搶讓她深切的明白了安全意識的重要性。
本來江衍鶴想帶她回科莫的別墅小住幾天,但禮汀很快要回牛津了。
她把江衍鶴的毛衣和自己的衣服,一一收拾進了行李箱。
她在自己的plog上做了一個遺失證件後補辦的流程。
那天這個難熬的夜,不僅給了她深切依戀江衍鶴,還讓她明白過來,在異國他鄉沒有聯絡方式究竟多難熬。
中途江衍鶴上樓拿行李,兩人又親吻了很久很久。
待他提著行李箱離開後,禮汀又開始揣測怎麼解決手機被盜的問題。
哥哥給了她很多錢,這些都可以發揮到實際上。
禮汀沒有什麼朋友和人脈,她在很火的視頻網站選中了一位很出名的研發博主,叫“天才葵”。
加上天才葵的聯系方式了以後。
禮汀禮貌描述了她的構想。
她想要做一個APP,類似於求生軟件。
這種軟件可以和運動手環連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