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穿書了,穿成一個非常漂亮的路人甲。
這是一篇某點連載的無限流爽文,男主殺伐果斷且無 cp。
我看著剛剛落座的男主。
男主:「陸小姐,我……」
我:「不必多說,咱倆絕配,頂配,天下第一配。」
男主:「?可我……」沒工作還窮。
我立馬打斷他:「我正好有兩個小錢。」
就在我以為努力抱大腿就可以苟活的時候。
陰暗的角落裡,男主掐著我的脖子親我,一邊喊我乖乖,一邊紅著眼眶讓我別看別人隻看他。
我悄悄咽了口唾沫,他真是越來越瘋了。
1
咖啡廳的音樂舒緩又動人,可我端著杯子的手卻瑟瑟發抖。
我穿越到了睡前看過的一本書裡——《詭秘遊戲》。
這是一本正在連載的無限流恐怖文,全文僅有的一個女配,就是開局和男主相親的真·鼻孔看人大小姐。
不出意外,接下來男主會因為遲到,以及拒絕我,被我潑一杯咖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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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盯著手裡的咖啡,一飲而盡。
小樣,我都給你喝完了,看接下來怎麼潑。
「您就是陸小姐吧?」坐在我對面的男人長相俊朗,漆黑的眼珠看不出什麼情緒,「我是周白,是陸阿姨讓我來的。」
他口中的陸阿姨是他的好心房東,而我,就是房東阿姨那有幾個錢又不成器、空有美貌的侄女。
周白組織了一下語言:「陸小姐,我覺得我們……」
我懂,他要拒絕我了。
我伸手抓住他的手:「可我覺得我們很合適。」
周白:?
但他還是很有禮貌地推開我的手:「陸小姐,我家境一般,就是個窮學生。」
「那太好了,那我們就更合適了,你沒有錢,而我呢正好有兩個小錢。」說話間,我又伸出鹹豬手,拉住了周白。
我拉的是男人嗎?
不是,是我未來的衣食父母。
是我的命啊!
因為一個月後,我就會被拉入無限流的遊戲空間,再也沒回來。
想到這裡,我打了個寒顫,鹹豬手又用力了幾分。
「是我不夠好看嗎?」我衝他眨了眨眼,試圖發揮我僅有的一點優勢。
周白立馬抽回了手,握著拳頭咳嗽了幾聲:「陸小姐……很漂亮。」
說罷,耳尖都蒙上一層紅暈。
哇,幼年期的男主,竟然這麼可愛?
「那你怎麼還拒絕我?」我一邊嘟囔著抱怨,一邊滿眼期待地看著他。
「我隻是怕……陸小姐會後悔。」
「怎麼會!周白哥哥這麼好的人,我怎麼會後悔?還是哥哥不信我?」我說著,眼淚就掉了下來。
為了活命嘛,不砢碜。
迫於咖啡館路人的視線,周白答應了我。
「我說好要養哥哥的,給。」說著,摸出了小皮包裡卡片,自信滿滿地推了過去。
周白沒說話,冷漠的眼底也印上一層笑意:「用你的一卡通養?」
???不是,姐們,你一個大小姐出門逛街拿一卡通幹嘛?!
我剛想把卡收回去,重新摸一張,周白就把卡拿走了。
「那就恭敬不如從命了。」看我一臉蒙逼的樣子,他又好心補充了一句,「我們一個學校。」
怎麼說呢,勉強算是有活的希望吧?
2
「葭葭,你男朋友又來等你了,真好。」鄰座的小姑娘用手肘碰了碰我,眼神示意我看門口。
我叫陸葭,和「路人甲」隻差一個字。
上次相親事件過後,我和男主感情迅速升溫。
該說不說,現在的點文男主是有點東西,又有身材管理,又有性格長相。
我家的男主,還喜歡吃醋。
下課後,我興衝衝地去挽他的胳膊,他象徵性地扭捏了一下:「你那天說來看我打球的。」
「我是去了呀。」
「可你不是一直看我。」
「我一直在看你呀,寶寶。」
「那我是幾號?」
我:……
幾號來著?
