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小聲地叫了一聲,被人死死地攬緊在懷裡。
身後是純粹的藍得徹底的天空,流雲在天上卷成各種形狀。
學校天臺有一堵大而厚重的牆,隔離開所有來人的視線,將兩人揉進太陽下的陰影裡。
況且這個時間段,都在參加校運動會,根本不會有人到這裡來。
江衍鶴的嘴唇長得很好看,薄又流麗。
彎起來的時候有幾分野性難馴。
兩人裹出了一端纏綿的水聲,明明跑步受累的是那個人,他倒是一副怡然自得的樣子,隻因接吻就喘出聲來的人,是禮汀。
她緊緊攀著他,害怕突然跌落下去。
那人把她裹挾在兩臂之間,把她親得幾乎喘不過起來,還舔著她的耳廓,把理智悉數麻痺。
剛要在她的脖頸細密地咬下來。
禮汀眼尾都紅了,小聲說:“不要,是襯衣,沒有絲帶,會被發現的。”
江衍鶴貼著她的脖頸,試探往下地摸索了襯衣會覆蓋的位置。
然後找別人看不見的角落,用犬齒去宣誓主權。
吻夠了。
他把剛才得到的獎牌,掛到她脖子上。
那是一枚鑲金的校徽做的獎牌,滿意地眯起眼睛:“你,我的。脖子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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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著,他眼神暗下來,帶著欲和狠,就著獎牌覆蓋鎖骨和後頸的位置,肆意地弄出痕跡。
“剛拿到的時候,就想掛在你脖子上。快要跑到終點,發現最後一圈是你陪我跑的,我等你了一會兒。”
他的聲線又冷又欲,在被呼吸到湿潤的耳畔響起來。
“這是屬於你的榮譽。我也是。”
近在咫尺的英雋臉孔,性感地讓禮汀發狂。
她完全失去了意識,隻能任由他動作。
禮汀試探性地問:“是不是如果不等我,你就破學校記錄了。”
“很厭惡名留青史。”
他細密地舔吻她脖頸的汗水,恩賜一樣劃過傷痕的位置。
“這些虛名,幻滅成風也沒關系,如果你穿我買的衣服,也許我更能記住今天。”
“我面試去了,所以來得稍微晚了一點,沒有回家去換裙子。”
禮汀被他交替的恩和罰,弄得頭腦一陣眩暈,她眼睛微微翕著。
說到回家,她的嘴角微微上揚,因為兩人回的是同一個家。
隱秘又甜蜜。
靠在他身上,眼角眉梢都含著情。
流出了好多好多汗,都被他舔走了。
禮汀聽見那人邀請她:“陪我去參加個賽車比賽怎麼樣,如果我得了第一名,必須給我一個獎勵。”
禮汀正在墮落裡下沉,深深溺斃在被吻到失去意識的感覺裡。
想到給獎勵的是自己,就清醒了一大半。
她從來不會問他原因,他什麼動機和目的,她都無條件地相信。
禮汀軟聲說好,溫柔地撫摸他湿潤的黑發。
她暗暗地想。
自己還報恩呢,哪有給江衍鶴絲毫的貢獻。
他的恩情如同甘霖,惠澤了整個膽怯懦弱的自己。
怎麼可能還需要她來給獎勵?
他要什麼,她就給什麼好了,不是一直都這樣打算的嗎?
禮汀腦袋都是空的,茫然地任由他吻夠了,身體燙的像是被火燎過,她問他:
“鳥鳥有什麼想要的東西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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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似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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禮銳頌上次見到禮汀,是在灼夏的溽暑天,雙清路外低矮破舊的爛尾樓。
自從經歷了泳池那件事。
禮汀穿了一襲裙後,他就在那幫狐朋狗友的提點下,發現了禮汀的美。
禮銳頌不是禮至宸的兒子,他和禮汀並沒有任何血緣關系。
這種感覺很奇怪。
但他好像真的對他這個姐姐,動了情。
他會在她上樓時,在下面突然攥住她的腳踝,觀賞她一副根本沒把他放在眼裡,卻眼尾泛紅的模樣。
會用她喝牛奶的杯子裡,裝他搞出來的液體,再若無其事地洗幹淨。
會在她睡覺反鎖門的時候,半夜轟然用力地開關門把手。
他知道她就在房間裡瑟瑟發抖,她連喊出聲的勇氣都沒有,這個家沒人會為她做主。
和別人玩酒桌遊戲的時候,禮銳頌喝醉了。
他朋友開了一個畫室。
一群人起哄,讓他把禮汀找出來,給他們這群男的當裸模。
禮銳頌細細觀賞了,他朋友畫的禮汀穿裙的模樣。
就是那天宴會夜晚。