「你根本沒有一直在看我。」他的聲音一下子低了下去。
我正想著說些什麼話哄哄他,就聽到這孩子說:「陸葭,我會自己哄自己的,所以你能不能多看看我。」
嗚嗚嗚,我不是人,我怎麼能這麼欺負我的小天使。
「下次一定看你,隻看你。」
我信誓旦旦地保證。
事實證明,我的保證不值一提。
學校操場邊的小樹林裡,他一邊親我,一邊問我:「我是幾號?」
「13 號。」
這題我會,他上場前我是背過的。
「那你看的是幾號?」
我:……除了醜的都看了。
見我走神,他咬了我一口:「騙子,不是說隻看我嗎?」
我看他氣極了,向來冷漠的神情都透著一股瘋勁兒。
我環著他的腰哄著:「是一直在看你,其他人都不如我的寶,看他們是因為他們太壞了,好多人故意撞你,我那是在生氣呢。」
周白沒說話,隻是更用力地抱著我。
我花心,我有罪,我為男主守女德。
3
我站在教室門口等周白下課。
「葭葭,在等周白呀。」路過的漂亮學姐衝我打招呼。
「是的。」我乖巧地笑著,學姐湊過來,手指戳了戳我的梨渦,「也不知道你看上他哪點了,嘖,這小子怪有福氣的。」
我抿嘴笑了笑,沒說話。
遇上周白,是我的福氣才對。
除去點文男主這個身份,他真的是一個很合格的男朋友。
下課鈴聲響了。
「阿白——」我微笑著,準備喊他名字給他一個驚喜。
然後就眼睜睜地看到他收拾東西的時候,旁邊的人故意碰桌子,他桌子上的東西全掉在了地上。
!!!
平時偷偷摸摸幹就算了,我還可以自我安慰,這是劇情大勢,我改變不了的。
可他們當著我的面,欺負我的男主。
我衝了上去,美貌 buff 使人群為我讓開了一條道。
我知道周白以後會變成獨當一面的大佬,我也知道等遊戲開始後,這些人都回不來了。
可我還是不忍心,我不忍心那個打三份工給我買禮物,就為了讓我開心一下的少年被這般折辱。
我不忍心那個看我手冷,把我的手放在他肚子上讓我取暖的少年蹲下身被眾人戲耍。
更不忍心那個紅著耳朵,答應我所有不合理要求的少年,白著一張臉撿東西。
我走到周白身邊,蹲下身和他一起。
他的臉色更白了,大抵是不想讓我看到他這狼狽的樣子。
「怎麼啦,看我來找你不開心呀?我正好剛下課,然後țüₒ順路來找你的,看你還沒出來,我進來找你了。」我一邊說,一邊整理手裡的東西。
「阿白好笨,多大人了,東西都收拾不好。」語氣親昵,可鼻子酸酸。
這時候,周圍的人也開始紛紛幫忙。
我沒有道謝,他們不配,反正我陸葭驕縱也不是一天兩天了。
接下來的日子,我和周白形影不離,竭力避免這種事情再次發生。
但故事的走向和基調仿佛早已定下。
作為貌美的路人甲,我理所應當受到其他人的喜歡,以便突出原著裡那句【她驕縱,卻實在美貌,人們為她前僕後繼,可末日來臨,她的美貌成了最大的短板,於是在詭秘遊戲開始後,她就消失了。】
而作為點文男主,周白在前期也受到了很多的打壓和非議,像原著那樣——同樣也是因為我。
但不同的是,我選擇了他,而原著則沒有。
而我,會一直堅定地選擇他。
4
「不好意思同學,我有男朋友了。」我又一次拒絕了不知名的告白人士。
「葭葭,周白那種人根本配不上你。」他說著,將禮物強行塞進我手裡。
那種人?周白是哪種人?
我將禮物丟回他懷裡,不會說話的蠢貨。
拉扯中,天空裡傳來一陣播報。
【詭秘遊戲開始。】
我扭頭想去找周白,結果又被身後的人拉了一把。
???
是不是別人不發火,你就把人當傻子呀?