她一個人坐在露臺上,周圍全是紅色的海棠,月色粘稠又湿潤,給她身上渡了一層紗,高光落在她湿潤的皮膚上,每一點水珠都想讓人把它換為自己觀瞻後流下的液體。
如今她當裸模的誘惑待在眼前,他又怎麼可能舍棄。
他急不可待地開車回家。
正巧發現了搬出去住,已經收拾好東西的禮汀。
他一路跟蹤她來到這個爛尾樓。
怒吼著叫她回去,吼到樓梯裡震天響。
爛尾樓裡,開門探出八卦眼神的家裡,都飄出讓人惡臭的油煙。
“我是不會回去的。”
禮汀下意識和他拉開距離。
天暗下來,路燈昏黃。
禮汀不願意掏出鑰匙開門,她腳下沒有幾件衣服。
她就這樣可憐兮兮地蹲在樓道口。
禮銳頌很有耐心,他看著禮汀眼睫顫抖的樣子。
他眼神一暗,就著夜色想要吻下來。
禮汀拼命掙扎,撲稜著逃上樓去。
狼狽顫抖地找鑰匙開門。
他跟著追上去。
禮汀跑十步,他兩三步就跨到了。
他不懷好意地關上門,一步步走了過來:“姐姐,有沒有人告訴你,你長得很美,穿那些衣服完全掩蓋不了你的美。”
說完,他攥住她的手臂,把她抵在門口的地上。
禮汀抬起腳往他身上踹,感到無盡地屈辱和惡心。
“不要碰我。”
“別怕,等會兒,姐姐就會求著讓我碰你。”
“……”
禮汀呼吸亂了,頭發也散落下來。
禮銳頌要親她,她把臉別過去,抬起小腿踢他,他吃痛後退。
她的手好小,手腕又細,他單手就能把她腿攥緊在手裡。
拼命掙脫開,禮汀徑直回廚房,拿了一把刀。
她並沒有對準禮頌銳,而是放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眼尾還是泛著紅,呼吸急促,鼻翼輕輕煽動,眼睫比剛才更湿,也更美。
但這隻在他眼前翕動的蝴蝶,永遠不可能是他的。
禮汀說,禮銳頌,你過來,我就捅下去。
世界上任何一個人聽聞這麼幼稚的威脅,都會不屑一顧。
但是禮銳頌偏偏吃這一套。
他看著刀在禮汀的脖頸上拉出細細的血絲,一下就慫了:“姐姐,有沒有人告訴你,男人看到你,就想操。”
猥褻失敗,臨走前他也不忘再次惡狠狠地威脅她:“你最好永遠都穿著這麼長的衣服,不然隨便露出一小截皮膚,都會被人想要抹上精.液。”
“我不會再回那個家,那個杯子,很惡心,我已經扔了。”禮汀警惕地看著他,補充道。
“杯子扔了就算了……我不碰你遲早有別人,因為你太適合被人壓著做這種事了,你媽也是,演了那麼多風月片,誰逼她演的嗎?”
禮銳頌“嘭——”地摔門離開了。
回家後,他媽和姐姐追問禮汀到底去哪裡了。
他知道他們會找她麻煩,所以一個字也沒有說。
晚上,他卻給禮汀發消息。
“我放過了你,所以,你不會恨我吧。”
禮汀沒有回應。
他想到她下午的樣子,皮膚在光線下白的不可思議。
蝴蝶在他眼前刮過的風,最終形成了暗無天日的巨型海嘯。
禮銳頌懷裡摟著別的女生,讓她痙攣到失去意識時。
他都溫柔地叫別人,發瘋一樣,溫柔地詢問道,“禮汀,我的姐姐,姐姐舒服嗎?”
得不到的痛苦深入骨髓,再也難以抽離。
禮銳頌便逐漸陷入瘋狂,再次去爛尾樓的時候,已經人去樓空,禮汀已經搬走了。
搬家的那天,她關上門,禮汀終於忍不住小聲嗚咽起來。
怎麼可能不恨,簡直恨之入骨。
同齡女孩子用刀來修建花枝,劃開快遞包裝,切來鮮甜的瓜果。
但是禮汀卻已經到了,用刀來和讓她不安的人拼命。
到處都是累累危牆,穿再長的衣褲有什麼用,遇到有邪念的人,女性還是防不勝防。
運動會那天,沒來及回去換裙子。
其實禮汀去面試的目的,是到國內一個大網站的字幕組去翻譯文獻和演講錄屏。
按理說,開幕式以後,被學校官方認證為校花後。
的確有數不勝數的娛樂公司找上門來,讓她和他們籤約,把她從京大校花包裝成一個明星。
這些數不勝數的電話,都是為了名和利找上她,也看準了禮汀的新鮮和流量。
紛紛爭著搶著,想把她盛裝打扮一番推出去,做一個快銷品。
女生知道背靠著江衍鶴這座巍峨雪峰。
假若自己真的混進娛樂圈,資源一定特別好。
但是她很堅持地,對那些花團錦簇的未來道路,咬字清晰地表達了拒絕的意思。
那些經紀人和流量公司都不理解,質問她是否是本人,並疑惑她清高。強調說一定能讓她登上,比媽媽方蘭洲更高的道路。
隻要借著這個東風邁進娛樂圈,一定會賺得盆滿缽滿。
經紀人規勸到:“人活在世界上的目的無非是為了錢和權,小禮,你還年輕,想清楚你以後的道路,別很多年以後又來後悔。”
禮汀依然很果斷地拒絕了。
她的確想過要成為特別好的人,站在江衍鶴的身邊去。
成為國內頂流的女星的確是一個美好的夢,一個可以實現的途徑。
但是禮汀不願意。
不想失去原來的自己。
讀文科的女孩子,道路是非常貧瘠的。
所以能接到那個國內最大的字幕組的邀請,她是很開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