我直接把禮物丟他臉上:「滾開,別煩我。」
周白的手機一直打不通,我懷疑他已經進了遊戲。
我看著打不通的電話界面,莫名地有些失落。
不知不覺走到了男寢樓下。
「陸葭,你來找小白?他出去了,我猜他應該去找你了,你們倆沒碰面ƭúₛ?」周白同寢的小胖子看我站在男寢樓下,走過來衝我打招呼。
我愣了一下,沒有出聲。
之前拉扯間,我隱約看到了周白的身影,可等我一回頭,那熟悉的身影就不見了。
當時我以為是自己看錯了。
難怪我剛剛一直覺得心神不定的,不出意外,他一定會亂想的。
「真是的,這小子,還要你來找他,我這就給他打電話。」小胖子拍了拍肚子,一副看大哥幫你報仇的樣子。
不出意外,他也沒打通。
小胖子抬頭看了看我,又低頭看了看手機:「可能?或許他被拉入遊戲了呢?不然沒理由不接電話呀……」
他聲音越來越小,也越來越沒底氣。
我也越來越沒底氣,雖然啥事都沒發生,但是我總覺得被抓包了。
回寢室的路上,我越想越不對勁。
我虛什麼呢,我不虛。
可萬一呢?萬一周白又發瘋呢?
前幾次就是這樣,隻要解釋不清,第二天嘴巴肯定破皮。
隻有我受傷的世界再一次達成。
我嘆了口氣,喃喃道:「得趕緊想好措辭。」
冷風順著操場邊的小樹林吹過來,背後傳來一個聲音:
「什麼措辭。」
5
冷不丁的一句話,狠狠地嚇我一跳。
我拔腿就跑,然後撲入一個溫暖的懷抱。
熟悉的氣息,熟悉的溫暖,冰冷的話語。
「葭葭,為什麼見到我就跑呢?還是說……你已經聽不出我的聲音了呢?」
我開口想說什麼,牙齒卻在打顫。
他越來越瘋了,特別是從【詭秘遊戲】出來後。
以往眉眼間隻能說是冷淡,現在卻多了一些戾氣,很顯然——他見血了。
他嘆了口氣,眉眼舒緩,把發抖的我擁入懷裡:「乖,是我不好,不該嚇你的。」
說著,帶著體溫的大衣把我罩住,擋住了傍晚的涼風。
他不哄還好,一哄我,我這不爭氣的眼淚就開始吧嗒吧嗒地往下掉。
一陣兵荒馬亂後,我終於收住了眼淚。
好丟人,但是好有用。
「下次你給我剝小龍蝦也沒用了,這麼嚇我,我會生氣的。」火鍋店裡,我盯著他手邊剝好的一盤小龍蝦,惡狠狠地說。
他好脾氣地應著,把盤子遞到我手邊。
「你是不是被拉入遊戲了呀?」
「嗯。」他說著,又開始剝另一盤小龍蝦。
「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不應該呀,雖然有金手指,但這也太快了吧。
「關卡很簡單,而且,我擔心你……」擔心你也被拉入遊戲。
他沒說出來,但我猜得到。
嘴裡的小龍蝦也不香了。
「你是不是之前來找我了?」
聽到這話,他的手頓了頓:「我是準備去找你的,然後路上就被抓去遊戲裡了。」
說完這話,他笑了下。
「我不信。」我盯著他毫無光亮的眼睛,又重復了一次,「周白,我不信。」
「你能不能聽我說呀,你能不能多問問我呀,能不能……再相信我一點?」
他繼續貼心地幫我夾菜:「聽你說什麼呢?說你對我是真心的,沒有一點目的接近我?」
也許覺得這話太刻薄,他嘆了口氣。
「我很普通,成績或許不錯,但學校裡有比我更強的;長相還算可以,但你完全找得到比我更好的,況且我的家庭你也知道,所以陸大小姐喜歡我什麼呢?」
「我——」我想說些什麼,卻被他打斷了。
「你和別人做了什麼賭注嗎?還是說你之前也玩了大冒險?」他笑著,眼睛卻在哭。
「我絕對沒有。」我斬釘截鐵地說著,又問道,「你從哪兒聽的闲言碎語?」
「乖,張嘴。」他把手裡的蝦喂到我口中,「也不算什麼闲言碎語,他們都這麼說。」